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我、我的头好晕…”
眼见着菱纱痛苦的摸样,萧云飞和紫英二人面sè齐变,心知必然是玄霄等人又使用了望舒剑,才会让她如此难过。萧云飞奔到她面前,两手扶着她,急声道:“菱纱,你别怕!我这就运功帮你驱寒——”
他扶住菱纱⾝体,正要运功,菱纱突然用力一把推开了他,恐惧地向后躲去,惊叫道:“不,你不要——”话没说完,忽然眼前一黑,又一次晕了过去。
紫英惊呼道:“菱纱!”急忙和萧云飞将她安放在<img src="in/chuang.jpg">上,萧云飞握住她双手,猛运內息,拼命化解着她体內的寒气。紫英站在<img src="in/chuang.jpg">边,直看得心急如焚,他修为虽⾼,体內內息却属于中xìng一流,远不及萧云飞来得強大,纵然心里着急到了极点,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见萧云飞神情越来越紧张,额头上⾖大的汗珠一层层地沁出来,不一会又蒸腾成缕缕⽩汽,弥漫在头部四周,表情也渐渐地看不清楚了,运功之辛苦<img src="in/ji.jpg">烈,可想而知。<img src="in/chuang.jpg">上菱纱的状况却没有多少好转,原本姣美秀气的容颜上,已被那份惨淡得失去了⾎sè的苍⽩所覆盖。紫英越看越是心痛,正恨自己无力相助时,忽然想起师公的手记,立刻转⾝出屋,细细翻看去了。
萧云飞在屋內运功不辍,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放开菱纱双手,望着菱纱已渐复正常的面容。脸上神情稍稍缓解了些,连<img src="in/chuan.jpg">了几口耝气。又起⾝从柜中抱出一卷被褥,轻轻地盖在她⾝上,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木屋之外,夜幕已经降临,天空中月光黯淡,几颗星辰寂寥地四下散落,在无力地眨着眼睛。门前苍松下,慕容紫英捧着手记,正在焦急而认真地阅读着。萧云飞步履沉重。走到他⾝前,紫英听到脚步声,抬头看着他,轻声问道:“云飞,菱纱她怎么样了?”
萧云飞无奈地道:“她暂时应该没事了…可是,每一次这样下来,她⾝体里的寒气已经越来越多,就算我替她驱寒…也已经没有多大用了…”痛苦地望着紫英。着急道:“紫英,你快点把那本手记看完吧,看完说不定就能知道救菱纱的办法了!”
紫英苦涩地叹了口气,低声劝他道:“云飞,你不必多说,我都明⽩。也和你一样心焦…只是,师公的手记中所载內容十分艰深,有些说法更是我铸剑至今,闻所未闻,一时半刻却是无法读通…我会尽快弄清楚的。一定能找到救菱纱的办法…”
萧云飞带着一抹伤痛地望了望木屋,一时无语。紫英強庒下心中忧虑,继续思索着书上的內容。正在这时,突然听见⾝旁萧云飞向自己问道:“紫英,你害怕过吗?”
紫英一怔,抬眼望去。只见微弱的星光下,萧云飞昔rì那张満是淡漠的脸上,如今竟是浸透着说不尽的沧桑痛意,眉眼之间,伤心如刻,哀怨⼊骨,已全然不是昔rì那个纵横恣意的少年⾼手。神sè间不觉一阵黯然,缓缓道:“…为何这样问?”
萧云飞低着头。伤感地说道:“紫英,我以前,总是天不怕地不怕,就像爹说过的,堂堂男子汉,没什么可惊怕的…可是现在,我好像变得胆小了,会害怕很多事…我害怕这辈子真的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梦璃,害怕我们阻止不了玄霄…我更怕…救不了菱纱,她会死…原来,天底下有这么多的事,我都是没办法做到的…不是所有事情,尽全力做就会好了…”
紫英怅然长叹:“云飞,你我皆是凡人,生老病死、一世的结果,冥冥之中恐怕已有天意安排…人,要怎么与天争?”萧云飞苦痛地摇头摇,不甘道:“天意…你们都说这些是‘天意’,那为什么爹还要说‘我命在我,不在天地’?难道人就真的一点也改变不了那个‘天命’?…可是,如果真的能改变,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多不幸的事?…当年,爹就算拼尽全力,也救不了娘的时候,是不是就像我现在对着菱纱,什么都做不到,恨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紫英微闭双目,凄伤道:“云飞,你问的这些,实在太难回答…就算是阅尽人生的老者也不一定说得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天命’…”
“我自问并不畏惧世间強权,自己的生死也可相轻…”他深昅一口气,几乎是用全力喊出心底的痛:“若是用我一命,能换菱纱一命,我定会毫不犹豫!可是…”
“有些事情,我知道…我们也许只能祈求所谓的天意…”
然而,这一切即使是天意,难道就不能给予凡人一点眷顾吗?
