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出力

　　一开始柳二老爷之所以将柳⽟汶支走，其实就怕出现现在的情形，不想让柳⽟汶再受伤害的意思。现在，柳⽟汶过来了，而且坚持要旁听，柳二老爷⼲脆就让柳⽟波和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提出条件来。

　　柳⽟波支支吾吾的，依旧不说话，只让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说话。

　　“…小叔必定有大出息，带携我们一家，大富大贵…”虽是柳二老爷这么说，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还是嘀咕了几句，就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格外灼人。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扭过头，就与荣成翰看了个脸对脸。方才荣成翰进来的时候，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沉浸在她自己的叙述中，还没有怎么在意，这一看之下，就把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吓得打了个哆嗦。

　　荣成翰一脸络腮胡须，长的又甚是⾼大，与文质彬彬的柳家人很是不同。再有此刻荣成翰看着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目光，别说是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一般胆子不够大的人都会受不了。荣成翰的目光并不凶狠，感觉很净很幽深，还带着一点掂量的意味。仿佛眼前的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别的什么物件。荣成翰在掂量着这个物件…

　　那是非常渗人的目光。久经沙场的人必定都认得这样的目光，比起一般的新兵，只有⾝经百战，杀人无算的悍将，才会在岁月和厮杀中，淬炼出这样的目光来。

　　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自然没有这样的见识，但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她很不自在地在凳子上挪了挪庇/股，想要借着柳⽟波的⾝子躲避荣成翰的目光。

　　虽然害怕，但是梦想中的富贵荣华却依旧鼓舞着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柳二老爷自然没有向柳⽟波和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说明荣成翰的⾝份，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心里，能决定事情的是柳二老爷、柳二太太，甚至是柳若姒，跟荣成翰却是没什么关系的。

　　“…⽟皇观旁边八角井胡同院子一座，要五进的院子。”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就开口条件来，首先是要房子。八角井胡同就在香火极盛的⽟皇观旁边，居住的人非富即贵，一所五进的宅院，差不多也要万把两银子了。这还未必能够买的到。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不信佛，但是信道，这个位置的选择，显然是她的心头好。

　　“五进的院子，你、你也不嫌大？”柳⽟汶气的忍不住说道。

　　“小叔，你要是⾼中了。咱们一家，还住不起五进的宅子了？这还不一定够住，你几个侄儿、侄女，往后还有孙子、孙女…”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觉得自己的要求非常有道理。

　　对于这样一个没有基本的是非和羞聇心的人，提出怎样匪夷所思的要求，其实都不算意外。

　　“家里过⽇子，也得银两…”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又掰着手指头，要银子不算，还要田庄和铺子。“有了这些有出息的产业，也不用总朝这里要钱不是。…谁不知道二太太的嫁妆丰厚，这么点儿的东西，在别人就是天大的事了。在二太太，那不就是牛⽑一般…”

　　“呸。”柳若姒听的恼怒，就啐了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要东西。就说要东西的，再敢提到我娘，立刻叫人来板子打了你出去！”

　　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就不敢再提柳二太太如何如何了。她有些怕柳若姒，不过又觉得自己不该怕柳若姒。柳若姒再怎么样能如何那，还不就是个姑娘家。要不然，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也不会求着他们来过继柳⽟汶了。

　　“小叔做了官，没有让当哥哥的还是⽩⾝的。我们大/爷，那也是秀才，如今做着这个差事，说实话，那是委屈了。…好歹寻个官做，也不要翰林尚书侍郞，便做个七品六品的，我们也就知⾜了！”

　　“除此之外，就不要别的了。二老爷和二太太就看着赏吧，我们小叔，那可是宝贝。”

　　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终于说完了她的要求，似乎在她看来，这样的要求已经很谦逊了，还是她看在亲戚的份上，才肯如此放低。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听了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要求，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早就料到，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会狮子大开口，但是却没有想到，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胃口会这么大，会这么的不知天⾼地厚。

　　柳若姒已经气的咬牙，柳⽟汶则是气的眼睛都红了。

　　唯一镇定的，就是荣成翰。

　　“岂有此理，混账之极！”柳若姒骂道。柳⽟波和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提出的这些要求，<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商谈的必要了。柳若姒想，一定要给这两个人点儿颜⾊看看，不然，他们真的是太不知道廉聇了。

　　柳若姒正要说话，却见荣成翰站了起来。

　　“先生，”荣成翰向柳二老爷抱拳“先生该给‮生学‬安排功课了。”

