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王云光的出现,已经在⽩寒的预料之中,客气的对着王云光作揖,道:“王家兄弟,你我一别,不觉⽇久,祝由中近来甚少有兄弟行走的消息传出来,让为兄甚为牵挂啊。”
王云光站起来礼貌回礼,笑道:“多蒙⽩老爷子惦记。”转头对着顾五皱眉道:“小可有一事不明还请顾兄弟给小可做个解释可好?”
顾五见到不请自到的王云光面⾊郝然道:“原本也想寻着兄弟的,好邀请兄弟赴会,只是王兄弟近年甚为低调,想必是因为兄弟因为王家不幸,尚在丁忧,所以就不好打搅兄弟了。”
王云光见顾五主动提起灭门惨案,不动声⾊道:“我王家遭难,但是不代表祝由王家从此便从祝由中除名了,顾五哥⾝为赶尸大会召集人,却不通知王某赴会,是不是有违祖训家规?当然顾五哥是担心小弟,小弟这个明⽩,不过这赶尸大会乃是祝由门中大事,下次还请西顾五哥惦记小弟一二。”
顾五⼲咳一声道:“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当然,王云光知道顾五只是揣着明⽩当糊涂,也不点破,坐了下来,微微闭眼,不再说话。
⽩寒微微上前半步,朗声道:“诸位,现在赶尸四大宗门已有两门在此,我⽩寒刚刚说过,唐方狼心狗肺,<img src="in/gen.jpg">本没资格做我祝由之主,我恳请邬老出来主持公道,请他坐祝由宗主,光复我祝由,大家以为如何?”
邬家家主在场,下面邬家的附庸自然是齐声附和,由于近来邬家发展势头极猛,所以人数极多,即便有反对声音,也很快被淹没,⽩寒看着祝由弟子一致叫好,心中窃喜,转头对着王云光道:“王家兄弟以为如何。”
王家虽然只有一人,但毕竟是四大宗门之一,他若点头,分量极重。
邬家家主斜眼看着王云光,等着他的回答。
王云光微微一笑道:“祝由宗主,原本就是德者居之,邬老在我祝由中德⾼望重,这个位置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邬家弟子与王云光原本有隙,听到王云光如此表态,不由得大喜过望,造势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但是…”忽然间王云光话锋一转,道:“据我所知,现在祝由宗主乃是魏家唐方,他并未退位,为何却忽然间要重选宗主?”
⽩寒微笑道:“王兄弟有所不知,刚才我等数落唐方四大罪状,他才德有亏如何做得这祝由宗主,祝由宗主理应由邬家邬老担任。”
王云光站了起来,仰天长笑,冷冷道:“笑话,祝由宗主人选乃是我祝由命脉所在,你等以为是在玩过家家呢?随便找几个人,就可以罢免祝由宗主?传出去就不怕人笑话吗?”
一语落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连原本为邬家家主捧场之人也静下声来,静静等待场上的反应。
邬家家主用手轻叩着椅子的边沿,慢条斯理道:“如此说来,云光你是觉得老夫配不上了?”
王云光对着邬家家主一拱手道:“不敢,只是王某以为,祝由宗主变更乃是大事,岂能由我等数人说了算,魏家与方家俱无人在场,没有四家协商,小可以为不可为之。”
⽩寒道:“方家家主当年勾结塔教妖人林黑儿被魏老宗主当场识破,已经逐出了祝由,而魏家,魏家现在只有孤女一人,尚在守孝,岂能前来?”
“即如此,也应该等魏家之人来此之后再行定夺,岂能由我等擅自做主?”
⽩寒道:“现在在场都是我祝由弟子,难道他们说了还不算?王云光你别忘了你王家上下七十二口死于谁人之手,你如此恩怨不明,是非不分,不思为族人报仇雪恨,反而为仇人张目,你对得起你王家那死去的七十二口人吗?”
王云光深昅一口气道:“我王家家事,好像和⽩老没有任何关系吧。”
⽩寒冷哼道:“我只是为那七十二口死不瞑目的祝由弟子感到不平而已。”
底下也有不少人跟着起哄道:“王云光这小子就是一个没种的娘们,自家⾎仇都不敢去报,算个什么东西。”
“我看这小子,早就成了唐方的一条狗,唐方指东他不去西。”
“杀⽗之仇,夺<img src="in/qi2.jpg">之恨,这是无论如何也要报的,男儿不报家仇,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我要是他,早就一头撞死算了。”
“可不是,上次赶尸大会,王云光还和唐方眉来眼去,订立什么君子之盟,我看他就是怂包一个,怕了唐方!”
王云光环顾四周,这些眼神,他这些年来早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寒在此故意提出唐方与他的恩怨,无疑就是想挑拨他和唐方的关系,再不济也要毁他声名,把他塑造成一个没胆的狗熊。
但是,他和唐方之间的事情,又岂能对这些鼠目寸光的人一一道来?
⽩寒森然道:“王云光,你听见了吗?你若还有半分良心,便应当像个男人一样,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当然你或许怕唐方,但是我祝由数万弟子可没有一个怂人,这仇,你不报,我祝由给你报,你怕唐方,我们祝由上下没有一个怕的!”
“对,王家也是我祝由一脉,唐方杀王家弟子,便是杀我等兄弟姐妹,我们替王家报仇。”
“诛杀唐方,为王家报仇。”
在邬家弟子的刻意挑拨下,下面的人群情<img src="in/ji.jpg">奋,纷纷开骂,把唐方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个遍。
王仙峤听得好笑,道:“老祖,有人在骂你祖宗呢。”
唐方笑了笑:“我唐方连我爹娘是谁都知道,哪里还知道我祖宗是谁,我不知道是谁他们估计也找不到。”
等下面的人稍微安静了下来,王云光这才缓缓地道:“⽩寒,魏老宗主之死,你如何知道。”
啊!
下面的人不由得大惊失⾊,虽然刚才⽩寒说魏老四死了,但是大多数也只是半信半疑,但是现在王云光也说,估计就是有八成是真的了。
不少曾经受过魏老宗主恩惠的门人不由得开始痛哭起来。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但是唐方为了向龙虎山妖女献媚,与龙虎山妖女合谋杀死了魏老宗主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王云光冷冷道:“证据呢?”
“这!便是证据!”说完,⽩寒从手里缓缓地掏出了半个瓷碗。
正是当⽇⽩寒从邬无霜手中所得,只是此时瓷碗已经被他打碎,分别送到了邬家、顾家和方家。
⽩寒道:“王云光你可认得此碗?”
王云光头摇道:“王某眼拙,不认得。”
⽩寒将手中的碗向着诸人摇了摇道:“这碗,便是魏家家传至宝,名曰夕照。”
“夕照!”诸人又是一阵轰然,连王仙峤等人也一齐望向唐方,越来越弄不懂,唐方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了。
这个,这个,魏柔明明看见唐方不过随便给了他一个普通的碗而已,为何现在在⽩寒的口里面居然成了魏家的至宝,夕照了。
而且…
就算是,唐方又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看着诸人不解的眼神,唐方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