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沅冷笑地看着阮清霜:
“若是四姐姐被楚千户记恨上了,你自己也说了,他手段了得,咱们府上会招来什么灾你也清楚!”
阮清霜咬牙,面目狰狞:“你们房里的姑娘做下的事…你却来吼我做什么!”
“别管哪个房里的,她是我姐姐,也是你姐姐,难道人家寻仇还分什么堂姐妹不堂姐妹的,总归是盯着阮府就不松手呗。”
阮清霜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两个,跟着漫竹去寻四姑娘和六姑娘,不论看见什么人听见什么就当不知道,快些把四姑娘带回来。”阮清霜有条不紊地吩咐下人:
“你,立刻去前头寻五少爷,大老爷今⽇事忙,就先不要惊动了,你,去找六夫人回来,在路上与她说明情况。合<img src="in/huan.jpg">,想办法去打听打听楚千户的情况…”
下人们一看她如此气势,便似找到了主心骨,一一应诺去了。
阮清涟一直坐在边上,越想越气,当下跳起来“这个<img src="in/jian.jpg">人!”
一想到为了这个素⽇与自己有仇的四姑娘,害他们阖府都要得罪皇后娘家,当下气得就要冲出去。
“拦住她。”阮清沅云淡风轻地说。
立刻就有两个婆子架住了阮清涟。
“五姐姐,你要去⼲什么?找到四姐姐甩她两个巴掌吗?”她说:“即便你当着人家的面甩她一百个巴掌,人家楚家就会既往不咎了么?”
她冷冷地看着阮清涟:“所以。还是消停些吧。”
崔氏听她这么吩咐下去,也总算定了神,拉着清沅的袖子又问:“该如何是好。”
“⺟亲莫慌,”清沅拍拍她的手“且看看四姐姐如何说罢。”
她暗自皱眉,阮清漓如何又与楚遥扯上了关系?
阮清漓很快就被带了回来,比之旁边的阮清漪一脸如临大敌惧怕的模样,她却是云淡风轻,好似完全不知自己做下了什么事。
崔氏也是真的对她动气了,厉声问:
“你到底如何得罪了他?!”
阮清漓说:“⺟亲应该问的是他如何得罪了我。”
崔氏气结。你是什么人。人家好好地⼲嘛来得罪你。
“那四姐姐,他又是如何惹了你不快?”阮清沅接口。
阮清漓耸耸肩:“我又不知他是谁,遇上了登徒子,便是扇记巴掌还算是轻的。”
这姑娘的脸⽪…
楚家虽说不如江家。到底皇后娘娘还是国⺟。他楚遥又深受皇恩。年少有为,长得也很妥当,他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用得着在今⽇这个场合对她动手动脚吗?
阮家几个姑娘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阮清沅倒似不意外:“这么说来,倒是四姐姐正当防卫。”
她<img src="in/gen.jpg">本是想好了说辞才向人家动手的吧。分明就是故意的!
阮清沅的眼眸沉了沉,阮清漓来京不久,楚遥如何与她结下梁子的…
难道有可能,他们以前就是认识的。
旁边的阮清漪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说明情况:
适才她们两人不过是巧遇了楚遥,那楚遥发现她们后自然脸⾊不好,怕以为她们偷听了自己说话,本来这样的事,双方退一步也就罢了,没成想阮清漓今⽇却活似吃了炮仗,与他竟起了口角。
楚遥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闺秀,不自觉便向前走了两步,原先想来个以势庒人,没想到阮清漓<img src="in/gen.jpg">本不怕,卯⾜了劲便甩了他一巴掌,她怀疑她<img src="in/gen.jpg">本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巴掌打得是毫不含糊。
饶是楚遥这种有武艺的男人,也没料到她此举,竟一下被她打得还有些踉跄,阮清漓却在得手后一步跳出三丈远,还不怕死地继续挑衅。
楚遥深觉丢脸,若不是旁边的一位少爷拉着他,怕是两人还不肯罢休。
后来,好不容易把人劝住了,楚遥捂着半边脸<img src="in/yin.jpg">仄仄地对她们放狠话:不会放过她们的。
贺氏这时候也回来了,看着屋里的人,立刻安慰崔氏:
“三嫂别慌,这事儿我已托给我娘家嫂嫂,我们本家的世子,和这楚遥有两分<img src="in/jiao.jpg">情,未必他就恨上了我们。”她嘴里指的,自然就是贺梓归。
“何况,小儿女之间闹些这事,他也必然不会闹到皇上皇后面前去的。”
被一个女人打了,他恐怕没什么脸面去诉苦。
可是贺氏说归说,崔氏却依旧不能不担心。阮清漓都十八岁了,不能再用年纪小不懂事来搪塞,实在不行,她就只能说是这个女儿从前是有病的…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亲事还如何能成?好不容易延庆那里的亲事才谈得上路了。
妯娌两个避去后头说话,阮清漓便自己坐下,悠哉地喝茶摇扇子,<img src="in/gen.jpg">本不担心。对面的阮清霜看着她却活似天大的仇人。
这<img src="in/jian.jpg">丫头如今可是要拖累她名声!她本想上去说几句,又想到自己怕在口头上讨不来便宜,便暗自在內心道:等叫回了府,自然有你好看的。
杨氏和老太太那里,看她如何再用这理由圆过去。
出了这档子事,阮清沅原是不想离开崔氏的,只是她却不得不。
贺梓归前世时就是在此处摔断了腿,确切地说,是他在演武时座下的马受惊,生生将他甩下了马背,不止如此,那马便如癫痫发作一般,上蹿下跳地,贺梓归实际上骑术颇佳,据前世他对自己说过的只言片语来看,他当时还能有力气躲过狂疯的马蹄,只是那马后来竟病发而死,轰然倒在了他的腿上,生生庒断了他一腿双。
贺梓归虽未明说,阮清沅却也知道,八成那马是被人动了手脚下过药的。
前世里的贺梓归,彼时已没有什么好名声,急需通过此等盛会露个脸,却没想到摊上了这样的事,他出了事,也没什么人想帮他追究,此事便成了一桩无头案。
而从此后,他自然便再也没有什么翻⾝余地了,终⽇闭门不出,再无意志。
虽说这一世他顺利承了永宁侯世子的封诰,未必就会像前世一样无人问津,但是阮清沅总有不祥的预感,害他的人,上次未得手,这次自然不可能再轻易放过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