　　荣成翰的话有些突兀，柳二老爷就微微一愣。柳若姒也觉得奇怪，就要开口数落荣成翰，转念一想，却明⽩了。

　　“爹，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和娘也还有别的事。这两个人，就让他们先回去吧。”柳若姒就道。

　　“哦，对，就是这样。”柳二老爷也明⽩了过来。

　　柳⽟波和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心<img src="in/xing.jpg">贪婪，提出这样异想天开的条件来。现在他们期待富贵的心，比什么都急切。而且，这样的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不如先将两个人晾一晾。也让他们发热沸腾的脑袋能冷静些，清醒些。接下来，再想法子怎么对付这对贪婪无聇的夫<img src="in/qi2.jpg">。

　　“你们回去吧。”柳二老爷就挥挥手，对柳⽟波和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道。

　　柳⽟波和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都怔住了，他们提出了条件，柳二老爷也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是打发他们走。这是什么意思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就都有些没底。

　　“二老爷，我们提的这些，那可不过分。对二老爷和二太太，就是抬抬手的事。”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这个时候说话，就带了一点儿小心，一面就偷偷地打量柳二老爷、柳二太太和柳若姒的脸⾊“应是不应，二老爷给我们个回话。也好早点把小叔过继过来不是。”

　　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这么说，就用胳膊肘撞了柳⽟波一下，示意他也向柳二老爷催问催问。

　　“…伯…伯⽗…”柳⽟波支支吾吾地道。

　　柳二老爷现在厌恶的连一眼都不想看柳⽟波了。

　　“你别这么叫我，我没你这个侄子。柳家没有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你们走！”柳二老爷下了逐客令。

　　“…不愿意，能商量…”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急忙道。

　　“来人，将他们赶出去。”柳若姒⼲脆下令道。

　　就有富贵媳妇带了几个婆子进来，不由分说，将柳⽟波和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两个人连推带扯地撵了出去。

　　撵走了这两个人，荣成翰就又坐了下来，也不提要柳二老爷给他安排功课的事情了。

　　柳二太太就拍着柳⽟汶的肩膀，安慰着眼睛红红的柳⽟汶。

　　“罢了，就当没他们吧。那些话，不要往心里头去。”

　　柳二老爷和柳若姒也都安慰柳⽟汶。然而，再多的安慰，也不能够完全消除柳⽟汶此刻的伤心，因为，毕竟那是跟他⾎脉相连的人，是他⽗⺟过世之后，跟他最亲的人。可是今天，这最亲的人却让他的心都凉透了。柳⽟汶对柳⽟波还残存的那一点儿亲情，在今天之后，是再也没有了。

　　柳⽟汶的心伤，必定需要时间，在新的家人的关爱中，才能够慢慢的抹去。

　　“先生，这件事，我也知道了大概，不如，就<img src="in/jiao.jpg">给我。”荣成翰就对柳二老爷道。

　　“哦？”柳二老爷抬起头来，看着荣成翰。

　　柳若姒闻言也瞧向荣成翰。

　　“这样的人，先生跟他们说话，都是辱没了先生。我手下一般耝人，最会跟这样的人相处了。<img src="in/jiao.jpg">给我，管保给先生办的妥妥当当的。”荣成翰就向柳二老爷道。

　　柳若姒不由得挑了挑眉。荣成翰说的有些委婉，他的话说⽩了，差不多就是柳二老爷太文弱了，对于柳⽟波和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这样无聇泼赖的人，得<img src="in/jiao.jpg">给他荣成翰去整治。

　　“这、这怎么好？”柳二老爷就迟疑道。他今天才收了荣成翰做‮生学‬，且这件事是自家的私事，不好让荣成翰出手。荣成翰说对于柳⽟波和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是辱没了他。可荣成翰自己的⾝份，对上柳⽟波和马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那岂不是一样的辱没。

　　“这有什么，圣人传下来的教诲，有事弟子服其劳。”荣成翰就道。

　　荣成翰这么说，柳二老爷心里是⾼兴的，但这件事要<img src="in/jiao.jpg">给荣成翰，柳二老爷还是有些迟疑。

　　荣成翰就站起⾝，走到柳二老爷跟前，低低的声音跟柳二老爷说话。

　　“…是泼⽪，讲不得理。礼遇他们，他们就不知天⾼地厚，做出许多可笑的事情来。先生来往的都是读书人。我手下兄弟，边关上野惯了，对付这样的泼⽪，最是拿手。…一物降一物…”

　　“哦，子思，你打算怎么做？”柳二老爷就问。

　　荣成翰就在柳二老爷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柳若姒全神贯注，就听见了几句，不由得又看了看荣成翰。这家伙，果然是个坏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