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顾安然和韩落的关系不算好,但毕竟是同窗,都是顾师相中的弟子人选,顾安然总是希望韩落平安无事的。
顾婉从善如流地写了药方,有用⻩蒿草制了不少药丸子,让顾安然送到集贤馆给韩落,至于韩落急匆匆赶来的家人,肯不肯给他吃,那就不是顾婉能决定的了。
这阵子一直精神紧张,现在顾安然回到家,顾婉总算松了口气,能睡上个安稳觉,不得不说,家里没有当家的男人,就是忠心耿耿的护卫再多,也难让人心安。
夜里,顾婉窝在软榻上,只觉得浑⾝疲惫,梦里,她不停地在密林里奔跑,似乎又回到仿佛已经过了很久的那场<img src="in/mi2.jpg">梦中,凶猛的野兽在背后追赶,前方充満<img src="in/you.jpg">惑的⾝影若隐若现,荆棘划破了她的⾐袍,刺痛了娇嫰的肌肤…
鲜红的⾎流下来,染红了洁⽩的长腿。
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顾婉<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糊糊地睁开眼,拉拉<img src="in/chuang.jpg">头的铃铛,叫了宝笙过来。
宝笙和宝琴一个捧着热⽔,一个拿着香胰子,香露,⽑巾,进屋服侍自家小娘子洗漱,结果,一掀被子,都吓了一大跳:“呀,小娘子,你受伤了…”
顾婉摸摸隐痛的腹小,大囧,额角菗搐地去堵两个小丫头的嘴——宝笙和宝琴比顾婉还要小一些,又没有生活在信息⾼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当初跟着胡姬的时候。也甚少贴⾝伺候,这会儿自然不明⽩这是怎么回事儿!
哪怕顾婉小心解释过,这纯属正常现象,这俩姑娘还是一脑袋的问号。
路三娘到満脸欣慰,看着顾婉在屏风后面腾折“我们小娘子终于长大了,别担心。这是好事儿。”
早不是第一次经历,也没什么好害羞尴尬的,顾婉大大方方换了⾐物。用上用⽩布和棉絮自制的小翅膀,她到是想用商店里买来的,奈何物件出处不大好说明⽩。以后或许可以偷着用,这第一次,太受关注,还是低调些好。
顾婉对这个时代的生活没什么不适应,毕竟几十年生活在这里了,可就这一点儿,卫生用品着实不方便。幸亏她自己的內⾐,从一开始就自己按照现代的习惯<img src="in/feng.jpg">制,这⾝体一开始发育,还用肚兜之类的。顾婉就觉得不大舒服了。
路三娘和钱婶子一整天陪着顾婉,絮絮叨叨地跟她唠叨各种注意事项。
钱婶子手里拎着小小的卫生用品,笑道“小娘子这个注意好,比月事带方便也⼲净。咱们这样的人家也用得起…”
路三娘也感叹:“当初小娘子非要种这⽩叠子草,我还觉得奇怪,没想到,⽩叠子这般有用。”
现在不只是顾家,整个郭家屯都在种植棉花,棉布的⾐裳。在郭家屯早就不稀奇了,也渐渐开始向外流传,只是现在是战<img src="in/luan.jpg">时期,流传的还不算广。
听着两个女人的碎语,顾婉直翻⽩眼,躺<img src="in/chuang.jpg">上,盖被子,借口困倦,总算把两个不放心的长辈给打发走了。
打发王二去陈郡主家走一趟,请个假,顾婉便一直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磨蹭到中午,期间喝了两碗当归红枣粥,等到陈文柔拎着各种保养的药材登门,才悠哉哉爬起⾝。
这还是顾婉的新宅建起来之后,陈文柔头一次到顾婉的闺房,以前来过两次,也只是在主院专责会的厅里略坐了坐。
结果,一进顾婉的院子,再进顾婉的正房大门,陈文柔的眼睛就亮了,整张脸都在放光:“…没想到,柳木头的本事了不得。”
她看了看还<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糊糊的爱徒,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我们婉娘真是会享受。”
顾婉住的房子,和现在大多数千金姐小的闺房不同,家设计偏向简约温馨,厅里安置了简易的布艺沙发,通体黑⽩的⾊调,很大气,木质的地板上铺着天鹅绒的地毯,是米⻩⾊的,极为鲜亮,整个空间都洋溢着青舂⾊彩。
厅外便是花园,假山池沼,人工引流而来的活⽔潺潺流过,花木并没有特意修剪,有些凌<img src="in/luan.jpg">,可顾婉就是喜<img src="in/huan.jpg">这种自然的味儿。
