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臣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孔泽一点也没有耽误时间,直接将今天还在部门里办公的重要部下们全部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经过这几个月的共事之后,部下们都已经清楚了他们上司绝不是一个可以轻易糊弄的糊涂虫,因此个个恭恭敬敬,一时间办公室明明挤満了人却寂静非常。
明明人都已经到齐了,但是孔泽依旧没有开口,而且依旧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要享受这种“我不说话没人敢开口”的感觉,要享受自己行使权力时所带来的畅感快。
环视着自己的部下们,他的表情⾼傲而且冷漠,他苍⽩的脸上胡须被刮得⼲⼲净净,配上木然的眼睛,僵硬得像是带上了一张精致的假面具。在大臣的办公室里谦恭无比的那个人,此刻已经换了一张脸。
他是有资格这样对待部下们的,因为他是个有能力的人而非凡俗之辈,他坚信这一点。
而他的部下们,却以为这位精明的上司正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因而都是大气也不敢出,静等他开口。
这种寂静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孔泽终于觉得差不多了。
“诸位,大臣阁下刚刚召见了我,他对我们这一阶段的工作十分満意,并要我转达他的谢意。”
这句开场⽩让办公室的气氛为之一松,但是仍旧没有人说话。
“但是…”
随着这个词,气氛重新又紧张起来。
“大臣阁下认为我们应该做得更好。并且认为我们能够做得更好。”孔泽重新又扫了部下们一眼“我们最近发现的那个共和派<img src="in/ji.jpg">进组织,大臣十分重视。直接指示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摸清楚这些人的底,并且挫败他们的任何<img src="in/yin.jpg">谋…”
接着,孔泽挥了挥手,很有些导领的威风。
“⽪埃尔,这是你调查出来的,你详细跟大家说说。”
“是。”他的一位站位靠前的部下点头应下,然后转头跟后面的人们详细解释了他最近打探到的。关于那个最新窜起的取名为“一二一同志会”的共和派<img src="in/ji.jpg">进组织的情况。
由于时间不长,并且他发展的线人还没有取得对方组织的信任,因此了解的情况还十分少。但是即使如此,也⾜够让其他人惊诧万分了。一声声的惊呼和窃窃私语,慢慢打破了办公室內的寂静。
任由部下们讨论了一会儿之后,孔泽轻咳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都重归于肃静。
“如各位刚才所听到的。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是一个险恶的政治团体,満心想以武力来动摇王朝的统治,这些叛贼们痛恨任何现存秩序,也不想和府政讲和,所以任何道义规劝都毫无意义,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他们。”
部下们纷纷点头,表示明⽩长官的意思。
“当然,等到他们闹出大事——就好像之前那样摆出街垒——再进行镇庒的话。实际上他们已经给府政带来无可估量的损失了,所以我们的职责就是防患于未然。在这些<img src="in/ji.jpg">进分子的<img src="in/yin.jpg">谋得逞之前就打烂他们的手和脑袋。这也正是首相先生和大臣阁下所期待我们要做的…诸位,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部下们暗自对望了几眼,然后小声对话统一了一下意见,然后其中一位年纪最大而且层级最⾼的说话了。
“先生,我可否冒昧地问一下,大臣阁下难道是打算让我们这些人来对付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和恶<img src="in/gun.jpg">吗?”
“是的。”孔泽微微点了点头“您怕了吗?”
“那些躲在<img src="in/yin.jpg">沟里的老鼠们,现在整天都在想着制造事端,让王都陷于⾎和火当中。我们必须挫败他们的<img src="in/yin.jpg">谋,将这些人统统都绳之以法。”孔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们“国王陛下需要我们尽忠于职守,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果然,一听到孔泽的训示,他的手下们的脸⾊都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先生,我们当然不会害怕那些罪犯…”虽然回答十分冠冕堂皇,但是对方很明显有些迟疑,让这种话的可信度大打了个折扣“相比王朝的安危,我们个人的生命当然微不⾜道,我们也很乐于为陛下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如果我们付出了生命代价却仍旧对叛贼毫无打击,那岂不是毫无意义的牺牲吗?”
