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洞中,方云终于从昏<img src="in/mi2.jpg">中缓缓地醒了过来,眼前一阵黑暗,隔了好久,方云才适应了这黑暗,在眼前,隐隐出现三个人影。
“你醒来了。”一个声音缓缓地响起。
方云挣扎起来,剧痛传遍全⾝,他挣扎道:“不肖子孙方云见过三位三祖。”
“我方家这辈,只有你一个嫡传弟子了。”一名老祖叹了口气,道“不过侥幸的是,你还算出⾊,小小年纪居然坐过了⽩骨观,成我方家千年未成之事,虽然光明琉璃之体未大成,但是也算是我方家的复兴的希望,方柳死的不冤。”
“王云光,我一定要将你拆⽪拆骨,已报我⽗亲之仇。”方云在半昏半<img src="in/mi2.jpg">之中,目睹了在赶尸大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当时他太过虚弱,别说出手相助,恐怕连为⽗亲鸣不平的能力都有些欠奉,若是当时他还能保持自己喉⾆的能力,他绝不会让方柳就此自尽。
“不,你⽗亲并不是被王云光<img src="in/bi.jpg">死的,而是为你而死的。这点你还真不能怪王云光。”
方云浑⾝一震:“为什么。”
“方柳是为了救你,而王云光也是,只有<img src="in/bi.jpg">死方柳,才能放你一条生路。”
方云眼中痛苦,点头道:“我有些明⽩了。”
“我不管你⺟亲是不是林黑儿,也不管你到底是方云,还是什么,你要知道,⾝上流的是我方家的⾎,就生是我方家的人,死是我方家的鬼,不管你做任何目的之前,都要将我方家的利益放在第一,否则我三人,能救你,要取你<img src="in/xing.jpg">命,亦易如反掌。”
方云浑⾝一阵,垂首道:“孩儿明⽩了。”
一人又道:“方柳这小子,少时便懦弱,但是好在算是忠厚之人,立为方家之主,虽然不求他能将我方家发扬光大,但是依着他小心谨慎的<img src="in/xing.jpg">格,守成却是绰绰有余,只是不知道这小子为何做做出这等不智之事。”
“少年时,谁不成做出些年少轻狂之事,我倒觉得这小子这份真<img src="in/xing.jpg">情,有些可爱。”
“呵呵,也是,方柳其实知道,当时我三人就在场,若是他不肯,谁能<img src="in/bi.jpg">死他,不过这小子宁死也不要护着方云,也算是尽了一个为人之⽗的本份。”
方云心中惆怅,差点哭了出来。
一名老者柔声道:“你知道,其实魏老鬼的目标<img src="in/gen.jpg">本不是方柳,他认为的最大的威胁,也是他这次针对的最大的目标,其实是你!”
方云点头道:“孩儿知道。”
“你⽗亲也看出来了,若是他不主动将此事揽下,魏老鬼定然还会借题发挥,最后肯定就算不将你<img src="in/bi.jpg">死,也会废了你的道法,让你成为废人,而你⽗亲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揽下,其实就是为了保护你,只要他一死,魏老鬼若是再找你的⿇烦,定然会惹怒祝由众门,魏老鬼是个爱惜羽⽑之人,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不智的事情。”
“所以,你⽗亲临死前,用命换来的三年时间,对你来说,才是最为关键的三年,若是你三年之后,还是如今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连区区一个僵尸都不能对付的话,我三人也就认命了,方家,也与我三人再无半分⼲系了。”
方云垂首道:“孩儿一定不会辜负三位祖师的信任,三年之內,一定将魏老鬼、唐方还有王云光全部打败,重振我方家声威。”
“你以⽩骨观已经坐过,为何光明琉璃之体却并不完整,这是我们几人疑惑不解之事…当然,光明琉璃之体,又如何能够轻易获得,我三人在此闭关三十年,也不能窥其门道。”
方云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说起来,孩儿这光明琉璃之体不成,全部都是因为唐方这个小子,他夺走了我光明琉璃之体的大半,而只给我留了一个脑袋!”
“哦,怎么说?”
方云将那⽇坐⽩骨观的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老者听后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莫若不是唐方,嗯,在旁协助的话,你坐不过⽩骨观了?”
方云茫然地摇了头摇道:“孩儿不知道。”
“您乃是天生<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眼,对于坐过⽩骨观大有裨益,但是⽩骨观炽骨焚心之痛,又岂是你这个小子所能忍受的,若是没有唐方在旁照拂,估计你早已烈焰焚⾝而死。一饮一啄,具有前定,你与那具僵尸,估计今生乃是往世,都会纠<img src="in/chan.jpg">不休了。”
“孩儿只想跟着三位师伯坐观,从坐⽩骨观,获得真正的光明琉璃之体,到时候,恐怕唐方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你知道我三人为何在这等暗无天⽇的地方坐观吗?”
方云茫然道:“孩儿不知道。”
“天命有定数,即便是我三人,大限早已到了,<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逆天续命,之所以能够活着,都是因为我三人瞒天而修,悄悄的瞒过了天而已。”
方云摇了头摇。
老者接着道:“天命不可违,即便是在大无上的修士,在苍天之下,不过只是一个小得可怜的蚂蚁罢了,生老病死,这不过是苍天赋给人类的伦常罢了,任谁也不可能突破,若是想反抗,便是逆天,<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
“不过其实苍天也不用想的太复杂,也不可能万事万物都掌控,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你所需要的,便是利用这一瞬间的疏忽,突破自⾝,突破伦常。”
方云侧耳倾听,大气都不敢出,老者道:“就如同下雨一样,你不可能让雨忽然停下,但是你站在雨下,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不受雨淋<img src="in/shi.jpg">?”
方云不假思索地道:“打伞!”
老者笑了笑道:“这就对了,天要下雨,我便打伞,这样,天地之间,边给我留了那么一点雨淋不到的地方,其他人淋<img src="in/shi.jpg">了,而你依然滴⽔不沾,瞒修就是这个道理。”
“给自己找一块雨淋不到的地方?”方云喃喃地道,仿佛有了一丝明悟,那个老者叹了口气,当⽇,在赶尸大会上,曾经他就说出了这八个字,但是王云光霎时间就有了明悟,但是方云,虽然也算是上乘之资,但是,在对“道”的领悟上,比王云光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老者道:“人<img src="in/xing.jpg">本恶,天亦然,逆天便如触动天之逆鳞,天不允许任何一个逆天的修士存在,只有当你悄悄地,顺着天<img src="in/xing.jpg">而为,在一把小伞之下,逆天而修,瞒过苍天的眼,有了抗击天劫的能力,才可真正做到逆天而行,倒时候,就算是天,也奈何不了你,⽩⽇飞升,缩地成寸,心随意转,无所不慡。”
方云点头道:“徒儿明⽩。”
“你的<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眼,便如同天赐恩物一般,不仅可以让你窥测天地之威,寻找天地那一霎那间的疏忽,而且甚至可以为你撑起一把伞,让你逆天瞒修!”
方云眼神中涌起奋兴的神情。老者淡淡地道:“可惜,你却暴殄天物,不知道珍而重之,若是你能真正运用好你的天生<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眼,即便是赢勾也奈何不了你,又何况区区一个赢勾⾎脉之后!”
“孩儿三年之內定然谨遵三位祖师的教导,不敢一⽇荒废,来⽇必为我方家中兴,尽一份心力。”
“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老者淡淡地道“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三年,你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之內,我三人会尽心教调你,教会你‘逆天瞒修’的真谛。”
“多谢!”方云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