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还疑惑⻩一为何会选取星巴克作为<img src="in/jiao.jpg">易的场所,然而当雪瑞推着我来到这家位于商业中心附近的咖啡厅的时候,我才真正了解到其中的便利——人多、通畅。这家星巴克咖啡厅在一栋大厦的二楼,东西南北、加上员工出⼊通道,⾜⾜有五个出口,而且外面人流又密集,四通八达,<img src="in/shu.jpg">悉这附近环境的人,很容易就能够借助这错综复杂的地形,浑⽔摸鱼,脫⾝而出。
而且,人来人往,想要设伏于此,也十分不便利,容易暴露行踪。
小妖平时就是一副明眸皓齿、俏丽萝莉的模样,出⼊于这种场合,似乎有些突兀,于是她分了一项任务,去守住前往三楼购物中心通道的出口。除了我们之外,曹彦君的人也出现在这附近,各自蹲守,相比我们,他们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驾轻就<img src="in/shu.jpg">,往那里一站,怎么看怎么像路人。不过我们倒也不错,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现在这点事情,还真的跟玩儿一样,所以我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咖啡和甜品上面。
见我吃得不亦乐乎,雪瑞嘴角含笑,她动搅杯子,轻轻含了一口香浓的拿铁,让这香味融化在自己的<img src="in/chun2.jpg">齿之间,然后偏头看我,说陆左哥,问你一个问题。
我说好,啥事儿?
她抬起手,指着我脑门子上面那个淡淡的蝙蝠印记,说你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种不祥和厌恶的感觉?我<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脑门上面的⾎族诅咒,说这个啊,我杀了一个西方传说中的昅⾎鬼,然后就被诅咒了,开解这个东西有些⿇烦,不过好在并不用很担心,一则天朝领土,少有西方这些<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的东西出现,第二就是威尔通常都会守护在我的⾝边,他对同类的出现十分敏感,也可以起到预警的作用——哦,你应该知道威尔岗格罗的⾝份吧?
雪瑞点头,说国內确实少,但是在国美,她听师⽗说过,也亲眼见过,虽少,但并不稀奇。
也是闲聊,我说我也有一个问题啊。
雪瑞点头说你问嘛,我伸出手掌,半握,说当初苗家汉子熊明送到大其力,给你的那个咒灵娃娃呢,几天了都没有见那个小东西露面?她说哦,吉祥跟小青有一点儿不对路,而且它不喜<img src="in/huan.jpg">⽩天,所以就扔在了现在住的宾馆里——每个像它们那样的立独个体,都有很強的地盘意识,彼此不相容,你是怎么让你的金蚕蛊、朵朵和陆夭夭和平相处的啊?
我耸了耸肩膀,说我也不知道,都说小鬼善妒,但是朵朵却善良如雪;其实要说地盘意识最強的,应该就是金蚕蛊吧,不过它就是个傻乎乎的二愣子,又很喜<img src="in/huan.jpg">朵朵它们,所以并不会有你的这种问题出现。
我们轻松地聊着天,清晨的星巴克里有上班匆匆的⽩领,也有穿着情侣装过暑假的大生学(或许是中生学,从⾝材发育上面我表示看不出来),以及其他人等。这儿生意很好,不过等过了上班⾼峰期之后,座位倒也还算是宽松了。
马太太大概是八点半到的这里,点了一杯咖啡,局促不安地坐着,也不喝,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因为有那个叫做⻩一的掮客照片,所以我总是不经意地扫量,看看那个家伙是不是早就已经到达,只是在这附近观察而已。
雪瑞更加专注于我们之间的聊天,⾝怀天眼的她,能够在任意时间,将对手看个通透,并不需要如我一般。
我们在谈雪瑞⼊缅学艺的事情,雪瑞告诉我,说她师⽗蚩丽妹长得极美,但是不常露面,通常都是那个垂垂老朽的蚩丽花陪伴着她。谈及新认的师⽗,我感觉雪瑞畏惧的心情,似乎比崇拜、尊敬要多得多。不过我也能够理解,一个整⽇把自己包裹于⽩茧中、又浸泡虫池里的女人,很多时候,我们都不能够用人类来形容她。
耝略估计下来,蚩丽妹的年纪已经有超过百岁,然而我记忆中却只是一个年仅双十的绝世美女。
所以说,巫蛊的神奇之处,还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够理解的。
太多的细节,雪瑞也不太敢跟我提及,不过“士别三⽇,当刮目相看”她在缅甸那些⽇子里,收获确实很大,我与她<img src="in/jiao.jpg">谈的过程中,也为她丰富的巫蛊学识所折服,言之有理、言之有物,当真是学了不少。
大约在九点钟的时候,雪瑞抬起手来拍了拍我,说不要回头,那个⻩一来了,化了妆,沾了胡子,模样改变不少,看来他还<img src="in/ting.jpg">谨慎的。我没有回头,拿起桌子上面的瓷杯轻轻喝了一口,在我的余光中,一个⾝型魁梧的男人从我的⾝侧走过,正大步朝着马太太旁边的位置走去。
