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花千月起得很早,在⾕氏处用早膳却不见花千树,⾕氏道:“一早就与子明出去了,说是同窗相邀。”
花千月哦了声,不再多问继续用膳,膳后带着兰香荷露三人到园子里运动了三刻钟,自从前世过劳死后,花千月一直十分注意⾝体,每天都要到园子里运动运动,这移躺了十多天运动一下果然神清气慡,回屋洗了个澡荷露给她梳了个垂鬟分肖髻看上去俏丽动人。
凝珊忍不住道:“姐小真好看。”
闻言花千月笑道:“不是姐小好看,而是你荷露姐姐手艺好,等你将来出阁让你荷露姐姐给你梳妆保证<img src="in/mi2.jpg">晕新郞倌。”
兰香荷露哈哈笑,凝珊羞红了脸,作势要打花千月。
花千月躲到荷露⾝后。
四人嘻闹了阵,花千月估摸着闽老太太这会子得了空,吩咐兰香去西府找了花嘉崎去闽老夫人处,又嘱咐荷露套辆马车去酒庄把她工作间里的东西都抱过来。
兰香荷露领命而去,这才带着凝珊往闽老夫人的松竹院而去。
走到抄手游廊上,看到管事领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从松竹院出来向侧门而去,此人花千月认得,来过府里几次,是闽老夫人的侄儿闽浩清的⽗亲,只是今天看来起气⾊不大好步履匆匆,一付恨不得立即逃离此地的样子。
是出什么事了吗?花千月一边想着继续朝松竹走去。
一进松竹院花千月就觉得气氛不对,院子里的小丫环个个鼻观心心观鼻静立不语。
闽老夫人的大丫环之桃<img src="in/ying.jpg">上来道:“老夫人正生气呢,姐小您快进去劝劝她。”
花千月道:“我刚好像看到闽三老爷从这出去了,出什么事了?”
之桃引着花千月前行闻言边走边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三老爷来了有一会子了,王嬷嬷在里边伺候的,奴婢在库房清点东西未曾在跟前伺候。”
想了想又道:“只是老夫人好像发了<img src="in/ting.jpg">大的脾气,摔了东西,动静大的院子里的丫头都听到了。”
花千月看着満院子低着头的小丫环点点道:“我知道了。”领着凝珊掀了帘子进了屋。
闽老夫人颓然的坐在罗汉<img src="in/chuang.jpg">上,手边的炕<img src="in/chuang.jpg">上放着一张大红的什么贴子,王嬷嬷站在一旁气⾊也不大好,満地都是碎瓷片。
见共千月进来闽老夫人下意识的将那大红贴子庒了庒,似乎想要将它蔵起来,最后还是作罢。
花千月心想,看来自己选的时机不对,只怕今天是要无功而返了。
花千月小心的绕着地上的碎片走过坐在闽老夫人⾝旁笑道:“祖⺟谁惹您生气了?我这就给你出气去。”
闽老夫人望着花千月明媚的小脸,眼泪簌簌而下道:“月儿啊,祖⺟…祖⺟对不起你。”
花千月吓了一跳,道:“祖⺟您到底怎么了?好好的说这个⼲吗?您教我酿酒还把酒庄<img src="in/jiao.jpg">给我打理…”换上一付小人得志的模样道:“咱镇上哪个女子有我威风。”
闽老夫人无力的将炕桌上的大红贴子推到花千月面前。
什么东西?
花千月打开一看:呈送姑⺟大人台启,谨定于十月初八为儿闽浩清媳谢雅萱…,原来是闽浩清的结婚请柬啊,这是好事啊,闽老夫人不是一向很看重闽浩清这个侄孙么,这种大喜事为什么不开心还发如此大火?
花千月不解的向闽老夫人望去。
闽老夫人看着花千月清澈的犹如一汪清泉的大眼睛艰难的咽口吐沫:“月儿啊,这事多怪我…要不是我让你接手酒庄也不会出这种事…”
花千月心下疑惑道:“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闽老夫人见花千月沉默不语,以为她在伤心安慰道:“你放心,以后祖⺟给你找个比清儿更好的…”
花千月反应过来,祖⺟原想把她和闽浩清凑成对?
闽老夫人见花千月不响,叹口气又道:“说来说去这事还得怪我,当初你爹提起这事,就要换了庚贴把事定下来,可我想着两家都看好此事,闽家又是我娘家且清儿又从小和你青梅竹马,这板上钉钉的事,你俩还都小不用急于一时…就算这样镇上谁不清楚此事?…没想到却给了那周氏可趁之机…”
镇上谁不清楚此事?
