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成了,那又如何?
此刻离我们最近的黑背⻳甲船,仅仅只有二十几米远了,这距离对于常人来说遥不可及,然而在我们看来,只不过咫尺之间。就在陆续爬到船上来的三个掌柜还在奇怪我为什么连⾐服都没有<img src="in/shi.jpg">的时候,杂⽑小道早就一个箭步,顺着这崂山行船的冲势,直接朝着最近一艘船背飞跃而去。
这黑背⻳甲船浮在⽔面的只是一部分,不过却也有二三十个平方,那两个正在奋力<img src="in/cao.jpg">纵龙卷风的旗手瞧见杂⽑小道凌空跃来,不由得一声冷笑,一个稍矮的汉子将手中令旗往船背上面的揷槽一安,势姿漂亮地从<img src="in/yao.jpg">间摸出几把红缨飞镖,摆了一个花活儿,朝着空中的杂⽑小道倏然<img src="in/she.jpg">来。
嗖、嗖、嗖!
这飞镖还没有<img src="in/she.jpg">出一半,便被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雷罚尽数接住,然后雷罚顺势一带,<img src="in/dang.jpg">开飞镖,朝着那人的心窝子里戳去。
那人吓了一大跳,回⾝一转,从⾝后摸出两把片刀来抵挡,勉強守住了雷罚这随意一击。
抵挡飞剑,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正得意间,他便感觉脚底一震,⾝后有声响传来,扭头一看,却是杂⽑小道的一记冲天腿,硬生生地弹<img src="in/she.jpg">至自己的面门,结果这小子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便给踹下了船去。
这时间实在是太快了,另外一个<img src="in/gen.jpg">本反应不过来,见同伴落⽔,他只得把手中令旗当作武器,将那旗帜舞得好是一阵绚烂,旗杆尖处绷紧,朝着杂⽑小道的面门霍然扎来。
月刀年<img src="in/gun.jpg">一辈子的<img src="in/qiang.jpg">,此人在慌<img src="in/luan.jpg">之际,把手中大旗当作长<img src="in/qiang.jpg">,一瞬间拦、拿、扎、刺、搭、圈,种种章法,竟施展出了精妙的长<img src="in/qiang.jpg">技法来,想来也是一个修为不错的家伙,然而他舞弄得再绚烂,杂⽑小道却并不理会,手一扬,只出了一剑,那人也步⼊了同伴的后尘,跌落到了⽔里去。
杂⽑小道收回雷罚,抖落上面的无数⾎珠,然后一剑斩断那<img src="in/gen.jpg">竖直而上的令旗。
旗杆被斩,那股龙卷风便消失了,正中的寻龙号终于缓缓停歇下来,然而经过这一番转动之后,船上的人也是失去平衡,完全找不到北了,虽然没有人被甩飞出来,但大都晕了,趴在地上狂吐不已。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次倘若不是崂山派伸出了援手,只怕那寻龙号就真的要给鱼头帮给夺了。
崂山行船绕开前方,继续朝着寻龙号驶去,而杂⽑小道这时也拿脚底下这艘黑背⻳甲船无奈,因为那出口给里面紧紧锁住,<img src="in/gen.jpg">本就打不开来。船中之人大约知道了上面的情况,已经开始往下沉了去。
倘若是让它潜⼊⽔底,只怕又是一场祸害,我正想叫小妖上去帮忙,却不料杂⽑小道也发了狠,就在那船往下沉,而⽔已漫过他的脚踝之时“啊”的一声厉喝,人便腾空而起,双手紧握的雷罚往下猛然一劈。
那雷罚劈在了半空,然而剑刃之上卷起了一道虹光,但见那⽔面竟然给那虹光凝化的剑气给一下斩空,出现了一道四五米长的虚无空隙,深不见底。
这一剑斩破虚空,所过之处,无论是湖⽔,还是铁⽪蒙住的船顶,都化作乌有。
虽然剑气一闪而逝,然而那⻳甲总算是给撬开了,冰凉的湖⽔从顶处的破口处灌涌进去,咕噜咕噜一阵响,这会儿船算是真的沉下去了,至于杂⽑小道,则接住了我甩过去的一道绳索,借着我回拉的力道,人便腾空而起,朝着崂山行船之上飞来。
而就在杂⽑小道登船的那一刻,寻龙号也终于被其中一艘黑背⻳甲船给<img src="in/chan.jpg">上,对方朝寻龙号<img src="in/she.jpg">来四五<img src="in/gen.jpg">爪索,然后有十来个⾝穿⽔靠的⽔鬼便攀绳而上,朝着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寻龙号爬上去,很快便有人翻上了船头,立刻有人朝着我们这边遥遥喊话:“停止行进,要不然我们就将这船给烧了,谁也得不到!”
瞧那些登船者⾝上,竟然背着火油,想来也是因为事情进展不顺,临时起意而为之。
⽩格勒瞧向位于船首的慈元阁阁主,而这个老者脸⾊严肃,平淡地说道:“不理他,继续前进。”
崂山行船速度不减,喊话的人也毫不含糊,直接叫旁边的⽔鬼将背着的火油往船舱上泼,准备引燃寻龙号。旁人纷纷解下背上囊袋,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墨绿⾊的⾝影从船舱中冲了出来,手中一道半截铁尺,将这几个⽔鬼给直接打翻在地,而后便是一袭⽩⾐,却是那慈元阁小公主方怡也冲了出来。
她脚步蹒跚,手中一把红缨短剑,田掌柜大叫:“是魏先生和怡姐儿!”
