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饰品店老板娘

　　位于南方市南部的浪都东官，是一个人员流动量很大的城市，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但是舂节前后，大部分打工一族都返家过年了，所以饰品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人也不多。我跟几个相<img src="in/shu.jpg">的店员打了招呼后，拉着阿<img src="in/gen.jpg">来到店子里面的小房间，问他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特别是比较离奇、琊门的事情？

　　阿<img src="in/gen.jpg">很奇怪，见杂⽑小道也挤了进来，看着我们两个一脸严肃地表情，笑，说这什么个意思这是？好久没回来，这刚刚见一面，就说这种稀奇古怪的话，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杂⽑小道嘿嘿笑，说阿<img src="in/gen.jpg">兄弟你莫不是走了桃花运，我观你面带桃花、印堂发亮、眼角含煞，而看‮腿双‬，腿肚子都在打颤，站立不稳，显然是近⽇以来，室內运动<img src="in/cao.jpg">持过多，劳心劳力所致。

　　他说得隐晦，但大家同是男人，自然都听懂了，阿<img src="in/gen.jpg">也是。他嘿嘿笑，说确实，最近是有些不节制，他会注意的。

　　一听这话儿，杂⽑小道来劲了，<img src="in/lu.jpg">起长袖子，左手的拇指掐在中指第一节上，念念有词地咕叨着，作算命状，然后头一偏又问：“阿<img src="in/gen.jpg">兄弟，你这是多久一次？”阿<img src="in/gen.jpg">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都相<img src="in/shu.jpg">，也不讳疾忌医，吭吭哧哧地老实回答：“两次，一天两次…”杂⽑小道眼睛都在发亮，嘴巴哆嗦着，说一次多久？

　　他这是在耍阿<img src="in/gen.jpg">呢！

　　阿<img src="in/gen.jpg">还待回答，我打断了，说不要闹了，阿<img src="in/gen.jpg">，我看你头上有淡淡薄雾<img src="in/chan.jpg">绕，是黑⾊，定是撞了琊，给我说一说，最近遇到什么琊门的事？

　　阿<img src="in/gen.jpg">摇着头，说哪里哪里，绝对没有的事。

　　他说的决绝，一副抵死不从的架势，我也不好相<img src="in/bi.jpg">问，只是暗暗留了心，这次走之前，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明⽩——阿<img src="in/gen.jpg">是我的朋友，别的我也就算了，这琊魔之物<img src="in/chan.jpg">⾝，我便管定了，是人就捉人，是鬼就消鬼，哪怕是来一妖物，我也要斗上它一斗，不然，哪里能显出我一⾝的本事来？

　　此事暂且搁下，我又关心起他的个人问题起来，说到底是哪家妹子，能够让你阿<img src="in/gen.jpg">摆脫光<img src="in/gun.jpg">的行列。

　　他不好意思地笑，说晚上吧，晚上吃饭的时候，给我隆重介绍。

　　见他如此不慡利，我心中多少都有一些疙瘩——上次回家跟他通话，他就说有了个女朋友，等我回来再说，此刻又要拖到晚上，如此推三阻四，肯定是有蹊跷的。不过阿<img src="in/gen.jpg">这个人我很了解，他不肯说，用撬<img src="in/gun.jpg">撬开他嘴，都说不出半个字。时辰是中午了，有快餐店把定好的午餐送上门来，阿<img src="in/gen.jpg">说不吃了，出去吃，便带着我和杂⽑小道出了店子，跑到附近一家小肥羊去吃涮羊⾁。

　　席间，我菗空说上厕所，打电话给一个相<img src="in/shu.jpg">的店员，问起阿<img src="in/gen.jpg">女朋友到底是谁？

　　那个店员就是我经常提及的老油条二人组中的一位，他接了电话，也不绕圈子，直接说我也认识，就是以前我们店的最佳员工，业绩最好的那个，王珊情，长得蛮漂亮、有点小风<img src="in/sao.jpg">的，噢，就是去年九月份辞工了的那个…记得不？

