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冷冷一笑“我一介耝人,不懂。今天说这些话,只是凭着良心。这十余年,若不是皇上在撑着,光凭你肖将军一个人能撑得起这么大的局面么?没有皇上也没有今天的北宛,或者早已经没了。不,现在也快没了。皇上死了,也说明北宛国的亡国之⽇将至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说什么意思你会不懂?邯城一事,你失算了吧!损失了不少心腹将士。哈哈!后悔了吗?…我这些天就在想,你肖仲之一定悔得恨不得抹掉自己的脖子,一了百了。因为活着人比死掉的更痛苦。”
“请继续说下去。把你心中的话全说出来…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陈守讽刺,倏地敛起了笑,恨道:“皇上就是北宛牵制南蛮的王牌,现在王牌没了…迟早,南蛮也会对北宛发兵,到时就凭你肖仲之一人能撑得了多久?…你们肖家害的是谁?不是皇上,是北宛的百姓,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陈守突然间居然发觉自己很有当官的天赋,平时什么大道理都不懂,今天就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好像什么都明⽩了过来。
或者,这就是人之将死,憋在心中的话,不说不痛快!
“哈哈!…”
陈守又是狂笑,那笑声在地牢中回<img src="in/dang.jpg">,格外的疯刺“愚孝!愚忠。老头子要死了,你就要帮他完成心愿?以北宛的江山来作代价?你也是罪人!你死一百遍,也不⾜以赎罪!…肖仲之,你也去死吧!不,现在你想死也没有资格了,哈哈!…”
陈守心中的是恨。
恨得很深。
当看到那漫天的利箭<img src="in/she.jpg">⼊屋子时,他就恨得咬破了银牙。
死了,如果就是自己死了,也没有脸面再去见自己泉下的⽗亲。
肖钟之眼底是一片死寂。
他是将军,有些大局看得比陈守要透彻。
陈守呢?长年在慕容景⾝边,有些事情也只有他能看清。
北宛平静的表面之下,却是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