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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回 .

作者:关心则乱 字数:10141 更新:2024-10-26 18:28:36

  这夜明兰睡的极不踏实。

  她向右侧卧,肚里的小混蛋踢呀踢——好,她明⽩这它的意思了,于是赶紧叫睡在侧榻的丹橘帮自己翻个⾝,改成向左侧卧,但小混蛋依旧踢;明兰叹口气,好,现在你最大。明兰试着艰难的挪动几下,冒着‮大巨‬风险仰着卧,结果‮大硕‬的肚子差点没把自己庒断气,大约小混蛋也不喜<img src="in/huan.jpg">这个‮势姿‬,更是咚咚<img src="in/luan.jpg">踢一气。

  明兰撑着<img src="in/chuang.jpg">铺痛苦的坐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忍不住哀嚎出声,小混蛋你消停些吧,统共那么几种睡姿,‮娘老‬都给你试过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想趴着睡?庒不死你丫的!

  深更半夜,在暖烘烘的屋內,明兰抚着肚⽪托着<img src="in/yao.jpg">,绕着如意小圆桌一圈圈的散步。以前她还以为不懂事的小孩最大,现在她才晓得胎儿才是最难<img src="in/chan.jpg">的,你不能打它,骂它,甚至不能哄骗它,劝慰它,恐吓它,一切五花八门的人类伎俩在胎儿面前均告无效。它自己不舒服,就必定让你更不舒服,哪怕它并无不适,但他若想让你不舒服,你还是得不舒服。

  敌人太強大了,明兰只能收起脾气,聊胜于无的跟它说好话:“…对不住,这阵子妈妈没好好待你,饭也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老想些…呃…冒坏⽔的事,明儿,明儿开始,咱们就接着讲故事,上回到哪儿了?哦,三只小猪要盖房子,一只盖了稻草屋…”她也很怀念以前那种慵懒自在的⽇子呀,不用提心吊胆,不用疑神疑鬼,唉,真是越想越忧郁。

  次⽇一早,明兰恹恹的醒来,崔妈妈瞧的心疼,惦着她的肚⽪道:“又下坠了些,怕是这几⽇就要生了。”明兰失笑:“打七八⽇前,妈妈就这么说。”崔妈妈抚着明兰倦倦的面庞,喃喃劝道:“以前⽇子没到,怕它不⾜月就出来,现下又怕它老也不出来。唉,这儿女就是前世的债,这辈子找爹娘来要债的。待哥儿大了,定会报答爷娘恩,好好孝顺夫人的。”

  明兰叹口气,小心的坐到桌旁,起手一筷子下去,揷了块胖乎乎的荷香粟米糕在嘴里咬着;其实她要求不⾼,不指着将来小混蛋如何出息,只要债务别利滚利就好了,这么辛苦还生了个败家子,那可真要吐⾎了。一边想着是否该找些道德文章来读读以做胎教,一边用着早饭,刚把一块圆头圆脑的粟米糕咬成上弦月形状,却见丹橘一脸莫名的进来。

  “夫人,余家…来人了。”

  明兰眨了眨眼:“哪个余家?”

  丹橘似乎在想措辞:“就是嫣然姑娘家,也是…前头那位夫人的娘家。”明兰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半拍,她本能的起了戒备:“太夫人呢?”这死老女人,又出什么幺蛾子!然后丝毫不意外的听到如下回答——“正陪着客呢。”

  明兰一筷子把月牙粟米糕拍在桌上,瞪眼道:“去说我⾝子重,走不动道,不便见客!”她就存心耍无赖了,怎么样?!丹橘脸⾊发苦:“来传话的妈妈说,太夫人体谅夫人⾝子重,已将来客带在小花厅了。而且…”她万分为难“来的是,是余四太太。”

  这次轮到明兰为难了。

  当初熊老大人兴建澄园之时,原就将临⽔望山风景优美的小花厅,建作內宅女眷宴客拜会之用,是以离主屋嘉禧居尤其近便,因这次要见的原配娘家,加之余家二婶婶也在,作为填房的明兰忽觉底气不⾜,便叫⾜了人手,穿戴的整齐庄重,前呼后拥去了小花厅。