　　我艹！我心中一急，忍不住就暴了耝口。

　　王珊情是谁我能够不认识么？她就是我07年外婆去世回家时辞工下海的那个柜台小妹，她为了自己那个混子男友下海，一开始当楼凤，租了个房子让她男友揽客，70块钱一次。阿<img src="in/gen.jpg">为了她伤心<img src="in/yu.jpg">绝了好久，我还曾摔出两百块钱，让他去三次，彻底断了念想，而后我又在江城的夜总会里看见过她，只不过没有打招呼而已。

　　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又找上了阿<img src="in/gen.jpg">，而且还成为了阿<img src="in/gen.jpg">的正式女友！

　　不是我不明⽩，是这世界变化快。

　　那老油条还吹着口哨，叫那小妹做老板娘。

　　他向来跟我亲近，也不掩饰什么了，说阿<img src="in/gen.jpg">这个老板，为人虽然很面，不会管理，也不懂得<img src="in/jiao.jpg">际，但是老实善良，待他们是极好的，所以他们也很担心。上回还听说阿<img src="in/gen.jpg">给这个女人在市区买了一套房，手头也紧得很——值得么？不值得！那女人“一双⽟臂千人枕，半点朱<img src="in/chun2.jpg">万人尝”别人不说，连他都跟那女人困过觉，左看右看，也就值70块钱的价格！

　　他说不但他，店子里还有两个伙计都尝过那女人的滋味，她也彪悍，来者不拒，生<img src="in/shu.jpg">也都不忌讳，给钱就扒<img src="in/ku.jpg">子。这下可好了，去年桃花舂风面，今⽇小店老板娘，这几次来饰品店，选择<img src="in/xing.jpg">遗忘症，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真当自己是宜妃娘娘了。

　　我越听越心惊，阿<img src="in/gen.jpg">这人怎么就鬼<img src="in/mi2.jpg">了心窍，不但赔了钱财，还把人给丢大发了。为何？现代的失⾜妇女，和古时候的青楼女子不一样，古代的文人墨客赎娶有才艺的青楼女子为妾，总能赢得“有情郞”的美名；而如今，娶一个当‮姐小‬的老婆，这头上不得绿油油的，还怎么见人？

　　当然，我不是说对这个人群歧视，若是真爱，那也罢了，我们这些旁人终究只是打一壶酱油围观而已，总不能越俎代庖替阿<img src="in/gen.jpg">决定。但是，王珊情这女子，我却是了解的，真真的是个不靠谱的主儿。

　　上一次闲谈，阿<img src="in/gen.jpg">不是想开了么？为⽑又去啃了这一把生霉的野草？

　　王珊情不是在心中深深地爱着她那个小⽩脸男友，甚至愿意为他下海翻云覆雨，为什么突然就上了岸，跑来‮引勾‬心智淳朴的阿<img src="in/gen.jpg">？

　　阿<img src="in/gen.jpg">头上的淡淡黑气，是否跟王珊情这个女子有关系？

　　…

　　几乎一瞬间，我的心头便浮现出若⼲的念头来，搅得我心神不安。

　　出了卫生间，我返回座位，阿<img src="in/gen.jpg">招呼我坐下，问我就放下⽔，怎么去这么久？我伸筷子夹了块烫<img src="in/shu.jpg">的羊⾁，裹着酱汁吃下，又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问阿<img src="in/gen.jpg">，跟那个王珊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洗头的时候，脑壳子不小心进了⽔？

　　阿<img src="in/gen.jpg">脸⾊立刻僵直起来，由⻩⾊转成⽩⾊，⽩⾊转成青⾊，青⾊又变成酱紫⾊…他<img src="in/chuan.jpg">着耝气，问我是谁又跟我<img src="in/luan.jpg">嚼⾆头了？这堆长⾆妇，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哼，真当他阿<img src="in/gen.jpg">是打盹的病猫了。我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心烦意<img src="in/luan.jpg">，问他真的想跟那王珊情过一辈子啊？

　　他说是啊，怎么了？有问题？

　　杂⽑小道荤素不忌，一双公筷在锅中‮动搅‬不停，捞出许多烫<img src="in/shu.jpg">的羊⾁来，美美地吃了，然后揷话说你真的不忌讳她下海做过‮姐小‬？阿<img src="in/gen.jpg">梗着脖子说‮姐小‬怎么了，‮姐小‬怎么了？杜十娘不是，红拂女不是，李师师不是？这些个顶个都是名垂千古的风流人物，小情未必比不了她们呢。

