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踌躇満志的政治局委员们进⼊里间——俄罗斯大文豪契诃夫的书房。坐了惯沙发的人坐在古董级的楠木椅子上,庇股咯得慌,好在大家全神贯注于会议內容上,不一会儿忘记了庇股正在受罪。
元首自然先通报了当前的战局。斯大林发起的全线总攻虽说在个别地方取得了一些进展,收复了几十座城市,但从全局来说收效甚微:北线苏军用大锤打蚊子的人海战术,突破了德军的外围防线几十公里,揷⼊提赫文以北;中线德军在陆军总部的亲自指挥下,凭借冬壁工事死守,苏军只是在加里宁等个别地段达成战术突破,随后被德军切断<img src="in/gen.jpg">部,战局呈胶着状态;南线铁木辛哥元帅收复罗斯托夫后停滞不前。因为元首在南方,所以一向懒散的伦斯特元帅亲临前线指挥。至于在刻⾚登陆的苏军尽管讨厌,等于在李德脸上菗了一巴掌为,但这是战地指挥员的责任,而不是元首的失误。
对于dú cái者来说,功劳是自己的,责任是下面的。因为下面人多,大家都可以分担点。希特勒只有一个。
接下来元首大谈特谈刚刚获胜的战役:攻占塞瓦斯托波尔后,一举消除了苏军轰炸机对罗马尼亚油田的威胁,为进⼊⾼加索油田提供了捷径,迫使苏联黑海舰队逃往⾼加索沿岸。
他详细介绍了此役的艰巨xìng,涌现出来的无数英雄事迹,如实地讲述了苏军的英雄主义jīng神。
他说:“在布尔什维克的鼓惑下和胁迫下,大批妇女和儿童加⼊了决死冲锋,我不得不下令向妇女和儿童开<img src="in/qiang.jpg">,因为从脸部仇恨的表情来看,如果听任他们冲到跟前,我毫不怀疑,那些妇女们会用长指甲抓烂我的脸,儿童们会用牙齿咬断我的小姆指。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元首继续介绍说,代价是惨重的,为了攻占塞瓦斯托波尔要塞,1万多名德军将士献⾝,近3万名负伤,相当于波兰战役的伤亡人数。苏军阵亡4万人,被俘13万人,还有6艘炮艇向德军投诚。与此同时,近5千罗马尼亚军人伤亡。
元首用这句话结束通报:克里木浸透了德国人的鲜⾎,必须纳⼊德国的版图。
戈培尔汇报了建国9周年庆祝活动的准备情况。戈林谈到出访西班牙,虽然招待得很好,大鱼大⾁好烟好酒不断,总的感觉是一无所获,佛朗哥一如既往的耍滑头,既不得罪轴心国,也与美英和戴⾼乐的zì yóu法国保持暧昧关系,因此不同意让德国借道西班牙进攻直不罗陀。
“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他依靠我们取胜,登上了宝座,现在倒不听我们的话了。”大家花了十分钟时间咒骂西班牙dú cái者。
下面研究最敏感的议题:人事问题。戈林和里宾特洛甫进⼊政治局后,空军总司令和外<img src="in/jiao.jpg">部长空缺,许多人为了争这两个职位打得头破⾎流,因而必须尽快解决。按照戈林和里宾特洛甫本人的提名和政治局的意见,决定在政治局讨论后报经国会批准,在未批准之前,暂时行使代理职务。
纳粹德国实行<img src="in/dang2.jpg">管⼲部,因而<img src="in/dang2.jpg">的第一副主席希姆莱用尖细的声音宣读了履历和拟任职务:
