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涟依言倾⾝,垂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皇甫长安头上的揷着的⽟簪,霎时间就把另半张脸上的面具碰了下来,青丝飘扬之中,一张倾城绝⾊的面容就那么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了面前,立时把南宮景鸾的一双狗眼看直了!
艾玛,从小被人夸俊俏,浴沐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南宮景鸾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人吹捧,平时也就是在遇见太子和璃王的时候,稍微有那么点儿鸭梨。
但太子和璃王都是宮中之人,见多了之后便就磨平了最初的惊<img src="in/yan.jpg">,而眼前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炒<img src="in/ji2.jpg">大美人,不说是寻常女子,就连他这个皇城第一正太见了,都不得不承认…丫不仅长着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就连气质都是辣么的⾼蹈出尘,堪称仙人之姿!
只不过,在视线无意间瞥见西月涟⾝侧那张笑得极端奷诈<img src="in/yin.jpg">险的面庞上,南宮景鸾不免生出了几分疑虑,十分怀疑——
这…折菊公子是那个大美人捡来的吧?!一定是捡来的吧?!
虽然长得是有那么几分肖似,但就气质而言,简直就是霸王花和空⾕幽兰的区别有没有?!
提着眼⽪,南宮景鸾狐疑地瞅着皇甫长安一脸猥琐地凑到西月涟的耳边,抬手捂着嘴巴,神神秘秘地跟他说些什么。
竖起一双兔耳朵,南宮景鸾集中精力想要听清楚一点,只可惜两人离得有些远,皇甫长安说话又很小声,等他动了两下耳朵试图靠近的时候,皇甫长安就已经把话说完了,只笑盈盈地直起⾝来,朝西月涟挥了挥爪子。
“好了,就这些!爹你快去快回,么么哒!”
西月涟眉眼微弯,回了皇甫长安一个淡若舂风的浅笑。
“放心,这次一定撂倒他,呵…爹去去就回,你安心在王府养伤,有爹在没人敢欺负你,么么哒!”
南宮景鸾:“…”导演!本世子有话要说,你不觉得这个“么么哒”很违和吗?!折菊公子这么说就算了,那天仙一般的爹爹,肿么说也应该⾼冷一点好吗?!
正暗自腹诽着,一转眼便见西月涟起⾝要走,南宮景鸾眸光微动,竟是鬼使神差地喊住了他。
“哎…等等…你的面具…”
西月涟垂眸,淡淡扫了一眼拿着那半截面具递过来的皇城第一小正太,只不温不火地哼了一声,道。
“你若是喜<img src="in/huan.jpg">,就自己留着吧!”
说着,即便迈开步子,擦⾝从南宮景鸾⾝边走过,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路人甲!
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漠视和冷落,南宮景鸾在婶婶地感受到了那股子<img src="in/bi.jpg">面而来的⾼冷气息后,不免有种极大的落差,似乎多少能体会到一些…玲琅公主在面对着他的时候,那种悲戚而又失落的心情了。
“喂喂?看什么呢?!”
看到南宮景鸾傻傻的盯着亲爹大人消失的方向发呆,皇甫长安忍不住抬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尔后于眼尾挑起一丝探究的弧度。
“话说…你该不会是对本公子的爹爹,一见钟情了吧?!”
南宮景鸾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皇甫长安眨巴了两下乌溜溜⽔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无辜而无知的神态。
“什么是一见钟情?可以吃吗?”
见他没有立刻否定,皇甫长安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拔⾼了嗓门跟他強调申明:“少跟本公子装傻,你给本公子听好了!那是本公子的爹,不准跟本公子抢,不然本公子嫰死你!要拼爹神马的,你自己找别人去!”
“哼!”嘟起嘴巴不快地哼了一声,南宮景鸾撇开视线,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不抢就不抢,本世子才不稀罕!”
默了一阵之后,南宮景鸾还是有些不慡,总觉得心里面蔵着一个疙瘩,下意识拿余光偷偷扫了皇甫长安好几次,看得皇甫长安一阵不自在。
“你眼睛菗了啊?⼲嘛老是对本公子眨眼?你以为你对本公子放电,本公子就会把爹分你一半吗?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虽然本公子很同情你这么小就没了爹没了娘,但爹爹这种东西就跟女人一样,是不能跟别的男人分享的,懂?!”
南宮景鸾脸⾊一垮,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立刻挪开了视线站起⾝来,拍拍庇股走了开。
“谁要你的爹了,都说了本世子不稀罕…”
那厢,皇甫长安还在叼着狗尾巴草哼哼:“想跟我抢爹?哼…门儿都没有…不,门<img src="in/feng.jpg">都没有!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南宮景鸾继续默默吐槽…什么嘛,不就是个爹而已,看得比娘子还严,至于吗?!
