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少爷急忙去扶摔的四脚朝天的司马六少。
司马六少一向宽袍大袖,怎么碍事怎么复杂,就怎么穿,今天要请李兮喝茶赔礼,又特意挑了⾝最优雅不俗的,袖子更长更宽,罩衫更宽大更飘逸,站着还好,仰面摔倒时,⾐服铺的到处都是,那⾐服不是被罗大少爷踩住,就是被司马六少自己踩住,爬起来一半摔回去,再爬起来再摔回去,摔的司马六少一个劲儿的嚎叫“我的庇股!唉哟喂!疼死我了!我的袖子!拿开你的贵脚!”
司马六少猛的一拽,踩在一堆滑溜溜的丝绸中,本来就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的罗大少爷脚下一滑,一头扎进起到一半的司马六少怀里,司马六少被撞的一庇股又猛摔了回去,痛的一声惨叫:“唉哟!疼死我了!姓罗的…我的庇股!”
李兮満腔的伤痛,却硬生生被眼前这两只逗的‘噗’一声破颜而笑。
司马六少和罗大少爷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爬起来,司马六少那一⾝复杂的华服东倒西歪,雪⽩罩衫上的几个脚印清晰鲜明。
“你竟然连鱼袋都没听说过?鱼袋!鱼袋你都不知道?”司马六少一站起来,气势就回来了,他倒也光<img src="in/gun.jpg">,⾐服什么的一概不管,只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掏出帕子抹了把脸,反正在她面前,形象什么的,早就没有了。
李兮瞪着他,看他们两个这意思,什么鱼袋⻳袋,难道她不知道就是咄咄怪事?她不过摇了头摇。他们这份惊讶也太夸张了吧!难道这是人人都该知道的东西?不可能啊!至少桃花镇就没人知道什么鱼袋⻳袋!
李兮斜眼横着他没说话,紧紧抿着嘴没答话。
司马六少响亮的‘呵’了一声。一个旋⾝,又冲罗大少爷发出一声更加响亮的‘呵呵’。再旋回来,伸手拖了把椅子,一看倒了,⼲脆岔开腿双骑在椅子上,庇股刚挨到椅子面,‘唉哟’一声,火烫般<img src="in/ting.jpg">起庇股“疼疼疼!罗大拿只垫子给我,找个最软的!”
罗大少爷将垫子塞到司马六少庇股底下。司马六少小心翼翼的坐了,胳膊抱在椅子扶手两边,手指点着李兮“那我问你,満朝朱紫贵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朱紫贵?”
李兮横着他,満朝朱紫贵?这话谁说的?朱紫是什么?
“李姑娘肯定是自幼专心医术,这才…”罗大少爷一脸不忍的看着李兮,话没说完就被司马六少打断“你闭嘴!”
“好吧。六少爷我今天就教教你,先教你什么叫鱼符。虎符是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她真知道,李兮横着司马六少。勉強点了点头。
见李兮点了头,罗大少爷竟大大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冷汗。
“前朝的前朝的前朝的前朝…”
“就是唐。”罗大少爷跟了句。司马六少反手拍了他一巴掌“就她?还能知道什么叫唐?跟她。就得说:前朝的前朝的前朝的前朝。”
李兮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啸着来回跑,她真想一巴掌把司马六少那张臭脸拍成只扁柿子。
“前朝的前朝的前朝的前朝。为了避祖上名讳,他家祖宗叫李虎,虎符就不能用了,开始改用兔子符,居然能用兔子!每回看到这一段,我就想到兔儿爷…”
罗大少爷一阵猛咳,六公子越来越形骸放<img src="in/dang.jpg">了,怎么能在李姑娘这样的小姑娘面前说什么兔儿爷?
李兮翻了个⽩眼,她知道什么叫兔儿爷,太清楚了,从理生到心理!
“后来就用鲤鱼,用铜铸成鲤鱼的样子,巴掌大,分左右两半,一边刻‘合’,一边刻‘同’,平时分开,两半一合,‘合同’无误,就能调兵了,这铜鱼符除了能调兵,还是出⼊六部和宮门的信物,所谓‘明贵<img src="in/jian.jpg">,应召命’,到了前朝的前朝的前朝,鱼符归⼊服制,不能调兵了,只用来表明⾝份,‘亲王以金,百官以铜’,鱼符上刻着名字职位,鱼符外面还有个袋子,所谓鱼袋。”
李兮傻眼了,敢情这鱼袋是这么回事!
“到了前朝的前朝,鱼符没了,只用鱼袋,三品以上用金鱼袋,四品、五品用银鱼袋,六品以下不佩鱼袋,或者用杂⾊鱼袋,前朝遵前朝的前朝旧制,本朝遵前朝旧制,能佩金鱼袋的,三品以上!”
司马六少⾼竖着三<img src="in/gen.jpg">手指头,几乎戳到李兮脸上。
“二十来岁就能佩金鱼袋的,満朝就俩人,两个!一个是皇上嫡嫡亲亲的侄子宁王世子,还一个,就是你那个表哥,陆二爷,陆离!”
“唉!”司马六少和罗大少爷同时长长叹了口气。
两声叹气,意味大不相同,罗大少爷是郁闷可惜李兮医术那么⾼明,怎么好象除了医术一无所知。司马六少是叹息能拐到眼前这个傻丫头这样的好事怎么就没落到自己头上?
“刚才我还纳闷,陆二那么聪明的人,一向标榜如何如何以诚待人,对你这样的…也算⾼人吧,犯得着骗吗?再说了,就算骗,以陆二的⽔准,怎么着也不能骗的这么没⽔平?敢情…就你这样的,哪还用骗?人家就挂着明晃晃的金鱼袋在你面前,你<img src="in/gen.jpg">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对!不该说这个‘骗’字,陆二要是听到了,肯定觉得侮辱了他,就你这样的,别说陆二,也别说我,就连罗大都懒得骗你,对吧罗大?”
司马六少的话象一阵接一阵的寒风,从李兮⿇木的心里吹过。
他说的对,他确实连骗都懒得骗她,鱼袋是这样,那个朱紫贵,朱和紫,她不止一次看他一⾝明丽的浓紫,她还看昏了头,他穿浓紫那么俊秀、那么英气…
还有那天,明山禀报的是:宁王世子为他接风,人都到齐了…
李兮闭了闭眼,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蠢成这样,能怪得着谁呢?司马六少说的对,自己这样的,人家连骗都懒得骗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