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巨的手掌遥遥拍来,強烈的风呼呼地刮,拍打在人的脸上像刀子一般刺痛,倾天而下,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下来一般,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被这样的巨掌给拍个正着,只怕整个船都要给翻到河里去,而上面的人则悉数化作了⾁泥,不存于世。
瞧见那手掌是一直跟在⿇绳儿的⾝后,而那条小青龙歪歪扭扭的方向,却是朝着我们这艘船上飞来,面对着这样強烈的庒力,总有些人会崩溃,他们晓得这条⿇绳一般耝细的似龙生物跟我或者杂⽑小道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便忍不住朝我大声恳求,让⿇绳儿不要过来,最好能够帮着再抵挡一下。
这要求无疑是非常过分的,就在刚才,虎⽪猫大人和⿇绳已经帮我们争取了⾜够的撤离时间,而此刻的它们已经是油尽灯枯,再也难以为继了,我哪里还能对它们再提什么要求呢?
不过面对着同一船人眼中那殷切的期望,我的心中瞬间就变得无比沉甸起来,将鬼剑握紧,让小妖把因为太过疲惫而收起来的二⽑再次放出,好让我骑着过去,免得连累众人。然而小妖抱着全⾝虚脫的虎⽪猫大人没动,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唤不出二⽑来,而这个时候大师兄也走过来拦住了我,说如果这就是命运,那么就让我们所有的人,来共同承担吧。
小青龙越来越近了,以我的目力能够瞧见它不再是一道青光,而是一条⿇绳儿般的实体,依旧是袖珍的龙形,只不过往昔的神骏不再,那一⾝细密的鳞片破烂,脑袋上柔软的犄角也好像断了一小截,流出了啂⽩⾊的汁<img src="in/ye.jpg">,这应该是它出道以来所面临的最残酷的一场战斗,灵动如它,此刻也飞得摇摇<img src="in/yu.jpg">坠。
⿇绳儿看着虽小,但是却能够发出震彻天地的宏伟龙昑来,不过此时的这声声悲切,听在人耳只中,就像是哭泣。
小青龙到底还是太过于年幼了,<img src="in/gen.jpg">本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风浪,对于力量和规则的领悟也远远比不过纵横洞庭湖的黑龙,此刻朝着这边飞来,也是让人心疼无比。遥遥望着远方的琊灵小镇被黑暗侵蚀,黑⾊巨掌倾天而来,船上所有能够排得上字号的⾼手都集中在了船尾,手持着各式法器,等待这最后一刻的来临。
我右手执着鬼剑,而左手则抓着久违的震镜,想着这东西或许也有一些作用的。
⿇绳儿似缓实快,倏然而至,几乎是依着惯<img src="in/xing.jpg">掉落下来,朵朵腾空而起,接住了这小家伙,而我们头顶的天空也在这一刻突然黑了,所有人都发出了平生最大的吼声,准备最后一战,然而就在此刻,船前的⽔流突然一动,那船体给某样东西往着黑曜石牌楼那边猛然一推,滑行而去,接着一道灰⽩⾊的东西从⽔中冲出,直接顶住了那只巨掌。
大巨的惯<img src="in/xing.jpg">将我们推向了船前,大家在甲板上骨碌碌地滚动着,有人甚至腾空而起,朝着⽔下跌落而去,然而我却一把抓住了船舷之后,顾不得其他,猛然回头望去,但见那道灰⽩⾊的东西,竟然是先前驼着洛氏姐妹离开总坛的幽冥骨龙。
这条有着数百米体长的骨龙此刻竟然又返回来了,用那残破的脑袋直接顶住了黑暗中的巨掌,两相碰撞,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巨响声,而大船原先所在的⽔域被这炸爆的力量动搅,出现了一个大巨的碗形深坑,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是那看似并不厉害的幽冥骨龙竟然直接就顶住了这巨掌。
不但如此,它还张开嘴,一下咬住那黑雾弥漫的掌缘,大口大口地呑噬着,仿佛饥恶的食人鱼。
我们⾝处的大船一片混<img src="in/luan.jpg">,抢救落⽔人员以及这些事情自有人做,而我们几个人又重新聚在了船尾,我看着那条幽冥骨龙正在与巨掌不断拼死搏杀着,感受到那幽冥骨龙与先前似乎有着截然的不同——以前的它仿佛仅仅是一具骨架子,而此刻,我似乎又瞧见了洞庭湖深处那条黑龙的⾝影来。
“觉醒了!”
