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次的朱砂笔<img src="in/jiao.jpg">接慈善酒会是盛唐集团承办,所以顶楼这间豪华的包间除了秋诺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我跟在秋诺后面,霍谦留在门口关上门。
从来没想过还会合秋诺单独同处一室,她就坐在我旁边,不到一只手的距离,以为现在的道法修为相信要她魂飞魄散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除掉她又有何用,只会打草惊蛇让魏雍有了防备。
房间的桌上放了三个盒子,想必这就是霍谦口中秋诺为我准备的换取《琼州海疆图》的物件。
“来的时候匆忙,也不知道陈先生具体喜<img src="in/huan.jpg">什么类型的古玩,既然陈先生是商界中人,我就随意带了三样古玩,金、银、⽟各一件,看看有没有陈先生喜<img src="in/huan.jpg">的。”
秋诺一边说一边打开右边第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器,我一看心里暗暗惊了一下,秋诺口中虽然说是随意带来的,可她手里递给我的⽟器远比萧连山买《琼州海疆图》花的钱要多的多。
“⽩⽟忍冬纹八曲长杯。”我拿在手里啧啧称奇的说。
“陈先生好眼力,竟然一眼能认出来,没想到原来行家里手。”秋诺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说。“这件陈先生可能看上眼?”
又岂止是能看上眼,秋诺倒是大方一出生就拿出这样一件⽟器,这件⽩⽟忍冬纹八曲长杯,用和田美⽟雕凿而成,⽟质洁⽩温润,⽟杯外壁装饰有忍冬图案,忍冬纹又称为卷草纹,是一种<img src="in/chan.jpg">绕植物,因为在冬天也不凋谢,故有忍冬之称,因此用它来寓意长寿。
这杯子是唐代中期之物,造型别致,工艺精湛,形状为八曲长椭形,杯壁口沿处打磨的很薄,只有半厘米,从杯口到杯底逐渐增厚,⾼超的碾磨雕琢技术由此可见一斑。
如果按照价格折算,这⽟杯卖了可以买两幅《琼州海疆图》还绰绰有余,我把⽟杯很随意的放到桌上。
“难得一见的⽟器,成⾊和做工都堪称上乘,不过…”
“陈先生对⽟器不感趣兴没关系。”秋诺没等我说话就把话接过去很自信的样子。“再看看这件银器満不満意。”
秋诺从第二个盒子里拿出一个银碗,样式很普通寻常,银碗口沿下內束,折成略有弧状的斜壁,圆底,外腹壁捶出十朵如意云头,器底焊接附加鎏金圆饰片。
圆片內以鱼子纹为底,中心模冲出两只相对的瑞狮,双口衔折纸,脚下亦装饰一株折枝花,边缘为一圈绳索纹,绳索纹外加饰一周向內翻卷的波浪纹,纹饰均鎏金。
这银碗看似普通,但我拿到手里翻看片刻就发现银碗真正的价值,这是唐代银制品上极其罕见的捶揲工艺,现在这种工艺已经失传,所以这个银碗绝对称得上孤品。
我想秋诺挑选着银碗多半还有想看看我到底识不识货,从价值上说,这银碗绝对比刚才的⽟杯还贵重,我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再一次把银碗放了回去。
秋诺依旧很平静,这一点她倒是没有变,认识她那么久在我们⾝边一直处变不惊,喜怒不形于⾊,可我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回绝了两样东西,她居然一点都无所谓这让我很不理解。
秋诺把第三个盒子推倒我面前,这个盒子要比刚才两个大,然后伸出手示意我自己打开。
“陈先生眼光独到,这是最后一件不知道能不能打动陈先生。”
我掀开盒子的瞬间,屋里的灯光照<img src="in/she.jpg">在盒子里,反<img src="in/she.jpg">出耀眼的金光我都有些睁不开眼,适应了片刻才看清楚。
那盒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横竖各三只,一共九只一模一样,半掌大的纯金乌⻳。
⻳形圆头锐尾,四肢悬立无眼无嘴,我拿在手里颠了颠重量,笑着说。
“无端嫁得金⻳婿…想必说的就是这东西吧。”
“陈先生要是喜<img src="in/huan.jpg">这九只金⻳都是你的。”秋诺看我有些趣兴慡快的回答。
我把手里的金⻳翻转过来,⻳⾝下刻着唐朝金库四个字,这是唐代皇宮之物,姑且不说来历,就这九个金⻳的价值已经难以衡量了,更不用说再加上历史传承和背景。
“秋姐小愿意那这个换我手里的风⽔画?”我看⻩金⻳的样子很贪婪。
“当然…陈先生如果愿意割爱,这桌上的三样物件都是你的。”
桌上任何一件物品拿出去都⾜以引起轰动,可秋诺居然想都没想全送给我,仅仅是为了我手中那副风⽔画,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在秋诺眼中竟然抵不过一幅《琼州海疆图》。
我把手里的⻩金⻳放了回去,⾝体靠在沙发上,秋诺看我表情笑着问。
“陈先生还是看不上眼?”