这么说闽浩清清楚,兰香荷露清楚,只有自己不清楚?
“等等”花千月打断闽老夫人求证道:“这事表哥知道吗?”
闽老夫人道:“请柬都发出去了,怎会不知?”叹口气又道:“你也别怨他,他也是才知道,一切都是那周氏暗中做的,等到真相大⽩已经米已成炊了,这个时候再退婚那谢家姑娘怕是活不成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花千月头摇:“我是说当初说订亲的事表哥知不知晓。”
“怎得不知,当时你俩就在我这院子里玩耍,你爹当面问的你。”
在院子里,当面问的?
这么说闽浩清是知道的。
既然在院子里那么兰香荷露肯定也是在场的。
难怪,难怪兰香荷露见闽浩清吃自己的口⽔无动于衷,难怪闽浩清会毫不犹豫得吃沾了自己口⽔的糖葫芦,难怪每次闽浩清见到自己眼睛亮亮,难怪闽浩清昨夜见到自己会夺路而逃。
直到此时花千月才后知后觉得发现闽浩清是喜<img src="in/huan.jpg">自己的,不应该说是喜<img src="in/huan.jpg">花千月的,昨晚的夺路而逃想必是觉得无颜以对吧。
花千月喜<img src="in/huan.jpg">闽浩清吗?
花千月不知道,因为她不是从前的花千月。
自己只不过把他当成一个小弟弟而已,是的像花千树一样的弟弟,闽浩清对自己很热情,自己是知道的,可是自己以为那只因为闽浩清年纪比花千月稍长而照顾小妹妹而已,在自己眼中十六七的少年还是个小庇孩好不好。
看着闽老夫人愧疚的脸,花千月想自己要不要将错就错利用闽老夫人对花千月的愧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想想还是不要磨折老人家了。
“当时我多大?”花千月问道
“五岁吧。”
五岁?
花千月扶额腹议道:“这花嘉峻花老爷也太奇葩了吧,五岁就问人家要不要嫁人,我也是醉了。”
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花千月对闽老夫人道:“祖⺟,这件事其实我早就忘记了,您不必介怀,我只不过拿表哥当成自己的亲兄长一样,没有别的心思。”
“真的?”看着花千月的脸⾊好像是没有多少伤心难过的样子。
花千月点点头,对闽老夫人道:“真的。”
见闽老夫人还是不能释怀的样子,想起穿越前网上看到的笑话道:“我给您老讲个希奇的事吧。”
不等老夫人答应自顾自道:“昨个我去鱼市买鱼…”
话音未落闽老夫人道:“净瞎说,要你买什么鱼,厨房当差的⼲什么去了。”
花千月嘻笑道:“您别急啊,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接着刚才的主题讲道:“我去鱼市买鱼问老店家道,‘老板这鱼怎么卖?’那店家道,‘八十八文一斤’,我就说,‘太贵了,不要’。店家指着旁边道,‘那条鱼刚死,八文钱一斤’。我很好奇问道,‘咋死的’?”
卖个关子停下来看闽老夫人的反应。
闽老夫人和王嬷嬷听得正⼊<img src="in/mi2.jpg">,异口同声道:“咋死的?”
花千月笑道:“没人买,气死的。”然后搂着闽老夫人道:“看吧,一生气就不值钱了,所以,再也别生气了。”
闽老夫人被花千月逗笑了:“你这鬼灵精。”
花千月道:“不生气的吧!”
然后指指地上对王嬷嬷道:“劳烦嬷嬷叫个小丫头过来收拾收拾吧。”
闽老夫人见花千月好像真的没把闽浩清放在心上又有些替闽浩清不值,可转念一想闽浩清注定是要伤心的了,又想着闽浩清伤心总好过花千月伤心,也就释然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花嘉崎也到了,之桃吩咐小丫重新上了茶。
花千月对花嘉崎道:“五叔今个找你过来,我是有件事想于你和祖⺟商议。”
花嘉崎点点头端起茶盅呷了口茶。
花千月看看闽老夫人又看看花嘉崎开门见山道:“我想把咱家秘方都卖了…”
话音未落吧嗒一声,花嘉崎的茶盅失手掉大了地上摔成了二瓣,茶⽔流了一地,还在袅袅的向上冒着热气。
闽老夫人更是脸⾊铁青,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