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野外宿营,张小強算得上是深恶痛绝,貌似他在野外宿营还从没有平平安安的度过夜一,记得第一次宿营,他是被大狗叫醒的,第二次,他骑在变异兽⾝上当牛仔,第三次遇到了态变谢远山。
那个时候他还是和杨可儿两个人,后来更不得了,先是被人暗夜突袭,再是半夜大脑鸟在头上晃<img src="in/dang.jpg">,昨天夜里又被狗群惊吓了半夜,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只要是在外面宿营,一般都没好事儿。
心中有了决断,张小強不想在野外宿营,他情愿多花点时间去解决那些蔵在建筑物里的丧尸,至少到目前为止,野外的突发事件不会因为他的人手增多而减少。
最终在天黑之前,他们找到了一个远离公路,同时也远离人口密集区的小工厂,乡区的小厂都有一个特⾊,不管规模有多大,围墙是要有的,这个服装厂同样如此,厂子不大,围墙不小,十几辆大车开进去还剩下不少的空挡。
这间服装厂很简陋,没什么楼房,全是一⽔的平房,车间里也看不见什么自动化,除了无数凌<img src="in/luan.jpg">的布料之外就是一字码开的<img src="in/feng.jpg">纫机,这些<img src="in/feng.jpg">纫机还全都是脚踏的。
几十只丧尸尸体被拖出来厂外,小厂里看不出有幸存者的踪迹,就算有他们也饿死了,有了围墙,张小強松了一口气,他的队员们也松了一口气,自打跟着张小強在野外露营起,他们就很少能安稳的睡上一觉,现在有了围墙,他们心里也觉得有了全安感。
一间还算宽大的厂房被迅速清空,厂房里的<img src="in/feng.jpg">纫机被带到外面扔掉,要说扔掉这些东西时,张小強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这些东西要是弄回到基地,那些女人至少能省掉百分之八十的人手去做别的,可惜,他们没有时间将这些东西运回去。
一堆堆篝火在厂房外点了起来,那时是准备做饭的篝火,陈叶被人从车上抬下来后,就躺在篝火边上看着篝火出神,在她⾝边,⻩泉找来一口小锅在篝火上准备熬煮米粥,那是为陈叶准备的晚餐。
看着⻩泉为自己忙碌,陈叶说不上个什么感觉,至少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不坏,⻩泉从没有做过这些杂活,拿着大米和铁锅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是先把⽔烧开了再放大米,还是把大米和冷⽔一起烧开。
“哈哈,你们看啊,他还真是个大少爷啊,连熬粥都不会啊·····”
一个背着步<img src="in/qiang.jpg">拿着⽔壶的队员刚好经过,看到⻩泉的犹豫,他大声的取笑起来,因为⻩泉冒失,所有的队员都不是很看得起他,当然,那个被大狗吓晕的队员除外。
经过了一天无聊而又枯燥的旅程,其他的队员很愿意找点乐子,于是这个乐子就落到了⻩泉⾝上。
在国中,无聊的人哪都有,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等着开饭的队员们并不介意在晚餐前来点余兴节目,他们纷纷围拢上前对着拿着低头拿锅的⻩泉取笑。
⻩泉没有反击,没有辩解,只是低着头任他们拿自己取笑,他知道自己早上差点害死了他们,就当是对他们的赔礼吧。
“这个大少爷平时很会装啊,在基地的时候他还混上了教官啊,不得了,教官啊,物资供应票是我们两倍啊,我们拼死拼活才拿他的一半啊,我呸,什么玩意儿。”
一个带点痞气的队员说到了这里,一口浓痰就吐到了⻩泉的鞋子上,⻩泉低着头看着叫脚上的那团醒目的浓痰,还是没有做声。
“哈··你们知道吗?以后我们都要挂衔,就像军队一样,现在我们都只能算是大头兵,分队长都只能挂二级士官衔,二级啊,哪个分队长不是跟着蟑螂哥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哪个分队长没有杀掉过几百条丧尸?就这份功劳,他们才混个二级士官,凭什么啊。”
一个队员显然对基地的军衔制抱有怨念,毕竟个人的军衔和他们以后的特别供应挂钩,而⻩泉挂的少尉军衔明显的碍着他们的眼睛。
“你们看看,就这么一个废物,他居然挂的是少尉衔,少尉啊,我们要杀多少丧尸,我们要死多少回才能混到少尉?就他这个废物?他配吗?”
“碰····”⻩泉被这个越说越<img src="in/ji.jpg">动的队员一掌推到,⻩泉在倒地的时候没有去平衡自己的⾝体,他只是将铁锅和大米抱在自己的怀里,任由自己摔倒在硬坚的地面上。
“你们看,我说他是废物你们还别不信,我推他,他连手都不敢还,这样一个废物挂着少尉衔还真是⽩瞎了·····”
一个队员走到⻩泉⾝边蹲了下来,一只虎口満是老茧的大手扶上他的肩头,接着一只九五式步<img src="in/qiang.jpg">军刺那锋利的刀刃将他的肩章带隔断,随后那只大手拿走他的少尉肩章。
这一刻,⻩泉的心在撕裂,紧要的牙关都要崩开,一丝丝咸味儿充斥着口腔,双手想要松开锅和米去将肩章抢回来,可脑中又闪过陈叶挡在自己⾝前倒下的⾝影。
这一刻,眼泪弥漫了他的眼眶,他是名军人,他有军人的自傲,军衔就是他的⾝份牌,军衔被人夺走,意味着他军人的⾝份也被夺走。
这一刻,他在军校求学时的一幕幕闪过脑海,年少的轻狂,⽗⺟的赞许,邻居的羡慕,还有在挂衔仪式上的骄傲全都化成泡影。
⻩泉抱着锅和大米卷在地上一动不动,队员们见到⻩泉对自己的军衔被夺走也没有任何反应,都感到一阵无趣,便分分散开。
队员们散开之后,⻩泉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用⾐袖擦拭了一下泪痕,赌气般的将清⽔和大米一起下到锅里放在简易灶台上熬着粥。
⻩泉的遭遇陈叶都看在眼里,她没有阻止队员们对⻩泉的挑衅,她能帮他一时,可帮不了他一世,有些事儿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泉误打误撞的熬好了粥,他将⽩粥倒进碗里,小心地端到陈叶⾝边,陈叶接过碗放到一边,然后灼灼的看着⻩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