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胤桦⽗子两人回头是岸、立地成佛的勤勉政务下,八月份那一场席卷东南的⽔灾洪涝终于平息了下来。
然而,受灾严重的地区在一两年之內,怕是不能快速有效地恢复正常的生产。为了安抚民心,司皇甫胤桦又下令减免了重灾区三年的税务,这对于本就亏空的国库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因为连年征战而萎靡的家国财政再一度面临瘫软,情势依然不容乐观,人森依旧寂寞如雪…
见识过了那些贪官污吏令人发指的做派,皇甫长安多少有些理解皇帝老爹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可是…在接二连三收到从风月⾕传来的催债信之后,皇甫长安终于忍无可忍了!
尼玛!那只<img src="in/yin.jpg">险狡诈、无聇卑鄙、一⽑不拔的铁公<img src="in/ji2.jpg">,竟然威胁她说,如果在三个月內再不还钱,他就弄个“欠、债、不、还、穷、<img src="in/bi.jpg">、榜”!
还他妈扬言不管真相如何,也一定要把她排在榜首——
让全天下的都知道,她皇甫长安到底有多穷!让全九洲的百姓都知道,她皇甫长安欠债不还,花菊捅穿!
艹艹艹!个死狐狸!奷商!他这是在人⾝公<img src="in/ji2.jpg">!绝对的!
妈蛋!她好不容易才咸鱼翻⾝,把废物太子这座沉重的大山从⾝上推翻,正准备洗心⾰面重新做人!特么死丫要是再给他扣一顶“穷<img src="in/bi.jpg">太子”的帽子,再让她受尽天下人的聇笑…这这这⽇子还能过吗?!⿇⿇!⾕主大人他欺负人,快嫰死他!
可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借条还在花⾕主的手里头捏着,再问南宮璃月借钱显然也不太可能,拆东墙补西墙更不是长久之计,最重要的是…皇甫长安真尼玛穷怕了!
上辈子她可是富<img src="in/bi.jpg">啊富<img src="in/bi.jpg">,钱多得花不掉有没有?人名币都可以拿来杀人放火有没有?更别说她死心塌地跟着的教⽗大人,是个抖一抖脚,全球的金融都要随之震上一震的超级大富豪,知道他平时吃饭用的餐具有多贵吗?说出来怕吓shi你啊!还是不说了!
从一个债主变成了被催债的,还被人⾝公<img src="in/ji2.jpg">,还被威胁…尼玛这落差,实在叫人无法承受!
一开始,皇甫长安不是没有打过抢劫的主意,可是抢劫这行风险太大,万一遇上坑爹一点的家伙——比如说太子殿下这种货⾊,就很有可能赔上了全部的⾝家<img src="in/xing.jpg">命——比如说⽩⽔寨的一⼲弟兄们,就是⾎淋淋的例子!
再接着,皇甫长安也不是没有打过偷盗的主意…唉,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当之无愧的折翼的天shi啊!
可是小偷这一行需要技术含量,就连名动九洲的妙手神偷嫂子大人东方情,都栽在了破军府的机关里…皇甫长安一颗熊熊燃烧的心,又被当头浇了冷⽔,灭得连火星子都不剩了!
尼玛为什么要在她一鼓作气准备闯<img src="in/dang.jpg">一番的时候,遇上了这两枚失败的大栗子?!这对天作之合的狗男女难道是专门为了打击她的积极<img src="in/xing.jpg">,才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吗?!特么就不能有一些正面的力量,来赐予她大巨的动力,让她当一次坏人⼲一次坏事吗?
人生如此多艰,这抢也不行,偷也不行,还能怎么办?而且还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啊,好尿急啊艹!
看着皇甫长安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走来走去,一会儿蹲在地上数菇蘑,一会儿又搔首挠头,一会儿又捶墙跪地,一会儿又举⾝赴清池,一会儿又自挂东南枝…
宮疏影表示头有点晕:“小甜甜你这是来大姨妈了吗?这么烦躁?”
大姨妈这个词是皇甫长安教他的,因为说葵⽔会让别人知道,所以这算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虽然大姨妈没有葵⽔好听,但好在有个大姨夫出双⼊对,而葵⽔则没有葵⽔夫,所以…自从知道了这个称呼之后,宮疏影就经常<img src="in/xing.jpg">挂在嘴边,还莫名的沾沾自喜,搞得皇甫长安満头黑线!
“大姨妈泥煤啊…”皇甫长安仰头咆哮了一声,忽然蹭蹭蹭走到宮疏影面前,捧起他的脸看着自己“来,看本宮,看本宮的脸上额头上,有没有写着什么?”
宮疏影一脸茫然:“写了什么?”
“没有写着‘穷<img src="in/bi.jpg">’这两个字吗?!”
“…没有。”太子殿下您没有发烧吧,到底受了多大刺<img src="in/ji.jpg">啊,用不着这么自黑吧亲!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要我发誓咩?”
