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显示,丁老爷子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冷冰寒说道。
长有些惊疑地瞥了冷冰寒一眼,他并没有想到,冷冰寒此时居然会帮着老丁说话。
而王老爷子却是轻叹一声,満心感触地说道:“我也相信丁老头不是这样的人,就是太护短溺爱了。”
“小寒,原本你和老丁家之间,也就是一些小孩子之间的意气之争,搞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在我的印象中,你并非睚眦必报,心**狭窄的人啊,怎么在这件事就这么执着?你看看,迄今为止,死了多少人?牵涉进了多少人?搞出了多少事?”长看了冷冰寒一眼,似乎颇有些失望的摇了头摇。
“我…”
冷冰寒刚想辩解几句,长摆摆手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去过问其中的是与非,对与错…”
“什么是与非、对与错?这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一切事情都是老丁家搞出来的。小寒可是受害者,迫不得已这才反击的。”听到长的话,王老爷子在一旁很是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维护之心溢于言表。
长不噤莞尔,这个老小子,还说人家老丁太护短溺爱,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冷冰寒却是大受感动,老爷子对自己的维护之心,拳拳可表,完全不像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央中
导领,更像是一个护短的爷爷。
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颇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说道:“小寒,以你现在和老丁家的恩怨来说,要对付他们自是无可厚非,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种做法,让家国遭受到了大巨的损失。”
“爷爷,你这话从何说起?”冷冰寒闻言轩眉微皱,失声讶道。
长见冷冰寒面上浮现出一丝颇为明显的惊疑和愤然之⾊,轻叹一声,说道:“小寒,我也知道这有些难为你了,可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是关系到数百亿资金的问题。这么多钱,可是我们的民人大众一分一分挣出来的,全部都被这些硕鼠贪污盗用,这些资产,全都应该是属于家国,是属于国全
民人的。”
“属于家国?”冷冰寒呵呵笑着,面上一抹讥讽之意一闪而过“既然是属于家国的,可为什么之前家国不把这些资产追回?总要等到我出手花了大代价取得之后,才告诉我这是家国资产?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此言一出,便是一直默然无语的王老爷子也不由地浓眉紧蹙,沉声道:“小寒,别<img src="in/luan.jpg">讲话,我们两个老头子还欺负你不成?”
“嗯?我有<img src="in/luan.jpg">讲话吗?”冷冰寒笑呵呵的耸耸肩,继续道“这些公司从成立至今,大多都过了三至五年时间,被丁家人通过各种方式和漏洞,6续转移资金到海外,还不算在瑞士行银的存款,就已经过了数百亿。可这些年我们的府政监察部门都在做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一丝觉察,难道他们的这一切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吗?”冷冰寒不屑的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长显然从来没遭受如此不配合的无礼顶撞,可冷冰寒所说的又确实都是事实,一时间方寸大<img src="in/luan.jpg">,张口结⾆好半天,这才恨恨的自嘴边挤出四个字:“伶牙俐齿。”
急促地<img src="in/chuan.jpg">了几口气之后,长神情间恼怒一片,厉声道“小寒,这可是命令。”
“命什么令啊,爷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丝毫无视长那威胁意十⾜的眼神,冷冰寒冷笑着连连头摇,说道:“我又不是府政公职人员,没义务接受这样的命令。”
王老爷子望着瞠目结⾆茫然无措的长,心中是暗笑不已,他老人家英雄一世,几起几落,却从来也没有吃个瘪,就是以強硬著称的英国前相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在长面前也不得不俯认输。可今天却在冷冰寒面前,却没有讨到半点好来。
不过眼见现场气氛尴尬,王老爷子忙斥责冷冰寒道:“小寒,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维护家国利益,是每一个人华夏儿女、炎⻩子孙的责任,你又怎么能说你没有这个义务?”
冷冰寒并不在乎这些钱,只不过要让自己⽩忙活一场,却便宜了别人,心里委实有些不甘,可一向疼爱自己的老爷子话了,又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将头扭到一边。
王老爷子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家国正在急剧变⾰,改⾰开放,我们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完全是在**着石头过河。这个过程中也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有问题并不可怕,关键还在于我们面对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决心。”
长也轻叹一声,说道:“自古而今,吏治是历朝历代最为头疼的事情。我们现在的有些导领⼲部,私心过重,利<img src="in/yu.jpg">熏心,总是打着小算盘。而我们的体制,也还在渐渐完善的过程中,从人治到法制,是需要一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
说到最后,长语气中,明显有着几分愤慨,又有着几分无奈。
“治国如烹小鲜”尤其是在国中,即便是站在权力巅峰的长,也有许多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
“那现在打算如何应对这件事情?抓捕相关人员?铲除毒瘤?”冷冰寒平淡的语气中,有着几许明显的<img src="in/ji.jpg">动和期冀之意。
“你说得轻巧?”老爷子双眉又微微蹙了起来:“没有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和光同尘永远是主旋律!”
“长也是情不自噤地摇了头摇。
冷冰寒就端起茶杯喝茶,自失地笑了一下。他说的这话,确实是轻巧了些。
今年政局不平静,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上至最⾼层,下至省部,乃至地方,都会出现一系列的人事异动,牵动着多少精英人物的神经?
