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万东问道:“你家主人何在?”
那老仆含糊说道:“这个我也不知。”
张道真笑问:“你们全家都飞升了,怎么一个人也不见?”
老仆依然道:“这个…我也不知。”
众人奇怪,这么大的庄园怎么可能没有人,难道是陷阱?但看这老仆神⾊慌张,绝非做作,应该未料到今夜会有人来。火云道:“咱们出门在外,一切还要小心为是。”
若⽔点点头,又对老仆说道:“老头,你方才说去禀报主人,现在却不知道你主人在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仆呑呑吐吐地说道:“可能我家主人不愿意见客,故此躲了起来,究竟他躲到哪里我…真是有所不知。”众人见他不肯说实话,也就不再追问,心中均想雨下得这么大,四周又没有人家,能到哪里避雨呢?就算这里有什么陷阱难道还怕了不成?
陆崖道:“既然主人不愿意见我们,那老人家你就请自便吧,我们几个就在这厅中安歇一晚便可。”
老仆无奈地摇头摇,道:“实不相瞒,你们几位真不该留在这,主人有个仇家,今晚要来找⿇烦,主人不愿与他纠<img src="in/chan.jpg">,故此一早躲了起来。我与那人有些<img src="in/jiao.jpg">情,他未必会杀我,但是你们几个有刀有剑的,一定是武林中人,到时被那人误会,说不定就要了你们的命,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张道真笑道:“不愿留我们也不必编排这样的谎话来骗人,我张道真虽然武功不济。但是平常对手也不放在眼里,今晚我们定是留在这了,老人家你准备点饭菜再找些⼲慡的⾐服来给我们。我们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再莫说大话诓我们了。”
老仆苦笑道:“我好言相劝你却说我诓骗你,信不信由你,到时自见分晓。”
火云道:“老人家别听他胡说,我信你说的话,不过以我们几个的武功,那人再厉害也未必抵得住我等联手,我看这五两银子你先拿着。准备先饭菜,找些⾐服,其他的你老就不要管了。”
老仆执意不收银子。道:“你们执意不听我也没办法了,好吧,你们等一会,我去准备。”
老仆走后。众人心中疑惑。究竟是什么人叫这老仆这么惊惧?
陆崖得空,这才问起众人如何从大都逃出。
火云把向南相救之事讲述一遍,原来向南把陈一华和谢三安安顿在崇国寺等候消息,之后又派翠竹告诉他们待马可波罗来了之后向他索要御赐金牌,若马可波罗不肯便动手抢,好在那外国人也是讲义气之人,一听陆崖出事,便答应帮忙。火云等人到达之后。与陈一华、谢三安、马可波罗合兵一处,有御赐金牌在手。一切⿇烦变得<img src="in/ying.jpg">刃而解,在比武当天,趁李恒等人不在,马可波罗以忽必烈的名义提走了陆秀夫等人,按照原计划化装成镖师混出了大都。之后,马可波罗自告奋勇,孤⾝一人带着五雷神机和大⻩去教军场相救陆崖,按照向南的计划,应该是全部人都去搭救,但是陆秀夫却觉得若是为了陆崖一人叫这么多好汉去冒险太不值得,因此不肯派其他人去救援。邹天际、闫宝龙、⾼静辉、铁头七保护着陆秀夫先一步回转忠义岛,火云、若⽔、张道真、秦万东连同陆崖两位师兄则在路上接应,因为一直等不到他二人,陈一华和谢三安心里着急,便又原路返回,刚好碰到陆崖和亦摄斯连真打斗,谢三安这才飞石惊走亦摄斯连真。
陆崖听后感叹不已,虽说火云叙述起来波澜不惊,但实则凶险异常,倘若当时稍微有变,就不知道如何收场,对马可波罗也自是感<img src="in/ji.jpg">不尽,好在大⻩脚力非同小可,五雷神机威力強劲,否则哪里逃得出来。爹爹又一次舍弃自己,叫陆崖心中不是滋味,但想到其他人若被自己连累,终归于心不忍,便也没过多计较陆秀夫所做的决定。
火云道:“这次成功脫险,还要多亏了那位郡主。”
若⽔道:“我也想不到她真的肯帮我们。最开始我对她还有所怀疑,陆崖贤弟呀,你得了这么一个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陆崖淡淡一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心想:希望向南平安无事,此恩此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报答。转而问道:“那你们怎么知道忽必烈会去比武大会?还叫马可波罗劫持他?”
火云道:“他也去了吗?这个倒真不知道,当时向南只是计划劫持李恒或者亦摄斯连真这样的大官,实在没办法只好假意劫持他爹伯颜,却未曾料到忽必烈会去。”
陆崖心中暗想:“小南为了我连爹爹也舍得出吗?马可波罗定然不会伤了伯颜或者忽必烈也就是了,只是这么做也⾜见她一片真心。”
陆崖又问:“那吕氏兄弟呢?”
火云道:“吕氏双雄回转长⽩山了,没和我们一起,只是他的一些弟子因为时间紧迫并未救出,醉太⽩的一些兄弟也还关在牢里。”
陆崖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还是连累那么多人,这叫我怎么过意的去?”