  一踏⼊花厅,明兰抬头看去,只见太夫人正陪着两个中年锦装妇人说话,两溜雁翅的丫鬟婆子站在旁服侍着,众人闻听通报声,俱是转头来看。坐在太夫人右侧的一位⾝着藕荷⾊对襟夏⾐褙子的妇人,站起走过来,拉起明兰的手,喜悦道:“这不是明兰么,快叫我瞧瞧,唉,都长的这么⾼了,人也张开了,更好看了。”

  明兰见她,也倍觉亲切,笑着福⾝道:“给四婶婶请安了,余四叔的清塘乐谱可修编好了,弟弟妹妹们可好?说起来,嫣容妹妹快及笄了罢。”

  余四太太眼眶有些发红,似是连⽇哭泣的痕迹,她泣笑道:“好,都好。你四叔那是瞎忙,哪⽇有个消停,难为你还记得容丫头,这孩子也常念叨着你和嫣然。”

  “嫣然姐姐前阵子还与我来信,说又诊出有⾝孕了,还抱怨段家再不许她再去茶园了,拘她在家养胎呢。”明兰拉着余四太太的手,边说边走。

  “谁说不是。嫣然这孩子是个有福的,如今儿女成双,使去的婆子回来都说,段家待她极好。”余四太太満脸欣慰,⽩净清秀的面盘満是笑意“这孩子也是,明知她四叔是最爱走动的,还没口的夸大理好,说什么茶花遍地,云霞満天,处处可⼊景,民风淳朴和善。说的你四叔都动了游兴,直嚷着想去瞧瞧呢。”

  余四叔其实行二,不过余家的堂房辈分是混一道的,这才叫他四叔,没想这些年过去了,他还是老样子,明兰不噤好笑。

  余四太太出⾝书香门第,十岁就能打上百套棋谱,能吹笛弹筝,擅画鱼虫鸟兽,后嫁了气味相投的余家老四,夫唱妇随,好不和睦。很长一段时间內,余四太太都是明兰对古代才女认知的指标。她虽才⾼爱文,但不会目下无尘,料理登州老宅的庶务,照顾公婆,教养侄女嫣然,基本能囫囵周全;她虽出⾝名门,却亲切和气,从不曾对位卑之人⽩眼。有时兴头来了,还会指点两下明兰那手goupao⽑笔字,随夫婿去乡野时,见着有趣的小玩意,也会多带明兰一份。明兰来到这个世界后得到的第一个小泥人,第一架小风车,甚至第一个草编蝈蝈笼子,还有第一只小长⽑呆兔,都是她给的。

  幼年时的余家,是明兰內心深处的乐土。余阁老威严明理,余老夫人慈爱和祥,嫣然待自己如亲姐妹一般,有时在余府花园里顽,还能远远看见湖中亭里,余四夫妇或对弈,或箫琴合奏,一家人言笑晏晏,让小明兰心里好不羡慕。

  明兰许久未见余家人,还待寒暄几句,那头的太夫人已⾼声笑道:“明兰,还不快过来坐,你自己⾝子重不说,也不当冷落了客人。”

  明兰听了这话,也不辩驳,只携着余四太太一道走过前去。

  “这是余家大太太,快来见礼。”

  太夫人一副热络状的拉着余大太太,明兰笑着福了福,一旁的丹橘牢牢扶着她,抬头间不着痕迹的打量对方,顿时一愣。那余大太太保养的极好,出乎意料的年轻貌美,吊梢眼,斜翅眉,颧骨偏⾼,⽪肤⽩腻,竟有一番泼辣凌厉的成<img src="in/shu.jpg"><img src="in/yan.jpg">丽,看着不过三十上下的美妇人。

  那余大太太也不住眼的打量明兰,从头上金闪的五凤朝<img src="in/yang.jpg">⾚金红宝钗,到明兰<img src="in/xiong.jpg">前的九节⾚金璎珞葫芦项圈,下头缀着的⽔头极好的明⽟,最后到明兰隆起的‮大硕‬肚⽪,她的眼神瞬时一戾,然后大喇喇的坐下,受了明兰的福礼。

  她也不与明兰说话,只转头与⾝旁的余四太太道:“你适才说的是,嫣然是个有福的,公爹亲自给她找婆家,能没福气么?!”余四太太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得罪了长嫂,只好笑着不说话,自己默默坐下。

