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风暴才过去,陆崖带着陈一华、付二探以及克里木,重新回到落⽇之城整理那些绿林人的后事,也顺便寻找一下觉心,只是回到当年艾米的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暗想觉心已经走了。
陆崖只好又到城內,想将那些尸骨全部埋葬,算上之前被他杀死的四十多人,所有的尸体加在一起有一百六十人。大部分都是头骨尽碎而死,四处的断肢残臂不计其数。大风吹了两天,地上的⾎早已经⼲了,只是那些人的模样依旧惨不忍睹。陆崖想到这些昔⽇的好汉都是死于自己之手,也不噤恻然。
他们四人将全部尸体搬到城外,连同以前被武圣杀死的那些人的尸骨,放了一把火烧了。大火烧了整整一天,那些魔人⽪焦⾁烂,再难分彼此。
陆崖心中感叹:他们生前在一起,死后也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不知道他们生前的所作所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个门派的谁,谁也不知道落⽇之城曾发生过什么。所有的一切全部化为尘埃,随风散去,永远沉睡在大漠的深处。
克里木望着熊熊烈火,问道:“这些人作恶多端,就该叫他们暴尸荒野,师⽗为什么还…”
陆崖正⾊道:“就算有天大的错,人一死,就该全都了结。记仇不难,难的是忘记。他们虽然作恶不少,但我不想玷污了他们生前的名誉,让他们的后人因而蒙羞。”
克里木点点头。“师⽗的心<img src="in/xiong.jpg">真是宽广。”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心里却又有些不以为然。
全都处理完毕,众人又上山打猎。陆崖神箭,必无虚发,只半⽇功夫,就満载而归,大大小小的野兽着实打了不少,还活捉了十头野驴。
又过一天,众人这才收拾行装起⾝回叶密立。尹兰的骆驼能装能载,就是走了也不空手,把之前用过的锅碗瓢盆。铺盖和⽔桶全都带着。骆驼驮不了了,就都放到野驴⾝上。这次回去叶密立不但东西没减少,反而多了一大堆的野味,落⽇之城的金银珠宝也是被众人拿了不少。反正埋没在此也是无用。
尹兰拿一部分。打算回去之后送给明月公主好换回自己的⽟⾖荚,沙吾提对金银珠宝不感趣兴,也不和尹兰去争,只是挑了几件艾米以前的首饰,送给龙桃。其他弟子,每人均分了大笔的金银,沙吾提自己一件也不曾留得。陈一华和付二探也不需要走路了,全都骑驴。
若这几位都是贪婪之人。就又免不了一场厮杀,好在大家都不争不抢。众人还兴⾼采烈,赞扬尹兰真是会过⽇子的人,这趟大漠之旅,虽然辛苦,但收获却是不小。陆崖见唯独素梅闷闷不乐,却不知何故。
众人走时,那只⽩虎就一直跟在后面,不肯离去,翠竹便提议带着它一起回去。
陆崖却道:“⽩虎一直生活在这里,无忧无虑,它本来是这一带的山大王,我如何让它供我驱策?这片绿洲才是它真正的家。”他对⽩虎道:“虎婶,我们要回中原去,可到了中原并没有这么多野驴给你吃的。你还是在这里陪伴着武圣前辈和幽兰吧,悬崖下的石壁也要你来保护。沐晚秋和艾米早已经故去,武圣前辈的心愿也算了结了。”
⽩虎依依不舍,仍跟在后面,陆崖又道:“回去吧,你若走了,武圣前辈知道艾米去世,会更寂寞的。你忍心留下他孤苦伶仃吗?”
⽩虎这才转⾝离去。直到一行人走出了很远,还能听见⾝后绿洲中传来的阵阵虎啸。
一路无话,有沙吾提带路,回到叶密立也不费时⽇。这一路上,素梅始终和沐舂风走在最前面,也不去和陆崖说一句话,倒是翠竹大咧咧地依然跟陆崖开开玩笑,打打闹闹。陆崖有三个女子在⾝边,也未曾留意素梅对自己态度的改变。
等回到城內以后,瘟疫已解,早有人说天神使者归来,众百姓奔走相告,纷纷前来<img src="in/ying.jpg">接。街道两侧俯首膜拜者甚多。
陈一华骑着野驴,好不得意。还时不时向众人挥手致意。尹兰悄悄对向南说了以往的经过,向南也忍不住惊叹不已,看陈一华舂风満面的样子,倒真似一个天神使者,只不过众百姓不知內情,盲目崇拜,而陈一华又装模作样,反而叫她觉得这件事很滑稽。
沙吾提将众人安排在府中休息,浴沐更⾐后便去拜见海都,想说明要<img src="in/ying.jpg">娶龙桃之事。
龙桃便宛若主人一般,给客人端茶递⽔,谁曾想到在去大漠之前她还是个暗蔵毒物的那个蛇蝎美人?而一趟大漠之旅后竟变成了贤惠的內助。
沙吾提片刻就归来了,龙桃<img src="in/ying.jpg">上前去,问道:“怎么样?王爷说了什么?”
沙吾提道:“王爷和明月公主出征了。”
陆崖站起⾝,忙问道:“忽必烈打来了?”
沙吾提微微一笑,头摇道:“那倒没有,我们走后没多久,北方的一些部落得知叶密立有瘟疫,纷纷造反,王爷率公主平叛去了。估计没有两三个月是回不来了。”
龙桃道:“那我们的事…”
沙吾提看了看陆崖等人,拉起龙桃的手,道:“你随我来。”说罢二人走进內室。
沙吾提刚走,贾步平忽然从座位上跳起来道:“不好!他会不会去看那⽟观音內有没有《圣书》啊?”
向南也道:“若是没有《圣书》可就糟糕了,他说不定会和我们反目成仇。”
尹兰道:“若有《圣书》才最糟糕,他若真的找到,学会上面的武功,再找沐庄主报仇怎么办?”
陆崖却微微一笑“我相信沙教头的为人,他已经悔过,你们为什么不信他呢?”
乔一桥道:“师⽗城府极深,他或许真的会反悔。要不你们…”
“不必,”沐舂风突然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踱了两步,然后正⾊道:“我虽然是不会武功,若是沙吾提要杀我,我也不躲了,那种⽇子我够了,素梅今后和我在一起要光明正大,怎么能再过那种躲躲蔵蔵的⽇子?”
“素梅你…?”向南疑惑地看着素梅问道。
素梅道:“主人,我在路上已经和沐公子说了,我不需要他有多⾼強的武功,也不需要他来保护我,只要在一起开开心心过⽇子就好了。”
陆崖犹不知原委,又惊又喜“那可真是好事一件,这次回到中原若经过淳风庄,我可一定要喝你们的喜酒。”
素梅故意不去看他“我们不摆酒,也不会回淳风庄。最好…最好…”她忽然鼻子一酸很想哭。
翠竹忙说道:“最好我们都不要去打扰,特别是你!”说着推了陆崖一把。
陆崖此时才反应过来,他早知道素梅对自己有意,只是碍于向南,她便把这份感情蔵在心底,此时说嫁给沐舂风,实则并不太心甘情愿,她只不过是为了逃避。可自己能给她什么呢,自己并不爱她,难道真的因为自己叫素梅独⾝一辈子吗?虽然已经明⽩其中是怎么回事,此时也只好故意装作不知道“你们想过清静的⽇子,去哪里都一样,淳风庄环境优雅,自无人打扰,只要我们不去淳风庄也就是了,对不对?”
向南在旁边也推了他一把“你少说两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