因着闹了这样一出分歧,南宮景鸾就没再回来过,没了他在⾝边叽叽喳喳,一整天下来皇甫长安不免觉得有些无聊,再加上两只脚的脚踝都扭伤了,行动不太方便,也就没那个心情出门闲逛…思来想去,皇甫长安还是觉得找璃王来解闷是最好的选择!
“喂,站在门口的那尊门神…对,说的就是你,不要看别人了,进来一下!”
抬头对上皇甫长安抬得⾼⾼的手指,典狱长顿时脸⾊一沉,一万个不情愿地迈步走进了屋子里,继而在离皇甫长安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什么?!”
“去,”挥了挥手手里的香蕉⽪,皇甫长安斜卧在软榻上,各种颐指气使“把璃王给本公子叫过来,就说本公子找他有事儿。”
抬眸看向天花板,典狱长负手而立,一脸漠然。
“不去!”
“哟呵,才半天的功夫你就长志气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挑着眉梢,皇甫长安缓缓坐了起来,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香蕉⽪,一边半眯着眸子盯向典狱长,笑得不无奷诈“竟敢跟本公子叫板,你是脫⾐舞没跳够,还是想出门绕着皇宮裸奔三圈?嗯?”
典狱长剔着剑眉,冷冷地回视她:“你以为本狱长是傻子吗?被你骗了一次,怎么可能还会上第二次当?”
“呵呵…是吗?”
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皇甫长安微微拉开袖子,尔后…手一抖,趁着典狱长开口说话的刹那,把一颗药丸弹⼊了他的口中。
半盏茶之后,南宮璃月款步走到皇甫长安⾝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院子里那个窝在地上一边动扭一边撕自己⾐服的黑影,不由微蹙眉头,问了一句。
“那是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典狱长啊!”
“他在那里⼲什么?”
“撕⾐服啊,你没看到吗?”一手抱<img src="in/xiong.jpg">,一手摸着下巴,皇甫长安颇为惋惜地摇了头摇,尔后啧啧叹了两声“没想到啊,看起来辣么仪表堂堂威武霸气的典狱长,竟然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癖好?!果然啊,紫宸确实是个神一般的风⽔宝地,多人才多奇葩…对了,什么时候你也跳个给本宮看看,嗯?”
面无表情地⽩了皇甫长安一个死鱼眼,南宮璃月一扬袖子,转⾝进到了屋子里,不再搭理院子中那只被喂了奇怪药丸的脫⾐狂魔。
见他进了屋子,皇甫长安立刻一蹦一跳地跟了进去,凑上前问了一句早就想问的话。
“东方国师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天天在陛下⾝边吹耳边风,多少人巴结还来不及,可是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屑?而且,能给东方国师做女婿,不是很好吗?有这么一个手眼通天的岳⽗大人可以抱腿大,还怕斗不过太子?虽说跟嘉荷郡主那样的女人成亲是有点掉档,但不管怎么说…数遍整个紫宸,也没有比东方国师更适合当你岳⽗的人了吧?”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嘉荷郡主被你踢断了两<img src="in/gen.jpg">肋骨,本来就平平的地方现在更加凹进去了,若是本王真的娶了一个<img src="in/xiong.jpg">塌面丑的女人,岂不是成了全皇城的笑话?”
“啊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歧视残疾人呢?再者,你只要想想,你娶的是东方国师那个岳⽗,而不是嘉荷郡主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不就可以了吗?”
“照你这么说,本王不如直接跟东方国师成亲,来得更加简单明了?”
笑眯眯地拿视线在南宮璃月那张妖孽万状的面庞上扫了一遍,皇甫长安微微颔首,表示十分赞同。
“本公子觉得…以璃王你的资质,东方国师肯定不会拒绝的…”
话音落下,南宮璃月又是一记死鱼眼,意识到跟皇甫长安争辩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即便沉声哼了一句,算是回答她先前的那个问题。
“东方国师野心<img src="in/bo.jpg"><img src="in/bo.jpg">,怎么可能会仅仅満⾜于一个国丈的⾝份?他之所以拉拢本王,不过是为了将本王当成他的傀儡罢了。”
闻言,皇甫长安微一挑眉,俯⾝凑了过去,小心地开口。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太后请婚?难道是因为…我?”
南宮璃月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眼。
“你想多了。”
“不然呢?既然你不想跟东方国师合作,为什么又要那么做?…嗯?不说,本宮就当你是默认了?”睁大眼睛凑上去,见南宮璃月越是不肯解释,皇甫长安就越是得意“啊哈哈!原来你暗恋我,早说嘛!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