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柯木,郗嫮看着昔⽇那个<img src="in/yang.jpg">光开朗的少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变化很大,俊朗的面目依旧,只是再也不是那个明朗多话的少年。“郗嫮,你还好吗?”两人对视,倒是柯木先问了出来。
郗嫮不语,看了他许久,才道:“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柯木笑了,一如当初的笑容。只是脸上的那道疤是如此刺眼。
郗嫮眼里的泪⽔无声落下,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到底为了什么而落泪,只知道她很想哭出来。为那个叽叽喳喳的少年,为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更为那些不可再来的时光。
“这是怎么来的?“指着柯木的脸,郗嫮声音有些颤抖。
“没什么,就是被划了一道而已。”柯木満不在乎。“能在这里见到你,着实让人意外。郗嫮,你当时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提起当初,郗嫮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悄无声息地跟着祁辰来到了荒域,没有和他们打声招呼,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看出郗嫮的不自在,达拉忙揷话道:“都过去的事了,还提那些做什么。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又聚在一起了。郗嫮,还没问你,你住在哪里?”
“我住在內城。”郗嫮心里松了口气道。
“內城?”达拉和柯木同时惊呼。他们这些天也了解到了荒域的布局,能够住在內城的人,都是荒域极为重要的大人物。
郗嫮解释道:“是啊,我住的地方离你们有些远,不过,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们的,你们也可以经常来找我。”
“呃,我们可以去找你吗?”达拉瞪大眼睛,內城是他们能进去的吗。
“当然可以啊。”郗嫮毫不犹豫道:“我会和守卫的人说一声的。”
“这个真的可以吗?”达拉还是不敢置信。昔⽇,郗嫮与他们相同的⾝份,这才分隔没有多久,却已经住在那个让他们只能羡慕的地方。
郗嫮再次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今天能见到你们,我很开心,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达拉,既然郗嫮已经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不用再怀疑了。再说,郗嫮一直都没有骗过我们,她说的当然是真的。”柯木道。“况且,以如今我们的处境,能够遇到郗嫮已经是万幸了。”
郗嫮跟着两人来到了战狼部族的聚居地。
这里多个部族混<img src="in/luan.jpg">居住,时常发生争执。虽然荒域的管理严格,但只要不闹大,是没有理会的。各部落为了生存,不停的争斗。
看到昔⽇<img src="in/shu.jpg">悉的面孔,郗嫮心下微微动容。只是,不善于表达內心情感,只能把一腔情感隐匿在了稍显平静的表情下。
昔⽇<img src="in/shu.jpg">悉的面孔,今夕所存无几。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看到他们时,郗嫮却感到了难过。
这一刻,她清醒地意识到,有些人永远地离开了,再也无法相见。
久别的重逢,本应是<img src="in/huan.jpg">快的。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更加烘托出了此刻的悲凉。
细听了战狼部族经历的灾难,逃亡的艰辛,郗嫮无法想象,当时若没有离开,是不是也和那些永远离去的人们一样,再也看不到今⽇的时光。
“是族老们,用他们的生命拖住了敌人的脚步,才给了我们逃出生天的机会。”听闻到这里时,郗嫮由衷地感到,生命的价值。
一个部族,为了⾎脉的延续,为了子孙后代能够繁衍下去,多少人选择了无畏的牺牲。正是他们的无私,才赢得了希望。
活下来的人,经此一事,更加明⽩生命的珍贵。他们会永远记住,活到今天是多么的艰难,他们的生命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
因此,无论多么艰难,他们都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振兴的希望,才能不辜负那无数生命换来的机会。
“呜呜…看到,他们,他们一个个地死在面前,那样的感受实真生不如死。”达拉在这一刻哭成了泪人。
那个笑容明媚,无忧无虑的少女,经过生命的洗礼,终于成长了。只是成长的代价过于大巨罢了。
郗嫮上前把达拉搂在怀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拥抱别人。
看着达拉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郗嫮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想起烟菲当时就是这样安慰她的,就照做了。
柯木看到这一幕,眼睛里才有了笑意,只是发红的眼眶还是怈露了他心底的实真情感。
逃脫出来的都是战狼部族的年轻人,他们的肩膀还过于稚嫰,难以承担大任。可是,他们是整个部族的希望。在灾难降临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们的⾝上,用他们的⾎⾁之躯筑起了希望之路。
这样的重担,庒在他们肩上,时刻鞭策着他们。体会过了亲人的生死离别之痛,经历了颠沛流离之苦,他们成<img src="in/shu.jpg">了,自认为可以肩挑一切了。
然而,当过去的创伤再次挑开,依旧鲜⾎淋淋,更让这些人明⽩,心中的那道疤并没有愈合,只是更加的清晰罢了。
悲伤的氛围,庒得郗嫮<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来。面对着他们,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才能安抚他们那颗<img src="in/bao.jpg">受磨难的心。
在这样的时刻,郗嫮再也忍不住撇下他们,独自跑开了。
沉浸在悲伤中的年轻人,被这一阵风弄的面面相觑。这样的举动,太过突然,太过出人预料,太过匪夷所思。
然而,郗嫮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狼奔地逃了。
“柯木,郗嫮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这么做呢?”达拉脸颊上还有未滚落的泪珠,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柯木也是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有预料到郗嫮会有如此举动。“不,不知道,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啊,她怎么就跑了呢。不会是被我们吓的吧。”
“不可能吧,郗嫮不是会被吓住的人。”达拉不信。
凝重的氛围就这样消散殆尽,回过神来的年轻人们当真是哭笑不得,怎么会有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