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人⾝子一向很好,胎也很稳。
这些⽇子她一直在服用安胎药,可是她的心却从未安心过。
世人皆说这宮中皇子、公主乃是最幸福之人。
生来便是人中龙凤。
可是宁贵人知道,这些孩子能全安的诞下已经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前段时间安贵妃和⽔贵人一个接一个的小产,都是因为吃错了东西。
她在吃食上也越来越谨慎…
可她依旧害怕,一个不小心,満盘皆输。
坤宁宮是大秦皇后住的地方。
每⽇一早众妃嫔便要给皇后行礼,然后在皇后的带领下,一起给太后问安。这段⽇子,太后的病越来越重,建广帝每⽇都是眉头紧锁,脸上更是没有露出半丝笑容。
宁贵人知道,此时皇后若是再举办寿宴,建广帝必定动怒。所以这些⽇子,她在皇后⾝边一直暗地里怂恿皇后,一定要办一场隆重的酒宴,好让李家人知道如今江家的地位,依旧稳固如初。这些事情和话语,是朱砂在信中告诉她的,虽然宁贵人不懂为何这样,但是她知道,如今的她是朱砂的棋子,而且她还帮朱砂将⽔贵人的骨灰拿到了手。
她当时不懂朱砂为何执着要拿到⽔贵人的骨灰,但她还是按照朱砂的吩咐做了。
她跪在建广帝的面前,说自己和⽔贵人曾经也是姐妹一场,想要拿回谁贵人的骨灰。算是为腹中的孩子积福。当时建广帝虽然有些不悦,但是建广帝念在她们都是从西域来的人,又如此的重感情之后,还是答应了她将⽔贵人的骨灰给她。
最后宁贵人将骨灰找了很多关系托送了出去,朱砂收到之后,便告诉她下一步要如何。
江家和李家早已势如⽔火,她此时将这些话告诉江皇后,那么江皇后为了证明自己的地位稳固,自然是会继续举办隆重的寿宴。江皇后这样做就算证明了自己的地位又如何,江皇后这样做。会让建广帝更加厌烦。
宁贵人知道。虽然皇上和太后表面上有一些隔阂,但是实际上,皇上是十分在乎太后。
让朝廷重臣搬迁宅子到西城,只是为了博取太后的<img src="in/huan.jpg">心。
只是宁贵人怎么也没想到。她在算计江皇后的时候。江皇后也在算计她。
她覆在腹小上的手又紧了紧。如今孩子离⾜月还有几个月,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她不是安贵妃。
安贵妃没了孩子之后,皇上对安贵妃的宠爱并没有少。反而是增多了一些。为安贵妃建了宮殿,这些都是让周围的妃嫔眼红的事情…
可惜安贵妃的位子再⾼,她能再次有⾝孕的机会,太少了…
这宮中,向来是⺟凭子贵。
宁贵人深深的昅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坤宁宮三个字,告诉自己要放松。
此时的坤宁宮內来来往往也只有十几个小宮女,她们见到宁贵人和谢嬷嬷的时候,略微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跪在地上行礼,宁贵人抬了抬手,没有说话。
坤宁宮,这是宮中每个女子都想住的地方。
宁贵人瞧着谢嬷嬷进去之后,她才看了一眼李氏。
只见李氏坐在下方,一直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大雪又下了起来。
坤宁宮內燃着炭火,倒是不觉寒冷。
此时屋內一片静谧地几乎听得见屋外簌簌的落雪声。
李氏低着头,一直不敢动弹。
一路上李氏不过只是附和了几句,并没有主动说什么话。进了殿內之后,谢嬷嬷先去去宁贵人拿金器,她只能低眉顺眼的听谢嬷嬷的吩咐坐在一边。
她知道,这个时候言多必失,她向来不是什么聪明的人,所以⼲脆闭紧了嘴,什么都不多说。
“宁贵人你瞧瞧?”谢嬷嬷在內殿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李氏和宁贵人说话,她只好硬着头⽪将金器拿了出来,淡淡一笑道“这些都是皇后娘娘亲自选的,不知宁贵人可否喜<img src="in/huan.jpg">?”
宁贵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几乎还未看清楚,便说了一句:“很好,本主很喜<img src="in/huan.jpg">,谢谢皇后娘娘的抬爱。”
说着,站在宁贵人⾝边的小宮女便要上前来接过谢嬷嬷手中的东西。
谁也没料到,这个时候的谢嬷嬷却顺手拿起金器走到李氏⾝边,笑着道:“李夫人你瞧瞧,这寄名锁可算精致?”
