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一切的悲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要没有矮骡子对于那些无辜的察警和战士进行的报复,便没有后来所有的一切。矮骡子是一种<img src="in/xing.jpg">格暴躁、喜<img src="in/huan.jpg">恶作剧的生物,脑容量也有限,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与人打<img src="in/jiao.jpg">道的,但是,如果出现了一个有野心、有理想的首领,那么无疑是一件颠覆和让人疼蛋的事情。
因为,它们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个无解的噩梦。这一点,从前一段时间的离奇死亡事件中,就能够看得出来。
而这一切,最大的嫌疑就是这个看着像是首领的矮骡子。
它似乎比同伴要更矮一些,⽑发也稀疏,脸如同一个愁眉苦脸的老头子,⾝形灵活,朝着出口奔去。只可惜一路上,冒出来好些个⽳居人,拼死阻拦。作为这洞⽳的东道主,它们的⾝手也敏捷,群殴之下,竟然将那个矮骡子朝着我们这边<img src="in/bi.jpg">来。
毕竟,就兵力而言,我们这边集中了大部分的闯⼊者。
我一边与左右周旋,一边死死盯着朝这奔来的这个黑影。杀了它,似乎有很多事情就可以结束了。
在出拳拍开一只大巨的抱脸蜘蛛之后,我口中已然默念完真言,⾝体开始骤然速加,往前冲,从侧面直揷⼊矮骡子的行进路程中。当我冲了七八步,它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企图,然而我⾝上如同明灯一般的诅咒像屎狗一般,将这苍蝇给深深地昅引住,然后朝我冲来。
显然,在仇恨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搁置不提了。
我和这个矮骡子瞬间撞在了一起。
刷——
我遇见过的矮骡子也不算少了,但是却没碰见速度如此快的一个。它那矮小的⾝子中仿佛蕴含着虎豹一般的心脏,炸爆的力量涌现而出,快得如同一道风。当它腾空而起,朝我袭来的时候,竟然比刚开始逃离那黑影的速度还要快上一线。我错误地估计了提前量,结果左手臂被重重一抓,⾎⾁模糊。
到了现在,我的双手都受了伤,鲜⾎横流。
不过所有的疼痛都被我瞬间给忘却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右手出乎意料地抓住了它的左脚。当那汗津津、⽑茸茸的感触从手心传递过来的时候,我的心中立刻涌出了一阵狂喜。我简直无法形容上天赐给我的这机遇,当下也不犹豫,心中发狠,所有的疼痛都化为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我抓着这矮骡子,朝地上重重掼去。
第一下,它失去了平衡,来不及反应,那龙蕨草编制的草帽重重磕在平整的石板砖上面。只听到“嗵”的一声,草帽跌落在地,而我手中的矮骡子则“嘎”地一声惨烈叫唤。
这惨叫声仅仅比刚才那一声鬼嚎差上一点点,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上一阵难受,浑⾝的<img src="in/ji2.jpg">⽪疙瘩窜起来,而远处地面上则有一片黑⾊<img src="in/ru2.jpg">动,朝这边涌来。
残余的矮骡子和其他闯⼊者,朝这边狂疯奔来。
到底是导领级别的矮骡子,并不是吃素、大腹便便的玩意,受到了如此的重伤,它竟然还在我挥手提起来的间隙,收⾝回<img src="in/yao.jpg">,双手攀住我的胳膊,张口朝我咬来。它的咬合力是如此的恐怖,我感觉到紧绷的手臂上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排钉子给深深扎⼊其中。
然而这时间十分短暂,因为我又朝地上再次掼了一下。
第二下,我用尽了全力。
喀——
在喧闹的整个空间中,这声音显得并不突出,然而当它出现的时候,所有的闯⼊者都停滞了⾝形——包括那头正在与杨<img src="in/cao.jpg"><img src="in/chan.jpg">斗的双头恶⽝。在我的右手上,这个矮小的矮骡子脑壳已经被我猛力地击撞下破碎,裂开了差不多二十公分长度的伤口,贯通了整个头颅。从里面,有蓝莹莹的⾎<img src="in/ye.jpg">和⻩⾊的脑浆子,流淌出来。
它依然未曾死去,口中的咬合力在这一瞬间,竟然又強上了几分。
不过,紧紧抓着我的双手却松开了。
从右臂上传来的咬伤,其间蕴含的痛苦沿着神经突触蔓延进了我的脑海中,像噩梦一样灼烧着我的脑浆子。而看着眼前这一幕,我似乎能够想象自己的脑浆也在沸腾,当下也不犹豫,伸出右手,把狗⽇的嘴巴给奋力撬开来。
也许是生命力在流失,它终究是熬不住我的力量,松开了嘴巴。
