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十二月初,我、杂⽑小道和四娘子转道港香,前去探望正在港香明德际国医院接受治疗的李家湖。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李家湖的精神状态要比在缅甸时好上许多,我们到达病房的时候,他正坐着轮椅,在病房的<img src="in/yang.jpg">台上眺望南国中海。
明德际国医院是位于太平奇力山,属于港香富人区,在国美全球“最美医院”的评选中荣登第三,病房为店酒式设计,十分宽敞,设施也极为现代化,使得这里并没有普通病房的沉闷。
李家湖的<img src="in/qi2.jpg">子也在病房里,因为之前有通过了电话,她正为自家女儿伤心不已,见到我,眼泪不由得刷地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不过李家湖倒还好,邀我们三人在宽敞的<img src="in/yang.jpg">台坐下,简单介绍完四娘子之后,他告诉我,说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忙,忙生意、忙事业、忙家族,总是忽略了⾝边人的感受,现在终于是得闲了,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唯一有点儿遗憾的,那就是雪瑞没有能够在⾝边…
相比那些整⽇玩嫰模、小明星的堂兄弟们,李家湖在情感上还算是比较忠贞,四十多岁了,也才只有雪瑞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宝贝得不行,没想到如今⽗女天各一方,骨⾁离散,如此想一想,倒也有些悲凉。
我好声安慰他,说凡事都要两头看,雪瑞这次所遭一劫,逃无可逃,不过所幸拜了一个好师⽗,⽇后回来,像果任这种降头土豪,便都不用再如以前那般畏惧了。
说到这里,雪瑞⺟亲泪⽔涟涟,不住地叹气,说我们这当⽗⺟的,哪里会指望她能够有多大的出息啊,就想着她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然后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没想到还会有这些磨难,早知道当初就不让她跟国美那个姓罗的老头接触了,到现在弄得连个合适的夫家都不好找…
李家湖倒是打了岔,说这话也不能这么讲,倘若不是罗恩平老师傅,雪瑞到现在还在残疾学校读书呢,若不是她缅甸的那个女师⽗,她也还是个盲人,这你喜<img src="in/huan.jpg">?
我好言安慰,说嫂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雪瑞还小,缘分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你就不用太担心了。
雪瑞⺟亲瞧了一眼在旁边端坐着的四娘子,语气古怪地说道:“那也不一定,有时候我们这些当家长的,也是要做一些主的…”
李家湖似乎并不太喜<img src="in/huan.jpg">谈论这个话题,便问起我们在缅甸的事情,我也不细讲,大略跟他说了一下,李家湖之前也早有耳闻,如今听我耝略说起,又有一番惊险。谈到那笔款子地追回,李家湖说许鸣这人,以往对小叔还算不错,<img src="in/ting.jpg">争气的…郭佳宾罪有应得,但是他<img src="in/qi2.jpg">子却十分无辜,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她⾝上有魔罗气息,又神经失常了,便留在了雪瑞师⽗那里,看看能不能回复些神志。
谈完话,李家湖突然问我,说你对心脑⾎管方面的疾病,有没有研究?
我问怎么了,他说他家老太爷患了这病,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了,估计没有多久时间了,想问问我这里有没有什么办法。
李家老爷子在港香商界被人尊称为七哥,地位尊崇,产业颇大,他若一死,李家各方争产,分崩离析,的确不太好受,不过药医不死病,那老爷子病⼊膏肓,已然是没办法救治了,我只要推托,他也不太指望,随口问问,于是作罢。
看过李家湖的病情,我又与顾老板见了一面,然后从罗湖关口过关,回到了国內。
回来后诸事繁杂,需要跟各人联络报备,还要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以及修缮鬼剑之类的,如此又耗费了一些时间,茅晋事务所新招揽的那两位风⽔师已经撤离了,王铁军不敢擅自招揽人手,生怕遇到街头骗子,给自己忽悠了去,所以茅晋事务所的业务开始大范围地萎缩,一般只由张艾妮处理长期合同的客户,其余散活基本都不收了,要么就是由小俊、老万这种刚⼊门的业务员去处理。
不过话说回来,老万这个老油条自不必说,我对他也没有什么期待,小俊是土夫子出⾝,脑瓜子灵活,为人也勤奋好学,有慧<img src="in/gen.jpg">,也算见过了一些世面,先后跟随我、杂⽑小道、张艾妮以及那两个风⽔师办过事儿,言传⾝教的,如今竟然成了材,现在勉強也能够顶上一个风⽔师的职位。