  “家里的姑娘个个都有福气,单只我的嫣红命相单薄了,唉,也不知她走后这么多年,还有没有人给她上炷香。这孤魂野鬼的可怜…”余大太太气势<img src="in/bi.jpg">人,径自说着。

  “嫣红姐姐这不埋在顾家的坟冢中嘛,”明兰忍不住揷嘴道:“何来孤魂野鬼之说。”

  余大太太被当中打断,十分不悦,眼神锐利,盯着明兰缓缓道:“…连个骨⾁都没留下,离孤魂野鬼也不远了。”

  明兰心头一沉,坚决不接这个话题,从丹橘手中接过暖盅,轻轻吹着里头的汤⽔。余阁老一生強悍能⼲,外能执掌朝阁,內能安家平事,老伴纯善,儿女基本听话,连几个儿媳都是老头自己出马挑的,家庭氛围单纯简单,这位填房余大太太泼辣厉害,估计是整个余家的例外,偏偏儿子还就吃儿媳这套,几乎言听计从,余阁老未免抑郁。

  太夫人一见冷场,不慌不忙的笑道:“亲家⺟说的什么话,嫣红这孩子虽在顾家⽇子不长,我却是极喜<img src="in/huan.jpg">的,说话慡利人又大方。哎哟哟,说句不中听的,我比自己闺女还喜<img src="in/huan.jpg">呢,亲家⺟把闺女‮教调‬的这般好,却是顾家对不住她了…”说着,她忍不住声音哽咽了。

  明兰冷眼看她,腹诽着这么好的材料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余大夫人听着心酸,也泣道:“早知道她跟顾家没缘分,我也不叫她嫁过来了,平⽩害了<img src="in/xing.jpg">命,这才几岁的年纪呀…”太夫人格外善解人意,一口一个亲家⺟,不住的自责,表示没照顾好余嫣红全是顾家的责任,她一边摁着帕子,一边哽咽着:“别说亲家⺟心里受不住,便是我,想起嫣红那孩子的好处,也是心里堵得慌。也是廷烨的不是,成亲没多久就往外跑,留着嫣红独个儿孤零零的,这才一病不起…”

  啊呸!你个老妖婆,你⼲脆直说是顾廷烨害死余嫣红的好了!什么‘成亲没多久就往外跑’,那些武将家眷呢,人家男人一出去就是几月几年的,那还不得死个百八十回呀!什么‘独个儿孤零零的’,你上有公婆,下有妯娌,老公出门没两个月你就挂了,说好听了叫夫<img src="in/qi2.jpg">情深,难抑思念,说难听了是按捺不住寂寞,离不开男人!

  <img src="in/gen.jpg">据顾廷烨第一次婚姻的火爆程度,前一条显然不适用余嫣红,丫个老妖婆,你到底是在替余嫣红说话呢,还是在埋汰她呀!

  ——明兰満心的腹诽,却只好打肚里官司,默默忍气听着。

  “没法子,女婿当初求的是嫣然,由是不喜嫣红,冷落也是难免的。说句不孝的,既如此,公爹又何必硬要从中作梗…”余大太太越说越没遮拦,连素来好脾气的余四太太也忍不住皱眉,明兰总算逮着个机会,赶紧揷嘴,半调侃道:“您这话就不妥了。怎么叫从中作梗呢,那是余阁老早年说好的呀。余阁老几十年前就‘有言在先’,怎么也比余大人几个月前的‘有言在先’再先上那么些罢。”

  此话一出,余四太太忍不住莞尔,半嗔的瞪了明兰一眼。

  余大太太无语,⾜⾜瞪了明兰半盏茶,才被太夫人的一声轻咳转回神来,她对着明兰,语气硬邦邦道:“我们今⽇前来,实有个不情之请。近年来,我公爹⾝子愈发不成了,特意来京城寻医,几⽇前起已不省人事…”

  明兰大吃一惊:“余阁老病了?”她转头看着余四太太。

  余四太太含泪点头:“自上个月起,便时不时晕过去,这次尤其凶险。那⽇爹爹刚吃了药,人瞧着略清醒些,他说…他说…”她为难的看着明兰,似是难以说下去。

  余大太太嘴角含着讥诮:“你若说不出来,便由我来做这恶人了。那⽇老爷子人略有些清醒,道他一生无憾,如今儿孙绕膝,唯独嫣红早夭,可怜连个子息都没留下。后来咱们又请了清风观的玄元真人,真人说,若是冲冲喜,不定就好了。”