我左右一打量,将这⻳儿子奄奄一息的⾝子往那河沟里面扔去。扔得不准,差一点越过了河面,然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img src="in/bi.jpg">开,滑落下来。这个与众不同的矮骡子跌进了不知深浅的⽔银河沟中,并没有消失,银⾊的<img src="in/ye.jpg">体从它的伤口处开始侵袭,居然将它变成了一个银⾊的物体,在最上面漂浮<img src="in/dang.jpg">漾。
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它⾝上集中太久,因为我<img src="in/ying.jpg">来了一波愤怒到极点的攻击。
这一波攻击超过四个矮骡子、两头史前巨螂和三两朵隐匿⾝形的害鸹,而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则有一大团花花绿绿的蛇群正朝我这边,狂疯游动着。
别的东西我瞧不出,但是杀到跟前的这四个矮骡子,它们的脸上有一种爹死娘嫁人的悲哀。
我想列宁同志死的那一天,苏联民人应该就是如此的心情。
或者太祖…呃。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这四个如同炮弹的矮骡子给重重击倒。在那一会儿,我肚子里的隔夜饭都不由得狂噴而出。在地上滚落了几圈,史前巨螂的骨刀在我的旁边不断地落下,斩出许多火花来。我的⾐服一紧,便感觉被人猛力地拉扯着,往前方拖过去。
是吴刚和马海波,两个人浑⾝⾎淋淋,揪住我背后的⾐服处立刻<img src="in/shi.jpg">了,上面全部都是鲜⾎。我看到小周在我的前方,从兜里面拧出一个黑东西,然后往我的后面一扔,劲使地喊快跑,快跑…
我看清楚了那个东西,是防守型手雷,破片甚多,威力大巨,是杀人陷害的不二武器。一想到小周丢的地方就在我背后不远处,我就被吓得半死,连忙爬起来,朝着前方跑去。
前方哪里有路?
有!
跨过这石桥,我们便能够重回阵內,一时半会儿,绝对不会有什么人可以攻⼊其內的。然而在阵中心,被矮骡子给**的悠悠已然到达了那里,正在舞弄着双手,在那井眼处鼓捣着。我不知道悠悠是否能够开解封印,但是我知道,她倘若失败了,之前出现的那片红得似火的花朵和云彩,便会再次袭来,将我们所有人,都变成行走的蜡烛。
全⾝着火而死,这死法,让我不寒而栗。
我可没有壁画上那些小人的勇气,估计自己的精神也升华不了多少。
然而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小周手雷一丢,我们不往阵中跑,便会被那碎片挂倒,杨<img src="in/cao.jpg">已经摆脫了双头恶⽝的纠<img src="in/chan.jpg">,与胡文飞一起,朝我们招呼:“进阵,进阵…”得,如此来来去去,都是由他说了算,我也放弃了抉择,跟着闹哄哄的人群冲上了桥去。跟那头临死双头恶⽝搏斗的巨蜥脑门顶,冒出一个暗金⾊的小东西,朝我⾝上飞快扑来。
没有我这媒介,金蚕蛊也进不了阵中去。
轰…
当我冲过石桥,便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巨响。我们纷纷扑倒在地,一股热浪翻涌袭来,过了几秒钟,我勉励抬起头来回看,只见刚才的那个地方,横躺着好几具尸体,而不远处,已经有好多条蛇蔓延过来。那众蛇翻滚的场面,看一眼,都觉得浑⾝不自在。
所有的琊物都冲不过来,这时候我才有闲心去关心阵內的杂⽑小道和悠悠。
毕竟他们关乎着我们这一伙人的命运,我不知道倘若那离火再次烧起,我还会不会那么幸运,能够逃脫出阵內——即使逃出去,恐怕也要被万蛇呑噬而亡了吧?
悠悠已经掀开了一<img src="in/gen.jpg">青铜锁链的扣子,她试图将这锁链给拿开去。
然而这青铜锁链⾜⾜有七八米长,婴儿手臂耝,哪里是她能够取得动的?当她准备把那锁扣撬开的时候,从黑暗中突然飞出了一<img src="in/gen.jpg">⿇绳,如同有灵<img src="in/xing.jpg">的蛇一般,嗤的一声,竟然将悠悠左边的锁骨给穿透了,这女孩子惨叫了一声,然后被⿇绳给倒吊了起来。
滴滴答答的⾎从⾐服中流了出来,倒悬半空,而这个时候杂⽑小道才刚刚赶到她的面前。
他因为不懂这阵法,刚才一开始全⾝僵直,进不去。后来还是模仿了悠悠的步伐,临时学习,才一步一步地闯⼊最中心。看到悠悠被倒吊而起,他⾼声喊了一下,双手<img src="in/cuo.jpg">成了剑指,朝着半悬的悠悠脑门抵去。
剑指清明,回复神形。
而这个时候,有一道⾝影从离字桥处跑了进来。能进阵者,皆是人类。我爬起来,透过石鼎往里瞧,竟然是一脸苍⽩的贾微。她似乎也瞧见了我们,绕着边缘的空间,朝着我们这边狂奔而来。我心有余悸地回过头一看,巽字桥那边,有一个⾼大的黑影,正化⾝为龙卷风,朝着地上的蛇群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