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清⾼的,碧空如洗,湛蓝⾼远,丝丝秋风吹散了炎炎热气。
九月是金⾊的,一片又一片的金⻩映⼊人们的眼帘,就连⻩昏落幕时的一溪清流,都倒映着金⻩的⾊彩。
九月,是收获的季节,两侯府上上下下的脸上都溢満<img src="in/huan.jpg">笑,喜讯一个接一个啊。
整个京城都在谈论,两侯府二爷夏书文在秋试中一举夺得文举、武举双解元,在武举中更是仅仅二十招就将亚元打下台去的事(众人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书杰再三<img src="in/jiao.jpg">代不要让人太难堪,肯定不会超过十招)。
本次科举的几个热门人选突然有点“执手相看泪眼”的冲动,这夏家三兄妹都是得天独厚的奇葩啊,他们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同夏书文一届?不是他们给自己打退堂鼓,而是直觉夏书文有连中三元的趋势,不,应该是连中四元,他在考秀才时就是案首了。
皇宮,御书房里,皇上正在翻看各地文科举解元的资料,对在一旁喝茶的金喜达哈哈笑道:“可惜你们两侯府接下来都是小不点了,再有出息也还要有个十来年,否则朕何愁不够人才用?”
金喜达眼角抖了抖:“皇上,臣先透个底哈,免得您老人家到时候生气。臣和书杰可是答应了文儿,只要他能够金榜题名,⼊不⼊仕随他,我们不再⼲涉他选择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的事做。那小子,呃,似乎心不在朝堂呢。他说他最喜<img src="in/huan.jpg">做的事就是挣银子。数银子。所以立志做大皇商。呃,咳咳,要跟南宮老儿争大周首富的位置呢。”
旁边站着的大福子公公手一抖,佛尘差点掉在了地上“最喜<img src="in/huan.jpg">做的事就是挣银子,数银子”?这夏二爷的志向也…呃…会不会太俗太市侩了一点?还有,要不要这么直接?虽然没有人会真的不喜<img src="in/huan.jpg">银子。
金喜达小心地瞄了皇上一眼,继续道:“皇上。文儿那小子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虽然有点小聪明,但那<img src="in/xing.jpg">子还真是不适合朝堂呢。”
皇上在金喜达说出书文的“远大志向”时,突然想到什么,翻出书文秋试文章又看了一遍。那是关于朝廷该如何进一步振兴经济、丰盈国库的策论文。
书文在其中阐述了一个新观点:如今朝廷的主要收益靠赋税,其实朝廷也可以做生意,主要是那些投⼊大、风险大、当然、收益也大的产业,可以用专门的人才负责,也可以同商家合作。那样既扶持了有经商能力却没有权势靠山的商家,又为朝廷带来更多收益。充实国库,增強军力。同时还可以避免大世家垄断。避免大周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少数大世家手中。
手指在那片文章上敲击了半天,正在金喜达感觉有些吃不准皇上态度的时候,皇上脸上掠过一抹千年狐狸一般的笑意,开口道:“无妨,朕也不想勉強书文,那小子从小就机灵、有个<img src="in/xing.jpg">,束着他反倒不美。他喜<img src="in/huan.jpg">玩银子,我们就让他玩银子好了,哈哈哈。”
这么好说话?金喜达隐约觉得不对,不过还是赶紧道:“臣代文儿先谢过皇上了。”
皇上一摆手:“先别谢的太早,朕可是有条件的。不过,呵呵,等那小子有本事金榜题名再说。”
条件?什么条件?金喜达怔住了,皇上会如何为难书文?他就知道,皇上太好说话的时候肯定有问题。可是,大周律法并没有限定金榜题名必须⼊朝为官,早年就有一位前辈无意为官,⾼中榜眼之后就回乡办学去了。他参加科考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够的才学和资格办书院、培养学子。这个书院就是江南最有名的鹿山书院。
不过,皇上金口已开,金喜达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不还没到时候吗?说什么也没用。
皇上可没时间理会金喜达心里的纠结,他此刻很奋兴啊,有很多的想法冒出来,嗯,要好好规整一下,等书文那小子科考完,再抓来好好议一议。
那小子想做大周首富?没有问题,他甚至可以给他最大的支持。前提是,同时也要让大周国库充盈起来,为大周富庶強大出一份大力才成。
皇上没有认为书文“成为大周首富”的抱负只是小孩心<img src="in/xing.jpg">、好⾼骛远。两侯府如今的银子可不是金喜达和书杰挣来的。那俩位堪称他左膀右臂的侯爷在挣银子这世上却是没有天份的。比如仅小小冰球一项为两侯府挣了多少银子?那两人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那样的点子的。
据皇上所知,两侯府的产业,甚至包括老夫人、陌娘、南宮淼的嫁妆产业,可都是书文在打理的。
皇上越想越觉得自己突发而来的打算太妙了。呃,他本来就是个明君,自然懂得因才而用。书文那小子用好了,弄不好要不了几年就顶过户部那一大帮只知道叫穷、要银子的老家伙!
