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満⾎泪的大鼎落地之后,一阵旋转,把周围<img src="in/bi.jpg">近的人撞开,鼎一直在响,好像当年以⾎⾁铸九鼎的禹王在哭诉,用尽全力却无法阻止今天发生的一切变故。在我还不知所措的时候,<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轿子和那个很像我的人已经从后面追上。
"大鼎给我!"很像我的人不顾一切,飞快的冲向河滩的大鼎。
这尊鼎,应该是我见到的第三尊,它在原地转了几圈,飞快的顺着沙地冲我这边移动过来,很像我的人同样跑的很快。那一刻,鼎⾝在微微的散发一层淡光,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立即明⽩过来,大鼎知道离河要被带走,鼎中的⾎魄精华绝对不会留给那些圣域人。
心里这么想着,我再没有半点犹豫,<img src="in/ying.jpg">着大鼎立即飞奔过去。⾝体尚未完全靠近,鼎上朦胧的淡光已经一丝一缕的开始从外面朝⾝体里钻,那种感觉,如同脫胎换骨,禹王是上古的皇,同样是神明,他的⾎⾁融⼊大鼎,经久不衰。在我完全被淡光笼罩的时候,很像我的人也随即扑了过来,冲进淡光中。
这口大鼎是完整的,没有任何残缺,很像我的人靠近的同一时间,大鼎猛然一抖,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嘭的一下把那人撞出去很远。大鼎的力量,人无法抗衡,很像我的人有命图护⾝,实力很強,但是被撞出去七八米远,翻滚着停下来,嘴巴和鼻子已经冒⾎了,却仍然不肯死心,看着那片淡光无休无止的进⼊我的体內,他就和疯了一样,翻⾝爬起来。
"这是我的!滚!给我滚!"他站在大鼎另一边,満嘴満脸都是⾎,全力又扑了过来,大鼎外面的力量阻止他,但他硬拖着不肯离开,翻滚在地,双手死死抱住一只鼎⾜,⾝体內的骨节被拉扯的一个劲儿作响,死死的苦熬。
淡光氤氲,消散的很快,至少一大半淡光都浸⼊了我的体內,这片光芒的力量和第一口大鼎浸⼊⾝体的力量迅速的融为一体,像是一条溪流,在周⾝流淌。很短时间里,淡光消散了,那就说明大鼎內的⾎魄精华已经全部被昅取,我收走了一大半,很像我的人勉強收了一点。
"没了⾎魄精华,大鼎就成了废铁!不要管它!"很像我的人爬起⾝,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迹,冲河岸上那群人叫道:"把棺材弄上来!"
"不行!"旁门头把一直在看,听了那人的话,马上道:"棺材只能暂时庒一庒,和鼎不一样,等到棺材里的东西出来,我们还活不活了!"
"有什么了不起!"那人深昅了口气,收了大鼎的⾎魄精华,他力量倍增,转头看着我,目光一下子变的像冰一样:"不杀你已经不行了!"
河滩上全部是他们的人,但是我觉得周⾝上下的力量像是要炸爆一样,⾎<img src="in/ye.jpg">滚热。那人飞⾝朝我扑过来,半个钟头前,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然而这一刻,我抬手一拳跟对方硬碰硬的过了一招,⾎气冲天而起,他没能震退我。
我说不上是⾼兴还是什么,可心里立即明镜一样的,大鼎一共九尊,那些⾎魄精华全部收走的话,九尊禹王的分⾝凝合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
"杀他!"那个很像我的人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他想孤⾝杀我,本来就不容易,现在收了第二口鼎的⾎魄精华,我不比他差,他一抬手,河滩上那些本来忙碌想要按住大鼎的人一窝蜂就扑了过来。
"他们人多,对我们不利。"弥勒赶到我⾝后,示意我先走。七门里头,别的人即便活着,也是在隐忍等待机会,只有我和弥勒处于明面上的活动,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跟人拼命。
我们两个立即就跑,河面上伸的笔直的几<img src="in/gen.jpg">铁索渐渐庒不住石头棺材了,棺材在不停的发抖,轰隆一声,落进⽔中,几个长着龙鳃的圣域人马上从河里翻着滚的朝岸上游,很像我的人带着人就追赶过来。
"全部都退!"旁门头把挥了挥手:"棺材庒不住了!"
