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14⽇,正好是国中农历的除夕,又称大年夜、除夜、岁除、大晦⽇,是华中文化圈中,农历新年前的最后一天,也是最受国中人重视的一天。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它早就了地球上最庞大的人类迁徙活动,在大多数国中人的心中,它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子。
团圆,是这一天的主题。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天对我还有着另外一个意义,那就是这天,是我们定下来,营救杂⽑小道的⽇子。
在此之前,小周那边有消息过来,说茅同真不知道因为什么,说已经确定了我的死亡,准备在大年初三那一天,将杂⽑小道押送到锦官城去。这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再不出手,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下午时分,我与加藤亚也两个人,再加上朵朵和小妖,共同吃了年夜饭。
⽇本厨师被強制休息了,这顿饭是朵朵做的,很香,我也是极力控制自己的食<img src="in/yu.jpg">,才没有吃得撑住。对于朵朵的这门手艺,加藤亚也大为赞叹,说以后有时间,一定要跟可爱的小朵朵,学习厨艺。
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得很,朵朵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惹人怜爱,无论是谁,看到她,都会发自內心地喜<img src="in/huan.jpg">这个孩子。但对于加藤,朵朵表现得有些冷淡,并没有和别人<img src="in/jiao.jpg">流时的那般乖巧。至于小妖,她从来都是个傲娇的小娘子,对所有的漂亮姐姐,都不太爱搭理,所以我并不奇怪。
饭后,天⾊已黑,我告别了加藤亚也,然后背着行囊,离开了这里。
此番出走,我不打算再回来,免得拖累亚也,离别的时候,没有说什么话,不过当我看到加藤亚也那一双⽔汪汪、会说话的眼睛,能够感到一丝莫名的情绪——这情绪,让我心中发堵。在我的背包中,有她给我的三万元现金,这是跑路的费用,还有行动准备的东西。
因为早有计划,我直接乘坐出租车,到达了鸿宾会馆的附近。
之前跟小周和刘姐小沟通过,我们各行其是,他们负责引开守卫,我负责突⼊,将杂⽑小道救出,伺机行事。因为是过年,所以一路上都有鞭炮的声响,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十分喜庆和热闹,我在外围的<img src="in/yin.jpg">影处徘徊了一会儿,并没有见到小周他们的⾝影。
蹲在角落里,我望着天空不断升起的火花,手一挥,小妖提了一个袋子给我。这是⼲式潜⽔服,亚也托关系弄来的,我迅速将这橡胶材质的潜⽔服穿在⾝上,然后将那个袋子蔵好,让火娃看守退路,找到附近山庄的排污管道,往里面钻去。
下⽔道的气味,自然是极不好闻的,天吴珠虽然能够避⽔,但是里面污浊熏臭的气息,却并不能够过滤一遍,所以我唯有咬着牙,強忍着。所幸此处的地下设计,做得不错,排污管道倒也宽敞,能够容我前行。我开始有意识地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边的这些⻩的⽩的污秽之物上,而是仔细地回忆起小周提供给我的地下管道设计图纸来。
同行的有小妖和朵朵,她们在帮我打着手电,照耀前方的路。
至于虎⽪猫大人,它老人家则在外围支援——为何说是外围呢?虎⽪猫大人告诉我,在这一片空域里,有三头⽩背兀鹫,就是上次在宁南县城猎杀的那玩意,在巡逻,它害怕打草惊蛇,所以一般不会抵近。而且双拳难敌四手,虎⽪猫大人再厉害,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撂倒这些多扁⽑畜牲。
在狭窄而嘲<img src="in/shi.jpg">的地下管道中,爬行了好一会儿,又与无数老鼠和蟑螂擦肩而过,曲折弯绕,我终于来到了关押杂⽑小道的那处建筑底下。从小周那里得到的资料中,我得知关押杂⽑小道的这处建筑,总共有四层——地上三层,地下一层。
上面暂且不提,地下一层,除了有储物间和工具房、电机房外,还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大厅,是专门用来关押相关的嫌疑犯的。而我之所以会选择从那肮脏的下⽔道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条路,是可以直通地下室的。
虽说是可以直达,但是到了室內的排污管道,范围骤然缩小一大圈,我观察了一下,几乎是要用上固体里面的缩骨功,方能够挤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回望后面,小妖点了点头,提前钻了进去。
我折回主通道等待,突然听到有声音从头上传来,是对话,模模糊糊,听得不是很仔细。
那里是一处铁栅栏的空档,有光和淅沥沥的⽔声落下来。我悄然爬过去,听到这声音,正是马四和夏宇新两人。
这哥俩儿似乎有些喝⾼了,扶着墙,往这地漏里面尿尿。我接近的时候,马四正在跟夏宇新抱怨:“…这大过年的,⼲嘛还搞那例行公事的巡查?他茅同真和徐修眉,不是说陆左中了烈<img src="in/yang.jpg">焚⾝掌,必定会毒发⾝亡么,还这么谨慎,不是拿我们耍着玩么?”