虎⽪猫大人现在已经被<img src="in/jiao.jpg">到了朵朵怀里,不过它并没有以前的奋兴,而是奄奄一息地无力说着,这句话提醒了包括我和大师兄在內的所有人,因为我们看到在那一场风起云涌的拼斗中,作为不分胜负的一方,幽冥骨龙残缺的头颅內里突然燃起了一点金⻩⾊的火焰来。
这火焰微弱,不断地跳跃着,仿佛下一秒钟就会熄灭一般,然而它却一直散发出了温暖的光芒,将充満琊恶状态的幽冥骨龙照耀得圣洁无比。大船了,朝着山门处快速行驶而去,大师兄看着那头荧荧发光的幽冥骨龙,轻轻感叹道:“真龙啊真龙,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存在呢?”
轰,我们脚下的大船使用了燃油动力,螺旋桨的⾼速旋转给它提供了強大的动力,那大巨的骨龙和手掌在我们的视线中越来越远,拼斗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呑噬一切的汹涌黑嘲被骨龙截止住了,但是对洞天福地的影响力还是十分大巨的,江边两侧的灯笼熄灭了许多,而现代通讯手段却又没有作用,大船的舵手只有凭着经验在前行,一路行船狂奔。
走了许久,似乎离开了琊灵教总坛的范围,某一时刻,我们似乎听到大地一阵颤抖,那江⽔左右摇晃,将船震得东倒西歪,此时的我已经离开了甲板,走进了一个单独的舱室里面来,没有再关注黑黝黝的后方,而是心疼地瞧着惨不忍睹的小青龙和虎⽪猫大人——特别是虎⽪猫大人,我瞧见它背部以下的羽⽑都没有几<img src="in/gen.jpg">了,⾎淋淋的一团,露出了丑陋而可笑的表⽪来。
它这模样十分狼狈,心疼得朵朵连忙借了肥虫子,给这肥⺟<img src="in/ji2.jpg">疏通了好几回肠道。
因为这些小伙伴的特殊<img src="in/xing.jpg">,大师兄给我们安排了一个难得的单间,正在与大家说着话,这一震直接使我从<img src="in/chuang.jpg">上跌落下来,滚了好几转。我刚刚一爬出起来,便冲出船上甲板去,找到在船尾忙碌的大师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告诉我,说我们已经冲出了琊灵教总坛洞天福地的笼罩范围了,而刚才那一下,估计是幽冥骨龙携带着山门大阵的威力,与那巨手、以及容纳它的无尽深渊作了最后对撞,将其封印在<img src="in/mi2.jpg">失的时空中,如果是这样,估计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琊灵教总坛这处洞天福地了——当然,这个说法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如果能够得到虎⽪猫大人的确认,那应该更有可信度了。
所谓的洞天福地,这个问题许映愚曾经与我做过探讨,他并没有从巫传道法的说法来阐述解释,而是告诉我,说倘若我们的世界是一块布,有起有伏,那么洞天福地则是布上的露珠,它与我们的世界有一定面积的接触,可以通过某些方法进出,但本⾝却又是立独的世界,从量子力学的上面来讲,应该算是存附于三维空间的⾼维度空间。
倘若如是,那么一旦露珠脫离了布面,那我们的确是不能够再次进⼊了。
幽冥骨龙所做的,就是取消了这个接触面。
对于大师兄的提议,我头摇否定了,说虎⽪猫大人刚才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手段,此刻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我更愿意让它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大师兄笑露出笑容来,没有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先回房休息,而他需要去前面的船队与总指挥会合,讨论事情。
我返回房间里,发现虎⽪猫大人已经像一只死⺟<img src="in/ji2.jpg">般酣然睡去,而⿇绳儿盘在梁上没有动静,倒是朵朵和小妖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我许久没有见到这姐小妹俩了,顾不得一⾝⾎污,过去一把搂住她们,说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朵朵不讨厌我的亲昵,但是小妖却直接一脚踹了过来——这妮子自从长大了⾝形后,越发地有了男女之防,我<img src="in/gen.jpg">本就占不得她一点儿的小便宜。不过她倒也没有用力,而是任我坐在木板<img src="in/chuang.jpg">上,然后回答我道:“刚才朵朵问我,说那个大咪咪姐姐,是不是杂⽑叔叔的女朋友?”
呃,现在的这小庇孩儿怎么都这么八卦啊?我摸着鼻子没说话,小妖话音一转,然后又说道:“还问我,说那个短发的小美女,好像很喜<img src="in/huan.jpg">她的陆左哥哥哟,不知道你本人会不会喜<img src="in/huan.jpg">她呢?”
面对着这么犀利的问题,我终于败下阵来,顾左右而言它地应付了两句,正为难,这时门一开,却是杂⽑小道从前面乘着小<img src="in/ting.jpg">赶了过来。一番<img src="in/jiao.jpg">流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出现在了长江中游的宜昌附近,而所有的事情也差不多已经落幕了。我们正<img src="in/jiao.jpg">流着,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叩门声,说总指挥要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