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房门大开,外面的楼道中两个人紧紧的抱成团,男上女下。一旦脑补了一些情节和画面,简直就是少儿不宜的典范模本。
这一幕不但姬年看到了,连站在楼道中的察警们也都看到,他们全都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心思不纯的更是在心底念叨:陈留煦这口味未免也太重了吧。
被陈留煦庒在⾝下的这位,年龄大约四十几岁,⾝⾼不到一米六,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粉,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泪⽔流过脸庞弄花了妆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恶鬼。
这个女人容貌本就不太好看,加上⾝材十分臃肿,初步估计至少两百斤开外,躺在地上简直就是窝圈里一头肥猪。
她就是龚恭的⺟亲谢颖,一枚标准泼妇。
被庒倒在地后,谢颖立刻劲使的拍打,双手十指挥动间在陈留煦的面颊上留下来几道⾎痕。如此不算,一边打她还一边杀猪般的叫了起来“你⼲嘛呢,耍什么流氓,赶紧从我⾝上滚开。”
尼玛的,就不能小声点吗?当我愿意庒在你⾝上不成?我就算是去庒一头猪,都不愿意碰你下。
陈留煦心底厌恶的咒骂了几句,动作倒是利索,赶紧站起⾝来。
“夫人,您没事吧?有没有没伤到哪里?”陈留煦強忍着脸上的疼痛,关切的急忙问道。
“陈留煦?你慌里慌张的⼲啥?算了,我懒得管你的死活,我儿子龚恭呢?你不是说他被人打成重伤,然后被你带过来验伤了吗?现在人在哪里?”谢颖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嚷嚷起来,没给陈留煦留半点面子。
“他就在里面。”陈留煦抬手指向审讯室。
“妈,你可算来了,救命啊。”龚恭像是找到主心骨般悲惨的大声呼救,他在地上拼命挣扎的想要往前爬,但却被姬年踩着腿大,只要敢动一下就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啊,宝贝恭恭,你都破相了。是那个天杀的敢这样打你?是不是他?肯定是你这个小八王蛋,没有家教没有教养的流氓,你敢打我们家恭恭,我和你拼了。”
看到龚恭那副悲惨模样后,谢颖哪里还有心情理会陈留煦,怒火爆涌,抡起手中的小坤包就砸向姬年的脑袋。
一般女<img src="in/xing.jpg">都会在随⾝包里装着化妆品,以谢颖整个人那么大的面积,可见⽪包的重量绝对不轻,加上她还是盛怒之下砸出去,万一被打中了脑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轻微脑震<img src="in/dang.jpg">是绝对少不了的。
姬年眼底闪过一道寒光,真当你有背景就能为所<img src="in/yu.jpg">为吗?既然你都不拿我的<img src="in/xing.jpg">命当回事,我需要给你颜面?
砰!电光火石间姬年就抬起脚尖,将龚恭挑起后直接踢向前去,让后者挡在了他与谢颖之间。
谢颖哪里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一个猝手不及⽪包砰的就抡中龚恭。
龚恭原本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他的面容整个瞬间扭成了⿇花,更可悲的是他跌倒的同时竟然下意识的伸手一抓,带着谢颖一起跌倒。
“哎呦,疼死我了。宝贝恭恭你没事吧?砸疼你没有?小杂种,你敢拿我们家宝贝恭恭当挡箭牌,我和你没完。娘老要是让你这么走了,就不叫做谢颖。”
谢颖赶紧爬了起来,将龚恭搂抱在怀中,扭头冲着陈留煦就怒声喝叫。
“陈留煦你准备看热闹到什么时候?这里是你的地盘,赶紧让你的人把这个行凶的歹徒抓起来,我警告你,要是你不能将这个小杂种收拾成残废,你就别想让我们家老龚帮忙,所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哎呦,疼死我了。”
陈留煦脸⾊微变,冲着站在楼道中的几个协警就冷声喝道:“都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拿着你们的警<img src="in/gun.jpg">,我允许你们给我往死里揍。里面这个歹徒穷凶极恶,袭警行凶,他要敢反抗,准许你们便宜行事。”
“是。”几个协警眼见事情不对劲,赶紧就一窝蜂的往这边冲过来。
待在另外一个办公室的姬年同伴们,也从窗子里看到了事件发展,胡璃拼命的拉扯房门把手,却因为上锁了而纹丝不动,这让她更是焦急。
“快给我打房开门,谁要是敢动姬年一下,我发誓会让你们后悔终生。青鱼,你爸到底来了没有?李炜<img src="in/yang.jpg">,不是让你通知刘老师的吗?通知没有?”
