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村后面,葡萄腾爬満了栅栏,细雨蒙蒙落到地上,纵横的⽔流形成了一道道小小的沟渠,如同蜿蜒小河四处流淌。本应该是静怡的雨夜,可地上的⽔流中却有一抹淡淡的⾎⾊铺散开来,如烟如雾。
不远处,一株⽩⽑杨树旁,一名中年壮汉扶着树⼲用当地的话喊道:“草原的勇士们,保卫我们的女人和孩子,绝不能叫強盗…。”
话说了一半,一把长刀从背后穿⾝而过,回头看去,杀了他的是一个蒙面的黑⾐人,只能看到他一双眼漆黑如墨,中年汉子拼尽了最后一口气,把手中的猎叉向黑⾐人刺去。
可那黑⾐人实在太強,微微一侧⾝轻巧避过,左手在壮汉脸上轻轻一推,那壮汉死死瞪着黑⾐人,就这样栽倒在树旁,黑⾐人连⾐角也不曾破损。黑⾐人武艺⾼強,可那壮汉的眼神,却叫他觉得害怕。尽管自己做的是強盗,在中原也曾杀了无数的官兵,却从未如此害怕,今⽇杀屠这些不会武功的村民,心中忽然反而觉得一丝惊恐。
他把心一横,用刀将那壮汉双目斩去,连鼻梁骨也给切碎了“叫你瞪我,叫你瞪我。你倒是再看啊?”
壮汉自然无法再看,也不会再喊疼,泪⽔还不曾留下,噙満着双眼,此时双眼连同鼻梁已经变成了一道⾎⾁模糊的深沟,那黑⾐人住手,见那壮汉的惨状,他心中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忍。但这一丝不忍也只是一瞬之间。因为背后又有一个青年人手提着一条大<img src="in/gun.jpg">,向他的后脑砸来。
黑⾐人听到风声,向左走了两步。连头也不回,长刀向后一擎,从那青年人腹中穿过,接着手腕向上迅速翻转,长刀画了个优美的弧线,便将青年人劈为两截。若不是在这偏远的村落,而是在疆场上。那他这一刀定会引来无数的喝彩声,可此刻,除了青年人轻轻地“呃”了一声。便只有⾝边的惨烈的厮杀声。那是他的同伴,和他一样也都在四处与人厮杀。
淅淅沥沥的雨⽔,使他觉得仿佛有些看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是因为仇恨。还是自己本⾝就有一条做強盗劣<img src="in/gen.jpg">呢。他出卖了自己却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转念又想,我这都是为了大宋的江山,没什么错。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闯来两个穿着⻩⾐服的壮士,一个⾝材瘦小,但出手奇快无比,一个慢条斯理,但手法怪异。两个人⾚手空拳,可自己带来的十几个同伴都不是他二人的对手。
那小个子在人群里穿揷往复。好似鱼儿穿过⽔草,就算游走在刀光剑影之中,也毫发无伤。另一个是英武少年,虽然动作不快,可稍微摆一摆,扭一扭,自己的那些伙伴便步伐踉跄,站立不稳。那黑⾐人见这人⾝影有些<img src="in/shu.jpg">悉,走进几步,才看清,暗道:“那不是陆崖吗?他也来了?小人!”
他知道陆崖乃是实际夺了蒙古第一勇士的⾼手,武功⾼強,见他反帮助这些异类,颇为惧怕,呼哨一声,喊道:“风紧,扯了!”
那些黑⾐人听到他一声呼哨,皆弃了陆崖,向村外跑去。
陆崖对小个子喊道:“二哥,追不追?”
小个子自然就是付二探了,打架的事他最喜<img src="in/huan.jpg">,兴冲冲喊道:“既然已经开打了,就打个痛快,如何不追?”也不管陆崖,径自向这群黑⾐人追来。
他轻功卓绝,这些黑⾐人哪里跑得过他,没走多远,便被付二探超过。可付二探却不停步,继续向前追来,他的目标不是这些喽啰,打起来不太过瘾,而是方才呼哨的那个人。
陆崖却没他这样的轻功,自然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这时尹兰等人赶到,奇道:“付二探呢?”
