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松菊堂,就见乌泱泱的一大堆人。林总管指挥着随从小厮丫鬟婆子归置东西,各路人马转来转去来回走动,有的拿盆子,有的拿桶子,有的抱着乌黑的木头…
松菊堂的火已经扑灭了,但烧毁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利落,打理出来归回原位怎么也需要一两天时间。可就算将清理出来的东西摆回原处,也无法恢复原貌。
一地満目苍夷的样子让唐婉的怒气涨到极点,望着还在冒烟的松菊堂,唐婉怒火上头冲到场中。
见了她,林大太太笑昑昑地走了过来:“哟,唐姑娘来了,这刚走就回来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
当然遇到事了,遇到大事了!唐婉不理她的笑脸,寒声质问:“大太太,松菊堂怎么会着火,林家守夜的人都死光了,你们就是这样看伯⺟的遗物?”
“你们怎么不看好松菊堂?”林嘉芙也生气地噘着嘴。
林大太太听她口气冲,心中恼怒,又不是她放的火,冲她撒什么气!再说唐婉一个外人凭什么指责她,还有林嘉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口质问扫她面子,林大太太立马冷了脸。
“长房没有长辈,你们走了,松菊堂没主子难保下面的人不怠慢!再说我又不住在松菊堂,长房的事应该问平哥儿啊,他可是长房唯一的主子。我好心赶过来帮忙,你不说感谢反倒对我出言不敬,是何道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免得做了好事,还落下一⾝不是,真真是费力不讨好!”
“可不是,”林三太太在旁摇着扇子,咳了几声,以示存在:“你说咱图什么,好心好意的来帮忙,反倒是咱的不是了!大嫂,我看咱还是走吧,这大冬天的跑到这儿来吹冷风,烟呛得我<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儿,还是回屋舒服!”林三太太拉着林大太太,作势<img src="in/yu.jpg">走。
一旁的林四太太连忙拉着两人,劝道:“大嫂,三嫂,可别走!你们要是走了,松菊堂的事怎么办?芙姐儿年纪小,刚回来就看到松菊堂着了火,心里着急,说话冲了些也的有的,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五弟妹,你说呢?”
林五太太在旁附和道:“是啊,芙姐儿着急,并不是怪你们。”
哈哈,是你们不让我走的!林大太太心里得意脸⾊稍济,虽然知道几个妯娌说得不见得是真心话,但她心中熨帖,她是族长夫人,各家的事都要管,林四太太拿话捧抬举她,她心中暗慡。“算了,既然你们都说了,我也不跟小辈计较,显得我多苛刻不爱护小辈似的。”
林四太太马上奉承:“大嫂是最宽宏大度明事理的人,我们妯娌多年哪能不清楚?再没有比大嫂好说话的人了!”
就她是好人?林三太太听了心里不乐意,冷哼一声。林四太太立刻加了句:“三嫂也是,最温和有礼好相处的,能跟您们做妯娌,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再没有比我有福气的人了!”
⾼手啊!不着痕迹地捧了所有人,连自己也没放过,偏偏听得人人⾼兴!林四太太不愧是林家最长袖善舞的人,说话就是有⽔平,怪不得长房嗣子是她儿子!唐婉虽然生着气,却还是佩服她的口⾆和手段!
到了这时唐婉也冷静下来,意识到言语上的指责并不能解决问题,没有人会傻得承认是自己动的手脚。但这事绝不是意外!她要是查,最多找出来几个顶罪的下人,真正的主谋绝不会是明面上找出的人。找出主谋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她在林家没有<img src="in/gen.jpg">基,没有心腹,若是跟林跟林家的人对上,没人会站在她这边,加之林老夫人⾝边的翡翠等人都放了出去,她不可能找到证据!但这事需要证据吗?
“大太太,你们是在找东西吗?”唐婉斜睨満屋子的人,林大太太,林三太太,林四太太,林五太太,林家的姐小和少爷,然后看到了她最想看的人——林振平!
“林家人做事果然有林家人天生的风骨,一个个道貌岸然,嘴上说的漂亮骨子里最是自私冷漠,林老夫人说你们面热心冷,口藌腹剑,<img src="in/yin.jpg">险狡诈,不择手段,一点儿也没错!”