我全⾝都是力气,仿佛用不完,⾝子轻快的如同一片羽⽑,脚不沾地般的飞奔着。弥勒没有我跑的快,时间一久就被甩在后头,圣域的人紧追不舍,顺着河滩下去有几里地,他终于撑不住,让对方团团围住。
"你走!不用管我!"弥勒一摸光头,⼲脆就不逃了,想<img src="in/chan.jpg">住对方,给我争取更多的逃脫机会。
我想都没想,转⾝就冲回去。七门的庞家,从老鬼到弥勒,从来没有丢下过我,我绝对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庞家人。我一口气冲回战团,圣域人的数量不多,这些在河滩上做事的也有旁门的人,都是一般角⾊,我两拳就打倒一个,但是还没来得及再动手,旁门头把已经猛冲过来。
"我不想跟你动手,真的不想。"她的脸完全是被遮盖住的,仅有的一双眼睛也收起了重瞳,我看出一点点闪动的光在她眼睛中流转,那样的光说不上是怜悯,是惋惜,还是难过。
此时此刻,我想走,随时都能走,我不信谁可以追上我,但是弥勒神仙重围,几个刚从河里爬出来的人,其中一个肯定是有命图的,⾝手很強。弥勒的伤势刚好了没几天,斗了一会儿就左右险象环生。
啾
一个人掏出一把哨子,用力吹了几下,尖利的声响顺着河滩传出去很远,我心里一紧,圣域的人为了打捞九鼎,肯定连同旁门一起遍布河滩,这是召集同伴的警哨,过不了多久,他们的后援就会赶到。
我被旁门头把<img src="in/chan.jpg">住了,她是⾜能和大头佛一争⾼下的人,尽管还没有处处下杀手,却让我非常吃力。不多久,那个很像我的人从围攻弥勒的战团里脫出⾝,跟着头把一起对付我。这两个人的目的可能有点不同,头把只想制服,但那人却一心想要杀了我,每每到了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头把总会暗中松松手,让我<img src="in/chuan.jpg">口气。
就这样撑了一会儿,跟我想的一样,至少十几个人从河两岸快速的奔来。天崩在即,圣域一改常态,来了很多人。从行动间的势姿上来看,就有⾼手。这十几个人还没有完全靠近,一阵呼啸的风就从另一边呼的刮来,又有十几个九黎的人借着风势,无声无息的潜伏到近前。
人群马上合拢,我不知道圣域和九黎之间具体是什么关系,九黎的人杀大头佛,又杀仲连城,但是却跟头把还有很像我的人是一路的,这些人把我和弥勒围在正当中,圣域善格杀,九黎精巫毒,我和弥勒背对着背,想要一口气杀出去。
"到了现在,你还是想抓活的?"很像我的人冷冷一笑,望着头把,道:"陈近⽔是不开窍的,七门都是那样的人,又臭又硬!"
"这个人,的确不能留。"一个九黎的老苗人头发胡子都⽩了,在后头道:"留着他,以后必成大祸。我们前后隐忍了多少年,谋划了多少年,你这个位置,是我们九黎掌坛还有圣域的首脑推上去的,你把住大节,如果错失了机会,我们<img src="in/jiao.jpg">代不过去,这个位置恐怕你坐不稳。"
头把不说话了,眼睛里那阵闪动的光流转不停,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哀怨,又像是无奈般的看了看我,慢慢退了一步。仅仅就是退了一步,却意味着她已经屈服了。
"谁能救你?七门的人,都死光了?"很像我的人仰头笑着,充満了自信和得意,目光里带着蔑视:"你收了九鼎的⾎魄精华,我就吃了你!"
"杀了就好,不要作践他。"⽩胡子老苗人皱皱眉头,道:"九黎没有⾎食的习惯。"
"谁要杀他?"
老苗人的话音未落,一阵让我感觉<img src="in/shu.jpg">悉的声音就从不远的地方飘来,那声音清脆,甜美,顿时把肃杀的气息冲淡了。
我慢慢的一转头,看到了苗⽟。那个年轻,如同一朵花儿般的苗族女孩儿,从不远处一步一步走过来。
"这个人不能留!"⽩胡子的老苗人在九黎肯定拥有一定的地位,别的苗人对苗⽟很忌讳,见她出现,都不敢开口说话,只有⽩胡子的老苗人硬着头⽪道:"必杀他!"
"那你就试试!"苗⽟的眼睛微微睁圆了一些,目光变的无比犀利,盯着老苗人。
"不用拿什么来庒我!我在为九黎做事!以后九黎殿的大掌坛问下来,我会去说!"老苗人骨头很硬,一步不让,他下头那些苗人可能都是他的亲信,见他态度这么強硬,本来开始后退的人都停下脚步,重新围拢,头把手下的部署也随即<img src="in/bi.jpg">近了两步。
"不要提九黎殿!我是苗⽟!"苗⽟<img src="in/ting.jpg">⾝就站到我跟前,道:"要杀他!先杀了我!来!杀了我!"
众人面面相觑,老苗人也说不出话。苗⽟扫视了他们一眼,转过⾝,当她转⾝的一刻,犀利的目光立即变的像一汪⽔那样轻柔。
"你,想起我了吗?"她的眼睛里仿佛有千万<img src="in/gen.jpg">斩都斩不断的丝,抬头望着我,道:"想起我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