这无非是随意找了一个话题,李氏不得不尴尬的笑了笑说:“皇后娘娘选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谢嬷嬷満意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前几⽇皇后娘娘还跟老奴说笑,说是宁贵人和三姐小似乎长的有些相似。就好比寄名锁一样,宮中的寄名锁难免有相似的,其实…”
站在宁贵人⾝边小宮女握着金器,却不知为何掉在了地上。
她忍不住“呀”了一声。
谢嬷嬷和李氏皆看了过去,只见宁贵人气的満面怒气:“橙儿,你这是找死吗?这是皇后娘娘赐给本主的东西,你居然…简直大胆。”
被称做橙儿的宮女低着头,嗓音不急不缓:“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宁贵人饶命。”
谢嬷嬷露出错愕的神⾊,转瞬即逝:“宁贵人,这该如何是好?”
宁贵人抬起头来瞧着李氏,又瞧了一下谢嬷嬷:“本主从尼西来了之后,橙儿便在本主⾝边伺候,若是要杖毙橙儿,本主还当真有些不舍。可是若是不责罚橙儿,来⽇谁都学橙儿这样不小心,那么皇后娘娘必定会生气。”
谢嬷嬷一时接不上话。
宁贵人和橙儿这样显然就是故意的。
只是谢嬷嬷眼里不知为何却带了几分得意:“老奴不敢多嘴。”
“是吗?”宁贵人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瞧着地上的金器道“既然谢嬷嬷这样说了,那么本主就罚橙儿一个月俸禄。这件事情,本主相信皇后娘娘宽宏大量,也不会将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刚才皇上让本主早些去侍奉太后,那么本主就先走了。”
谢嬷嬷皱着眉头,却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小杏给宁贵人请安。”小宮女跪在地上,手里还端着两碗汤“皇后娘娘听闻宁贵人和李夫人一起到了坤宁宮,便让奴婢送了这些来。说是赏给宁贵人和李夫人尝尝…”
宁贵人握紧了拳头。露出一丝诧异。
她想了想才道:“本主不用了。本主…”
“宁贵人,外面的雪下大了呢。”谢嬷嬷捡起地上的金器,眼里带着一丝嘲讽“先用点参汤暖暖⾝子吧。免得皇后娘娘责怪老奴和小杏照顾不周。”
谢嬷嬷和小杏三番四次的将皇后娘娘提了出来。宁贵人只能瞪大了双眼。
狐假虎威的东西。
小杏此时已经将汤碗搁在了李氏的面前。李氏不敢违抗,就算眼前的参汤里有毒药,她也必须咬牙喝下去。
只是李氏没有丝毫恐惧。可宁贵人却不这样想。
她此时吃下这些东西,若是这参汤里有堕胎的药,那么这一切都不能怪在皇后的⾝上。
毕竟这些是小杏送来的…
“本主不饿。”宁贵人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丝恐惧,她走到了李氏的⾝边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李氏。
李氏已经将手中的参汤喝了一小半,她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宁贵人,面无⾎⾊。
此时屋內的炭火烧的很旺,她⾝上本来凝结成冰的⽔渍已经慢慢的融化,李氏觉得浑⾝似乎都感觉到<img src="in/shi.jpg">的难受。但是她还是对着宁贵人笑了笑。
“李夫人,刚才谢嬷嬷说本主和夏三姐小长的有几分相似,你看看本主是不是真的和夏三姐小是否真的相似呢?”宁贵人缓缓地说出这句话,李氏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她此时浑⾝冷汗,然后握住汤碗的手又紧一些:“宁贵人抬举了,宁贵人天姿国⾊,小女怎能和宁贵人相比。”
其实夏清荷真的长漂亮了许多…
她面如凝脂,<img src="in/chun2.jpg">不点而朱,一张小脸精致的如同出⽔芙蓉。
和从前比起来,她真的变化太多了。
可是一个人怎么变化,也不会改变骨子里的东西。
李氏从一开始瞧见宁贵人的时候,便知道宁贵人肯定是夏清荷。
她按捺住所有的好奇,所有的疑问,只是想逃过这一劫。
若是今⽇她服下这些参汤死在坤宁宮,这也是她的命…皇后娘娘想从她口中知道什么,她是绝对不会如了皇后的意。她再愚蠢也知道,若是她说了出来,那么这就是宮中的丑闻。
到时候,她和女儿或许就会被灭口。
与其让女儿和她一起死在这里,不如她一个人死在宮中。
女儿还小,而她已经活够了…来⽇,女儿一定能照顾好儿子,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一定要说遗憾的话,或许就是不能看着儿女成家。
李氏心里苦涩极了。
明明上好的参汤,在她的嘴里却比⻩莲还要苦上几分。
宁贵人露出一丝虚假的笑容,她接过小杏手里的参汤:“这说来也是缘分,李夫人本主瞧你脸⾊发⽩,想必是冻坏了。这碗参汤,本主就赏给你喝吧。”
李氏抬头,一脸错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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