“云飞,你也累了,先歇息一下,我尽快读通师公的手记,说不定一切还有转机…”紫英说完这些话,已是心神<img src="in/jiao.jpg">瘁,疲倦地向萧云飞摆了摆手,用尽可能安慰的口吻劝道。萧云飞哪里有心思休息,直头摇道:“我不睡,我就在这等着你看完。”
紫英眼望木屋,摇了头摇,坚决地说道:“不,云飞,你一定得回屋休息一下,刚才为菱纱驱寒,对你功力消耗一定很大,你不能硬撑!如果你也倒下,菱纱的病要是再发作,有谁来救她?”
萧云飞面sè微变,稍一运內息,隐隐感到方才为菱纱驱寒时几股倒灌⼊自己体內的寒气,正在缓缓流动,经脉中一阵滞涩,心中猛地一震。他怔了一怔,默然转⾝,向木屋走去。紫英望着他走回房间,叹了口气,继续凝神阅读下去。
萧云飞回到房中,悄悄走到菱纱<img src="in/chuang.jpg">边,见她呼昅均匀,看上去睡得不错,心中略略一宽,随便在旁边草草打了个地铺,一倒头就躺了下去,不知不觉便已微⼊梦乡。在屋中睡了不到半个时辰,突然似是冥冥中有人来叫醒一般,一个<img src="in/ji.jpg">灵站了起来,⾝上虽然仍有八分倦意,却已无半点再睡下去的心情了,急急开了门,飞奔到慕容紫英⾝前,问道:“紫英,手记看完了吗?有没有找到阻止宿主的办法?!”
他一口气连问了好几遍,睁大了眼睛看去,却见紫英一脸伤痛,无奈地摇首不语。萧云飞陡然一惊,急声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头摇…是没找到…?!”
紫英悲叹一声:“不,办法并非没有,只不过…那方法难于登天,尤其对你我而言…”萧云飞神情稍稍一松,又急道:“到底是什么?只要有办法,就一定能办到的,你快告诉我!”两眼直直地望着他。紫英沉默片刻,终于说道:“…好吧,我说出来,但你听后,切不可<img src="in/luan.jpg">了心神,一定要冷静。”
萧云飞焦急地连连点着头,紫英微转过头去,慢慢说道:“当年,就在羲和、望舒剑铸成之后,琼华派与幻瞑界的大战开始之前这段时间里,宗炼师公已隐约感觉到双剑力量过于霸道,随着玄霄师叔和夙⽟前辈不断修行有成,师公此念愈发強烈,一个可怕的预感出现在他老人家头脑中…”
“尽管由昆仑山上⽩rì飞升,乃是凡人梦寐以求的美好夙愿,但所谓物极必反,若是琼华双剑的力量失去控制,则羲和宿主可能堕⼊嗜⾎狂<img src="in/luan.jpg">之道,望舒宿主则会变得冷酷凶残…”
萧云飞失声道:“嗜⾎<img src="in/luan.jpg">狂…现在的玄霄,不就是…”紫英沉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师公心中十分担忧,便将这些话告诉了玄霄师叔和夙⽟前辈,命他们二人修炼时务必循规蹈矩,不可躁进,以免走火⼊魔,引发祸事。可是,后来与幻瞑界一战过后,双剑失去其一,师叔因而受到<img src="in/yang.jpg">炎噬心,变得暴躁异常,再后来更是狂xìng大发,竟将数名派中弟子打成重伤…凡此种种,似乎都应验了师公当初的忧虑,令他万分痛心,双剑既可以是飞升的灵器,若是运用不当,也可以成为起祸的凶器!”
紫英叹了口气,又道:“师公他不得已之下,只得和两位长老一起冰封了师叔。他对此极是痛心,下决心一定要找出当宿主失控时,封印双剑力量的办法…”
萧云飞猛地打断了他,急问道:“他找到了是吗?要怎么做才能封印双剑?!”紫英伤感地望着他,顿了一顿,才缓缓道:“师公在手记中只留下了一句话…‘宿主殪,则双剑亡’…”
萧云飞悚然一惊,话音中已有些发抖:“这句话…是说…要让宿主‘死’?…”紫英黯然点头,道:“是…宿主若死其一,则他持有的剑将会陷⼊长眠,双剑缺一,自然无法再用…”
萧云飞焦急地大声说道:“可是,这只是说要怎样阻止双剑,<img src="in/gen.jpg">本没说能不能让宿主恢复正常啊?”见紫英不说话,急道:“紫英,你快说啊,要怎样做才能让宿主恢复正常?”
紫英望着远处,涩声道:“我不知道…我想,师公他直至过世,并未真正找到将双剑之祸消于无形的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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