醉酒的人谁也劝不住,李鑫现在进⼊暴狂状态,谁的账也不买,非<img src="in/bi.jpg">着刘汉东喝下这一整瓶的芝华士不可,嘴里还骂骂咧咧。
“还他妈黑-道,你吓唬谁,老子是红道!黑森你知道不?”
“知道。”刘汉东老老实实回答。
“那是我哥们,黑森林的老板,刘长市的司机,我一个电话打给他,分分钟灭了你,信不信?”
“信。”刘汉东依然没脾气。
“那还不老老实实给我喝了!”李鑫将酒瓶子拿起来,盖子打开,再度砸在刘汉东面前的桌上。
刘汉东环视众人,淡淡笑道:“李鑫喝大了,你们劝劝他,我先走了。”说完起⾝就走。
“想走,门都没有!”李鑫拿起酒瓶子抬腿就追,没成想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啃屎,芝华士淌了一地,把地毯给污了。
刘汉东回头看了一下,尹志国抬头望天,没事人一样,刚才是他伸腿绊了李鑫一下。
包间里<img src="in/luan.jpg">了套,谁也顾不上谁了,李鑫趴在地上嗷嗷叫,要打电话喊人砍刘汉东,王亚明机智的拿了大⾐和⽪包准备悄悄走人,正想叫上宣东慧一起走,却看到她也拿了包匆匆离席,心中不噤一喜。
来到前台附近,王亚明说:“宣东慧你等我一下,我来结账,然后送你。”
宣东慧头也不扭道:“不用了谢谢不顺路,我先走了。”忙不迭的一溜小跑,明显是去追刘汉东了。
王亚明很懊丧,自己堂堂正科级⼲部,一镇之长,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找不着,为什么偏偏喜<img src="in/huan.jpg">宣东慧,她也是三十岁的老姑娘了,空中姐小说难听点就是机飞上伺候人的,有什么可拽的,这些道理都懂,可是就是拗不过这个弯。
爱情啊,真是个⿇烦事儿,王镇长闷闷不乐:“服务员,给我开票发。”
冬天黑的早,七点多就黑透了,路灯照耀下片片雪花飘落,宣东慧追上刘汉东,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道:“对不起,不该把你拉来,搞得那么不愉快,我也不知道李鑫发什么疯。”
刘汉东说:“没事,我一点不往心里去。”这话确实是刘汉东的心里话,李鑫这种档次的货⾊在他面前就跟老虎跟前发威的吉娃娃一样,别看闹得凶但一点威胁都没有,<img src="in/gen.jpg">本就不配成为对手。
宣东慧和刘汉东并肩走,她个子不算矮,可为了跟上脚步还得时不时小跑两步。
“你不生气就好,你现在脾气好多了,要搁以前,我觉得你肯定要抡起酒瓶子给李鑫开瓢的。”宣东慧笑道,明显是想调节气氛,她觉得刘汉东是被李鑫<img src="in/bi.jpg">走的,心里憋屈。
“我是想给他开瓢来着,不过我手重,怕出人命。”刘汉东停下脚步,探头看马路上有没有空的出租车。
“其实…”宣东慧斟酌着语言“我知道你最近过得不如意,有什么困难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我认识个人,对了,你也认识,小商村集团的太子爷什么的,应该可以帮上忙,凭你的⾝手,肯定大有所为。”
刘汉东道:“谢谢,不用了,我现在<img src="in/ting.jpg">好的,配件经营部的生意蒸蒸⽇上。”
宣东慧心里一酸,刘汉东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強,可惜这个世界是现实的,这种宁折不弯的硬汉永远都没有出头之⽇。
刘汉东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请宣东慧上车。
“你怎么走?要不一起吧。”宣东慧抓着车门不愿意走。
“我自己走,再说不顺路,下雪了你赶紧走吧。”刘汉东将宣东慧推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出租车开走了,⾝后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机声响,是尹志国骑着电动车来了,他很夸张的戴着头盔和⽪手套,穿着护膝和大棉鞋,脸上还蒙着口罩。
“刘汉东,上车我带你。”尹志国停车嚷道。
刘汉东跨上了电动车后座,轮胎立刻被庒瘪,尹志国勉強开了百十米,电动车爆胎,电量表也迅速指向了尽头,天冷电池就耗的快,这是所有电池的通病,哪怕青石⾼科的⾼能电池也不例外。
没辙,只能下车推着走,两人冒着越下越大的雪向前走着,路灯昏⻩,雪花飘浮,偶尔对面来车,车灯将纷飞的雪片照的清清楚楚。
“李鑫咋样了?”刘汉东问道。
“还能咋样,咋咋呼呼说要喊人,⽑也没喊来一<img src="in/gen.jpg">,连账还是人家王亚明结的,你走了他就消停了,这会儿估计开车回家了。”尹志国很不屑道。
“喝了这么多也敢开车?”刘汉东很惊讶。
“他不是说了么,黑森是他哥们,啥事摆不平啊。”
刘汉东想了想,拿出机手打了个电话:“家兴,⼲啥呢,执勤呢,有个电动超跑刚从朱雀饭店停车场出来,估计往你那个方向去了,司机醉驾,你留意一下,不用客气,自己兄弟,好的,改天喝酒。”
尹志国哑然失笑:“还是你狠。”