我不经意地扭头看去,只见马太太露出了慌<img src="in/luan.jpg">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就像生学在课堂上开小差被老师抓到了一般。
我心道不好,只见那个男子开始折转方向,朝着西边的那个出口大步走开,很快就走到了门口。
这变故十分突然,直到那人就要出了门口,我才反应过来,而此时曹彦君已经从角落中冲出来,协同几个同事冲向了那人。我是个伤员,本就是个看戏打酱油的角⾊,只能⼲着急,不过雪瑞倒是⾝形一扭,蝴蝶一般穿梭而过,朝着西门疾奔而去。
那个⻩一也是一个练家子,⾝手灵敏得不像话,领先所有人一步,已然风一般地冲出了玻璃门。
然而很快他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倒飞回来的,<img src="in/xiong.jpg">口上一个小小的脚印子。
在咖啡厅的顾客眼中,一个穿着素雅的马尾少女出现在了门口,<img src="in/gen.jpg">本不作停留,前走两步,将还在空中的⻩一拽到了地上来。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缩成了大虾状的络腮胡中年大叔,不过马尾少女还不依不饶,她精致得过分的脸蛋儿上面満是愤怒,将这个中年大叔的⾐领揪起来,然后小手开始扇耳光,啪啪啪,又重又疾,没两下,这可怜的掮客妆容尽毁,假络腮胡子被扇得満地都是,一缕一缕,露出了一张丑陋的马脸来。
我勉力推动轮椅走过去,只听到小妖一边扇耳光,一边骂:“坏人,打屎你…”
⻩一口中鼻之间尽是⾎沫子,眼睛翻⽩,可见小妖并不只是在跟他开玩笑,而是用了真力气。曹彦君等人在旁边劝着,然而却拿这个火爆少女一点儿法子都没有。国中人爱热闹的天<img src="in/xing.jpg">是永恒的,旁边围了一大圈闲人,看着这个马尾少女,都觉得恐惧,曹彦君和同事不得不出示了件证,表示清⽩。
我上前去,拉住小妖的手,说好了,⼲嘛下这么重的手?
小妖捂着<img src="in/xiong.jpg">口,说人家和朵朵看到那东西,做了好几天噩梦,就指着打他撒撒气呢。我愕然,这两个小东西还能做梦么?梦这东西,不是纯粹的潜意识大脑反应么?我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还有回去审他呢,留一口气。小妖噘着嘴巴,说那我也要喝拿铁咖啡,我也要吃巧克力蛋糕,我还要…
我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让旁边的雪瑞赶紧去给这小祖宗点过来,免得她又爆发了。
完成了这次抓捕行动,我们赶紧逃离咖啡厅,以免被人围观,小妖并不満意,拿着打包的东西,说一点儿气氛都没有,感觉东西也变难吃了——我总感觉她是在为我们刚才把她安排守西门而不慡,不过也不敢冲撞这小祖宗,好言相劝。
曹彦君没有将⻩一押回东官,而是让会州的同事就近安排了一个地点,然后开始了审问过程。
和预想当中的一样,⻩一是个十分<img src="in/shu.jpg">悉规则的老油条,他比马太太的心理素质,至少要⾼好几个等级,他拒不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并且声称<img src="in/gen.jpg">本就不认识马太太,也不知道我们为何要抓捕他。他<img src="in/shu.jpg">谙法律,引申各类法律条文来给自己作辩解,并且声称他的律师没有到场之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签字画押的。
曹彦君他们见多了这样的家伙,并不着急,气定神闲地慢慢消磨着,然后将手中获得的证据,一点一点地放出,准备击垮⻩一的心理防线。
然而⻩一却洋洋得意,他指出这些拍偷的照片,跟他本人<img src="in/gen.jpg">本就不像,至于所谓录音,这些技术还原后的声音完全失真,这些偷偷收集的东西,哪里能够作为证据去上法庭?至于行银帐单,天啊,他的行银帐号可不是这个,不带这么诬陷人的——这家伙做得缜密之极,与马太太会面的时候也化了妆,至于流⽔账的接收帐户,户主叫做冯建虎,而钱早已经被转到海外账户了。
我们之前查过那个叫做冯建虎的人,是一个普通的外来务工者,而那个帐户显然是被盗用⾝份证给办的。
虽然我们都可以肯定⻩一的罪行,但是由于这个家伙的谨慎和油滑,证据链<img src="in/gen.jpg">本就形成不了,所以这个家伙有恃无恐,拒不<img src="in/jiao.jpg">待所有的罪行。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我们的手段,在最后,曹彦君脸⾊一变,忍不住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而雪瑞则提出由她来想想办法。
曹彦君同意,并且开始清场,而一直在旁边的我眉头不由得一皱。
我看到⻩一的脖子左侧后,居然有一个黑⾊的人面蜘蛛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