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刚抬起就被萧连山拉住,満眼无助的乞求,我手一挥萧连山被摔倒在地上,手掐指决向穆汐雪攻袭而去,出手的瞬间穆汐雪动作比我还快。
穆汐雪的道法修为虽比不上言西月,可她和秦一手还有魏雍都是有千年道行的人,弦台宮下是已败的言西月,我想穆汐雪知道我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必定会全力以赴,她⾝上应该也有护体结界才对。
我出手想先破她结界,所以直直刺向她<img src="in/xiong.jpg">口,穆汐雪手持银针不躲不避,<img src="in/ying.jpg">着我的指决而上,我看她如此自信的表情,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低估了她。
可当我指决结结实实印在她<img src="in/xiong.jpg">口,本来打算破她结界的金光穿透她<img src="in/xiong.jpg">口从后背透出,我大吃一惊的迟疑片刻,穆汐雪<img src="in/gen.jpg">本没有结界,而且她也<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抵挡的意思,从她<img src="in/ying.jpg">击上来那刻,穆汐雪就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剑指金光能破道法结界,一个⾁⾝又怎么承受的起。
就在我迟疑的瞬间,穆汐雪手中的三<img src="in/gen.jpg">银针准确无误的刺⼊,和那晚他帮我庒制魔<img src="in/xing.jpg">时扎的⽳位一样,先是后背的厥<img src="in/yin.jpg">俞⽳,然后是我<img src="in/xiong.jpg">口的膻中⽳,我还在惊讶为什么穆汐雪不作丝毫抵抗,当银针刺⼊我⾝体的瞬间,体內充盈的魔琊之气顿时在我⾝体里四处<img src="in/luan.jpg">串。
难以忍受的剧痛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体,撕心裂肺的痛楚让我痛不<img src="in/yu.jpg">生,我只感觉⾝体里聚齐的魔<img src="in/xing.jpg">在渐渐消散,因为怨念太重都不愿意离开似乎想要把我拖⼊幽冥万劫不复,但从银针上有不断涌⼊的真元之气,这是道法修为的一种传承。
剧痛已经让我无法支撑⾝体,双膝一软半跪在地上,穆汐雪手中最后一<img src="in/gen.jpg">银针不偏不倚刺⼊我的百会⽳,⾝上三<img src="in/gen.jpg">银针同时有源源不断的真元送⼊,那些还在试图游走<img src="in/luan.jpg">窜的魔<img src="in/xing.jpg">顷刻间消失的⼲⼲净净。
然后我看见穆汐雪⾝子虚弱的倒下,我下意识把她扶在怀里,已经不再感到疼痛,体內那些魔<img src="in/xing.jpg">也<img src="in/dang.jpg">然无存,我这才意识到穆汐雪做了什么。
她早就知道,她不会是魔<img src="in/xing.jpg">大发我的对手,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抵抗,她猜到我会以为她有结界,我出手一定是先破她结界,而事实上我的确是这样想的,穆汐雪会和我斗法,我<img src="in/gen.jpg">本没想过她会靠近我,其实她也不可能靠近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一击即中,这样她才有出手的距离和机会。
代价是,她会被我指决的金光震碎魂魄!
穆汐雪的目的是揷在我⾝上的那三<img src="in/gen.jpg">银针,她将自己千年道法修为从银针灌注传承给我,穆汐雪用千年道法化解我体內魔<img src="in/xing.jpg">。
我已经清醒过来,看看怀中的穆汐雪,嘴角一丝刺眼的⾎迹,我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可我还是不明⽩为什么她会这样做,我茫然的抬头看着旁边越千玲和萧连山。
“为…为什么不躲?”我<img src="in/ru2.jpg">动的嘴角心如刀绞的问。
金光碎魂魄注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穆汐雪在用仅有的一丝道法护住已经支离破碎的三魂六魄,她心脉尽断在用最后一口气坚持。
穆汐雪在我怀里吃力的想要起来,我把她扶起来,她跪在越千玲的面前,虚弱的<img src="in/chuan.jpg">气着气。
“家臣穆…穆汐雪回禀安平公主,汐雪不忘公主死命,千年誓死纯金卧虎兵符,每⽇殚精竭虑如履薄冰从不敢有丝毫差池,今⽇力战不敌,终是负了公主所托,汐雪以死谢罪。”
“你…”越千玲捂着嘴⾝体抖动一下,惋惜的说。“我不要你守了,他要你给他就是,你怎么这么傻啊!”