刘汉东摆摆手:“不值一提。”也不知道是说这件事还是说李鑫这个人。
雪似乎更大了。
…
李鑫没找代驾,也不愿意将昂贵的超跑放在店酒停车场,实际上这辆车是他借来的,明天就得还人家,所以必须开走,至于酒驾问题他不担心,还真没那个<img src="in/jiao.jpg">警敢在朱雀饭店附近抓酒驾,而且门前就是盐务街,左拐就上淮江大道,都是车来车往的大路,抓酒驾的可能<img src="in/xing.jpg">极低。
再说了,以李鑫的酒量,今天<img src="in/gen.jpg">本就没喝⾼,他纯粹是借酒装疯想让刘汉东下不来台,没成想最后丢人的还是自己,坐在车里越想越气,忽然后视镜中警灯闪烁,一辆摩托车追了过来。
李鑫有些慌了,他喝了不少洋酒,只要和<img src="in/jiao.jpg">警一对面,⾝上的酒气能把人熏倒,醉驾可是要⼊刑的,心情一紧张,脚下油门猛踩,电动超跑不是吹的,四秒內就能提速到一百公里,甩掉摩托车跟玩儿一样。
可是有一点李鑫没料到,超跑的轮胎不是雪地专用轮胎,今天气温低,道路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在他猛打方向盘超车的时候,轮胎打滑,虽然车⾝稳定装置迅速介⼊,可科技设备并不是万能的,超跑还是撞上了护栏。
好在此时速度还不算很快,李鑫系着全安带没受到太大伤害,等他从晕头转向中醒过来,<img src="in/jiao.jpg">警已经到了跟前。
李鑫锁了车门拒绝下车,拿了一瓶矿泉⽔猛灌,又拿出机手打电话,当然不是给他的所谓好哥们黑森打电话,事实上他和黑森只是吃过一顿饭的<img src="in/jiao.jpg">情,人家连他名字都未必记得,他找的是分局治安大队的朋友,能和<img src="in/jiao.jpg">警说上话。
淮江大道上发生车祸,立刻形成<img src="in/jiao.jpg">通拥堵,天降大雪,加剧了拥堵,大批<img src="in/jiao.jpg">警赶到现场协调指挥,七八个穿着反光背心的<img src="in/jiao.jpg">通察警在风雪中围着超跑,有人录像,有人劝说,让李鑫下车接受检查。
李鑫洋洋不睬,还放起爵士乐跟着节奏头摇晃脑,刚才朋友说了,只要拖得越久,⾎<img src="in/ye.jpg">里的酒精含量就越少,那边正在紧急找关系托人。
<img src="in/jiao.jpg">警们对李鑫束手无策,开得起超跑的肯定非富即贵,他们只能不停地敬礼,规劝,进行普法教育。
李鑫暗自得意,不过没持续多长时间他就傻眼了。
这条路是刘长市返回朱雀饭店的必经之路,李鑫出事的时候,刘飞的车就在一百米外,距离朱雀饭店也不过一公里的距离,却被死死堵住不能前行,偏偏刘飞又急着赶回去召开一个电话会议,当时脸⾊就有些难看了。
秘书立刻联络<img src="in/jiao.jpg">警方面,得知前方有<img src="in/jiao.jpg">通意外,一辆超跑醉驾撞在护栏上,形成了堵塞,刘飞震怒:“<img src="in/jiao.jpg">警是⼲什么吃的!这种情况如果在发达的资本主义家国,早就动用警械了!”
李鑫的下场可想而知,和颜悦⾊的<img src="in/jiao.jpg">警们忽然变了脸⾊,強行破窗将他拖出来,上了背铐塞进警车,直接拉到医院去菗⾎化验,超跑被清障车拖走,两分钟內道路恢复畅通。
事情闹大了,李鑫的菗⾎结果显示,达到醉驾标准,机手被没收,人被直接送看守所刑拘,等到第二天李鑫的⽗亲到处托人求情,每个人都推说这事儿不好办,因为是刘长市亲自点名要严办的案子。
这案子判的很快,李鑫驾照吊销,终⾝噤驾,并处以拘役六个月,他⽗亲虽然是石油系统的⾼级导领,但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是保留儿子的工作和职务,争取减刑什么的。
李鑫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只是因为刘汉东的一个电话。
…
刘汉东甚至没趣兴去过问李鑫的下场,他有的是正事儿要做,上个期末的试考成绩出来了,全部及格过线,他是学校特殊照顾的生学,不需要修満学时,只要试考合格就能毕业,如果这半年全力拼搏的话,六月份就能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
公司全员大力支持刘汉东的学业,不过她们能做的有限,只能帮刘汉东辅导一下英语,安馨的英文⽔平很⾼,曾经担任过夏青石的口语翻译,而且她的口语是标准的“公学腔”是正宗的英国贵族口音。
外面雪花纷飞,⻩花电动车配件经营部的办公室里,炉火温暖,安馨拿着《大学英语》给刘汉东上课,这个超龄生学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让她惊叹不已。
“刘汉东,你现在的⽔平,考四级应该没问题的。”安馨说。
“十二年前,我上大一的时候,已经考过四级了。”刘汉东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