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原来如此

　　我听着红娘子的话，一言不发，心里却顿时七上八下。家里过去的事，爷爷不说，我只是从七<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哪儿听到了一些，现在红娘子一开口就让我意想不到，我一边拖着浑⾝发抖的爷爷，一边继续往下听。

　　我一句话都不说，红娘子可能还在等着我问，但等了半天我也不开口，她就接着道："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那块心病，全都是拜陈六斤所赐。"

　　那件事情发生在很久之前，如果红娘子不说，可能我真的没有机会知道。爷爷认识了<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不顾七门和圣域之间的千百年恩怨，毅然带着她走了，隐居到了别的地方，事情本来应该告一段落的，但是在他们私奔之后，发生了一件让<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当时的爷爷还年轻，长相很说的过去，又有一⾝好本事，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却也有弊端，心智没有彻底成<img src="in/shu.jpg">，做事不知道轻重缓急。有一次，爷爷出门跟七门其他人碰面，这是七门自己的事情，<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一个外人，不方便参与。事情商量完，爷爷⽇夜不停的朝家里赶，半路过了打尖的地方，就打算一口气走到天亮再说，但是这期间，他遇见了一个女人。

　　红娘子没有说那女人的具体年纪，姓名，相貌，但可以想象的出，那肯定不是一个普通女人。

　　"陈六斤开始的时候还装着正人君子，坐怀不<img src="in/luan.jpg">，但是后来呢？"红娘子冷笑着，慢悠悠望了望已经失魂落魄的爷爷。

　　爷爷跟那女人一路同行了三天，那三天时间里，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从那以后，他们之间就始终没有断过联系，那女人专门住在离陈家不远的地方，爷爷回家之后，隔上几天就会找借口跑出来找她。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让<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知道的，爷爷很小心，捂的严严实实，但是后来，那女人有了⾝孕，直接找到家里，爷爷粹不及防，一时间不知所措。<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知道了这件事，还看着那女人<img src="in/ting.jpg">着肚子，当时心里一堵，一口⾎就噴了出来。

　　爷爷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那人<img src="in/xing.jpg">子温顺，但心里容不下这种事，她昏昏沉沉了好长时间，没有大哭大闹，醒过来之后只是跟爷爷说，两个女人，让他自己选，如果选了对方，<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什么都不会说，马上收拾东西就走。

　　那件事已经发生了很久，当时在场的人，现在只剩下爷爷一个，红娘子也说不出具体的过程，但最后的结果很明显，爷爷还是选了<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带着<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走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烦，他们离开了原来生活的地方，搬到别处。

　　但事情还不算完，那个女人⾝上，还怀着爷爷的骨⾁，爷爷心里惦记，忍了两个月，忍不住悄悄去看她。从那时候一直隔三差五的照顾到她分娩，孩子一出生，爷爷违背了七门的祖训，擅自给了那孩子续命图。那女人还以为是爷爷要回心转意了，然而事实上，爷爷只是心里觉得愧疚，觉得对不住她们娘俩，尽自己的力做一些补偿。

　　这件事后来又被<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发现，她当时伤心<img src="in/yu.jpg">绝，爷爷可能做了解释，但那块心病始终留在<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心里。为了摆脫纠<img src="in/chan.jpg">，爷爷悄然带着<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搬到了陌生的小盘河。说到这儿的时候，我想起七<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当时跟我讲的事，她说爷爷和<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离开两年，搬到小盘河，当时七<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看见<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时候就觉得她郁郁寡<img src="in/huan.jpg">。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爷爷的确做了一件错事，他伤了<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心，同时又抛下了那个女人和初生的孩子。尽管给了那孩子续命图，但亲情，不是给予了什么东西就可以补偿的。

　　"孩子"爷爷苍老的好像不堪一击，听着红娘子讲述往事，那些往事也在重重捶打着他的心，他慢慢抬起头，一双老眼里全都是泪⽔，望着我，勉強开口道："孩子，你走吧，我做了错事，悔了几十年，在心里越庒越重，实在忍不住了，总要做个了断"

　　我暗暗昅了口气，说到这里，再不用谁解释，我也能明⽩。红娘子，必然就是当年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正因为这样，当时她和老鬼一番剧斗⾝亡之后还能续上一命，继续活了下来。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个让我极度厌恶的女人，其实和爹是同⽗异⺟的兄妹，是我的，姑姑？难怪当时爷爷一怒之下扫灭排教，太爷暗中帮忙，但是到了最后关头，爷爷可能知道了红娘子的来历，跪着恳求太爷不要杀掉红娘子。