“当年汐雪对公主一诺,人在虎符在,幸不辱命,汐雪在世之前没遗失虎符,今⽇汐雪算是给公主一个<img src="in/jiao.jpg">代了。”穆汐雪的⾝子<img src="in/gen.jpg">本跪不稳,我一直在旁边抱着她,她说的话越多,嘴角溢出的鲜⾎越多。
穆汐雪对越千玲说完,终于无力的靠在我怀里,她吃力的看着我,嘴角慢慢露出柔美的笑容,<img src="in/yan.jpg">红的鲜⾎衬把她憔悴的容颜衬托的更加苍⽩。
穆汐雪想抬起手,可已经没有力气,我握住她的手扶起来,穆汐雪缓缓伸开手掌,纯金卧虎兵符赫然端坐在她掌心之上。
“人在兵符在,我…我就快不在了,我一直…一直等你来拿,终于让我等到再见你的这天。”
我心犹如被万箭穿心,溢于言表的痛让我<img src="in/gen.jpg">本说不出话,我握着她的手,低头去看怀中气若游丝的穆汐雪,拼命的头摇。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要,为什么这么傻。”
“如果是我在…意的人,他要杀伐…万千名垂千古,我就当他手里的刀刃!”穆汐雪一眼柔情的看着我,断断续续的说。“即便万世唾弃我也会对他不离不弃,千年前我没做到,千年后我做到了!只是…汐雪再也不能陪你走下去。”
如果是我在意的人,他要杀伐万千名垂千古,我就当他手里的刀刃。即便万世唾弃我也会对他不离不弃,如若他是贩夫走卒一无是处,我也会为他浣⾐蒸食相伴⾝边无怨无悔。
这话穆汐雪曾经对我说过,当时在琴屋我并不明⽩她话中的意思,现在我懂了,可我知道也晚了,我把穆汐雪抱的更紧,好像生怕只要我一放开她就再也回不来。
“让我再看…看你。”穆汐雪向要往上抬头,她已经没有气力做这么简单的事,我扶起她的手,穆汐雪的指尖轻碰我面颊,然后冰冷的手心覆盖在我脸上,动作轻柔不舍,好像在她眼中生死敌不过轻抚我容颜。
“还记得我…记得我是谁吗?”穆汐雪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
我茫然心痛的头摇,我只记得抱着她的感觉好<img src="in/shu.jpg">悉,甚至她摸抚我脸颊时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我始终记不起怀中的女子是谁,也不明⽩为什么我会为了她心如刀绞般疼痛。
穆汐雪目光从我脸上移到卧虎兵符上,虚弱的几乎快说不出话。
“拿起这纯金卧虎兵符,你就是那个人了,我希望…最后送我走…走的那个人是曾经的你。”
我紧咬着牙缓缓伸出手,很奇怪的感觉,连我自己都不明⽩,只要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我都不会拒绝。
我从穆汐雪手中接过纯金卧虎兵符,兵符刚一触碰到我的指尖,通体焕发出夺人眼目的金光,越来越明亮一层金⾊的光圈围绕在卧虎兵符周围,慢慢汇聚在一起像一条无形涌动的金河⽔源源不断从我掌心涌⼊,那一刻我再次真正体会到南山之巅那种君临天下的豪迈,和三界独尊的骄傲。
我的⾝体像被冥雷击中,脑海里闪现过无数<img src="in/shu.jpg">悉的画面。
我双手负于背后在偌大的宮殿里独步,摇拽的烛台下映红了穆汐雪那张倾城的脸,我口述着九天隐龙决,穆汐雪手持刻刀在烛光下仔细的篆刻,我冷漠的甚至没有看过她一眼,刻刀断裂划伤穆汐雪的手指,污浊了面前的竹简,我转⾝双眼寒光四<img src="in/she.jpg">,穆汐雪都没有处理深可见骨的伤口,重新拿起新刻刀继续铭刻,指尖⾎掉落在竹简上,我甚至很満意这种颜⾊的竹简。
我路过⾼台,穆汐雪在玄台奏琴,我被琴音所昅引,芈子栖喜<img src="in/huan.jpg">音律,终⽇征伐也没好好陪过她,我让穆汐雪教我弹七弦琴,命人做两把旷世古琴,问穆汐雪取何名才好,穆汐雪告诉我,琴声厚重为雄名君悦,琴声空灵为雌名于归,我甚是満意,闲暇无事我会去琴台,我用君悦,穆汐雪用于归,在她的教导下我琴艺精进很快,双琴合奏真宛如天籁,一时间琴台双音绕梁传为咸<img src="in/yang.jpg">佳话,芈子栖闻声而至,见我琴声斐然満心<img src="in/huan.jpg">喜,我喜<img src="in/huan.jpg">看见芈子栖⾼兴的样子,在琴台赐君悦给芈子栖,当芈子栖跪下谢恩的时候,我并没看见跪在她⾝后穆汐雪的落寞。
君悦赐予芈子栖,琴**留于归,我甚少再去,头疾愈加重终⽇难以安睡,芈子栖以琴奏曲夜夜相守,心绪渐平头疾有所缓解,因为不想打扰我治国平天下,芈子栖只在外殿弹琴,远闻琴音心旷神怡,一⽇闻琴台有苍古厚重的琴音,和夜中芈子栖所弹之音一样,以为芈子栖在琴台,上去才看见穆汐雪独自一人<img src="in/cao.jpg">于归琴,<img src="in/bo.jpg">然大怒下令赐死,芈子栖赶到直言因为要禅悟龙甲神章,一直为我夜夜弹琴的人是穆汐雪,我并没有感<img src="in/ji.jpg">跪在地上的穆汐雪,命人修建三层琴台⾼殿名为弦台宮,锁于归琴在其內,除了我和芈子栖任何人不得登琴台,违者车裂,我转⾝离去那刻,我没看见穆汐雪夜夜弹奏的十指裂开的伤口,也没看见于归琴上⽩⾊冰蚕丝琴弦何时变成⾎红⾊,更没看见她对拿走的于归琴一往情深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