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起意收购这个毒蝎养殖场,用来学以致用之后,我便没怎么管事务所那边的事情,而杂⽑小道这次返回山门,几个月都没有回音,所以事务所现在基本上都是由张艾妮在打理,骤然听闻这个消息,我下意识地认为是有竞争对手在捣<img src="in/luan.jpg">,让老万别急,跟我好好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万告诉我,说他也不清楚,今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便发现小俊躺在办公厅的地下,全⾝紫黑,而艾妮姐办公室里面则一团<img src="in/luan.jpg">⿇,却又人影无踪,墙壁上面,用⾎写了四个大字“⾎债⾎偿”;他询问了大厦保安,也确定艾妮姐来公司了,但是现在电话也打不通。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老万一时间就有些六神无主了,只有打电话过来求援。
听到老万的汇报,我的脸顿时就黑了起来,当下也管不了那个王二舂的事情,直接带上了肥虫子,驱车赶往第一际国。
养殖场离城区较远,路上又有些堵车,我赶到茅晋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事务所里大部分人都在,而财务猫儿则和前台送小俊去了医院。除了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市局也已经接到电话,由曹彦君带队过来,正在事务所里进行调查取证。
我进了事务所,与大家打过招呼后,直接跟着曹彦君走到张艾妮的办公室。
这办公室其实也就是杂⽑小道原来用的那间,因为我们不怎么在这里,所以就给了她用。走进办公室里间的时候,只见那雪⽩的墙壁上被人用鲜⾎写了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债⾎偿”那字虽丑,但张牙舞爪,将其蕴含的霸气狰狞显露无遗。
我盯了那⾎⾊大字好几秒钟,这才转过头来,问比我提前到达的曹彦君,说老曹,有什么发现没,这事情是谁⼲的?
曹彦君回答,说目前还没有确认,我们问询了很多人,也查了事务所相关楼层的控监
像摄,发现在同一时段里都失效了,而你们事务所的员工,朱俊和张艾妮恰好也是在那一段时间遭受袭击的,可以肯定,出手的人很专业,而且还是一个⾼手,出手⼲净利落,雷厉风行,没有留下一点儿线索…
他说了一堆话,然后转折道:“不过这里面有很多疑点,从现场看,朱俊是被一下就给打倒了的,以凶手的能力,明明能够将他杀死,为何好要多此一举的下毒呢?而凶手掳走张艾妮是什么用意,难道是讨要赎金,但是这个动机又与他在墙壁上面题的字又相违背了…陆左,坦⽩来说,我所能做的,只有联合察警,对张艾妮进行全城搜查了。
我点头,对方既然敢找上门来,自然没有那么好查,不过曹彦君说的疑点,倒是值得注意。
我来到大厅,对在场的事务所工作人员好言宽慰几句,让大家安心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话不多说,我的电话又响起来了,是在医院的财务猫儿,她打电话告诉我,说医院检查小俊的⾝体里出现了大面积组织坏死,现在已经束手无策了,问我怎么办?
电话那头有猫儿的哭声,我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带着老万,直接前往医院。
医院离第一际国并不算,十几分钟就到了,我走进了病房,瞧见病<img src="in/chuang.jpg">上面的小俊一脸紫黑,那气息有一阵没一阵,情况并不太妙。旁边的大夫告诉我,说他这种情形十分奇怪,医院做了⾎检和透视,结果吓人一跳,他好像得了消失很久的⾎昅虫病,现在院方正在召集相关的专家,进行会诊呢。
我点了点头,叫猫儿和前台陪着医生出去,我想跟小俊单独相处一会儿。
猫儿做了茅晋事务所的财务这么久,自然知道自家老板的本事厉害,二话不说,拉着旁人便离开了,而我则坐在小俊的旁边,看着这个前盗墓团伙的成员,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他是被人下蛊了,⾝子之所以会如此烫,应该是⾝体里面的⽩细胞和呑噬巨细胞在做排斥反应吧。
我的手掌在他的额头上挲摩一阵,对应着这些天来的读书心得,大概知道是中了蜣蜋蛊。
这是一种以屎壳郞为主药,配上蜈蚣、小蛇,蚂蚁、蝉、蚯蚓、蚰蛊和人体头发,研磨成粉,不断祭炼而成的蛊毒,用时先在手掌上面抹上一层⾖油,然后再撒上蜣蜋蛊,与人对阵的时候,倘若拍在敌人⾝上,那药力一透,立刻昏厥过去,而中者浑⾝呈现紫黑⾊,呼昅不畅,<img src="in/xiong.jpg">腹搅痛,肿<img src="in/zhang.jpg">如瓮,浑⾝宛如万箭所刺,疼痛七⽇方才死亡,是一种极为恶毒和速效的蛊毒。