人是社会<img src="in/xing.jpg">动物,⾐食住行都得用钱,而我们这东游西晃的,又没有一个报销的正经去处,所以总还是要有一个吃饭的饭碗,于是返回东官之后,我和杂⽑小道加班加点地处理了积累起来的好些单子。
这些生意有大有小,不过我们的效率着实厉害,几乎不耽搁什么时间,唯一比较⿇烦的就是以前一个耽搁下来的案子,就是那个在洪山开灯饰厂,被人门口泼大粪的郑立章郑老板,这次又找了过来,说他厂子给人谋害得快要破产了,苦苦央求我们帮忙看看。
这事情是杂⽑小道去办的,去了两天,终于找到猫腻,顺藤摸瓜地查到了凶手,这说来也巧,那凶手居然就是他对门的竞争对手,而更加让人惊讶的事情在于,那家竞争对手的老板居然我也认识,李守庸和程五妹,也就是当年我在洪山开苗疆餐房的时候遇到的竞争对手。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听说了琊灵教这个名字。
杂⽑小道告诉我,说不到两年时光里,这对夫妇通过种种不法的敛财手段,竟然盘下了这么大的一间工厂,而且还不知⾜,继续作案,终于给杂⽑小道给逮住了。
当⽇我们忌惮,没有对这些家伙下手,至如今,他们对于我们来说不过就是小杂鱼而已,杂⽑小道将这两人给制服过后,直接打电话叫给曹彦君,让他过来逮人。又过了两⽇,曹彦君反馈回来消息,说这两人还真的就是琊灵教的外围组织成员,专门负责敛财,以供上级开销,现在正在深挖线索,说不定有大案子。
世间之事,总是如此奇妙,正如四娘子原本是被派过来侍奉我的,结果整⽇一副⾼⾼在上的仙女模样,让人好不郁闷,而后杂⽑小道这家伙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没几天便偷偷摸摸地摸进了这圣女的闺房,好是一番啪啪啪,圣女终于柔情了些,照顾起我们的⽇常家居来。
更加离谱的事情在于,两人似乎已经达成默契,<img src="in/gen.jpg">本不与我提及此事,好似他们之间就如同小葱拌⾖腐般,一清二⽩,⼲⼲慡慡。
杂⽑小道⽩⽇里跟四娘子眉来眼去,晚上则偷偷摸到对方房间里去,做那儿童不宜的事情,浑把我当作了瞎子,更加让人郁闷的事情在于,为了照顾他们的感受,我还得当作不知,更是要警告朵朵⼊夜之后,莫随便<img src="in/luan.jpg">窜,免得惊扰了别人的好事。
即便如此,朵朵还是发现了,某天夜里,我被推醒过来,瞧见这小丫头不练功,咬着手指头,小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对我说陆左哥哥,你去劝劝架吧,杂⽑叔叔每天都打四姐姐,四姐姐现在哭得快要断气了。
呃,到了此刻,我终于到了每个家长最尴尬的时候,那就是跟小朋友解释一下“生命起源”这种复杂而简单的问题了…
不过经过杂⽑小道教调,四娘子终于放下了圣女的架子,开始作为一个普通人来生活,虽然早晚都会朝着南方跪拜祈祷,但好歹也没有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为了给这女人找点儿事情做,我把她拉了壮丁,发配到了茅晋事务所,也顶替了一个风⽔师的职位。
虽然她对于国粹风⽔之事并不甚了解,但是在老万这个南方通的辅助下,对于灵异事务的处理,却胜过现职的任何一个人,大大补充了事务所紧张的人手,总算是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忙忙碌碌,让人整⽇无暇它顾,不过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挲摩着<img src="in/xiong.jpg">前的槐木牌,小妖和肥虫子都陷⼊沉眠,只有乖乖的朵朵陪着我,面对着让人煎熬的夜晚,往昔热闹的<img src="in/huan.jpg">乐情形不再,让我莫名就有了一些小忧伤。
时光匆匆流逝,到了十二月下旬,刚过圣诞节,我就接到赵兴瑞的电话,通知我去参加东南局的年终总结大会。
东南局下辖四省一部,包括南方、广南、南海、福闽四省,以及港澳台行政<img src="in/jiao.jpg">流部门,每两年会进行一次总结<img src="in/jiao.jpg">流大会,便于各省各区宗教局的主要成员<img src="in/shu.jpg">悉,促进內部<img src="in/jiao.jpg">流,这一次是大师兄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地点选在了南海岛的三亚市。
这个城市位于南海岛的最南端,全年有三百天的<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照,是著名的热带海滨旅游城市和海港,选择在这里开年会,想来大师兄也是有给犒劳广大奋战在秘密战线的同仁们发发福利的想法。
我理了理手头的事情,虽然也颇多,但是都是小事情,再说了,到了我们这个位置,也没有必要为每一笔生意去劳心劳力了,于是答应下来,并于次⽇,与杂⽑小道去东官南城与掌柜的汇合,转道南方市,乘班机直飞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