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普通百姓,这欺君大罪的名目实在是太吓人了,听书的时候都听过这罪都是株连九族的,东家得了这等大罪,难道大家都要跟着被株连,这伙计“啊”的大叫了声,转⾝向着门外就跑。
他这还算反应不错的,其他人直接被吓傻在那里,看到这情景,胡公公和刘新勇一行人更加得意。
本以为这王通会脸⾊慌张跪地求饶,却没想到王通脸⾊变了变,又是抱拳问道:
“敢问胡公公在何处当值,为何说小的犯了欺君大罪!”
內官权重不假,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定罪捉拿的权力,更别说是对一名锦⾐卫的处置,看着模样,谁也知道是拉大旗做虎⽪,不问个明⽩,岂不是被对方趁势欺负上来了。
王通这镇定自若的模样倒是让胡公公愣了愣,随即大怒,⾝边的一名小宦官用尖利的声音说道: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直殿监的总管胡公公,识相的就快点跪下认罪,求胡公公的慈悲!”
內官体制,十二监四司八局合为二十四衙门,直殿监负责皇城各处宮殿房屋的维护洒扫,相当于后世的物业部门,倒也算有些实权。
但在皇城之外,大家却不怎么认这个直殿监,就连王通都是琢磨了下才想起来这是个什么衙门,不过內官彼此勾结,直殿监虽说无权,可却有跟司礼监御马监说话的权力,万一牵扯上还真是大⿇烦。
这也是王通还不能完全属于这个时代,对于有权势的內官,时下人的做法是谦恭客气,绝不得罪,谁知道这太监在宮中又是谁的心腹,稍不小心就是招来大祸。
王通的略微迟疑,让胡太监更怒,怒声说道:
“眼下舂节将至,宮中各处都人手紧缺,你却开这个馆子招揽內官外出,耽误了节⽇的准备,耽误了陛下和太后以及各位贵人的过年,你到底有何居心,难道有什么叵测的<img src="in/yin.jpg">谋诡计不成!”
天家无小事,胡太监这等大帽子扣上去,还真是摆脫不掉,安完这罪名,看到王通脸⾊骤变,胡公公怒气顿消,向后靠着椅背,冷笑着说道:
“莫要以为穿着这⾝飞鱼服,就觉得自家是个人物,等着东缉事厂来拿人,你连个跳蚤都算不上。”
东缉事厂就是东厂的全称,那可是凌驾于锦⾐卫的強力衙门,王通心不住的下沉,对方来这里的目的未必真要闹的这么大,可自己没有任何的抵抗法子,只能任对方<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cuo.jpg">。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这事情或许有的谈,要是这阉人和刘新勇不想来谈,恐怕直接就有差役上门拿人了。
好不容易经营起来这个事业,却要被人強夺了去,王通实在不甘心,可地位实力的差距摆在那边,不得不咬牙低头。
王通摸摸<img src="in/yao.jpg">间的匕,忍住没有去动,锦⾐卫內部的好勇斗狠还有转圜的余地,要是伤了內官,那就是触碰皇家威严的忤逆大罪了,那可真就要灭九族,凌迟而死。
脑中想了许多念头,最后王通却只能抱拳低声问道:
“胡公公想要怎么办?”
这短短时间,不时的有低品宦官掀开帘子想要进来吃饭,却都被胡太监的随从宦官呵斥了出去。
里面气氛紧张,外面那些来这里的宦官进不得店,彼此打听议论,从街道上传到里面的声音颇为的嘈杂。
刘新勇听到王通服软,和胡公公对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大家同僚一场,也不<img src="in/bi.jpg">你太甚,自己从锦⾐亲军中辞了位置,把这店这宅院的<img src="in/jiao.jpg">过来,再拿出五百两银子,然后滚出京师。”
所谓敲骨昅髓,就是这等了,王通这店开到现在也就赚了一百余两,三百两差不多就要动用最后的积蓄补上了。
到时候⾝无分文,无权无势,生死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上,可要是不答应,思来想去,无非是个早死晚死的选择。
先前说这店影响了皇城內对舂节的准备,此时却没有人提起,胡太监和刘新勇面有得⾊,这生意红火的门面就要到手,还把这眼中钉彻底子套,这一步步一气呵成,又除了敌人,又得了便宜,实在得意。
“也就是咱家慈悲,给你条生路,要是其他人…”
胡太监正在悠闲的调侃,享受着猫戏老鼠的感快,店里的伙计噤若寒蝉,王通面沉似⽔,已经在琢磨如何火拼了面前几个,手都摸到了匕柄上,屋中却没人注意到街道上已经安静无比。
这时候,饭馆正门的棉帘子被掀开,两个人走了进来,离午饭时候还早,难道是那员外和小胖子过来,看那员外赫赫官威,没准能替自己解决眼前的绝境,王通侧⾝看过去,却现来的不是——是两位成*人。
“宮里的胡公公正在办差,闲杂无关人等退避!”
胡太监的随从尖声说了一句,估计是看着这两位客人不像是平民百姓,所以没有说的难听。
宮里的公公办差,听到这话,估计除却那些朝中大佬,就算普通员官也要躲开了,何况富贵大佬又怎么会光临这等小店。
不过那两人却没有离开,走在那中年人愣了下,回头问道:
“胡公公,哪个监司衙门的?”
刘新勇本来也想吆喝,觉得不对又把话呑了回去,当先那人穿着暗红⾊富贵纹员外袍,带着块儒生方巾,这人看着四五十岁年纪,国字脸,慈眉善目的模样,他后面跟着的那人则是家丁打扮,青⾐小帽。
看着像是主仆出游,可那员外举手投⾜之间自有一种威严气度,让人心生畏惧,这等人物王通从前曾经见过,曾在某大人物视察学校的时候远远看过,当时很是感叹,说上位者自有不同。
可今⽇不过打量片刻,却感觉当⽇所见远不及门口这长者,相差不以道里计,天上地下的差别。
至于那家仆,三十多岁年纪,⾝材⾼大魁梧,相貌凶煞,行动谨慎,分明是大将模样,可偏偏穿一⾝合⾝无比的下人⾐服,当真别扭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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