被算计而不自知的书文正在自家书房里温书呢,突然连续打了三个大噴嚏,惊得上进赶紧奔过去关了一扇正对着书文的窗子,嘴里咕哝道:“奇怪了,也没有什么风啊。现在这季节,晚间是凉点,可⽩天还好啊!”更奇怪的是,他们家二爷一年到头也打不了几个噴嚏好吧?
思路被打断了,书文索<img src="in/xing.jpg">放下书,起⾝道院子里走走。上进乐得陪自家主子放松放松,说起了八卦:“二爷,您不知道,这些⽇子府里来客不断呢,都是来找老夫人、夫人、还有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探口风的。”
“探口风?谈什么口风?”书文奇道“又有什么人传义⽗和大哥失宠了?”
上进撇嘴:“怎么可能?现在让这些人如此<img src="in/ji.jpg">动的,还有什么事?自然是二爷您的亲事啊。”
“切,”书文害臊地红了脸,给了上进一拳“义⽗和大哥早就说过,要等我科考完,或者十八岁以后才会张罗这事的。”现在才刚考完乡试,他也还不満十六岁呢,而且他有好多事要做,什么议亲、成亲,距离好远好吧?他还从没想过呢。
不过,呃,如果以后有一个他喜<img src="in/huan.jpg">,也喜<img src="in/huan.jpg">他的女子陪着他,就像大哥大嫂一样,也不错呢。
可是,他喜<img src="in/huan.jpg">什么样的女子呢?书文发愁了,除了家人以外,他也没接触过多少外面的姑娘啊。呃,反正,一定不能像⽟林徐家那个自己跳下⽔塘,然后要找大哥救她的徐冰儿,或者裴驸马府上那个石娟那样的。
不能怪书文直接拿这两人作反面例子,徐冰儿想赖上书杰那次,给年幼书文的坏映像太深了。还有小⽩花一样的石娟,这些年,书文每次去掌珠公主府上作客,总会在门口“偶遇”那一脸娇滴滴,好好的就红了脸,又动不动就泫然若泣的石娟。
也不知道石娟是如何知道他的到访的,总能够来得刚刚好,口口声声什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哼,他才不要她报恩,别老来烦他就够了。既然那么喜<img src="in/huan.jpg">脸红害羞,就不该老是在公主府门口拦住他说话啊!
后来书文实在忍无可忍,委婉地跟石靖说了一次“举手之劳无需挂心”、“可别坏了石姑娘的名声”石靖憋红了脸,尴尬地再三保证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
也不知石靖是怎么教育他妹妹的,好在其后,书文再去掌珠公主府,总算不用面对那朵小⽩花的“感恩戴德”了。
好姑娘就应该像姐姐和大嫂那样大方知礼的,像四公主和玥贵郡主那样真正活泼娇憨的也好不是?可是好些姑娘,明明眼珠子<img src="in/luan.jpg">转,偏偏喜<img src="in/huan.jpg">装出娇羞的样;明明不知礼数,却喜<img src="in/huan.jpg">扮天真,真是…不知所谓。
书文轻蔑地撇了撇嘴,摇头摇,正想回书房去继续温书,同进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二爷,好消息呢,突厥签了投降书和停战协定,二舅老爷又立了大功了,听说皇上封了二舅老爷为一品大元帅呢。”
“真的吗?那二舅⽗是不是要回京谢恩?”书文奋兴问道,除了“状元皇商”书文自小还有过一个将军梦,二舅⽗云德清就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啊?不知道呢,”同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是老将军派人过来报喜,奴才听到这里就赶紧跑回来告诉您了,嘿嘿,奴才再去问问?”
书文好笑地摇头摇:“不用了,一会儿也要到晚餐时间了。”到时候义⽗和大哥一定会详细说。
果然,金喜达和书杰回来也是一脸喜气,书杰笑道:“突厥两位王子要进京朝拜,二舅⽗也会一起回京谢恩,还有几位立了大功的将领。对了,大強也在其中。”
“哇哈,大強哥太<img src="in/bang.jpg">了,以前那么瘦瘦小小的,谁想到现在也是威风凛凛的将领了,”毕竟是小时候的旧识,书文很替大強⾼兴“上进,明⽇你去外祖⽗庄子上一趟,告诉刘叔刘婶,让他们先⾼兴⾼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