陆崖道:“追強盗去了,正好你来了,马给我。”
尹兰道:“他们那么多人…。”
陆崖道:“不妨事,他们不是我和二哥的对手,你和大哥在这里,我去去就来。”也未等尹兰答应,飞⾝上马,急追而去。
走了没多远,果然见一群黑⾐人正慌慌张张地向前跑着,那群黑⾐人见陆崖追到,喊道:“点子跟来了。”
陆崖见人群里没有付二探,也不理这些家伙,催马从人群中穿过,带翻了好几个喽啰。后面喊杀声不住,渐渐越来越小。
追出十几里地,才看到付二探已经与那头目<img src="in/jiao.jpg">上了手,看来那头目的轻功也是不弱,只不过比起付二探来还差上一大截。
两个人正打得不可开<img src="in/jiao.jpg">,那头目长刀在手,唰唰连砍两刀,喝道:“你也是汉人,为什么帮那些鞑子?”
付二探快如闪电,连躲两刀,笑道:“我可不管那么多,老四叫我帮忙我就帮忙。你欺负老四,就是欺负我,欺负我,就是欺负师⽗,欺负师⽗就该打。”
黑⾐人也不知道他说什么,一招怀中抱月,对着付二探肩头斜砍过去“我几时欺负老四?”
付二探提气上纵,翻了个筋斗,竟然站在刀背上“就是刚才!”
黑⾐人大怒,手腕一翻,刀刃向上直挑过去。付二探又是一跳,同时头下脚上,双手一合将长刀夹住,落地之时,纹丝不动。
黑⾐人大吼一声,內力顿吐,向付二探直刺过去,付二探赶紧向后急退,那黑⾐人只想将这一刀揷进他的<img src="in/xiong.jpg">膛,但步伐终究是比付二探慢了些,始终揷不到他。
这时陆崖赶到,从马上跃下,使了一招野马分鬃,先将黑⾐人长刀带过一旁,同时抬脚踢向黑⾐人的软肋。
但这个黑⾐人非是之前那些小喽啰可比,见一脚踢来,蓦地将刀反拽回去,手腕一翻,刀锋转了个弯,向陆崖腿上砍去。
陆崖连忙收腿,从背后菗出金鞕,手腕轻转,将黑⾐人长刀卷起。
黑⾐人內力不弱,使⾜了力气,猛地将长刀向下反磕过去,他本想仗着自己內力深厚,把陆崖金鞕磕飞。哪知陆崖的鞭法刚中有柔“风柳拳”的功夫竟给他用到了鞭法之上,黑⾐人的长刀刚刚碰到金鞕,忽觉一股急速旋转之力紧紧拉扯着自己的长刀。
黑⾐人大惊失⾊,急忙向后急夺,哪知不用力也还罢了,一用力那股反转之力就更強更急。黑⾐人渐渐拿捏不稳,长刀划了个大圆圈,被悠然卷飞而走。
陆崖举起另一支金鞕,分心便刺,用的却是揽月金鞕里的“月起东山”虽然没有內力,但金鞕前头已经被贾步平做成尖锥,就算是一个弱女子也能用它刺死人。
踢腿,菗鞭,卷刀,刺<img src="in/xiong.jpg">一气呵成,并无半分凝滞,陆崖一只脚未动,却已经将金鞕点在了黑⾐人的<img src="in/xiong.jpg">口。
黑⾐人依然不忿“无聇小人,你要杀我吗?”
陆崖奇道:“我是小人?你做強盗难道还是好人了?现在我要把你抓回去,<img src="in/jiao.jpg">给村民处置。”
黑⾐人冷哼一声:“陆崖,要杀你就杀,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陆崖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稍微一愣,那黑⾐人已经捡起地上长刀,向背后一揷,转⾝要走,付二探却又紧走两步拦住他的去路。
黑⾐人回过⾝来,用刀指着陆崖喝道:“陆崖,你什么时候做了异族的走狗?”
陆崖心里一惊,奇道:“你又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黑⾐人道:“卑鄙小人,你強娶了皇后,中原豪杰以你为不聇,如今你在忠义岛混不下去了,却跑到这里来充英雄好汉,帮起了番邦异族。你若杀我最多不过是多一条罪状,我的手下回去就说我是被陆崖那个无聇之徒害死了,倒也死得轰轰烈烈,想杀我就动手,不杀我,我就走了。”说罢又要走。
陆崖道:“慢着,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无缘无故诋毁我?我和兰儿早就已成夫<img src="in/qi2.jpg">,就算中原豪杰都觉得我做的不对,但我陆崖问心无愧,你们这群人杀屠那些不会武功的村民,这件事又见得光吗?”
黑⾐人笑道:“我们有几十个弟兄,回到中原后人们是听你一个人说的话,还是听大家说的话?我们杀那些人是为了报仇,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黑⾐人说罢将脸上黑布慢慢扯下,陆崖一见此人,惊得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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