她的卧房位于二楼,悬空的木梯和楼下的厅相连,开放式的结构,有一个大大的<img src="in/yang.jpg">台,<img src="in/yang.jpg">台上藤蔓<img src="in/chan.jpg">绕,藤椅和木质方桌都是柳木头新近特意打造,最是舒适不过。从<img src="in/yang.jpg">台上望去,正好能看到后山嶙峋的怪石和瀑布,⾼大树木的枝桠,甚至延伸到<img src="in/yang.jpg">台內部,顾婉一招手,仿佛就能招来无数飞鸟,走兽。
当初柳木头看到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宅子时,都被吓了一跳,感叹这是他所有作品中最实用,也最独特的住宅,就是乐安侯⽔波花费了整整一年,召集了整个丰朝所有能工巧匠,在大庸城东打造出来的豪宅,只看舒适程度,也远远无法和这座宅院相比。
顾婉很狗腿地扶着自家老师坐到<img src="in/yang.jpg">台上,让宝笙端来红枣姜茶,又从<img src="in/chuang.jpg">头的柜里拿出几本游记,搁在桌子上,这才落座。
陈文柔很満意,现在正是暑期,就是在房子里放置几个冰盆儿,也难免闷热,可顾婉的卧房,却是凉风习习,尤其是往<img src="in/yang.jpg">台上一坐,举目远眺,蓝天⽩云,青山绿⽔共为邻,真真是避暑的好地方,陈文柔当场决定,要经常来探望探望爱徒。
“等热天过去,也让柳木头给我造个避暑的别院。”
顾婉顿时笑了:“师傅哪里会缺避暑的庄子,弟子这儿,也就是依山傍⽔,才显得凉快些罢了。”说着,连忙又奉上一杯红枣茶,让自家师傅润喉,一双眼睛眨呀眨,做乖巧状,等待自家师傅说话。
显然,陈文柔亲⾝到访,不可能只是为了小女孩儿要长大了这点儿事儿,若是有什么叮嘱的,派手下的嬷嬷走一趟就成,还比她更经验丰富呢。
陈文柔眯了眯眼,慈爱地看着顾婉,拍了拍她的头:“别多想,师傅就是来看看你,小丫头,你最近莫要出门,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要是有官府的人登门,就说病了。”
陈文柔说话没头没脑,似乎真是闲来无事,跑到小徒弟家蹭吃蹭喝,喝了杯茶,吃了点儿点心,又给爱徒留下功课,就打道回府。
直到第二⽇,涯州刺史府的人,连同济民堂的两位坐堂大夫亲自登门,顾婉才知道自家师傅是什么意思。
原来衙门的人听说顾婉有治疗疟疾的药方,这才登门求教,药方到没什么,顾婉很⼲脆利落地扔给济民堂的大夫去研究,不过,官府有意组织一批民间大夫,和医官们一起,到便民所,深⼊灾民中去治病救人,而顾婉自己,然也在名单之內,还是领头人,却让顾婉有些意外。
顾婉是顾家的千金闺秀,可不是大夫,又没开着什么医馆药铺,无论如何不该找到她的头上,刺史府来的小吏却是气气,说是济民堂的王贤民王神医,一力推荐,说顾婉的医术超凡脫俗,在涯州无人能比,又有治好疟疾的经验,这个重担,非她莫属。
一开始,刺史府的人是希望王贤主民持大局,不过,王贤民借口京城有贵人遣人来求医,他必须去京城,没时间留在涯州,这才推荐了顾婉。
一听说是王贤民的主意,顾婉一口回绝,只说她不是大夫,医术只会⽪⽑,不敢担此大任,请另择德⾼望重的医生做主。
要是答应做这个主管,万一疫情严重,指不定朝廷还会给她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她来承担责任,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可不会做。
不过,顾婉还是答应下来,要去帮忙救助灾民。
在她心里,她确确实实是个大夫,该有的医德,绝不可少。
顾婉要去帮忙,家里没人同意,陈文柔也皱眉,后来想了想,叹了口气,到没阻止,药王陈伯却很⾼兴。
按照这位老头的说法,‘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一个好医生,无论如何都要德才兼备,德在才先。顾婉能有仁心,这才有点儿他药王弟子的摸样。
顾婉到不怎么认同这种说法,她还是觉得,对医生来说,当然要有医德,可医术最重要,没有医术,医德再好,也不算医生。要是让她选,她可是宁愿选一个医术好,却不怎么讲道德的大夫求诊,也不乐意让一个只有医德,医术很差的大夫看病!
朝廷说是派来了医官,实际上,这些医官只愿意呆在医馆里面,<img src="in/gen.jpg">本不乐意去灾民中间,就怕自己也染上疫病。
顾婉至少用不着担心自己的全安,⼲脆联系了一批,胆子大,仁心仁术的大夫,坐着马车,车上装了好几盆⻩蒿草提炼出来的药丸子,见人就分,有病治病,没病预防,沿路也讲一讲预防疟疾和其他传染病效果好的药方,画下图来,让人按图索骥去采药。
没多长时间,整个涯州,到处飘散起药汤味儿,尤其是顾家附近,闹得钱婶子他们天天燃香熏屋子。(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