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克功就是西北区军起家的,在当地旧部门生遍地,人脉关系深厚,罗汉本人也曾在西北区军特种队部服役,战友颇多,想调查什么事还是很容易的。
在大家的回忆中,对冼辉的印象是极佳的,这个来自京北的小伙子,相貌堂堂、彬彬有礼,很注意形象,当兵的时候就军容严谨,一丝不苟,提⼲后整天把⽪鞋擦得锃亮,队部里没熨斗,他就用大茶缸装上滚⽔,把<img src="in/ku.jpg">线烫的笔直,哪怕是在戈壁滩上执勤,他的<img src="in/mi2.jpg">彩服也是最整洁的。
冼辉的发达,来自于他娶了副师长的外甥女,谈起那个女人,大家都头摇叹息,说不配,太不配了,副师长是本地人,他外甥女就是个村姑,龅牙,⻩脸,初中文化,不知道怎地,冼辉稀里糊涂就娶了她,据说当时不少暗恋冼辉的女军官都很伤心哩。
罗汉特地搭乘米171直升机去了冼辉服役过的军营,那是一个戈壁滩深处的营地,空旷寂寥,満眼都是灰⻩⾊,能看到的绿⾊就只有骆驼刺和绿军装,当年<img src="in/jiao.jpg">通条件差,军官家属探亲难,整个军营充満了雄<img src="in/xing.jpg">荷尔蒙,见头⺟猪都是双眼⽪的,对异<img src="in/xing.jpg">的望渴达到态变的程度,可以想象冼辉当年和前任结婚,除了副师长亲属的光环之外,寂寞难耐也是主要原因。
也就是结婚之后,冼辉从遥远的边境哨所调回了大城市,很快提了正营级,不过婚姻生活一直不幸福,家属院里有个传闻,说冼辉的爱人经常给他包韭菜馅的饺子,弄的冼辉每天刷三次牙,为啥哩,很简单,韭菜是壮<img src="in/yang.jpg">的。
结合冼辉婚后许久没有孩子的事实,可以得出结论,冼辉的夫<img src="in/qi2.jpg">生活极为不睦,那样一个光彩照人的帅小伙,和乡下龅牙妹的结合,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剧。
前<img src="in/qi2.jpg">的死并不离奇,冼辉开车带着老婆回娘家,路上出了车祸,<img src="in/qi2.jpg">子伤重不治,冼辉只断了几<img src="in/gen.jpg">肋骨,后来经查是车辆有隐患,刹车不灵,这辆车是冼辉从地方上借来的,都是朋友,后来也没追究车主的责任,给<img src="in/qi2.jpg">子草草办了丧事,冼辉开始了鳏夫生活,一直洁⾝自好,直到遇上下一任。
罗汉动用了转业到当地安公局的前特种队部军官的关系,查阅到了当年的卷宗,他看到了冼辉前<img src="in/qi2.jpg">的照片,一个很淳朴的农村妇女,长相确实难看,而冼辉虽然是张不起眼的大众脸,但是五官端正,⼲净利索,瘦削<img src="in/ting.jpg">拔,还是可以称作英俊的。
详细审阅了卷宗后,罗汉发现若⼲疑点,刹车很可能是冼辉提前做了手脚,作为一名报情军官,这些业务对他来说驾轻就<img src="in/shu.jpg">,他⼲的活儿,安公不可能找出线索,时隔多年,证物早已消亡灭失,自己不可能再去调查,也不需要调查,因为需要的只是一个推理的依据,来证明冼辉的叛逃行为。
罗汉还得到一个消息,死去前<img src="in/qi2.jpg">的家人一直在访上,说他们家孩子是冼辉害死的,但是涉及到军队⼲部,地方公检法无能为力,军队纪检部门也以案件终结为由拒不受理,此时副师长早已转业,没了能力,所以最终不了了之。
真相呼之<img src="in/yu.jpg">出,冼辉満嘴仁义道德,背后丧尽天良,罗汉怀着<img src="in/ji.jpg">奋的心情回到京北,再次展开调查,这回的目标是冼辉的现任<img src="in/qi2.jpg">子,医科大博士、协和医院主任医生罗美娟。
罗美娟比冼辉小十岁,祖上显赫,曾祖⽗在北洋时期做过內阁总长,后从事医学与教育,文⾰时期受冲击,家产充公,祖⽗批斗致死,知识分子的政治立场通常都是偏右的,罗美娟在微博中的提到主民、自由、法治的频率较⾼,已经达到预警⽔准。
冼辉和罗美娟感情很好,育有一女,<img src="in/gen.jpg">据调查,他们家的财产比较雄厚,在京北的二环內有两处房产,在青岛和海口分别有一处别墅,对于一位将军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报情口的经费充裕,捞钱的特殊渠道也多,适当的改善生活,上级纪检部门是不会钻牛角尖的。
家庭幸福富⾜,事业前途光明,冼辉为什么要叛逃?罗汉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罗美娟的主民思想侵蚀了他?不可能,冼辉受<img src="in/dang2.jpg">教育多年,立场是很坚定的。
罗汉继续深⼊调查,终于发现了端倪,冼辉表面上作风正派,但是背地里和文工团女演员过从甚密,曾经帮一个女歌手安排特招⼊伍,还和外省一个地方台的女主播有说不清楚的关系,当然这只是罗汉的直觉,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冼辉与他人保持不正当的两<img src="in/xing.jpg">关系,毕竟一个报情军官做事是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国美方面的报情员传来最新消息,罗美娟失踪,去向不明,扑朔<img src="in/mi2.jpg">离的事态趋于明朗,冼辉绝对有问题。
本来罗汉只是想揪出姚广,没想到小虾米没抓到,逮到另外一条大鱼,他奋兴万分,决定亲自去国美一趟,把叛国者抓出来。
出发前系,罗汉接到刘汉东的电话,请他帮忙给孩子办护照,还责怪他隐瞒事实,让自己过了两年才知道当了爹,罗汉解释:“我是真的不知情,得嘞,算我的工作不到位,我向你检讨,护照好办,我马上安排,对了,你的冤情就快平反了,冼辉真的不是你杀的。”
刘汉东问:“要抓姚广了么?”
