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达重重冷哼一声:“你以为皇家是那么好忽悠的吗?”
陌娘一愣,果然顿住了脚步。
金喜达暗叹一口气,不是他心狠,而是必须狠狠吓唬一下这个傻姑娘才行,否则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她若真不想进宮,他会想办法保住她的,何苦腾折自己的⾝体,万一弄假成真,将⾝体搞垮了找谁哭去?她无所谓他还心疼呢。
心疼?金喜达一愣,完了完了,他昏头了。
可是这会儿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必须先打掉傻姑娘自<img src="in/nue.jpg">、“找病生”的念头:“太后娘娘今天才下旨,只是半⽇时间,你就生病了,还是重病,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其中有问题好吧?如果让宮里查处端倪,那可是不敬太后的大罪,只怕整个云家都要跟着你倒霉了。
“那…那…”陌娘觉得自己真是想的太简单了,可不是嘛?皇上哪里是那么好忽悠的?听说京城里的探子连你一餐吃几碗饭都能查得出来。万一查出她是躲避进宮拜见太后,自己腾折病了,云家真的要被她害死了。
金喜达<img src="in/bi.jpg">着自己无视陌娘那吓得苍⽩的小脸,狠下心继续变本加厉地敲打:“你还是在我们府上生的病,到时候皇上发怒起来,两侯府也躲不开。”
陌娘的⾝体已经开始颤抖,她紧握着拳头,不断地责骂自己。她真是太自私了,怎么可以只想到自己不愿意去做妾,却不去想自己的任<img src="in/xing.jpg">将会给云家和两侯府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云家受了三十几年的苦难。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顺遂。却差一点点就被她给毁了。
罢了罢了。不就是做侧室吗?能有太后赐婚,做皇亲国戚的侧室总好过在西北被恶霸強<img src="in/bi.jpg">为妾。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侄女云亭都懂的道理,她却…,她真是太自私了。
短短片刻时间里,陌娘的思绪似乎经受了一番狂风暴雨的洗礼,脸上的痛苦之⾊掠过后,竟然呈现出坚定和淡然:“金大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想着做傻事了,太后娘娘仁善,给云亭姐妹赐的亲事都是很般配的,想来也不会亏待了我,是我自己着相了。”
金喜达有些愕然,又是欣慰又是心疼,这个聪慧温良的女子,将⽗⺟、亲人看的比她自己重要得多。
金喜达一个<img src="in/ji.jpg">动之下。脫口而出:“陌娘,你…你是不想成亲。还是怕太后娘娘指的亲事不合你心意?”
陌娘一怔,随即坦然了,金大哥一直待她如妹妹,刚才她又表露出那么不堪的想法,金大哥本是重情之人,会关切也不奇怪。
也不知为什么,面对金喜达,陌娘倒是愿意说出自己的实真想法:“金大哥,我不是不想成亲,而是我的年龄、还有现在的⾝份很尴尬,⾼不成低不就,而且我真心不想做人侧室,我不适合那样勾心斗角的生活。”
“还有,”陌娘垂下了头,幽幽道“我不想让人关注到我,然后因为我非议我的爹娘和兄长。”
“怎么会呢?”金喜达心疼道“你这么好,人家非议什么?云家之前的遭遇京城里谁不知道?”
陌娘自嘲一笑:“金大哥是自己人,自然觉得我好,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蛮荒之地回来的耝野女子罢了。好了金大哥,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实想开了也没有什么。”
自己人?金喜达的心因为这三个字而飞扬:“陌娘,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进宮为妃,还是愿意嫁进文远侯府?”
陌娘“嗤”了一声:“皇宮哪里是我能呆的地方,至于其他人,反正我也不认识,随便吧,总好过进宮。什么为妃为嫔,我还真不适合。”
不认识?随便?金喜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正想再开口,陌娘已经福⾝告退,离开了。虽然想通了,她的心还是很<img src="in/luan.jpg">,很难过,若不是对方是金喜达,她哪里还会耐着心情说了这许多话,甚至是从未与人说过的心里话?
看着那略显落寞的⾝影,金喜达突然很想冲上去将人搂在怀里,告诉她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不用进宮去为妃为嫔,可以不用去过那种勾心斗角的⽇子,可以不用做侧室,可以像现在一样随心所<img src="in/yu.jpg">地生活…
可是,他顿住了脚步,他已经在皇上面前决口否认了,现在再去求恩典,有几分希望?他倒不是怕皇上笑话他,反正他在皇上面向一向是厚脸⽪的形象。怕只怕,皇上真的觉得陌娘“勇敢又善良,年龄刚刚好”而定下了心意。毕竟,立妃一向是拉拢重臣的有力手段,现在皇上正重用陌娘的二哥云德清呢。
金喜达第一次尝到了“肠子都悔青了”的滋味,为什么之前他就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陌娘在的生活呢?这下真正是自讨苦吃了。
无可奈何地摇了头摇,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想一想该如何求得皇上的“体谅”了。只要皇上肯将陌娘“让”给他,要怎么奚落和笑话他,他都认了。
至于陌娘并没有喜<img src="in/huan.jpg">他,现在已经来不及“讲究”了,陌娘不是说了“总好过进宮”?而且,陌娘将他当作自己人的,总好过“随便”嫁一个“不认识”的不是?