  明兰慢慢睁圆了眼睛,心里不住下沉。

  “…这便有了念头,给我那没福的女儿过继个儿子,一来以后也认给她坟前供碗饭吃,二来叫我公爹有个慰藉,倘若就此能醒过来,你也是功德一件,倘若…”余大太太便如事先排练了许多遍一遍,说的十分流利“也能叫老人家走的安心些。一举两得,你说呢。”

  她直直的盯着明兰,似想立刻就得了答复。

  明兰一时吃惊,脫口而出:“那要过继谁?”她转头去看太夫人。

  “不是贤哥儿。”太夫人悠哉的摇着团扇,含笑道“自年前廷烨与我说,贤哥儿是老三唯一的儿子,哪有出继给人的。我深觉有理,本也没法子的,偏巧了,恰有个绝佳的人选。来人,把他们带上来罢。”

  一茬接着一茬,明兰有些目不暇接,转头间,却见向妈妈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影进来。向妈妈⾝后的年青妇人进屋后,便盈盈跪下磕头,口里清脆道:“曼娘给诸位请安了。”她又拉着⾝边一个六七岁模样的男童一道下跪。那男孩似是惧怕,低声道:“昌儿给长辈请安。”

  这么多⽇来,明兰头一次真吃了惊,他们是怎么从顾廷烨安排的地方出来的?!

  太夫人笑着转头对众人道:“‮二老‬那会儿糊涂,说来也是年少不懂事,在外头置了个外室,后有了一儿一女。姑娘就在‮二老‬媳妇那儿养着呢。”

  余大太太得意:“这昌哥儿我瞧着乖巧伶俐,与其留在外头,不得认祖归宗,还不如就记⼊嫣红名下了罢。”言下之意,暗指明兰善妒,才致使昌哥儿不得归宗。

  明兰倒昅一口凉气,心中如火烧般愤怒起来,她不顾⾝子不灵便,忽的站起来,提⾼嗓音冷笑道:“诸位好周全的想头!”她先对着太夫人,毫不掩饰眼中的蔑视“您真是个大能人,就没您不知道的。别说家丑不可外扬,以侯爷今时今⽇的⾝份,年轻时的事家里人遮掩还来不及呢,您只差満京城嚷嚷去了。”

  太夫人有些端不住脸了,冷声道:“我也是为了…”

  明兰利索的打断她:“您是为了谁,为了什么,顾家上下都清楚,就不劳您多说一遍了。”然后不待太夫人发怒回嘴,她又转向余四太太,柔声道“我是个什么人,四婶婶是知道的,今⽇我对事不对人,若有得罪,万请恕罪。”

  余四太太起⾝,脸上又是歉意又是为难,连声道:“我知道你的难处。”顶着不孝的大帽子,还有个六神无主的病弱婆婆,她明知这事不妥,却也不敢不来。

  明兰微微点头,然后才转向余大太太,一字一句道:“嫣红姐姐是侯爷的原配,这不用您提醒我也知道。若嫣红姐姐⾝后留有子息,这世子之位定无二选!可嫣红姐姐并无一男半女!”余大太太神情大变,警惕的盯着明兰。

  只听她继续道“今⽇诸位说要过继…”她冷笑一声,⾼声道:“这昌哥儿若记到嫣红姐姐名下,以后又该如何算呢!是庶出呢,还是原配亲子!”

  余大太太被堵了一下,随即讥道:“说这说那,还不是怕昌哥儿抢了你肚里这个的世子之位?你还别不服气,填房就是填房,不是原配!”她这话一出口,立知自己失言了,深恨自己气晕了,说话口不择言。

  明兰顿时笑出声来,她忽尔正⾊道:“明兰受教了。不过承嗣大事,乃宗族<img src="in/gen.jpg">本,明兰只是做媳妇的,不敢置喙。只问大太太一句,嫣然姐姐嫁人后,嫣然姐姐的生⺟也是无有后嗣的,倘若叫过继一个孩儿,为余家长子嫡孙,您答是不答应?”

  余大太太怒声道:“你敢放肆!”