“通知了,刘老师说正在往这边赶。”
“我爸应该已经到了,你别着急。”
“能不着急吗?你看到没有?咱们被锁在里面,外面的人都动警<img src="in/gun.jpg">了。”
⽩敬亭他们的神情也一个个也跟着焦虑起来,脸上更是怒火冲天,但现在被锁在审讯室中,什么都做不成,越是如此心中那股怒火越是燃烧的旺盛。
陈留煦,龚恭,你们最好祈祷姬年没事,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敬亭真的动怒。
藉狼満目的审讯室中,姬年面对即将冲进来的协警,神情自若,楼道中几个协警挥舞着警<img src="in/gun.jpg">,杀气腾腾。
一侧墙壁边,谢颖搀扶着龚恭勉強站了起来,⺟子俩都是面目狰狞。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楼道中突然响起了密集紧凑的脚步声,随后几道⾝影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內。
为首的是个容貌严肃,⾝材硬朗的中年男人,他刚刚露面,一看到这幕就想都都没想的厉声喝道:“你们在⼲什么!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你们几个想要做什么?挥着警<img src="in/gun.jpg">是想要行凶不成?全都给我住手,统统滚一边站好。”
“总算及时赶到。”宋青鱼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下来。
胡璃他们也都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几个刚刚杀到审讯室门口的协警,骤然间听到这番呵斥,先是本能的愣住,然后扭过⾝来看到是谁在下命令后,顿时一个个⾝形俱颤,赶紧乖乖的蜷缩到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多<img src="in/chuan.jpg">一口。
是谁将这位铁面局长请来的?这位就是宋青鱼请来的援兵,老爹宋军山,中海市市安公局常务副局长。
在中海市安公系统中,只要提起来宋军山就没有人不知道的,这位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从警至今,在他手上破获的大案要案数不胜数。
只要是犯罪分子,听到他的名字可以说是闻风丧胆。宋军山不仅对待敌人如此,在安公战线內部做事也同样绝不徇私。他⾝为常务副局长,分管着安公局內部人事和纪律督查,掌握的可都是大杀器。
别管有什么背景,只要犯了错,宋军山就绝对会秉公处理,如果是<img src="in/xing.jpg">质严重的,一律开除,将那些祸害统统踢出察警队伍。
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宋军山硬撼某位省里导领,不给他颜面,将他的一个亲戚毫不留情的开除。这件事情之后再也没有谁敢挑衅宋军山的权威,人家那是连省导领都不给颜面的主儿,谁会自讨没趣?
在中海市安公系统中,你可以不知道谁是政法委记书,也可以不知道谁是局长,但绝对不能不知道宋军山是谁。只要是犯到他的手里,那就别想能翻⾝,光是这样想想便会感觉不寒而栗。
如今这位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王庄出派所中,谁能不心惊胆颤?
“陈留煦,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宋军山声⾊俱厉的喝道。
“我…”陈留煦惊恐的语塞。
“哼,一会再和你算账。”宋军山侧⾝扫向旁边那扇被锁上的办公室,冲着⾝边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漠然道。
“王⽔义,看看你们出派所腾折出来的这事,行啊,你们够厉害,简直是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做?是谁给你们的权力,私自扣押那么多大生学?又是谁给你们的权力,让协警都敢肆意执法?别给我说你不懂协警守则。”
“是,都是我御下不严,是我工作的失职,这事我会给宋局长您递<img src="in/jiao.jpg">一份详细的情况说明。”作为王庄出派所的所长,王⽔义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冲着⾝边跟着过来的心腹察警就是狠狠一瞪眼。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打开门,把生学放出来。”
“是,是。”
就在察警动手要开锁的时候,刚刚从这种混<img src="in/luan.jpg">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谢颖开始不⼲,她才不会去管宋军山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赫赫威名。
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龚恭是被人破相,打成重伤,无论如是是一定要讨回公道出口恶气,因此挥舞双手叫嚷起来“不许开,谁也不许开。”
说着谢颖就冲上前,将开门的察警推开,挡在了房门前面,气焰嚣张的望着宋军山,厉声喊道:“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事要是不能让我満意,这扇房门就不能开。”
在过来路上已经听完事情汇报的宋军山,有些皱眉的扫过龚恭,最终眼神落在谢颖⾝上。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泼妇?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在出派所中竟敢这样撒泼耍横,当这里是她家不成?
“宋局长,她叫做谢颖,是龚恭的⺟亲。”王⽔义急忙解释,随后停顿了下后又补充说道:“我听陈留煦说过她,好像她丈夫是咱们中海市市卫生局的副局长龚善诚。”
旁边的陈留煦一听便立刻在心底开始骂娘,⿇痹的王⽔义,不带你这样玩的,这不是明摆着给我穿小鞋吗?
谁都看出来宋军山这是来者不善,龚恭又不是第一次在我们出派所搞事情,你敢说自己之前不清楚?这样做分明就是想要让我在宋军山眼中留下坏印象,虽然我想要靠着龚善诚图谋出派所所长这个位置,但假如连宋军山这关都过不了,还图谋个庇啊。
陈留煦恨得庒<img src="in/gen.jpg">都庠庠的,但现在可轮不到他说话。
宋军山听到这话,眼神凛冽的瞪了一眼王⽔义,然后对谢颖沉声说道:“那你想如何?”
“我要让行凶的歹徒赔礼道歉,赔偿医药费,蹲监狱。”
谢颖手指扬起,指着此刻站在审讯室门口的姬年怒声咆哮。
宋军山看向姬年,后者无所畏惧的回视。
这刻姬年的眼光,清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