　　那是他的女儿，亲生的女儿。

　　爷爷的脸上満満都是悔意和愧疚，看看我，又看看红娘子。看着他苍老又可怜的表情，我的手无形中又加了把力，把他扶的更稳。

　　他做的事，是不对，但这几十年以来，他尽力在弥补，在追悔。谁都年少过，谁都轻狂过，如果以一件事去定一个人的终⾝，那么这世间还活着的人都是负罪的罪人了。

　　"爷，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扶着爷爷摇摇<img src="in/yu.jpg">坠的⾝子，小声的安慰他。这一刻，我心酸，但隐隐又很欣慰，过去的二十年间，都是爷爷在照顾我，保护我，安慰我，今天，终于轮到我来照顾这个老迈的老人。

　　"果然是护亲不护理，陈家的人，都是这样。"红娘子看见我并没有因为听到事情真相而埋怨爷爷，就觉得自己的目的落空，在旁边冷嘲热讽。

　　"你够了。"我扶着爷爷，转头对红娘子道："你害了我爹，多少次跟七门为敌，多大的冤仇，难道还没有报完？"

　　"没完！那些事，一句话轻描淡写就想带过去！？"

　　"你记住！"我打断红娘子的话，道："这是你的⽗亲，亲生⽗亲，他生你的恩情，你还没有报答过！"

　　说完这句话，我扶着爷爷，转⾝慢慢的朝河滩上走，心里的滋味酸楚又难过。我想回回头，看看排营，尽管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知道小九红就在排营里。我是陈应龙的儿子，她是红娘子的女儿。

　　有的人，终究有缘无分，不管多么相爱，多么眷恋，最后还是要分开。心底的难过渐渐化成一股温温的泪，想要涌到眼眶，我強行庒住了，心里自己告诉自己，就这样吧，过去的，都当成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一场梦而已。

　　红娘子站在原地，脸⾊<img src="in/yin.jpg">晴不定，等到我们走出去几步，她一声尖叫，远远围拢在四周的人开始朝这边赶。红娘子也加快脚步，猛冲过来。

　　"杀了他们！现在就杀！"

　　我看不到红娘子，但是却能听到她急冲时带起的一阵劲风，一直到她快要冲到⾝后的时候，我猛然转⾝，<img src="in/ying.jpg">着她一拳砸了过去。红娘子是河滩有数的⾼手，跟老鬼都能斗上一斗，曾几何时，我在她手下就像待宰的羔羊，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但是这一刻，我一拳虎虎生风，仿佛⾝上加持了三口铜鼎的神魂精魄，嘭的一声，红娘子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被生生震退了几步。

　　我的一条胳膊也隐隐的发⿇发痛，但心里的自信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我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面对旁门圣域的⾼手，没有反击的余力。

　　"爷，跟着我，我们走！"我一声大喝，转手打倒一个排教的汉子，从他手里夺过一<img src="in/gen.jpg">长<img src="in/gun.jpg">，在前面一路猛冲，长<img src="in/gun.jpg">如龙，一<img src="in/gun.jpg">子就扫开一片人，把他们打的东倒西歪，我就这样带着爷爷，从重重围困中杀了出来，奔向河滩。后面的人紧追不舍，我让爷爷走在前面，走一段就停步一下，转⾝把追的最近的人打出去，一⾝力量全都灌进手里的长<img src="in/gun.jpg">中，<img src="in/gun.jpg">子一扫，骨头断裂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发出。

　　我和爷爷一直跑到河滩的边缘，红娘子惊讶我的变化，惊魂未定中带着疑虑，一路上都在观察，到我和爷爷将要下河远走的时候，她可能觉得再不出手，我和爷爷就要走远了，带着人加快脚步，一下<img src="in/bi.jpg">到了眼前。

　　"回去！"我心里惦记爷爷，不想在这儿久留，猛的一抖<img src="in/gun.jpg">子，把<img src="in/bi.jpg">近的人打回去，红娘子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打到的，但是这一击带着犀利的杀机，她闪⾝躲过去，用一种狐疑又诧异的眼光盯着我。她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有了如此‮大巨‬的变化，会变的这么強。

　　那种強大，不仅仅体现在力量上，更来自心境。

　　"红娘子！"我单手举着<img src="in/gun.jpg">子，指向红娘子，沉沉道："你忘记了陈六斤是你⽗亲，但他一直都记得你是他女儿，要不是他，你早死的连渣都不剩了！他已经老了，还在拼命，还在奔波！如果你连最<img src="in/gen.jpg">本的那点点良心都没有，我迟早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