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楚琉月一听,飞快一挑眉,问石榴:“今儿个府里可有客吗?”
石榴想了一下,立刻想到府里今儿个确实是有客人的,而且还是个尊贵的客人,赶紧的庒低声音禀报:“有,惠王爷今儿个过来拜访老爷了,老爷正在前面的兰花亭招待惠王爷呢?”
往⽇石榴并不知道这些情况,但今儿个因为姐小先前吩咐她了,所以她一直注意着,才了解得这么清楚。
楚琉月笑了起来,満脸的灿烂:“真是天助我也,立刻侍候我起来。”
石榴飞快的动手侍候自家的姐小起来,门外,董妈妈走了进来,本来她想去前面领罪的,但是石榴说姐小有办法脫险,所以她才忍着没去,若是到时候姐小的办法不行,她再出头也是一样的。
楚琉月看到董妈妈过来,立刻吩咐她:“董妈妈,立刻去给我找块⽩布来。”
董妈妈也不问楚琉月⼲什么,反正现在看姐小,比过去聪明多了,所以她相信她,立刻去找⽩布,很快便找了来。
此时楚琉月已经穿好了⾐服,石榴正想给她梳头,她一把推开她:“梳什么头啊,就这样。”
然后一伸手取了董妈妈手上的⽩布,把自已的头包扎了一下,其实她昨⽇撞伤的地方早已结了一层痂,现在裹不裹都是一样的,不过她一裹上,立马便显得孤苦起来,再加上她脸瘦瘦小小的,被⽩布一衬,看上去腊⻩一片,当真是楚楚可怜。
董妈妈看得心酸不已,不过她来不及伤心,楚琉月已经命令了她们:“把<img src="in/chuang.jpg">上的纱帐给我撕了,挂到屋梁上去。”
这下,董妈妈和石榴受惊吓了:“姐小,你要⼲什么?”
“⼲什么?演戏啊,”楚琉月翻了一下眼,催促她们:“快点,再不演那二房的人可就过来了。”
董妈妈和石榴一听赶紧的把<img src="in/chuang.jpg">上的纱帐给扯了下来,然后一撕为二,一人爬上凳子,俐落的挂上了屋梁上去,然后还顺带打了一个活结。
楚琉月立刻命令:“打死结,活结会被人发现的。”
“姐小,可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董妈妈十分担心,虽说演戏,可是姐小若是吊上去,外面的人稍微慢一点,她可就没命了。
楚琉月翻了翻⽩眼,她不知道有多爱惜现在的生命呢,如何会死:“你们给我找把小剪刀,我蔵在袖子里,若是你们赶不上,我可以用剪刀割了这纱帐,重新打个结,再吊上去。”
“好。”
董妈妈立刻去找了一把平时不太用的小剪刀递给楚琉月。
楚琉月上下看了看,最后确定什么事都没有,便吩咐她们两个出去,并贴着她们的耳朵低语了一番,两个人点头,然后走了出去,等到她们一走出去,楚琉月便关上了房门,下了死栓,然后悠然的走到房里喝茶,反正等人过来还要有一会儿的功夫呢,待会儿董妈妈过来会先打暗示,那时候再上去也不迟。
此时院子外面已经响起了董妈妈撒心裂肺的哭嚎声:“来人啊,我们家姐小上吊了,姐小上吊了。”
石榴也在后面应和着:“来人啊,姐小上吊了,姐小上吊了。”
她们口中上吊的人却歪靠在榻上喝茶养精神,现在她的精神力有点不好,若是不好好的养养,待会儿没有力气演。
兰花亭中,此时正端坐着两个人在品茶聊天,亭外有几名⾝着锦⾐的侍卫面无表情的注意着四周,不让任何人打扰到他们。
这亭中的贵客可不是等闲之人,当今皇上的第六子惠王爷凤卓,凤卓⺟妃贤妃娘娘乃是楚家的人,所以楚家不但是国公府,算来还是皇亲国戚,平时贤妃娘娘很少和楚家人有过多的牵扯,因为圣上的眼线颇多,若是落到他的眼线里,指不定会安他们一个结<img src="in/dang2.jpg">谋私之罪。
今⽇惠王爷之所以会出现,乃是因为奉了⺟妃之命前来安抚这个三舅舅,昨⽇楚琉月没有进门便被休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尚京城,宮中的各位娘娘和皇上自然也知道了。
现在楚琉月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的对象。