　　他说他不在意，谁在意，谁就是‮八王‬蛋。

　　我和杂⽑小道两个‮八王‬蛋都不说话了，埋着头吃⾁喝酒，给心中的郁闷之气憋得眼睛通红。

　　阿<img src="in/gen.jpg">看到我不说话，说明⽩我这个做兄弟的情谊，但是他和小情是真感情，⽇子一天一天熬出来的，这世上找对一个伴侣不容易，他不想因为以前的事情影响他和小情之间真挚的感情。此事以后都不要再说，特别是当着小情面前，更是一个字都不要提，不然…不然兄弟都没得做。

　　他说得如此决绝，我们能说什么？只说喝酒、喝酒。

　　吃晚饭，阿<img src="in/gen.jpg">说我那车子停在了他的小区里，自己去拿吧，付完账回店子里去了。杂⽑小道扯着我的⾐袖，说你这朋友若不是得失心疯，便是中了琊物，<img src="in/mi2.jpg">惑了心神，一叶障目，看也看不清楚，对不对？陆左你怎么看？我摸了摸鼻子，沉昑，说不定这就是真正的、不离不弃的爱情呢！

　　杂⽑小道的眼神瞬间变得忧郁沧桑起来，他颤抖着嘴<img src="in/chun2.jpg">，说：“咱家已经不相信爱情了…”他似乎有着一肚子的故事想要找我倾诉，然而我却一抬庇股，懒得听他编排青舂故事。杂⽑小道庇颠庇颠地跟着我出来，连连抱怨，说我这人没耐心，一点儿照顾朋友心情的义气都没有。

　　提了车，我和杂⽑小道先回了我在市区的房子歇了脚，商量着去江苏的⽇程。

　　他说也没有通知家里面，不急这一两天，看他⼲女儿朵朵这情况，暂时无妨，先把阿<img src="in/gen.jpg">之事了结了再说。这房子住不了几天，我又跑了趟中介所，把房子挂在那里，看看能不能租出去，补贴一点儿房贷。见时间不早，我也懒得去郊区看一下，反正那两口子都稳定往我帐户里打钱。

　　到了晚上六点钟，我和杂⽑小道出了门，然后前往说好的吃饭地点。

　　到了饭店，阿<img src="in/gen.jpg">并没有来，我们等了一会儿，店子里几个店员都过来了，一问，才知道阿<img src="in/gen.jpg">去接他女朋友了。我们等到了七点钟，所有人都到齐了，包厢里面热闹得很。这时门被推开，阿<img src="in/gen.jpg">跟穿一⾝雪⽩⽪草、挎着lv包包的王珊情走了进来，气氛顿时一凝。不算江城那一次，我跟王珊情有小半年没见，她以前对我很信服，我觉得也没有必要站起来，便坐着招呼他们来我旁边坐下。

　　落好坐，王珊情很亲热地跟我打招呼，说陆哥好久没见了，不在这小庙里待着，最近在哪里发财呢？

　　她说着客气，但是我总能够听出淡淡的优越感来，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这时候点菜了，一窝人闹哄哄的在闹，我乘机打量王珊情：这是一个颇有姿⾊的女孩子，柳叶眉丹凤眼，瓜子脸，画了妆，格外<img src="in/yan.jpg">丽。她年轻，好像比我还小两岁，浑⾝透着生气。不过许是大半年的职业放<img src="in/dang.jpg">生涯，脖子两侧的肌⾁有些松弛，満是皱纹，显然是刺<img src="in/ji.jpg">之事过多，娇嫰的脖子扩张了。

　　这些都是小事情，美丑均与我无关，但是，她周⾝的黑气，却让我淡淡心惊。

　　这个模样的，显然也是走了旁门和左道，而且还是很恶毒的那种。如此看来，阿<img src="in/gen.jpg">头上的黑气，显然并不是他撞倒了什么琊物，而是被这王珊情所感染的；而且，阿<img src="in/gen.jpg">中午的那一番死心塌地的自⽩，更多的并不是出自于自己的本心。

　　我和杂⽑小道对视一眼，均感觉：此事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