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鸭头,这只你所看到的小蝶以前有没有?”
“…貌似没有。”采晨极力回忆着。
离歌満头黑线,什么叫‘貌似’?
“你确定?”
“对!我敢打保票!当时手里突然蹦出块⽟,我当然不敢怠慢,看的很仔细的。而当时的确光滑通透,哪会有这蝶子?!”
“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看到的的确是小虫。”
采晨注视着离歌认真的浅褐眸子,她当然相信离歌没有骗她“你是说,这东西在我看来就是只蝶,而在你看来却是只虫?”
“的确有些匪夷所思,可我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匪夷所思的事实在太多,不差这一件了。所以,这个解释,我赞同。”
两人相继沉默,各怀心事。
蓦地,采晨开口“我想起来了,这只蝶子我见过,就是在那个梦里!”不等离歌接话,采晨兀自说道:“你看,这只蝶子通体雪⽩。记得那个梦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是被一只小蝶所昅引,它同样是通体雪⽩,但却不是这么小。当时我首先进⼊了一片花海里,百花丛中,那只⽩⾊的蝶子最为惹眼,只见它一直往前飞,也不嗅花香,仿佛有另一片世外桃源在呼唤着它。我好奇,不由的跟了去。那蝶子好像是进了一个类似洞口的地方,我紧跟其后,突地,景物瞬间变幻,花丛不见了,⽩蝶也不见了,眨眼间我就到了那个和咱们不同的世界…没错!就是它!就是它引我到的那个狂疯的世界!”
“可它怎么变小了?”采晨再次疑惑。
“这么说,你那个梦,是真的?”
“嗯。我一开始也不信,那简直太荒唐了!可是——”说着说着,采晨沮丧起来“可是,又好像没有不信的理由…”
“好啦!一个梦而已,不用苦苦执着。”没有人知道将要发生些什么,也没有人清楚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个未知在等着我们,既然如此,何不老老实实的只看眼前,开开心心的活在当下呢?离歌想着。
“嗯,只是有些纠结罢了。”采晨心里很赞同。
“走,我带你去参观下你的房间。”
“好好好!”
…
两人心里默认,某些事情,既然想不通那就放下,只有放下,才会坦然,只有放下,才会快乐。而又何必苦苦执着着非要找个答案呢?
*
江府。
江振坤正坐在室內躺椅上悠悠地品着上好西湖龙井,茶香缭绕,弥漫于口鼻,馨香醉人。
“老爷,这刘大人送的茶口感如何?”门外走进一个媚妩女人,玲珑⾝段,低声浅笑,看上去甚为年轻,孰不知早已三十出头。此人便是江夫人——⽩露。
江振坤抬眼,看不出表情,语气却甚是温柔“露儿啊!怎么,才一会没见就想我了?”
“老爷~这都没有人了,还要装啊?!”女子的语气突然冷却。
“不得不防。”男人语气也突变,低沉暗哑,似乎还夹杂着丝丝<img src="in/yin.jpg">狠“事情办得如何?结果了吗?”
“哼!不配合的,下场还有的选么?!”
“很好。非常好。这世上愚笨的人还真真是不少。”男人脸⾊突变,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如同炼狱里带着獠牙的魔鬼。
“老爷,下一步,你准备怎么打算?”女子声音同样<img src="in/yin.jpg">冷。
男人瞥了她一眼“那个姓慕容的不是有个儿子么?”
女子沉思片刻,眸光乍现“老爷你是想…”语气充満<img src="in/ji.jpg">动。
“嗯,明⽩就好。”男人硬生生地打断她的话,他可不想让她那张嘴说出来,对他而言,每走一步都至关重要,做成,便是赢,若是输了…不可能!他不会输!绝对不会输!他输不起!所以,他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细节是成败的关键!
女人也并无不満。她早就适应了她家老爷,凡事都要⾼乎常人八倍的谨慎小心,任何<img src="in/ji2.jpg">⽑蒜⽪的小事都不会给别人留下丝毫把柄。刚刚是她的不对,差点吐露出来,不过,她不得不赞叹,老爷这招真真是妙!
“可是…老爷不怕那小丫头到时候闹吗?难保她不会误事。”莫名的,她心里泛起一丝局促难安,总觉得那丫头不会配合。
男人抬起茶杯小抿了一口,狭小的眸子沁出光来,略带嘲讽的道“哼哼,想必那小女娃也不会怎样,她对咱们这⾝份可忠实得紧呐!”
女人缄默,盯着男人的眸子,似要看透那片心湖里的一切,不肯放过哪怕一丝波澜。许久,她的嘴角划出一个危险的弧度“老爷,这步棋果真是明智的。”说罢,低头不语。
“咳咳、嗯,你不用担心,有了江家这顶帽子,我们做事都不知顺利了多少倍。”男人语气更加<img src="in/yin.jpg">森。
女人仍旧不语,她似是在忆着什么悲伤的事情,<img src="in/bao.jpg">含沉痛的眼眸痴痴地盯着地面。
男人放下茶杯站起,踱至窗边,再次开口时语气中似是夹杂一丝温柔:“那个小家伙,会是笑着的。”
震惊!女人慌张的草草掩饰住悲伤情绪,忙答了句“是”就险⾝脫离。
她了解她家老爷。他家老爷从不会劝人,更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一丝內心情感!而刚刚…“哎!”女人叹了口气。想必是又想到那个女人了吧…思及此,女人心中波涛汹涌,眸中溢満黯然神⾊。但她很快便整理好思绪,理了理手中紧抓着的⽩绢,转⾝离开。
而室內,男人依旧立在窗前,凝望一树寒梅,若有所思。
露儿,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