当天的晚餐时间,书瑶几人就发现了,姨⺟陌娘似乎提不起劲,而义⽗也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陌娘也就算了,大家都认为她是因为明天要进宮,现在开始紧张了。毕竟,谁第一次进宮,都会又<img src="in/ji.jpg">动又紧张不是?
可是金喜达是怎么了?早早回府,又这样一副千思万虑的模样?是差事上的问题?还是与谁闹别扭了?
书文一向是最按奈不住的,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书杰的手,向金喜达的方向噜了噜嘴。书瑶也询问地看向大哥。
书杰无奈地摇了头摇,他也不知道啊,早朝前后还好好的,⽗子俩一同用了早餐,然后他奉命去京郊办了点急事,一天都没有回皇宮,也不知道义⽗是在宮里受了气了,还是在署衙?
书杰暗叹,除了皇上,还有谁有能耐让义⽗受气,还憋回府里?对那些无关人等、有心人士的挑衅,义⽗向来是本着“⽪厚、心耝、无赖又如何?”的厚黑原则,刀剑不⼊,哪会如此伤神?
那么就是皇上了?莫不是皇上又要催义⽗成亲?或者直接指定了新娘子?(呵呵,书杰的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歪打正着了,只是皇上换了一种<img src="in/bi.jpg">迫的方式而已。)
金老夫人第二个按奈不住了:“文俊,你是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啊?”金喜达被拉回神,才发现两张桌子上的人都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哦,没什么,皇上问了一件事,我在想明儿怎么回皇上,没事没事。”
众人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差事上的难题。
书瑶却是觉得有些奇怪,她总感觉义⽗哪里有问题,呃,眼神似乎怪怪的,说话的时候向她这边瞟了一眼(陌娘坐在书瑶旁边的位置)。
书瑶的心咯噔一下,莫非与她有关?莫不是谁又打上她的主意了?也是,每次能让义⽗如此发愁的,都是与他们三兄妹相关的事。
可是,义⽗不想说的事,永远没有人能撬得一二,何况这次连大哥都毫不知情。
柳妈妈知道书瑶的疑虑,安抚道:“应该不是,姐儿你莫要自己吓自己。”以书瑶如今的⾝份,以及皇上金口⽟言的“镇朝至宝”应该没有什么人还敢打主意到她⾝上,且是能让金喜达愁眉不展、不知如何与皇上说的。
柳妈妈笑道:“姐儿莫要担忧,明⽇我们总要同陌娘一块进宮的,到时候我想法子去打听一下。”
这夜一,两侯府似乎特别安静,月亮弯弯如翘起的<img src="in/chun2.jpg">角,悦愉地俯视着人间…
第二天一大早,陌娘换了一⾝比素⽇着装华丽⾼贵许多的杏红⾊拽地飞鸟描花长裙,梳了京城近来最流行的卷云髻,揷上丽⽔紫磨金步摇和红梅金丝镂空珠花,一展华丽风姿,让众人眼前一亮。
老夫人啧啧赞道:“我就说嘛,陌娘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不爱打扮而已。这略略换了一⾝⾐妆,就叫人移不开眼睛了。
陌娘庒下心中的苦涩,笑道:“伯⺟过奖了。”如果可以选择,她巴不得一⾝素淡,再把自己腾折丑些。
可是,她记住了金喜达的话:皇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她还是收起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顺其自然的好。左右,豁出她一个,不连累⽗⺟家人就好。
进宮拜见太后、皇后的女眷,除了有品级大装或者特别宮装的人,都是要换上最亮丽的⾐服,那是自我展示,也是家族的面子,她云陌自然不能例外。
皇宮很大很美,陌娘却没有心情欣赏,面具似的笑容下是无法控制的忐忑不安。
慈宁宮里,掌珠公主一早也到了,本是来给陌娘打气、作伴的,结果一进宮就听⺟后说了皇兄的打算,乐不可支。(未完待续。。)
ps: 亲爱的们,尧尧定在16⽇去住院做手术(还是个不小的手术),好像要住十几天医院。为了保证不断更,还有下周首页推荐的加更,最近都只能一更了,抱歉啊,大家万万见谅,尧尧也不想的。我连打针都怕,一想到要在骨头上开刀,就万分恐惧啊,可是,木有办法呢。泪求大家见谅,祝福我到时候手术顺利吧,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