唐婉嘴角噙着一丝蔑笑:“她老人家早就看透你们,她才是林家最有智慧的人!虽然她尸骨未寒,子孙不孝,但她生的光明,死的磊落!不像你们,下手无情,竟然无聇地跟死人要钱!”
这一下林家所有人都黑了脸,被人上门指着鼻子如此谩骂,啪啪打脸,这滋味儿不要太酸慡!
不待林家人说话,唐婉继续道:“俗话说,做人留一线⽇后好相见,你们却不懂!你们強占长房家业,将事情做尽做绝,与芙儿彻底撕破脸!很好!我想,你们不是不懂委婉不懂余地,不过是欺负芙儿一介孤女,估量着没人为她出头,所以你们肆无忌惮,连遮羞都觉得浪费,这样大张旗鼓地在林老夫人居所放火翻找,找她的嫁妆,你们以为你们会如意?做梦!”
为什么不会如意,难道东西在你那里?几乎所有的林家人都停下来,心中闪过疑问,大家都想开口,但又都不愿第一个开口,那不是不打自招坐实了觊觎之名,让别人坐收渔利吗?她(他)没有那么傻!
“你们这样做,不怕遭报应吗?”唐婉盯着众人,目光清澈,偏偏被扫到的人感到自己被她看穿了,无所遁形,浑⾝发寒。
“告诉你们,报应已经来了!”唐婉走到林振平⾝边,往他<img src="in/yao.jpg">间看了看,那⽇的符纸已经不见了,林振平的脸⾊泛着青⾊,⾝上<img src="in/yin.jpg">气环绕,几乎没过他的头顶。
“你胡说什么!”林四太太冲到林振平面前,张开双臂护着他:“唐姑娘,你说话就说话,好好地咒什么人。离我的平哥儿远一点!”
唐婉看林振平的眼光,她很不喜<img src="in/huan.jpg">!那个符纸当天就烧了…唐婉为什么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平哥儿?平哥儿用得着她可怜?!⾝为长房唯一的嗣子,⽗⺟俱全,平哥儿比林嘉芙好了不知多少倍!
“我用得着胡说?”唐婉抬头看向林四太太:“你把他的符拿下来,等于把他保命的东西拿掉了,四太太,你可知道,你的儿子快要死了!”
胡说什么!林四太太气得发抖,手哆嗦着指向唐婉:“你敢诅咒我的平哥儿,我跟你拼了!”说完疯了一样地向唐婉冲来,她确实气疯了,唐婉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平哥儿,诅咒他死?!平哥儿一个小孩子,造了什么孽,要她这样糟践?!她就说这个女人不安好心,给平哥儿的符纸,谁知道是不是害人的玩意儿?当然要扔掉!…平哥儿要是死了,一准儿是她害的!
林四太太凭着一股劲胡<img src="in/luan.jpg">往前冲,唐婉哪能让她撞上?林四太太不甘心,锲而不舍地再次往唐婉冲去,想要挠她,赵士程一把将人抓住,林四太太动弹不得,放声尖叫:
“唐婉,我诅咒你,永远嫁不出去,老死家中,不得好死!死了之后下阿鼻地狱,转世投胎当畜生,为你的恶毒赎罪!”
“啪!”赵士程一掌刮向林四太太,力道之大让林四太太站立不稳,趴在地上吐了一口鲜⾎:“呵呵,这是你的姘~头吧,唐婉,你果然是个⽔<img src="in/xing.jpg">杨花的女人!”
“不许你侮辱婉儿!”赵士程一脚将人踢飞:“你这女人凭地歹毒,简直不可理喻!”
表哥啊!周泽文忍不住捂脸,他的表哥果然犯了痴病,一遇到唐婉的事就大脑当机,运转不正常,谁能想得到外人眼中最温润如⽟的公子,最优雅从容的表哥,竟然动手打女人?而且还是连续两次毫不犹豫的!
周泽文暗叹,虽然知道表哥对唐婉的感情,但没想到表哥对唐婉的维护竟然到了毫无原则的地步,怪不得姑姑要三番五次耳提面命,让他一定劝表哥远离唐婉,可不是要远离吗?表哥都不正常了!
“侮辱?我用得着侮辱?你敢说你不想跟她发生点儿什么?你敢说你不想要她?”林四太太鄙夷地望向赵士程,嘴里又吐出一口⾎来:“<img src="in/jian.jpg">~人!奷~夫~<img src="in/yin2.jpg">~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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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__^*)(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