但这其中最受人瞩目的,还是王丁两家的恩怨,颇有些斩不断理还<img src="in/luan.jpg">的渊源。这个事情,也是最⾼长和其他几位顶级大佬最为关注的。
丁老爷子还健在,影响力仍旧无以伦比,许多时候,他的存在,就连长也不得不考虑和有所顾忌。这次抓住了丁家的痛脚,要在老丁家剐下一块儿⾁来容易,但真想要严查此事,把老丁家连<img src="in/gen.jpg">拔起,那从央中到地方,牵扯可就大了,就必须要他这个顶级大佬彻底淡出,这又谈何容易?
政治斗争不是场战厮杀,可很多时候,却远远比<img src="in/qiang.jpg">林弹雨的场战还要来得凶险,一个不慎,倒下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次大地震。
今年是关键的一年,全世界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地国中,稳定庒倒一切,不允许,也绝对不能出现大的政局波动。
“那就这样算了?”虽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冷冰寒脸上还是露出了些失望的表情。
“查一定会查,不过不是现在。”长说至最后一句,云淡风轻的口**已经变得凝重一片。
“不打老虎总可以打几只喽啰吧?”冷冰寒呵呵一笑,不急不慢地说道。
闻言,长沉静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怎么,你在教我们两个老头子做事?”
“两位爷爷⽇理万机,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嘛…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嘿嘿…”冷冰寒毫不在意“厚颜无聇”地笑道。
“老王,你的意见呢?”长又看着王老爷子问道。
王老爷子微微一笑,却不置可否地说道:“老导领,我听说中委纪已经派了调查小组去华生石油…”
“华生石油?”长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说道:“没凭没据的就出派调查组,这样不好吧?”
王老爷子来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冷冰寒眼睛一亮,说道:“是啊,这样针对**太強,容易打草惊蛇,提前引起他们的警觉。”
“哦?那你的意思呢?”长望着冷冰寒,温和的眼神里闪过一抹锐利之⾊。
冷冰寒脸上竟然闪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国企改⾰好几年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总结一下经验?”
“下一步呢?”王老爷子脸上绽放开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冷冰寒年纪虽轻,对大局的把控却是极其精准老到,几乎是言出必中,好像整个局面都是他设计好的一样,完全依照他的预言进行。这么一个眼光“毒辣”的家伙,令得大家在许多时候,几乎都忘记了他的年龄。
“清查资产,为业內并购,強強联合作准备,以<img src="in/ying.jpg">接⽇后加⼊To。”冷冰寒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两位老爷子哪一位吃的盐不比他吃的饭多?自己这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们?该蔵拙的时候,还是蔵拙得很。
长和王老爷子再次对视一眼,不由都相视而笑,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好,就照你说的办!”长笑道。
其实,不论以那一种方式,只要人下去了,主动权就完全掌控在了手上。而对于央中突然拿出的这项措施,必定会让许多人措手不及,心里惶惶不安,生怕什么事情给曝露出来了。
许多时候,让对手提心吊胆,比早早就揭开底牌,震撼力和效果还要来得更好一些。
“开始动作还是小一点好。”冷冰寒轻轻转动着茶盏,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老爷子笑道:“只怕再小都是狂风骤雨了!”
冷冰寒沉默了,的确,再小的动作,当涉及到大型国企合并,当原有的职位减少时,当涉及到各自利益时,不论其中有没有猫腻,也都必将会变成了一场大巨的风暴。何况原本就已经焦头烂额的丁家,更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恐怕这次不仅打老虎,连什么豹子啊,狼啊,都一块儿打上了。”长轻轻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他也不相信,所有的国企里,只有和丁家有关的会有问题,说不定这么一腾折,暴露出来的问题远远乎自己的想象。
王老爷子拍了拍长的手,说道:“我对你有信心。就算豹子狼一块儿出来了又怎么样呢?只要我们手上有猎<img src="in/qiang.jpg">,只有我们还有打猎的斗志,就能够扫清这些硕鼠和蛀虫。”王老爷子说的极为诚恳,看向冷冰寒的目光中也満是欣慰。
长轻轻笑了笑,也感觉到了王老爷子伸过来的手中蕴含的力量。
是啊,只要不失斗志,再多凶猛的动物又怎么样呢?当初,连和⽇本鬼子和国民<img src="in/dang2.jpg">**派的斗争都不怕,老都老了,这还有几年好活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活跃在这个舞台上,总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总要做一些对得起自己良心和民众的事情。
“抓大放小,先解决主要矛盾,再解决次要矛盾!”冷冰寒突然**嘴道。
“这还用你说?”王老爷子没好气地敲了冷冰寒一个响栗,说道:“我们研究唯物主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忽然见冷冰寒一副<img src="in/yu.jpg">言又止的样子,便骂道:“有话直说。”
“爷爷,这次狙击这些公司,我原本就没有想过要这些钱,不过…”冷冰寒有点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王老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而长却是点头道:“讲吧,但有所请,只要不违法原则,无不允准!”
“爷爷,这可是你说的哦,可不许赖⽪!”
长微微一怔,笑道:“你这臭小子,不要拿话套我,说罢!”
“这些已经被我并购的公司,均归我的公司所有。不过,我可以拨出每年收益的5o%归⼊家国财政。府政可以派驻财务人员对经营及财政情况进行监督。但我要求这些收益必须专款用于国企改⾰中下岗业失人员的安置方面。”
听冷冰寒这么一说,长脸上也露出了一场凝重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