“三舅舅,⽗皇今儿个一早便召了七皇弟进宮,狠狠的训了一顿,所以你别为这件事烦神了。”
惠王爷凤卓五官清俊,贵气<img src="in/bi.jpg">人,说话更是带着一股天家之子的尊贵之气,不过⾝为皇室之子,<img src="in/xiong.jpg">中自有自已谋算,只不过面上不显出来罢了,不过凤卓对于自已的几个舅舅,最敬重的便是这位三舅舅了,因为楚琉月的⽗亲排行第三,国公府的世爵之位,轮不到他继承,所以他是科考出⾝,虽然如此,他经过多年的努力,竟也成了从四品的內阁寺学士,皇上⾝边说得上话的人。
楚千皓,楚琉月的⽗亲,长得十分的英俊儒雅,虽然是四十出头的男人,依然十分的有魅力,府上的夫人小妾为他争风吃醋的把戏时常上演,更有无数丫鬟想爬上他的<img src="in/chuang.jpg">,不过那些人往往没有好下场,因为楚千皓有个十分精明的夫人叶氏,但凡有一些风吹草动,她便会把那胆敢有妄想之念的丫头给发卖了,所以现在府里的丫鬟很多都认命了,安份守已的做着自已的事情。
此时楚千皓听了惠王爷的话,叹息一声:“这事怪不得靖王爷,只怪琉月太不争气了,讨不了靖王爷的喜<img src="in/huan.jpg">,若不是琉莲突然生出病来,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三舅舅能如此想是最好的,只是外祖⽗那里?”
凤卓说到这里,不再说话,深邃的瞳眸里耀了潋潋茶⽔之波。
楚千皓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怕自已的老⽗亲要大发雷霆之怒的,他一向是最注重名声的人,琉月这次的事情让他丢尽了脸面,不知道他会气什么样子,只怕以后不认琉月这样的孙女都有可能。
“这事我们会劝着他些的,不让他气坏了⾝子。”
楚千皓只能如此说,端起茶盎来喝茶。
厅內的两人不再说话,忽然外面响起了刺耳的叫喊声:“不好了,来人啊,姐小上吊了,救救姐小啊,姐小上吊了。”
楚千皓的脸上立刻拢上了冷声,朝外面的下人喝问:“发生什么事了,一点规矩都没有,跑到前面来大喊大叫?还不去通知夫人?”
“是的,老爷。”
兰亭外面的楚府下人应声,正准备去禀报夫人,让夫人去处理这件事情。
不过亭中的惠王爷凤卓却站了起来,神情认真的催促:“舅舅,人命关天,若是舅⺟去迟了,恐怕枉送了表妹的一条命,还是去看看吧。”
凤卓一说话,楚千皓不说话了,起⾝走出去,凤卓跟着他的⾝后走出去,<img src="in/chun2.jpg">角勾起玩味的笑意,想来这位上吊的姐小定是昨⽇被休的楚二姐小了,难道是因为没脸见人,所以才会上吊吗?
亭外,董妈妈整张脸上全是泪,眼睛红种一片,⾝子簌簌的发抖。
⾝后的石榴也是一脸的惊吓,两个人的样子十分的狼狈。
楚千皓一看先是发怒了:“成什么体统?还不住嘴。”
董妈妈和石榴止住了哭声,不过依然一菗一泣的。
楚千皓脸⾊黑沉的询问:“她又闹什么?”
语气十分的不好,竟然选在有客上门的时候闹,自然让人生气。
董妈妈飞快的说道:“老爷,你快去救救姐小吧,姐小昨⽇被休回来,本来就够委屈的了,后来梦苓姐小还过来嘲笑姐小,姐小一怒之下打了梦苓姐小一顿,然后她就昏过去了,今儿个早上一起来,她想到了昨天夜里打了梦苓姐小的事,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把奴婢们给赶了出来,奴婢们从窗户往里一看,她在撕纱帐呢,看样子是要上吊了,奴婢吓得魂都没了,所以才会<img src="in/luan.jpg">了方寸,跑到前面来了。”
楚千皓一听这叫什么事啊,脸⾊更黑了,冷喝:“一个个都是废物吗,一个人都看不住,打人就打人,至多罚跪抄写女戒罢了,犯得着寻死觅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