“不用了!”皇甫长安松开手,站起⾝,突然间又仰头狂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原来本宮不是天生穷<img src="in/bi.jpg">命啊!没有受到诅咒啊!太好了,又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哟西!天生我材必有用,仰天大笑钱赚去…”
眼看着皇甫长安大步流星地朝外走,险些就要撞上了门板,宮疏影赶紧一把拦住了她。
“喂喂喂,你要怎么钱赚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心有灵犀钱自来!”皇甫长安一把推开他,还<img src="in/yu.jpg">去撞门板。
“…”这都什么<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的!太子殿下莫不是穷疯了吧!宮疏影哀叹了一口气,赶忙又去拦<img src="in/yao.jpg">将她抱了回来“你要那么多钱⼲什么?”
“哼!花语鹤那个魂淡欺人太甚,总有一天…本宮要用银子砸死他!”
皇甫长安咬牙切齿,被仇恨冲醒了头脑,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怎么你了?”
从风月⾕送来的信是皇甫长安亲手打开的,并且在瞄了一眼之后就被她捏在手心<img src="in/rou2.jpg">成了粉末,所以宮疏影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只是看着皇甫长安这反应…还真是好奇,那个⾕主大人究竟说了什么,能把天塌下来都乐呵呵的太子殿下给气成这样?!
“没什么…”皇甫长安抿了抿嘴角,那么丢脸的事情,她才不要说!⾝为总攻大人,绝<img src="in/bi.jpg">要在小受面前保持威武霸气的形象好吗!“对了,上次你不是说,本宮帮你绣了荷包,就会财源滚滚的吗?钱呢?”
“…还在滚滚来的路上。”
皇甫长安眼睛一眯,一把抓取宮疏影的<img src="in/xiong.jpg">襟,周⾝的气庒瞬间降了一半:“你敢耍本宮?”
宮疏影颤颤悠悠,无辜而委屈:“真的在滚滚而来的路上…”
皇甫长安继续<img src="in/bi.jpg">视:“那条路在哪里?”
宮疏影战战兢兢:“…天香楼。”
皇甫长安蹙眉:“那不是<img src="in/ji3.jpg">院吗?”
宮疏影继续战战兢兢:“…对,没错,是<img src="in/ji3.jpg">院。”
瞅了眼宮疏影躲闪不定的视线,皇甫长安恍然间明⽩了什么:“那是你开的?艹!怎么不早说!居然偷偷摸摸当老板去了,还瞒着本宮!”
宮疏影咬着薄<img src="in/chun2.jpg">,作小媳妇状:“开<img src="in/ji3.jpg">院…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唔…没想到天香楼竟然是你开的…”松开手,皇甫长安咬着指头琢磨了起来,这天香楼是最近兴起的<img src="in/ji3.jpg">院,因为两个恩客为了争一个姑娘大打出手闹出过人命,所以夜一出名,再加上姑娘们的质量都比较⾼,所以在皇城的花街也算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哈哈!我有了!”
“真的?”宮疏影闻言大喜过望,赶紧扑到皇甫长安的腹小上,贴着耳朵去听“多大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窝…”
皇甫长安一脚踹开他:“脑袋被门夹了?能正常点不?”
宮疏影:“…”特么刚才是谁一<img src="in/gen.jpg">筋地要去撞门板的?还拦都拦不回来!
“本宮是说,本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把风月⾕的漏缺给堵上。”
“什么办法?”
“卖了你!”
“哈?!”
一把拽起宮疏影的<img src="in/xiong.jpg">口往前拖,皇甫长安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走走走,带本宮去瞅瞅你开的馆子,本宮想到怎么钱赚了!”
“你要怎么钱赚都可以,”轻轻拂开皇甫长安的手,宮疏影难得的矜持“就是别扯上小爷,小爷不卖的!”
皇甫长安一把又拽了回去,怒瞪他一眼:“别挡了本宮的财路!是你自己哭着求着要本宮给你绣荷包的,不卖也得卖!”
宮疏影抱着柱子,就是不肯走:“…不卖就不卖!小爷只倒贴,不卖⾝!”
“谁说要你卖⾝了?”皇甫长安幽幽一笑,掐了一把他的小蛮<img src="in/yao.jpg">,将他从柱子上拔了下来“卖个⾊就好了…要开,就要开最风<img src="in/sao.jpg">的<img src="in/ji3.jpg">院…”
两个多月后,赶在还债期限的最后几天,皇甫长安硬是连哄带骗地把花语鹤从风月⾕里请了出来。一般而言,⾕主大人自然是没那么容易受骗的,可是他无聇,皇甫长安更无赖,那家伙直接一句——“你不来本宮就不还钱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虽然风月⾕没有无赖榜这一项,但是花语鹤凭借多年的看人经验,也知道皇甫长安约莫是天底下最大的无赖,不得已,他只好为了那六千两金子出⾕一次…好歹,是六千两金子,不是六文钱啊!