“不是看不上眼…”我的指头在在膝盖上有节律的敲击几下<img src="in/yu.jpg">言又止的样子。
“那是为什么?”秋诺追问。
“秋姐小这三样东西,任何一样都被我买的《琼州海疆图》也值钱,你能拿三样换我手里一幅风⽔画,可见这画对你很重要,说到底我终究是一个商人,奇货可居的到底当然懂,既然秋姐小如此大方。”我的指头在桌上三个盒子上挨着点了一遍,最后指着⻩金⻳不慌不忙的说。“这三件我都要,不过这⻩金⻳少了点,再加九个!”
秋诺重新看了看我,冷<img src="in/yan.jpg">的笑容慢慢变得愉快,我想她现在对我已经有了新的认识,一个贪得无厌的商人,事实上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迫切想要得到那副画,不过等我把话说出来后,我突然发现秋诺变得一点都不着急。
门外有人敲门,霍谦快步走进来,在秋诺耳边低语几句后,我看见秋诺很从容镇定的站起来,笑容变得很満意。
“陈先生,看来我和这幅风⽔画终究是缘悭一面,生意不在人意在,希望下次有机会与陈先生合作。”
秋诺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外,现在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想再要《琼州海疆图》,我离房开间后还没想明⽩为什么她前后反差这么大,我去刚才的位置坐下,萧连山和越千玲已经回来,我无意中在人群中看见顾安琪,顿时明⽩两件事。
第一、《琼州海疆图》对秋诺来说至关重要。
第二、秋诺未必真的需要《琼州海疆图》,她之所以如此迫切的想和我<img src="in/jiao.jpg">易,那是因为她不想顾安琪得到,当认为我只不过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商人后,《琼州海疆图》在我手中反而让她放心了,因为秋诺一定很相信她开出的条件顾安琪开不出来,所以我更不可能和顾安琪达成<img src="in/jiao.jpg">易。
但还有一件我没想明⽩,以秋诺的<img src="in/xing.jpg">格和手段她<img src="in/gen.jpg">本不需要和我谈,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杀掉我后在拿走《琼州海疆图》反而更简单,可我自始至终没感受到秋诺⾝上的戾气,丁点都没有。
江山易改本<img src="in/xing.jpg">难移,我不会相信一个蛇蝎心肠歹毒至极的女人会有所改变,在房间中我甚至还能看见<img src="in/chan.jpg">绕在她手腕上的红线,这一年死在她手上的人不会少,只不过我不明⽩现在为什么她会如此克制和收敛。
从她刚才出去时候的表情不难发现今晚对于她来说,还有比《琼州海疆图》更重要的事,而我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秋诺坐的地方。
“哥,你怎么不杀了这畜生。”萧连山探过头小声问。
“杀了她有什么用,我们要对付的是魏雍,除掉她容易,让魏雍有了提防就⿇烦了。”我回答。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越千玲盯着秋诺坐的方向咬牙切齿的问。
“秋诺已经接管了盛唐集团,又有位极人臣的魏雍在背后撑<img src="in/yao.jpg">,以她今时今⽇的地位怎么会到这里,画龙点睛只是民间风俗,她<img src="in/gen.jpg">本没必要凑这个热闹。”我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既然点睛仪式是盛唐集团在承办,那之前我们在海滩上看见的巨石蛟也是盛唐集团负责修建的,就算秋诺不懂风⽔堪舆,魏雍不可能不知道,之前我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恐怕没这么简单。”
“雁回哥,你那天不是说如果巨石蛟修成了就变成玄冥望海了嘛,他们的目的会不会是这个?”越千玲问。
“玄冥望海虽然对这里风⽔有所影响,但也没什么大碍,秋诺和霍谦都亲自出动,这里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他们不可能劳师动众就为一个玄冥望海局。”我摇头摇忧心忡忡的回答。“不过看秋诺打算买走我们手里的《琼州海疆图》看,似乎和这风⽔画有关,我猜顾安琪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一些。”
“哥!”萧连山捂着嘴庒低声音。“秋诺旁边坐着的是谁?”
我抬头向秋诺坐的方向看过去,她的旁边多了一个人,按照主客位置分,那人坐的是主位,能在秋诺面前坐主位的人我只能想到一个,不过那人带着帽子看不清脸。
秋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人缓缓把脸转了过来,我终于看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