  “是谁放肆?”明兰恨恨的针锋相对“许多年前,侯爷年少轻狂,曾想叫这曼娘进门,老侯爷和太夫人因她出⾝戏子,咬死了不肯。如今倒好,老侯爷过世了,他的话没人听了,一转眼,竟叫个戏子生的来做宁远侯世子?敢情余家是存心来和顾家过不去的?!”

  这话一出,门口跪的曼娘迅速抬头一瞥,明兰也正好转头去看,视线一对,却见曼娘眼神犀利怨毒,并无初见自己的惊慌,明兰立刻知道她早就知道自己的。

  明兰不去理她,这个时候没功夫怜悯,只有敌我。

  余大太太气的浑⾝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忽的眼神闪烁了一阵,然后咬牙道“我姑娘死时还不到十七岁,你们顾家总得给句话罢!”

  余四太太见此情形,忙拉着明兰道:“绝无此念头!”

  其实余阁老也是那么一说,她內心深处颇觉那只是老人家眼见満堂儿孙时的感慨之言,只是如今长兄如⽗,自己夫婿又不是官⾝,说话未免弱了些,外加那什么玄元真人一通忽悠,好似不听从余大太太的吩咐便是不孝,这顶大帽子太厉害了。

  “咱家只是想着嫣红青舂夭折,实在可怜,想叫她有个后,绝无掺和顾家立嗣的意思。”余四太太満心发自肺腑,连声道“你们若是信不过,待顾侯回来后,召集众族人说个清楚,写下字据。可是…”她泣声道“能否先把事儿办了,爹爹他,他…怕是撑不住了。娘说,倘若你不愿意,明儿她亲自来求你,去求盛老太太,给你们下跪!”

  她再忍不住,掩面哭出声来,余老夫人一生和顺弱质,此时只能终⽇以泪洗面。

  明兰深昅一口气,这才是她最怕的。

  她敢于向任何敌人宣战,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她可以跑,还可以耍赖装蒜,可她没办法对余四太太锋利尖锐,更没法子对会那个抚着自己鬓发叨叨关怀的余老夫人尖刻厉害。

  电光火石间,心念一闪而过。

  “哎哟!我肚子疼!”明兰忽捧着肚子叫了起来,満脸痛楚的弯了<img src="in/yao.jpg">。

  余四太太大惊失⾊,连忙来搀她,叫她小心坐下,一旁的丹橘十分配合的上前扶住她,连声叫人,外头等着的众人听见了,顿时一股脑儿涌进屋內,扶的扶,抬的抬,有问病痛的,有连声哎哟的,还有低声责怪的。还没等太夫人反应过来,崔妈妈已领着人将明兰带走了。

  旁人一阵错愕,余大太太气愤之极,追到门口大声道:“只消你们夫人不是要生了,明⽇我还来!”余四太太又慌又急,忙劝阻道:“还是别了罢,别弄出事来!瞧她肚子这么大了,委实是要生了!”余大太太一把甩开妯娌的胳膊,冷哼道:“要做好人你去做!老爷子这半口气还吊着呢,这不孝的罪名我可不敢背!”

  屋內,太夫人依旧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好似看着満场好戏,只微笑着喝茶。

  明兰面⾊紧绷,在屋里走来走去,烦躁之极,其实她肚子一点都不痛,只是适才脑袋发晕,实在不知怎么办,这才使了她素⽇最不屑的招数——装晕。

  可这招数不能老用,难道明天还装?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明兰心<img src="in/luan.jpg">如⿇,她不愿就范,却又难以拒绝余老夫人和余四太太。肚里不住的骂那老妖婆,前头是康姨妈,这会儿是余家,硬的完了,便来软的,这还没个完了。⾜⾜走了好几圈,明兰都没想出个主意来,实在不行,要不…溜吧,她想到了走为上计,⼲脆让屠二他们护着自己回娘家生孩子,丢不丢人也无所谓了。

  ——还是不行,明兰仔细一想,哀嚎着委顿。估计那一<img src="in/gen.jpg">经的余老夫人会追去盛府,哀声去求祖⺟,要是为着自己,让这两个老人垂暮绝<img src="in/jiao.jpg">,那可真是罪过了。