康斯坦丁?冯?牛赖特,职业外<img src="in/jiao.jpg">家,曾在1930年至1932年担任德国驻英国大使。1938年2月4rì,辞去外<img src="in/jiao.jpg">部长职务,担任德国不管部部长、秘密內阁会议主席和德国防委员会委员。1939年3月18rì,被任命为德国驻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保护长官,在1941年9月27rì以前一直担任此职。他还曾获<img src="in/dang2.jpg">卫队副总指挥的虚衔。经里宾特洛甫同志提名,并经戈培尔代总理同意,拟接任德意志帝国外<img src="in/jiao.jpg">部长。
米尔希,空军元帅。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在空军服役。战后转⼊民航部门,先后在容克航空公司和汉莎航空公司任⾼级职务。1933年起出任新设立的航空部副部长,兼任空军装备主任,对发展德国航空工业和建设纳粹空军,起了重大作用。经戈林同志提名,并经元首同意,拟接任德意志帝国空军部长。
希姆莱宣布:“对以上两位同志有什么意见,请大家发表。”
经过一阵难堪地揭老底、挖墙角后,大家吵吵闹闹地通过了。
…
第二天,李德披着満⾝的征尘,与政治局委员们一起回国。当晚,他飞到慕尼黑,进⼊瓦瑟堡大街12号那栋带花园的小房子里。
爱娃穿着那件紫蓝貂⽪⾐<img src="in/ying.jpg">上前来,那只红腹灰雀在鸟笼里上窜下跳,张着小尖嘴巴不停地鸣叫:“稀客来了,稀客来了。”
爱娃冷冷的表情仍掩饰不住浑⾝洋溢着的媚妩的气息,李德这会満脑子充斥着要塞、地堡,耳边响着惨叫和炮火声,盯着爱娃半天没醒过味来。
等他好不容易明⽩过来,他正置⾝于自己的家时,他浑⾝上下轰地一声像点燃了一把火。在克里木,虽然冉妮亚与他形影不离,但战事紧张,无心旁鹫,等到你情我愿,想浪漫一把时,她的月假又来了。
再说,萝卜青菜各有不同,回到爱娃⾝边时,他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如果爱娃是人生的伴侣的话,冉妮亚更多的是事业上的伙伴。
元首长时间的思念和yù望<img src="in/jiao.jpg">织在一起,使他情难自噤。他望着女仆,不客气地说:“喂,直眉瞪眼的瞅什么呢?自个儿忙去吧,总不能当面看我俩亲热吧。”
等女仆出去后,他冲上前一把抱起爱娃,拥进卧室里,喜不自噤地说:“亲爱的,你知道我要来,就早早等候在院子里呀?”
爱娃由于元首长时间在前线,更风传说那个东方美女与希特勒形影不离,心里有气,便拼命挣扎,李德哪管这些,两只胳膊像钢浇铁铸一般牢牢箍住她柔软的⾝子,她挣扎了一会,心里的气也慢慢消退了,⾝子瘫软了,融化在元首的怀抱里。
他又耝又硬的胡茬子像砂纸似,扎得爱娃脸蛋上生疼,她顾不上这些了,心里的不快在男友火热的<img src="in/ji.jpg">情面前,早已化作千般风流、万般柔情,抑起脸,<img src="in/chuan.jpg">息着拼命吻他的脸颊,喃喃自语:“我恨你,成天在外面打打杀杀的,让我守空房。”
李德像久旱的土地遇到甘霖,<img src="in/ji.jpg">情在燃烧,一阵<img src="in/shu.jpg">悉的战栗闪电般掠过全⾝,他将爱娃推倒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哆嗦着解她的扣子,她吃惊地说:“别,阿道夫,妹妹的对象要来,晚上好吗?”
李德手忙着,嘴也没闲着:“原来你在院子里等你的妹夫呀,我还自作多情,如此说来,我更得惩罚你了。”
一阵**持续了一个小时,満头大汗地回到客厅,爱娃的姐姐爱尔莎和妹妹格利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俩,旁边一个年轻海军少尉弹跳起来敬礼:“元首辛苦了,敬礼!”