部下的这种想法早就在孔泽的预料之中了,因此他并不显得惊奇。
这个<img src="in/ji.jpg">进共和派组织,一看名字就是打算学自己的前辈们,明火执仗去造反的,又怎么会怕察警们?单个或者小股察警上门的话,只怕是还会被当成人家造反前的开胃小菜,直接被人<img src="in/luan.jpg"><img src="in/qiang.jpg">打死。
而且,就算不提那些穷凶极恶之辈的反抗,深⼊到那些匪徒的巢⽳当中去为国王尽忠仍旧是一件非常危险的工作。
在这个年代的欧洲都市,下层街区往往人流密度很大,居住拥挤,所以卫生条件十分差劲,因而时不时地会发生一些流行疫病,比如鼠疫、霍<img src="in/luan.jpg">、⿇风病或者猩红热以及其他奇奇怪怪叫不出名字的疫病。而那些最穷困最脏<img src="in/luan.jpg">的街区,显然也肯定是反叛情绪最<img src="in/ji.jpg">烈的街区——两者是成正比关系的。
而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又是相当令人遗憾的,一旦不小心在那些街区沾染上这种疫病,到时候绝对会有<img src="in/xing.jpg">命之忧。
于是,为自己的全安着想,察警们很少愿意进⼊这些街区,哪怕有上司的命令也一样,没人喜<img src="in/huan.jpg">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孔泽先生,完全清楚自己手下们的想法,也很明⽩自己如果強迫他们的话,铁定会被<img src="in/yang.jpg">奉<img src="in/yin.jpg">违,因而他从一开始就在想对策,用别的策略来对付那些潜蔵在暗处的王朝敌人,一些比广为撒网更加有效的策略。
“你们不要误解了,我并不是叫你们直接就跑到那些叛<img src="in/luan.jpg">分子的巢⽳里去,你们不<img src="in/shu.jpg">悉那里的地形,而且人数又不多,就算去了也只会是⽩⽩送命。”
尽管没有人说话或者露出庆幸的表情,但是孔泽很敏锐地感觉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哼,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有你们好受的,他在心里暗笑了一句。
“我们要拓宽思路,不要只想到那一点上去。”他有意放缓了语速,一边部下们更好地领会他的意思“你们想想,既然这些亡命之徒是打算在王都发动武装叛<img src="in/luan.jpg">,那么他们肯定需要囤积武器,也肯定需要大笔的资金来准备,所以我们要从这两方面⼊手,在他们造成祸<img src="in/luan.jpg">之前斩断他们的图谋。”
“您的意思是…?”有些机灵的部下们似乎明⽩了他的意思。
“是的,我打算画出一些危险区域,然后在要进⼊这些区域的必经之路——巷子或者桥梁上面布下一些秘密岗哨,一旦发现有人想要把大量的<img src="in/qiang.jpg">支或者弹药送进去,就立即查扣。”孔泽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样我们就能遏制住他们囤积武器的速度和规模,给我们接下来的排查赢得时间。如果有人想要出来破坏这些岗哨,那就更好了,这些老鼠就自己把自己送到了<img src="in/yang.jpg">光下,他们就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依仗给了我们处理他们的方便,到那时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是,如果只是设置了一些孤立的岗哨,那发挥的作用会很有限啊?”一位部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的,所以我们就需要建立一支<img src="in/ji.jpg">动的巡逻队,在各个区域加紧巡逻,尤其是夜间,以便应付各种突发状况。一旦听到有<img src="in/qiang.jpg">声或者别的异常情况,巡逻队就会跑到出事的岗哨进行支援。”孔泽冲那位想到问题的部下赞许地点了点头“大臣阁下和首相先生已经同意了我的这个建议,准备菗调人员组织一些巡逻队。”
然后他有看着他的部下们“这些巡逻队是新组建的,需要<img src="in/shu.jpg">悉城区状况而且精明強⼲的人来负责带队,我觉得你们很适任于这个职责…”
听到了他的这句话后,一部分有野心的部下双目放光,显然看到了其中的好处;而另一部分比较懒怠的部下则很明显有些怈气——一旦接受了这个任命,显然在一段时间之內自己是必须经常值夜班,凌晨时分才能回家了。
对部下们的反应,孔泽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实际上都记在了心里,对那些表现懒怠的部下他在心中暗暗给他们记上了黑名单,预备到某一天有空闲时把他们统统撤换掉——没有野心只想着舒舒服服混⽇子的部下,他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他喜<img src="in/huan.jpg">那些肯为向上爬而暂时抛弃舒适的人,正如他喜<img src="in/huan.jpg">自己一样。
<img src="in/jiao.jpg">待完了这件安排之后,他又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考虑。
“另外,不仅要堵住他们获得武器的渠道,我们还要设法去阻塞他们武装自己的源头。因此,这段时间我打算对巴黎所有大型的武器商店进行一次排查,如果发现经营有异常状况的你们都要向我报告,没有哪家人会有事没事给自己买<img src="in/qiang.jpg">,如果经常有人大批量地购买武器,那肯定是心怀不轨之徒,只要抓到一两个,事情就好办了,明⽩了吗?”
“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