“千里迢迢把本⾕主叫出来,是要做什么?”
花语鹤出了⾕,居然还穿着一⾝紫红⾊的睡袍,一路上回头率超过了百分之三百,叫皇甫长安很有掐死他的冲动,尤其是在两人见面的时候,那个魂淡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还钱!”
艹!他都那么有钱了!何必跟六千两金子斤斤计较!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用银子砸死丫的死狐狸铁公<img src="in/ji2.jpg">!
不过,眼下…还是得好生供着这位祖宗,正所谓有<img src="in/nai.jpg">就是娘,有钱就是爷!
“逛街!”
皇甫长安意气风发地打了个响指,花了整整两个多月的苦心经营,皇城第一街——“风花雪月”终于可以正式开张了!她就不信,见识了她打造的吃喝嫖赌一条龙服务的乐娱王朝之后,这只见钱眼开的敛财⾼手会不心动!
“大老远的…你拉本⾕主出来,就是为了逛街?说好的还钱呢?!”
“呵呵,反正你那么闲,先逛完街再说钱的事也不迟啊!”
“谁说本⾕主很闲了?本⾕主的时间可是很金贵的…倘若要用银子来计量…”
“等等等等等…难不成你还要本宮出银子?难道全天下就你的时间金贵,别人的时间就不金贵了吗?!”
“别人的时间金贵不金贵,本⾕主不知道…只是太子殿下你的…呵呵…”
卧槽!呵呵你妹啊呵呵!花语鹤你给劳资说清楚!你他妈有种把话说出来!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群烈马横冲而来,为首者挥着鞭子气势汹汹地大喝:“闪开闪开!”
来不及躲闪的路人被撞飞在一片,几乎要摔骨折。
忽闻“哇”的一声,一个小<img src="in/nai.jpg">娃被吓得大哭起来,站在路中间不知所措,眼看着就要被马蹄踏成⾁酱,花语鹤碎发一飘,便见皇甫长安快步跑上去抱起孩子跳到一边,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狠辣劲疾的长鞭腾空而来,啪——
毒蛇信子般的长鞭杀气腾腾地吐过来,像是长満了尖锐的毒牙,一鞭就要把人打⼊⻩泉。
皇甫长安扬起手臂,纤细的手牢牢握住长鞭继而狠狠一拽,奋力前冲的烈马前冲而去,马背上的人顿时被甩飞出去,庒扁了街边的一只倒霉的<img src="in/ji2.jpg">。
“吁——”随后而来的人见状立刻勒住马缰,返⾝将皇甫长安等人团团围了起来,其间一个墨⾐少年剑眉冷目,甚是嚣张倨傲,马鞭一甩,居⾼临下指着皇甫长安冷笑道:“有胆啊小子,竟敢连小爷我的马也敢拦?!爷不过是出了一趟城,这么快就被忘掉可是不妙的很啊——”
“很”字还未落下,长鞭就劈头朝皇甫长安斩去,劲软的蛇鞭顿时硬坚如铁,力道雄浑似乎能把人劈成两半。
皇甫长安一动未动,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瞟一下,⾐角剧烈一抖,长鞭凌厉地策在离皇甫长安脚边不到半寸的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皇甫长安敛眉望去,只见那坚实的石板地面直直裂开了一道两指宽的长<img src="in/feng.jpg">——好烈的手法!
“哈哈!好小子,有种!这次就先放过你。”墨⾐少年大笑着收回鞭子,调转马头狂策一鞭,大喝一声“我们走!”
一行人马即如来时一般,转眼便雷霆消失,留下一路行人心有余悸却是敢怒不敢言。
“卧槽!什么人居然比你还横?!”
皇甫长安愤愤然的回过头,望向李青驰。
李青驰抬眸,望着那匹人马疾驰而去,掀起一路的<img src="in/ji2.jpg">飞狗跳,不噤拧了拧眉峰,继而冷冷一笑:“是破军府的二少爷,破云鸣霄。”
“破军府…也会有这么蛮横的人啊!本宮还以为只有李府的人比较彪悍…”
“你什么意思?”
“哈…没意思…喏!到了!”
循着皇甫长安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的前方,扑腾漫天的鸽子齐齐振翅飞上⾼空,街头百米长的鞭炮辣火辣开点,鼓乐笙箫瞬间充盈于耳,除了传统的舞狮戏龙外,最昅引人却是火红大舞台上一群⾝材火爆跳着钢管舞的脫⾐舞娘,以及另一边相对应的整齐划一着黑⾊劲装比斗的英俊少杰。
密密⿇⿇的人群中到处可见各种可爱粉萌的卡通布偶在<img src="in/huan.jpg">快地跳动,毫无意外地昅引了无数好奇萌动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