“对,是辛苦了。”李德心里自嘲着,嘴上习惯地说着套话官话:“不辛苦,一切都是为民人服务。”
桌子上摆着⽔果沙拉、酸⻩瓜、酸西红柿,他为并不丰富的餐桌增添內容,在爱娃姐妹们惊喜的目光下,从包里拿出克里木香槟酒、葡萄酒、黑海鱼子酱、国美什锦罐头、午餐⾁罐头、正宗香肠。
元首招呼少尉坐在饭桌旁边,少尉先敬了个礼,然后直<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ting.jpg">坐下,餐间每当元首拿起酒杯,他都要腾地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把香槟倒进李德杯子里。
晚上,爱娃问起他对小伙子的印象,他点头又头摇:“不错,只是潜艇上太苦了,有时几个月回一趟家,格利特会耐不住寂寞的。”
爱娃嗔怪:“你怎么知道我妹妹耐不住寂寞呀?”
“有其姐必有其妹,我到前线二十天你就忍不住了,何况你妹妹比你年轻,真是如狼似虎的时候。”
“那怎么办呀?”爱娃担心起来。李德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有心涮她一把,嘻⽪笑脸地说:“别担心,有姐夫呢,不是说小姨子的半个庇股是姐夫的吗?”
“我jǐng告你,不许你碰她。”爱娃真生气了。
第二天,李德布置他的哥德式候鸟窝。他在樱桃木地板上打蜡,爱娃擦着落地式玻璃窗,冬rì下的慕尼黑圣⺟教堂更清晰了。英式壁炉上放着银制的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蜡烛台,上面挂着德国19世纪最典型的画家克特的名画《森林中的祈祷》。
忙完了,爱娃坐在“霍夫曼”三角钢琴前,为他弹奏了一曲马克西姆的经典钢琴曲《克罗地亚狂想曲》。
几个领袖卫队的战士把元首从前线带来的画抬进来,元首为爱娃挑选了一幅挂在墙上,这是俄罗斯杰出的写生画家,现实主义风景画大师列维坦的名画,画面上表现出浓郁的19世纪俄罗斯田园风光,那茂密的、sè彩斑斓的⽩桦林在秋风中飒飒作响,林间绿草如茵,野花盛开,小鸟在啾啾,小溪在淙淙,一段枯树卧在静静流淌的溪涧,树⼲上长満了苔藓。不仅是大地之sè,就连空气变得更加明净、凉慡了。
爱娃非常喜<img src="in/huan.jpg">这幅画,她被画中刻意表现的淡雅的忧郁、充満诗意的静谧所打动。第三帝国元首、业余画家给她介绍说:
“列维坦的画需要仔细去欣赏。它们不会令人惊愕,却象契诃夫的短篇小说那样的质朴、明确,越细细品尝,就越能感受到沉浸在寂静中的那些城郊、那些<img src="in/shu.jpg">悉的河流和乡间土路是多么亲切可爱。”
爱娃亲了他一口:“没想到这次你学了那么多东西,我以为你只知道搞女人呢。”
两人的诗情画意被打断,戈林、戈培尔与希姆莱拜访来了。1月15rì,两位盟军军官,不列颠人艾尔瑞?尼伍中尉和荷兰人托尼?吕特宴在光天化rì之下,化装成德军军官,大摇大摆地逃离了科尔迪茨堡战俘营,戈林尔和希姆莱在戈林的劝说下,前来向元首请罪,或者说是辩解与推卸责任来了,
希姆莱一见画大吃一惊,仿佛大⽩天见到了鬼:“我的元首啊,你怎么把这幅画挂在墙上了?”
元首仔细摸抚着画:“没看到有什么破损呀?怎么了?”
希姆莱鼻孔昅了昅:“这是列维坦的画,而列维坦是犹太人,俄国犹太人。”
“这个曼施坦因,军人不懂政治。”元首悻悻地摘下画,代之以那幅艾伊瓦佐夫斯基的名画《九级浪》。
戈林端详着下放到地上的画,劲使咽了口唾沫:“这是正品,可以卖很多钱,送给我吧。也算是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