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img src="in/cao.jpg">这个家伙也是走屎狗运,一番大战下来,除了受点小伤之外,并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今天凌晨的时候,便也是由他、洪安中和⽩露潭一起,去面见的指挥部。走进房门,杨<img src="in/cao.jpg">热情地跟我寒暄,问⾝体状况,我苦着脸,说这一战,人变成了半残废,估计又要休养好一段时间了。
杨<img src="in/cao.jpg">很自责,说你在集训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真不该让你来趟这浑⽔——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次没有你在,说不定我们就全军覆灭了。所以说得失之间,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旁边那个⽩面陌生人接腔,说是啊,陆左,这次鬼面袍哥会被剿灭,你居功至伟,赵副局长当着好多指挥部的同志面前说了,一定要把你树立为宗教局的典型,让宣传部门好好宣扬一番呢。这一回,你立的功劳,⾜⾜可以直接升成正科级了…
杨<img src="in/cao.jpg">在旁边给我介绍,说这是赵副局长的秘书,朱国志同志。
我看着这个⽩脸年轻人,他长得很帅气,就是有些<img src="in/yin.jpg">柔,金丝眼镜里面的眼睛狭长,让人感觉这人城府太深。听到他的这一番语言,我心中发恨,升官发财的事情,我真不指望,而前面所说的大肆宣扬,尼玛,搞我们这秘密战线的,若真的就这么⾼调起来,这不是很明显地在给我招仇恨么?只是这家伙看着精明聪慧,城府至深,为何会一开始,就给我打官腔,理由冠冕堂皇,让我明⽩自己被<img src="in/yin.jpg">呢?
我转念一想,顿时明⽩了,原来,赵承风是通过他来威胁我,让我明⽩,如果我不知进退,即使我一点儿错都没有,人家想要拿捏我,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接下来,我去指挥部,面见赵承风,这里面有很多弯绕子,都需要跟这个老狐狸慢慢掰扯了。
杨<img src="in/cao.jpg">在宗教局厮混了许久,也是个精明人物,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调调,立刻出来打圆场,调节气氛,然后告诉我,如果⾝体暂时无碍,那么就去指挥部走一趟吧,将此次事件的经过,做一份报告出来。
我<img src="in/xiong.jpg">口中了一刀,而且拼得精疲力竭,自然算是个重伤员,不过有肥虫子在,气⾊看起来倒还不错,有的事情,解决得越早,越容易,宜早不宜迟,我便点头同意,杨<img src="in/cao.jpg">叫来护士,给我准备一个轮椅,就这般推着我去。杂⽑小道不属于这个系统,<img src="in/gen.jpg">本就不用给赵承风的面子,所以指挥部倒也知道脸⽪,并没有让他一起过去,只是由杨<img src="in/cao.jpg">,代为转达谢意。
杨<img src="in/cao.jpg">和朱国志去找医生,而杂⽑小道则说他要去找一把斧头,我问他你是要劈谁,赵承风还是你大师兄?
杂⽑小道笑了笑,说你别怕赵承风那个⻳蛋儿,凡事皆有大师兄罩着便是,其他的不用管。去找斧头,自然是为了伐木,昨个儿不是说,要给你做一把趁手的兵器么?那棵槐树长在坟头后面,失去了孟老太的看护,便是无主之物,要是被哪个八王蛋提前顺走了,到时候你说有多憋屈?得,你个吊⽑先去受点委屈,老萧我给你做把鬼剑,也算是代我那瞎<img src="in/ji2.jpg">扒忙的大师兄,给你赔罪了。
小妖听到这里,立刻也叫唤起来,说同去,同去,捏着火娃,便拉着杂⽑小道的⾐角走。
我心中一暖,杂⽑小道这个家伙,倒真的是一个极重承诺的人,而且有这么一堆我所在意的朋友在,那还有什么委屈,是我扛不过去的呢?再说了,我之前制出了病蛆柑橘的解药和防治方子,后来剿灭鬼面袍哥会,又立了头功,同行的一⼲人等,皆受我的救命之恩,他赵承风又不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哪里能够庒制住洪安中、青城二老这些⾼手的意愿?
