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大早,东边的天空才露出一丝鱼肚⽩。钟进卫还在觉睡,徐光启就来找他了。
钟进卫无奈,觉睡又不能睡到自然醒了。不过等他见到徐光启后,就有点惭愧。
徐光启一见到他,就说道:“中兴伯,下官连夜拟了奏章,是为⽔泥烧制计划。中兴伯先看下,如若无误,则我们即刻请见皇上。”
面对徐光启熬夜写出来的东西,钟进卫不敢不用心,连忙拿过来静下心思,认真看了起来。
这份⽔泥烧制计划很详细,方方面面都有考虑到,钟进卫没有任何问题。
当下,两人前往紫噤城,找崇祯皇帝这个大老板批方案,要经费去。
有了这份详细计划,方方面面都有底,相信⽔泥产量能很快提⾼起来。
但在山海关朱梅和徐敷奏的心中,此时却一点底都没有了。
这建虏大军昨rì已到,却没有发起攻击,和以往不一样。
看到建虏有在造云梯,这个没什么,但建虏挖土⼲嘛。离山海关那么远,想挖地道,不像啊,再说山海关的城墙厚达两丈多,岂是地道能挖塌的?
朱梅和徐敷奏只好让眼力好的兵卒注意建虏动静,随时汇报。
山海关內,一队士卒在把总的带领下,前往城墙换防。
在经过一处马房的时候,把总看到有一人在认真地给马喂食,就打招呼道:“朱兄弟,你打理那马没用,杀建虏还得靠我们步卒。建虏要是来攻,咱们替你报仇,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把总手下的步卒纷纷⾼喊起来,嚷着给建虏点颜sè看看,给朱兄弟报仇。
给马喂食的正是赵率教所部唯一幸存者,因拉肚子逃过一劫的朱元中。
他听到步卒兄弟们的说话,放下手中的活计,站直了⾝体,对这队步卒一鞠躬:“元中拜托各位兄弟了,替咱死去的同袍多杀几个鞑子。等来rì我们骑军出击的时候,我也一定多杀鞑子报仇。”
步卒们一边走,一边纷纷回应朱元中。
“一定,一定,朱兄弟放心好了。”
“建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打山海关,一定让他们多留几具尸体,祭奠死去的骑军兄弟们。”
“就是,朱兄弟放心好了,一切<img src="in/jiao.jpg">给我们步卒就成。”
“…”
朱元中一丝不苟地站着,目送步卒兄弟们远去。绕过前方街道,走去城墙,走向杀鞑子的第一线。
步卒们消失街道一角好久,朱元中才收回目光。转头看看自己的战马,心里想着,骑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击。
<img src="in/gen.jpg">据以前的经验,虽然骑军的装备最好,但一直是打酱油的存在。以前的时候,朱元中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此时,他特别希望骑军能出击杀鞑子。
朱元中想想以前朝夕相处的同袍,埋骨在遵化那不知名的山⾕。凶手现在就在山海关外嚣张,自己却只能呆在城里洗马喂食,不能出一份力,有点愧对死去的兄弟们。
他想着想着,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山海关战役结束,就要求调去做夜不收。只有这样,才能作为骑军,去杀鞑子。否则都是被雪蔵,打打酱油的命。
临近中午之际,兵卒忽报于朱梅和徐敷奏,建虏用车装土,堆积到离山海关炮程范围之內的地方。值守参将也跑来请示是否需要发炮攻击,两人不知道建虏搞什么鬼,只得又来到箭楼观察建虏动向。
最终还是没看出个究竟,朱梅也不慌<img src="in/luan.jpg">,只是下令戒备,并调部分山海关北侧的火炮过来预防。
挖土装车的地方,两个建虏喽啰额尔登布和法克进,正在监督永平投降过去的明军挖土装车。
时间久了,有点无聊,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你说这火炮真有用么?咱怎么瞧着,好像不靠谱,你看那山海关那么雄伟,能被这火炮轰塌?”额尔登布先开口了,这疑惑在他心里憋了好久,最终没忍住,说了出来。
“当然,大汗战无不胜,你有见过大汗自⼊关以来,有失算的么?”法克进不満地责备额尔登布,竟然敢怀疑英明神武的大汗。
“咱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大汗的决定肯定是对的。而且明军那战斗力,一冲就垮,闻风而逃都是常事。不是我看不起汉狗,我一个,都能打他们十个。”额尔登布赶紧向同伴解释,并表决心。
然后,他见法克进听了自己的解释后,脸sè和缓下来,就又替自己先前的观点辩解:“只是,你看这些汉狗,没一个有种的。要是靠他们能打下山海关,这不,有点怀疑嘛。”
“这还差不多。你说的也有道理,看这些汉狗,做事都拖沓,要靠他们办成事,还真是不靠谱。这不,我们得发挥作用了。”说到这里,法克进朝一个挖土的降卒走过去,然后一鞭子菗了过去。
那降卒是挖累了,刚站着想歇会,背后就挨了辣火辣的一鞭。知道是那些监军的鞑子所为,不敢怠慢,连忙又挖起土来。
法克进吐了口吐沫在地上,<img src="in/shu.jpg">练地骂了句“汉狗,偷懒就打死你。”然后慢慢地走回额尔登布⾝边。
额尔登布向他举了举大拇指,开玩笑地道:“你这句汉语倒是愈发的<img src="in/shu.jpg">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汉人了呢。”
法兰克笑笑,然后道:“说了那么多次,肯定说<img src="in/shu.jpg">练了。家里的几个也经常偷懒,非得菗着才动。”
“谁说不是呢,我家的也是。不时地修理他们才行。”额尔登布赞同地点点头。
“等大汗带咱们打下山海关,以后进出关方便,就多抓些汉狗。哪个敢偷懒,就直接剁了。”
两鞑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时过去菗几鞭子,憧憬着他们的大汗带他们打下山海关。
傍晚时分,朱梅和徐敷奏再上箭楼观察。发现那土堆已经堆出老⾼,顶上留出一个个凹槽,像是shè击口。但离得太远,建虏的弓箭是如论如何都shè不到的。
朱梅和徐敷奏面面相觑,不知道建虏要搞什么鬼。这时,箭楼底下的一个炮兵嘲笑的声音传了上来:“鞑子连自己的shè程都估不出来,还打庇仗啊!以为他们的弓箭都跟咱们的火炮一样远,晕头了吧。”
朱梅和徐敷奏听得一怔,火炮的shè程!建虏要说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绝不可能,现在只有一种情况,他们得了火炮,准备用火炮轰击山海关。那炮兵的无意之言一下提醒了朱梅和徐敷奏。
两人想明⽩了建虏搞什么鬼,反而放下心中的石头。不要说建虏能在关內搞到什么火炮,就是让他们用火炮轰,也轰不垮山海关的城墙。更何况,要比火炮,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能比得过山海关上的么?
建虏大帐內,皇太极召开的军事会议已近尾声,他在总结最后的作战任务:“各旗今rì夜间开始进行sāo扰攻击,明rì一早发动全面佯攻,掩护火炮轰击城墙,让山海关的明军无暇顾及。等轰开城墙之后,各旗的jīng锐发动总攻,争取一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