若⽔道:“陆崖兄弟不必烦恼,做大事的,哪能没有牺牲,便是你为了除掉飞鹰也决定牺牲自己,这份豪气我都佩服的很。”
张道真也劝道:“不错,你不必烦恼,大部分人都还是成功脫险的,而且这次破坏了鞑子的<img src="in/yin.jpg">谋,又除掉了狼队,你也夺了第一,其实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只是结果并非人力所能料也。”
陆崖低头不语,究竟这次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着实不太清楚。张世杰叫自己参加比武大会的最初的用意又是什么?若说单单是为了控制元朝的部分兵权,为什么偏偏要我去?我那时武功还没有现在这么⾼,他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夺魁的呢?张道真说的似乎有一定道理。却又不完全对,便道:“你们的目的是叫中原武林不要中了鞑子的诡计,可我的目的是什么我却不太清楚,而且狼队也未必就被除掉了。”
张道真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陆崖道:“王孝还在,狼队的头狼还在,半路上我看见嵩山派的人死在路旁,查看伤口才知道是王孝下的毒手。”
火云闻听大惊。“刘掌门呢?也死了?”陆崖点点头。
火云与若⽔对望一眼,道:“那我明天一早我得去趟嵩山,否则他们还不知道刘掌门是死于王孝之手。”
若⽔点点头道:“总得有人把真相公诸于众。否则刘掌门一死。说不定朝廷会传言是其他门派寻仇所为,到时候前面的努力可就⽩费了。”
张道真也道:“明⽇我也赶回浏<img src="in/yang.jpg">了。陆崖兄弟,你回到忠义岛替我跟皇上问些好就是了。”
秦万东道:“那我也走了。”
陆崖奇道:“你们都走吗?为什么不和我同去忠义岛?”
张道真叹了口气道:“我们本来就是闲云野鹤,若是大宋有事需要我们出力的。我张道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岛上的事…我也说不清,总之不想参与。”
秦万东道:“我不是⽩莲教的人,不想信奉他们说的那一套。”
火云道:“两位心情我可以理解,同为大宋出力,不必计较太多,刚才这话也不要再<img src="in/luan.jpg">说了,免得传到太傅耳朵里。”
陆崖不解其意,问道:“你们怎么都不愿意去忠义岛呢。究竟那里有什么不妥?”
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若⽔道:“若不是为了大宋,我才不愿…”
火云“唉”了一声,示意若⽔不要讲太傅的坏话。
这时老仆走来,众人皆住口不再说话。老仆拿了几件⼲慡⾐服,众人各自躲到一旁换了,也不管是否合⾝,老仆这才道:“几位随我来吧。”
陆崖等人被引进一间客房,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四碟咸菜,两壶清⽔,还有二十几个冷馒头,老仆“没什么好招待的,几位慢用,我告退了。”
谢三安一见没⾁,心中不満“这他娘的,你家主人死了祖宗?怎么只有素菜?连馒头也是冷的。”
陆崖喝止道:“少要胡说,有这些吃的已经不错了。我这三哥口无遮拦,老人家你莫怪。”
老仆却道:“我家老主确实是仙去了。否则也不会这般受气。几位慢用吧,我先退了。”
老仆走后陆崖将谢三安臭骂了一顿,叫他以后不要什么话都说,谢三安哪里管他,只顾着啃馒头。
火云道:“这倒是个大户人家,听他的口气老主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新主人究竟怕的人是谁。”
秦万东道:“管他是谁,我们这么多人在这怕什么?即便是真有贼人寻仇,咱们就替他挡一挡又有何妨?”
张道真笑道:“你这人就爱管闲事,我们吃了点东西,又不是没给钱,惹这闲祸⼲嘛?”
陆崖却道:“如果真是恶人来,我们应该行侠仗义,帮帮主人一家。”
众人七嘴八⾆,莫衷一是,不过倒真想看看来者是什么厉害角⾊。
等到半夜,雨声渐小,仍有闷雷时不时响起,众人各有心事,尽管假寐,却未睡<img src="in/shu.jpg">,唯陈一华和谢三安二人鼾声如雷,哪管世间烦忧。陆崖被吵得心烦,索<img src="in/xing.jpg">提着金鞕想到院中<img src="in/cao.jpg">练一趟鞭法。
却见老仆手中端着一碗⽔,坐在门房前瑟瑟发抖,便上前问道:“老人家,怎么还没去休息?”
老仆颤抖着说道:“就要来了,时辰要到了。”
陆崖见他害怕,问道:“你那么怕那个人为什么还在这?”
老仆道:“主人叫我等那人,和他说几句话,我不能这么走。”
陆崖点点头,倒佩服这老仆的忠心。
就在此时,忽听远处一声呼哨划破宁静,哨声凄厉,叫陆崖觉得脊背发凉,老仆听到这声音呼地站起,碗里的⽔溅到他的前襟仍浑然不觉。张大了瞳孔对陆崖说道:“小伙子,快躲起来,他来了。”
陆崖笑道:“我和你一同见他,你不必为我担心。”他见老仆如此,倒是越发想看看来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仆急道:“你最好还是躲起来,否则他发起狂来,可就糟糕了。”一边说,一边推搡陆崖叫他躲进门房里。
陆崖无奈,只好进去,却从门房內向外窥探。客房內火云等人也听到哨音,若⽔正要出去,却被火云拦住“先不要轻举妄动,且看清楚是什么人再做打算。”
若⽔点点头,吹灭了房內火烛,推开一条窗<img src="in/feng.jpg">,向外偷眼观瞧。(未完待续。。)
ps: 又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