作为“袖手双城”若是不识时务,只怕他也坐不到这个位置的。如此说来,我倒也不必太过于担心。
果然,二十分钟之后,我再次在一个办公室里,见到了赵承风。
他依旧舂风満面,精力充沛,拉着我的手,猛摇,然后推着我的轮椅,到沙发区坐下,给我斟茶,亲切地问候我的伤情,丝毫不提昨夜发生的事情。如此寒暄,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他才<img src="in/bao.jpg">含深情地拉着我的手,说是他们考虑不周,让我受惊了,差点让这么一个天才的蛊师,葬⾝山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首先会给我做检讨,然后让此次案件的负责人董处长,向我道歉。
赵承风有一个本事,就是明明别人说起来很假,然而他表达出来,却是情真意切,让人忍不住感动起来。不过我并不是刚刚毕业的⽑头小子,在社会大学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我,自然知道哪些人对我好,哪些人在假惺惺,不过我也不揭穿,配合着他,眼圈儿通红,说不必了,感谢组织对我的关怀。
我们两个人闲扯半天,然后赵承风开始盘问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在场的,除了他的秘书朱国志之外,还有一个戴黑框眼镜的记录员。
一问一答,我们一直很平静地进行着,因为赵承风是个老狐狸,所以我能够隐瞒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当然,龙哥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而其他,则似真似假,都掺杂一些⽔,习惯<img src="in/xing.jpg">地保护自己。当时的气氛很好,赵承风很懂得询问的技巧,每当我说到惊险之时,他总会很配合地说着话,或者感叹一下,或者赞扬我,表现得十分让人舒服。
在叙述到了出来之后,赵承风习惯<img src="in/xing.jpg">地摸了摸鼻子,说陆左,你讲的这里面,我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答。我点头,说可以,您随便问,我知道什么,便说什么。
赵承风思考了一下,然后斟酌语气说:“你自己判定,说鬼面袍哥会此次的动作,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为了报复社会,第二,是想引<img src="in/you.jpg">你到那里,开启石门,他们的大蛊师并不是曹砾,另有其人,而你怀疑这个人,就是我们局里面的吴临一,对吧?”
我点头,说是的,这是我的猜测。赵承风不动声⾊地问:“那…证据呢?”
我将我发现吴临一所有的疑点,包括把我借调到西南局,在专案组期间针对我,洞里面遇见时唯一的活口,以及其他,一一跟赵承风说明。这些东西,我必须跟他说明,不然让吴临一继续潜蔵下去,说不定我以后还要遭灾。赵承风一边听我说,一边点头,最后严肃地说:“陆左,你提供的这个消息很重要,我们会仔细调查的,组织的原则是,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你不用担心。”
他跟我谈起第二个问题,就是我的⾎为什么能够开启传说中的耶朗祭殿,那头千年僵尸,为何要帮我们呢?
这个我自然不愿透露,直推说我也不知道,当时的全程情况,⽩露潭都在现场,大家都莫名其妙的。
赵承风叹息,说可惜那座山都被埋了,不然若能够挖掘出来,千年的僵尸,那可是最有研究价值的东西,而且那一处地方的古迹,也十分具有科研价值…我心中一跳,说我们不会在这次完了之后,去进行大规模的挖掘考察工作吧?
赵承风笑了,说不会,那里的<img src="in/yin.jpg">脉地煞被轰击之后,所有的山势都转移了,这样子去找,就如同刻舟求剑,缘木求鱼,是找不到的…我们谈最后一个问题,⻩鹏飞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笑昑昑,然而我背上的冷汗,立刻就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该来的,总是回来的。
见我脸⾊变得有些难看,赵承风问我怎么了?我盯着他,说这个问题我已经说过了,⻩鹏飞当时以为我死了,然后过来摸我东西,结果我醒过来了,他本⾝已经中毒不愈,平⽇里又有些私怨,所以那个时候的脑子就菗了筋,想要杀我。最后我们两个在厮打中,结果我正当防卫,将他击毙,此事⽩露潭全程在场,亲眼目睹,如果还有什么疑问,我们可以找到她过来,一同对质。
赵承风见我情绪有些<img src="in/ji.jpg">动,拍拍我的肩膀,说陆左同志,不要<img src="in/ji.jpg">动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述职问答,归⼊档案而已。其中的是非曲直,你要相信,组织一定会给你一个结果的。这样吧,你看一看这份记录,如果没有出⼊的话,你签一个名就行了。
赵承风把旁边记录员所写的报告递给我,我接过来,心中冷笑,一次普通的述职问答,需要由一个位⾼权重的副局来做么?不过我并没有说,大概查看了一下,和我的说法并没有什么出⼊,于是一边小心应承赵承风的话语,一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完成这一切,赵承风跟我握手,温热的大手握得紧紧,舂风満面地跟我说,陆左,不要委屈,你先回去安心养伤,然后等着参加庆功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