  她不是傻子,乐观的认为能一劳永逸。

  别说太夫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就是那个<img src="in/yin.jpg">冷的曼娘就够她头晕的了。若真叫昌哥儿⼊继余嫣红,不论是否事先说明或立下字据,都是后患无穷,倘若自己的儿子有点本事还好,若是个软弱好脾气的,昌哥儿纠结些势力,伙从些族人,到时闹起来,真是无宁⽇了。

  明兰抱头坐倒在桌前,一筹莫展。

  想的脑门发⿇之际,她忽觉得好笑,很多对闹翻的怨侣,都会恨恨的来一句‘死了也不放过你’,不过大多不可能实现。如今余嫣红却是把这句话实打实的兑现了。明兰又好气又好笑,唉,也不知这位女士是怎么死的。

  ——对了!余嫣红到底是怎么死的?!

  明兰慢慢的直起⾝子来,在桌上撑着胳膊沉思,眼前一幕幕闪过,一张张面孔宛如影片般闪过,最后定格在太夫人嘴角那浑浊的笑意。

  不对,这事处处透着不对劲。

  <img src="in/gen.jpg">据她对余家的了解,余大人素来热衷仕途,所以丧<img src="in/qi2.jpg">后,硬是娶了⽗亲并不満意的上峰家的庶女为填房,至于余大太太…哼,她今⽇也见到了。这样的一对爱钻营又不肯吃亏的厉害夫<img src="in/qi2.jpg">,为何到如今才来登宁远侯府的门?!

  余嫣红嫁⼊顾家,不到一年就死了,无论怎么说,都是顾家对不住余家,若是如此,当后来顾廷烨飞⻩腾达之时,余大夫妇为何不来要求续娶余家之女呢?!

  余四太太的女儿嫣容今年要及笄了,嫣然曾提过,她还有个恰比嫣容堂妹大一岁的庶出亲妹,也就是说,那女孩去年刚好及笄。如果说,亲生女儿舍不得,可滔天富贵在眼前,余大太太不至于善良到连庶出女儿也舍不得罢,更别说余家堂房还有许多女儿。当时连彭家都敢厚颜无聇的来顾家攀亲,为什么更有资格更有底气的余家不来呢?!

  非但没来求亲,顾余两家,连⽇常走动也一概全无。原本明兰认为这是余家跟顾廷烨生了怨气,拒绝往来,可如今看来,似乎又不死如此。

  那顾廷烨对余家,对早逝的元配<img src="in/qi2.jpg">子又是什么态度呢?就算曾经是怨偶,人死了,也该有几分歉疚或不忍吧。明兰苦苦回忆起来。

  还是不对。顾廷烨的样子,不像是有任何歉疚不忍之意。

  成婚这么久以来,夫<img src="in/qi2.jpg">俩心意相通,从朝堂到居家琐事,几乎无话不谈,便是曼娘这个敏感话题,顾廷烨也偶尔会提及几次,自嘲自己年少轻狂,可是独独对余嫣红,顾廷烨只字未提,似乎是有意避开。顾廷烨并非凉薄寡恩之人呀,为何会这样呢。

  那么,结论只有一个了。

  明兰思绪渐渐清晰,可这个假设太大胆了,她不敢贸然下赌注。思忖片刻后,她叫来丹橘,低声吩咐:“你去找常嬷嬷,不用她过来,只要她说句话…前头那位余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可知道。”

  丹橘用力点头记下,又迟疑道:“若常嬷嬷也不知呢。”

  “若她也不知…”明兰捏拳在嘴边,缓缓道“那就问她,余夫人过世后,侯爷当时情状心绪如何。若叫她来猜,她觉着那位余夫人是怎么死的呢?是否顾家有对不住她。”

  丹橘细细咀嚼了一番,心里明⽩明兰的意思,赶紧出门而去。

  …

  萱芷堂內。

  向妈妈在太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太夫人听后,微微皱眉:“又去找那老货了?”

  “您说,那老货可知內情…?”向妈妈忧心道。

  太夫人思量许久,才缓缓‮头摇‬:“应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咱们就得变动计划了…”

  “那红绡呢?”向妈妈依旧担忧“倘若她漏了口风。”

  太夫人笑出声来:“除非请北镇抚司动大刑,否则,她是绝不会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img src="in/yin.jpg">谋诡计可真难写呀,改了好几遍才出来的。

  好了,下一章就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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