双方<img src="in/jiao.jpg">手,那个墨绿⾊⾝影倒也厉害,将⾝前三两个⽔鬼给直接劈翻在地,不过他到底还是给转得头晕晕,失去平衡,被那个喊话者恼羞成怒地放力一庒,结果中了一剑,翻倒在地,而在这个时候其他两艘黑背⻳甲船也搭上了寻龙号,陆续有人从⻳壳出来,准备登船。
倘若接舷战,那么吃亏的便是我们,这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发生,我瞧向了小妖,经过昨夜一战,她有些虚弱,不过想来对付那些鱼头帮的人,还是没有危险,于是问她还行不行?这小狐媚子伸了一个懒<img src="in/yao.jpg">,说昨天吃了人家一顿饭,味道不错,那小妮子要是死了,只怕就没有这口福了,我这便去。
小妖化作一道弧线,朝着寻龙号飞去,甫一登船,拳打脚踢,那些登船上来准备大展鸿图的鱼头帮众好是一番人仰马翻,给这小妮子敲打得郁闷。不过鱼头帮并非没有⾼手,三两个硬茬子立刻冲将上来,将小妖给接住,且战且退。
有着这一番拖延,崂山行船终于接近了寻龙号,相隔不过十米,一众人等早就已经摩拳擦掌,几个崂山道士护船,守住阵地,慈元阁众人便借住绳索,朝着寻龙号攀去,而我、杂⽑小道、小叔和慈元阁一⼲⾼手,直接飞跃这十米距离,跳到船上去了。
一挨船上,大家便如猛虎出笼,好是一番冲锋,鱼头帮众<img src="in/gen.jpg">本挡之不住,且战且退,两艘黑背⻳甲船更是直接下潜,逃⼊了湖底,且不谈这砍瓜切菜一般的战斗,最早攀附在寻龙号的那艘黑背⻳甲船给我给瞧上,伙同小妖一起跃下,好是一阵劈砍,最后还是将其凿沉,留下尸体无数。
战斗在二十分钟之后结束,鱼头帮费尽心思、处心积虑而来,最终留下了三条沉船,一地浮尸而走,这般偷<img src="in/ji2.jpg">不成蚀把米的情况,那仓促逃离的洞庭蛟龙若是能够提前知道,只怕是打死了他,都不会这么鲁莽。
明明是很完美的计划啊,为什么就这般一触即溃了呢?
鱼头帮诸人一脸的眼泪⽔,悔不当初。
在数次下⽔探寻,基本确定鱼头帮的人全部都已经撤离之后,众人重返甲板之上,慈元阁阁主带着手下,给崂山派一⼲道士郑重地鞠躬致谢,感<img src="in/ji.jpg">援手之情。双方好是一番推托,最后把话题扯到了我们的头上来,说来说去,这几天也多亏了我、杂⽑小道两人,众人方才能够在这重重危机中,全⾝而退。
对于我和杂⽑小道这几天展露出来的实力,无论是慈元阁,还是崂山派,都经历了从惊讶到⿇木的过程,仔细回想起来,哪一场战斗都莫不是惊心动魄,让人冷汗直流,⽩格勒长老拉着我的手,说现在这个行业內,江湖中,谈及那些新晋的青年⾼手,个个都是极端厉害,然而若真的论起来,只怕都及不上你们咯。
我们自然谦虚,说您盛赞了,天下之大,⾼手大拿层出不穷,我们算是哪<img src="in/gen.jpg">葱,捧杀了,捧杀了。
刚刚从憋屈的<img src="in/jiao.jpg">战中脫离出来的⻩晨曲君头摇,叹气说你们还真的别谦虚,这天下,说大也大,说小呢,转来转去不过这个小圈子而已。莫说是那些年轻一辈的⾼手,再过几年,只怕我这样的老家伙,都要给你们让位置了。
他这般一说,等于是承认了我们的实力,与那天下十大⾼手的境界也相去不远了,能够得到一字剑的如此缪赞,真的是破天荒,旁人更是崇敬,让我们好是一番不自在。
好在话题终于转了,慈元阁阁主问⽩格勒长老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有难的,⽩格勒长老一声长叹,说此番前来洞庭,不但没有收获,还折损了许多人手,更主要的是掌门真人被卷⼊那深邃的黑洞,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们回来一合计,不管结果怎么样,先回去吧,至于无缺真人是罚是杀,那也管不得了。
崂山返航,凑巧遇见这事儿,此番战斗落下帷幕,他们也不再停留,彼此嘱托两句,然后杨帆离岛,朝着归路行去。
崂山道士走后,我们便收拾起寻龙号来,忙忙碌碌,到了下午的时候,慈元阁少东家突然过来找我,说刘掌柜和魏先生终于确定龙⽳了,就在之前我们驻留的那悬崖之下,现在转航,直接移过去,并且让我们去前舱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