事关绝密,罗汉当然不会<img src="in/luan.jpg">说,他含糊其辞道:“从别的方向⼊手的,但是在平反之前,你别给我闯祸,我现在能力有限,保不住你。”
刘汉东打了个哈哈,说我肯定不惹祸,接一家老小出国,哪能出岔子。
…
近江,青石⾼科总部大厦,经过几年发展,企业愈发规模壮大,这全得益于刘飞的大力支持,市里有财政补贴,政策倾斜,刘飞借着自己的官方⾝份,不遗余力的推广青石⾼科的产品,几年下来,公司中⾼层被清洗了一遍,已经没人记得夏青石是谁了。
出租车公司的总经理安杰坐在总裁办,等待着唐一诺的接见,唐总会见完外宾,秘书请他进去,唐一诺看了看手表说:“小安,我只有五分钟时间,马上就要去市里开会。”
安杰说:“耽误不了您的时间,一分钟就够,我来是汇报一件事,刘汉东回来了。”
唐一诺当然记得那个曾经在办公室殴打自己的家伙,但他养气功夫很好,淡然道:“然后呢?”
安杰说:“据我所知,刘汉东是个逃犯,是不是应该通知有关部门…”
唐一诺说:“那当然,支持安公机关的工作是我们的义务。”
安杰说:“这案子不是一般出派所能解决的,唐总是不是和有关部门打个招呼?”
唐一诺说:“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情你先下去吧。”
安杰起⾝告辞。
唐一诺没太当回事,先去了市委开会,瞅了个机会和黑总聊了聊。
黑子现在是市政协委员,知名企业家,实际上是替刘飞打理房地产业务,贩毒和开夜总会那种树大招风的事情他再也不⼲了,老老实实做生意,随着老板的进步,他也会步步⾼升,前途无忧。
“什么,刘汉东没死?”黑子大惊,这货难不成真是打不死的小強!不对啊,明明是被处决了的,一定是哪个方面出了问题。
兹事体大,马虎不得,刘汉东回来一定是要复仇的,黑子立刻向刘飞汇报,刘飞沉昑片刻,道:“先进一步确认,不要摆了乌龙,如果这个人确实回来了,那就采取果断措施。”
黑子通知了沈弘毅,让他安排调查。
沈弘毅已经是近江副长市,兼任安公局长、<img src="in/dang2.jpg">组记书,大权在握,一言九鼎,他马上传令下去,安公局二处行动起来,调取马凌家周边控监录像,找居委会⼲部了解情况,并且传讯了王超。
王超被刑警叫去问话,吓得不轻,问什么说什么。
综合控监录像,警方得出结论,确实有一个接近刘汉东体貌特征的人进出马家,但是不能确认就是刘汉东,有人建议传讯马庆国,被刑警大队长否决,说不要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刘汉东正在滨河小区探望爷爷。
刘骁勇⾝子骨大不如前,毕竟是百岁老人了,看到孙子归来,他并没有表现的很<img src="in/ji.jpg">动,只是逗了逗重孙子,就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了。
“爷爷,跟我出国吧,到处走走。”刘汉东劝道。
“不了,我这把老骨头,不想死在外面。”刘骁勇轻轻摆了摆手“别担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我都一百岁了,拿我当人质,没意义的。”
老人家固执已见,刘汉东也没辙,只好说那我们先走,等事情结束了再回来。
刘骁勇说:“除恶务尽,不留后患,把家人转移是正确的,你们都走,我也放心。”
贺坚说:“我留下来照顾您。”
刘骁勇说:“用不着,帮我请个保姆就行,我离休工资⾼,养得起自己,看病有家国报销,你们不用担心,我就一个要求,趁着大家都在,拍个合影吧。”
刘汉东说咱们去照相馆拍。
刘骁勇说不用,在后院里拍就行,你们的机手不是都能照相么。
刘汉东说行,大家来到后院,拍了一张全家福。
防盗门被人敲得砰砰响,一个中年女声传来:“刘司令员在家么,居委会的来⼊户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