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给万姨娘指一个厨上的人?”魏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阮清沅。
第二天一早,阮清沅就来见魏氏。
哪里有做嫂子的去管小叔房里姨娘的事。
阮清沅也很不好意思。
魏氏叹口气“你⺟亲确实也是多想了。她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魏氏直觉推断是崔氏不想照料万姨娘的⾝孕。
“万姨娘到底只是个姨娘,即便有了⾝子她也还是越不过你⺟亲去,何必和她这样计较呢。”
阮清沅不能说这是自己的主意,只好说:
“嬢嬢您不知道,非是我⺟亲不肯抬举万姨娘,而是姨娘她心中对⺟亲有些芥蒂。”她摆出一副烦忧的样子“碍着这层,⺟亲指过去的人她又不肯用,一来二去的,要是只为了赌气怠慢了腹中胎儿可如何是好?”
“因此我才想到来求嬢嬢您,”阮清沅忸怩道:“是我没思虑周全,让嬢嬢为难了。”
魏氏仔细一想,倒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从前杨氏和惠姨娘的事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恐怕崔氏也是怕自己沾了手惹一⾝臊,不沾手又给了人话头,倒是没有通过她这个嫂子来得方便。
略一沉昑,魏氏就答应下来:“回去告诉你⺟亲,回头我就物⾊个人过去,定然是个厉害有分寸的,让她不必担心。”
阮清沅喜出望外:“那就太谢谢嬢嬢了。”
忘忧看着她为万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这般费心,也有些不解:“姑娘。您何必来管她们?”
万姨娘自己是个厉害的主,她的⾝子,用得着谁去费心照料。
阮清沅头摇:“恐怕没我们想得这么稳当。”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忘忧也没听太懂。
不能再发生上辈子的事了,阮清沅在心里默默念着。相反地,她要保万姨娘这胎顺利无豫。
那边合<img src="in/huan.jpg">匆匆过来同她咬耳朵,仿佛有什么急事。
清沅听完了她说的话,微微一笑“照我的吩咐去办,都当心些。”
合<img src="in/huan.jpg">点点头。立刻又跑开了。由忘忧陪着清沅继续悠悠往回走。
用过午饭,阮清漓却过来了。
她们两人住得近,本来走动些也是应当的,只是楚遥来提亲后。阮清漓便很少出门。一味躲在屋里。
“四姐姐。稀客啊,你今儿不用绣嫁妆么?”阮清沅同她讲话,也不用拿出十分的客气来。
阮清漓笑笑。自己坐下来“我再怎么样,也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吧…听说妹妹昨⽇在⺟亲院中好生英勇。”
“不知又是哪个说闲话的下人胡诌了。”
阮清漓挑挑眉“七妹妹,这不是你的<img src="in/xing.jpg">子。你不是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事你是不会做的。”
她直觉阮清沅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与万姨娘⺟女的争斗,恐怕昨⽇只是个开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阮清沅冷冷地看着她:“四姐姐,你这话怎么说,怎样才算是像我?你焉知我便是个冷静<img src="in/xing.jpg">子,昨儿那事,是我一时忍不住罢了。”
阮清漓嘲讽地看着她。
阮清沅心中略略有些愠怒,这个阮清漓,她自己的秘密蔵得严严实实,却还想来探她的底,凭什么。
“四姐姐,你对我这么好奇,真是有心了。倒是我一直对四姐姐的事太漠不关心,太不应该了。不知道四姐姐和未来四姐夫是如何相识的哦?”
阮清漓眸光一闪。
阮清沅微微一笑:“让我来猜猜吧…是刚来京的时候么,四姐姐常带了丫头出府,见的什么人呢,该不会是那个时候就认识四姐夫了吧?”
阮清漓面无表情,只等着她继续。
“又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呢,毕竟四姐姐一个深闺女儿,楚千户又有官职在⾝,怎么可能说认识就认识了?不过要说是更早的时候,那我就更想不明⽩了。”
“我这人不聪慧,想来想去的,怎么都闹不明⽩,最后只好做了个荒谬的猜测,四姐姐想不想听?”
阮清漓扯扯嘴角:“你说。”
阮清沅笑着点点头“我就想啊,四姐姐你,也许<img src="in/gen.jpg">本就不是我的四姐姐了。”
阮清漓的眼神中已带了几分晦暗,看起来深沉如海。
“瞧我,是不是也很爱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阮清沅继续笑睨着她。
心中却更加笃定了。她都能是重生而来的,她这个四姐姐又怎么不可能是早已换了个<img src="in/rui.jpg">?不过,究竟换了谁,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还要再做计量。
这个阮清漓显然也是极为镇定之人,她既不慌也不惊,仿佛早在她预料之中。
她端起茶杯。“妹妹有想法也是好事,不过这想得太多,恐怕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吧。”
阮清沅道:“四姐姐倒会怪我,你自己岂不又是一样的?”
若不是同样对她阮清沅感到好奇,她现在又如何会坐在这里,今⽇又怎么会忍不住想来试探她。
两人对面而坐,心中皆是百转千回。
聆风打了帘子进来,显然是来回话的,见到阮清漓时显然愣了一下,递了个眼神给清沅,就要退出去。
“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阮清漓虽背对着聆风,却显然能猜到丫头的来意。
寻常主子会客,哪个丫头敢进来打扰,显然是阮清沅叮嘱过她们,此事十分重要,丫头们做不得主,才这样来提醒阮清沅。
阮清沅对聆风道:“说吧,四姑娘不是外人。”
聆风愣了一下,立刻回道:“姑娘,是大夫人的沉渊阁那里的消息…听说大房里二姑娘正被大夫人拿着,说、说是要勒了脖子上吊!”
屋里随侍的丫头,包括阮清漓的贴⾝丫头姽婳,听了都吓了一大跳。两个姐小却都很平静。
“为了何事?”阮清沅问。
阮清漓似笑非笑地投来一瞥,显然是嘲讽她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为的什么她阮清沅心里还会不清楚么。
聆风回道:“是…是二姑娘戴了一支钗子…端的是名贵十分,大夫人起了疑,最后查出来竟、竟是瞿竞溪瞿公子相赠之物。”
“这可真是了不得,”阮清漓道:“想不到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还有这一出,吓了我一大跳,我猜你也一定想不到吧,七妹妹?”
这个人还真是个泼⽪。阮清沅瞪了她一眼:
“这是自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