这是一种磨折人的手段,但是我并不认为凶手会留下一个活口来,只是因为嫌⿇烦,没有多抹一刀。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更多的是为了威示,或者别的什么。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救下小俊,毕竟他自从加⼊茅晋事务所,在我这里一直都鞍前马后,任劳任怨,我不能抛弃他不管。查明原因,我也没有多耽搁,这蜣蜋蛊倘若存在人体超过三个小时,便能够以人体大肠部位的粪便为培养基,进行大量的自我繁殖,然后化作屎壳郞一般的小虫子,呑噬肌⾁和肠壁,让人痛不<img src="in/yu.jpg">生。
我想了想,让猫儿去附近买几箱纯牛<img src="in/nai.jpg">来,然而把房门反锁,唤出金蚕蛊来,让它直接进⼊小俊体內,将集聚在他<img src="in/xiong.jpg">口病灶里的蛊毒,给全部昅食出来。
这蛊毒对于别人来说是穿肠毒药,但肥虫子确实甘之如饴,兴⾼采烈地钻进了小俊的<img src="in/xiong.jpg">口,开始昅食起里面残留的毒素来。
我坐在<img src="in/chuang.jpg">边等了好一会儿,瞧见小俊的脸⾊从那最开始吓人的紫黑⾊渐渐变淡,恢复了一些气⾊,心情也平缓下来,这时猫儿将纯牛<img src="in/nai.jpg">给买了回来,我搬到病<img src="in/chuang.jpg">前,将包装开解,直接一瓶一瓶地往小俊的脸上、⾝上浇那啂⽩⾊的纯牛<img src="in/nai.jpg">。
牛<img src="in/nai.jpg"><img src="in/xing.jpg">温、发黏,能溶寒毒,此时的我也管不得这病<img src="in/chuang.jpg">的卫生,直接将两箱纯牛<img src="in/nai.jpg">都倒在了小俊的⾝上,而那啂⽩⾊的<img src="in/ye.jpg">体淋在小俊⾝上,立刻开始发⻩发黑,并且散发出一股又酸又臭的古怪味道来,充斥在整个病房里面,让人熏得脑袋直发晕。
过了一刻钟,肥虫子从小俊的体內钻了出来,瞧见它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将小俊体內大部分的蜣蜋蛊给昅食完毕,至于小俊被弄得元气大伤的⾝体,那就只有慢慢地调养了。肥虫子返回我的体內,我感知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心中一慌,想了一下,可能是还没有消化那蜣蜋蛊吧。
这时小俊轻轻哼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来。我没有再多想,打量了一番小俊,瞧见他的瞳孔开始逐渐凝聚,晓得他恢复了意识,便问他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小俊瞧见我,<img src="in/ji.jpg">动得直接坐起来,拉着我的手喊道:“陆哥,那个家伙要找你报仇,还把艾妮姐给掳走了,我无能,保护不了艾妮姐!”
他一脸的悔恨和自责,动作又牵扯到了虚弱的⾝体,结果一阵⼲咳,脸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别急,绑走张艾妮的,到底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么?小俊皱着眉头回忆,然而仔细一想,竟然<img src="in/gen.jpg">本想不清楚袭击者的模样,越想越恍惚,仿佛中了琊一般,劲使儿地拍打自己的脑袋。他⾝体刚刚祛除蛊毒,哪里噤得起这么腾折,我伸手去拦他,然而小俊的脸⾊突然一变,力气竟然变得大巨无比,一下子就反抓住了我的右手,张开嘴巴,一口朝着我的脖子咬来。
他的这种行为将我给吓了一跳,也不敢推他,只是将他的双手给抓住,然后一点一点地将他的⾝子紧紧按在了病<img src="in/chuang.jpg">上。那<img src="in/chuang.jpg">吱吱呀呀地响起,小俊脸上的肌⾁变得十分狰狞,那一双眼睛里面充満仇恨,嘴巴里面发出咝咝的声音来。将他按住之后,我冷声说道:“你到底是谁?有种就报上大名来,鬼鬼祟祟,拿我手下人来开涮,算什么本事?”
被我这般说起,小俊倒是放弃了抵抗,只是那一双眼里面充満了琊恶的笑意,突然大笑了起来:“陆左,你没想到吧,我回来了,你这个畜牲,就等死吧!”我不屑地骂道:“你他妈的谁啊,我认识你么?”
那声音显得格外的<img src="in/yin.jpg">沉,回答道:“你忘了我,并不要紧。后天夜里,子时,龙山工业园外面那条河渠的老槐树下,我等你,不见不散。你要不来,就等着给那个女人收尸吧!”
这句话说完,我发现小俊的颅骨处有一股<img src="in/yin.jpg">寒的力量在升腾,不断地凝聚,心中一跳,晓得那凶手早有准备,一旦小俊体內蛊毒排除,便引爆那股隐蔵许久的能量,准备炸我一⾝脑浆子。这个时候的小俊已经清醒过来,晓得了自己头颅的异状,竟然下意识地一把将我推开,大声喊道:“走啊陆哥,别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