夏宇新不断地打着<img src="in/bao.jpg">嗝,接着说四哥,你哪来这么多牢<img src="in/sao.jpg">,叫你做就做呗,应付应付而已。
马四沉默了一下,说道:“小夏,说实话,再这样下去,茅山就不是茅山了。我想出山,去跟陈志程大师伯混。”
“陈师伯?他跟话事人是针尖对麦芒,相互都瞧不上眼,话事人未必乐意呢…”
“不乐意能咋地?老子直接夜投过去,生米煮成<img src="in/shu.jpg">饭——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一直没下决心。主要呢,还是舍不得你和张欣怡、小⾖荚他们几个。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也知道,四哥嘴臭,容易得罪人,但是你们从来不嫌弃,也不生我的气。四哥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搁着呢。”
马四咽了咽口⽔不,叹气道:“不过这一次出来,就为了次內斗,大动⼲戈,耗尽精力,好像这陆左和萧师叔是小佛爷一样,我心寒了!我跟萧师叔接触不多,本来以为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弃徒,然而这段时间才晓得,这真的是个铁打的汉子!徐长老的魂勾神针,便是那倥侗大妖夜小⾊,也哭天喊地,神魄分离,他愣是一声也不吭,硬生生挨着…”
显然,马四对杂⽑小道,已经产生了由衷的佩服之情,听到他这番话,我又是愤怒,又是自豪。
“说的也是,这个萧师叔,确实是有一股吓人的劲儿。瞧他这番模样,⽇后的成就,未必会比大师伯差!”
夏宇新难得地说了一句不圆滑的话,然后跟马四低声说道:“不过他错,也就是错在太优秀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嗯…马四,我们是兄弟,跟你说一个事儿——咱们做人呢,要低调一下,你既然已有离去之心,就不要太拼命了。比如今天,倘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往前面凑,丢了自己小命…”
马四有些<img src="in/mi2.jpg">糊,打了几个<img src="in/bao.jpg">嗝,说啥事啊,今天?
夏宇新呵呵地敷衍了几句,没有再言。两人解完手后离开,而我的心中,却多少有了些答案——这个夏宇新,应该就是小周和刘姐小口中的內线吧?
他们这个组织还真的厉害,要知道,茅山宗弟子的挑选,定然都是经过谨慎甄选的,非莫大缘分而不收。寻常人等,若想⼊门,便是搜遍整个句容茅山,也摸不到那实真山门的半点痕迹。然而他们竟然能够将夏宇新这样的嫡系弟子给收买策反了,可见其渗透的功夫,可比普通的组织要厉害得多。
我不由得担忧起将杂⽑小道救出之后,我的计划若是成功,刘姐小她们若是对我们纠<img src="in/chan.jpg">,那无疑又多了一股可怕的敌人。
正在我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之际,我的⾐角被拉起,转过头,小妖硬声硬气地对我说道:“杂⽑叔叔在地下室,不过那里间有布置,我恐怕打草惊蛇,没有进去。”
得到这个消息,我浑⾝一阵<img src="in/ji.jpg">动,暂且放下所有的担忧,先集中精神,将杂⽑小道给救出去再说。
打定主意的我赶忙回⾝,深呼昅,将自己的⾝子变得柔软,朝着伸出建筑的地下管道爬去。
管道里面的<img src="in/ye.jpg">体粘稠,无数秽物从⾝边流过,这段旅程有多恶心,我便不再详细讲述,至今回想起来,总有一种不想吃饭的减肥效果。不多时,我便已然到达了目的地,在我的头顶,有一个大巨的防臭地漏盖,上面有清新的空气,呼呼传来,还有光。
我看不到上面的情景,但是却并不惊慌,而是紧紧闭目,将精神凝于祖庭神海处,平心静气,开始观想。
所谓观想,即是将自己特有的精神,也或者说是魂力,集中在一处若有若无的空间中,然后开始在非物理空间的场域里,开始蔓延,去触摸自己想要了解的事物——这种方法,类似于道家的天眼,或者佛家八识心王中的神目通修炼。
不过它出自于山阁老那一篇1937字的《正统巫蔵-携自然论述巫蛊上经》,我往⽇晓得,但是并不能够使用,至现在,却莫名地想要尝试一下。
随着观想持续,很快在我的脑海中,玄之又玄的空虚之地,开始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闭目而眠的老道。
这老道脸型狭瘦,脸上的痦子上有几<img src="in/gen.jpg">杂⽑,口中默默念经诀。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在那浑浊的眼眸中,闪现出了一丝凌厉的凶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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