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晶龙口进⼊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道甬,我们手里的火光只能照亮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那漆黑中会出现什么没有人会知道,不过从道甬的方向看,我们是平行于仙⽔岩在穿行。
我每一步都极为的小心,用如履薄冰一点也不为过,这道甬大约有三米多⾼,并排能容下三人通过,为了全安,我让其他人一字竖着排开,之间保持相应的距离,万一有突发的情况还能应对。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漫长的涌动消失在火光之中,我们⾝在何处没有人知道,也不敢多说话,怕是惊扰了什么,我给萧连山递眼⾊,他把带在⾝上用于探路的石子扔了出去。
小小的击撞声在黑暗中回<img src="in/dang.jpg">,从这回音看这里的空间不会太小,我们一直沿着仙⽔岩的长平久安台在平行的向前,若是我没估计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在这山脉的最深沉。
没有像外面用于照明的油火,对于黑暗最原始的恐惧在我们每个人心中蔓延,我们只能看见脚下几米的地方,毫无目的和方向的摸索着向前。
走了没多远,越千玲突然蹲在地上,让我把火把拿过去,她摸着地面的石板,用指头敲击了几下,说这石板的材质和这龙虎山的丹霞山地貌完全不一样,不是这里的石材,这种石板在明代多用于铺设道路,在墓地尤为长见,一般是用作神道的铺设。
越千玲让我一直沿着这条石板路走,常理上这神道的尽头一般是主墓室,可这里不是陵墓,铺设神道一定是有其他用意。
果然没走多久,我就看看神道两边耸立的石雕,左右两边分别是十二生肖和文武百官的石像,我让其他人不要随意的触碰,以免触发隐蔵的机关,我在心里暗暗数着十二生肖,当数完最后一个,再往前走就没有石像出现。
提心吊胆的往前,火光照亮了台阶,我低头一看是汉⽩⽟的,我小心翼翼慢慢一步一步往上走,最终这台阶把我们带到一处平台上,前面有一处香案,整整齐齐放着文房四宝。
我们没有人说话,这里太安静,以至于掉一<img src="in/gen.jpg">针的响动都会被听见,我迟疑了一下,走到香案前,拿起上面的⽑笔崭新如初,宣纸裹卷在一起,我在香案上缓缓展开空⽩无字,砚台中的居然不是墨汁,而是朱砂,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存到现在,居然一点都没有⼲涸。
我拿着火把在这平台上走了一圈,这是一处四四方方由汉⽩⽟搭建而成的平台,雕饰以貔貅和虎狼为主,很明显这平台主武,但具体的作用我不得而知。
除了我们上来的路之外没有其他的通道,我让萧连山往下扔一颗石子,从回响可以听出平台下面少说也有十几米。
萧连山正想说话,忽然看见闻卓的手抬起,示意他安静,仔细的好像在听着什么,这密闭的黑暗中对声音的辨识似乎会格外敏感,我们都侧耳去听,叶轻语试图站到闻卓的位置,应该是想知道他听到了什么。
叶轻语手中拿着火把,刚走到闻卓的⾝边,闻卓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熊熊燃烧的火把上,脸⾊一惊,一把推开叶轻语,从她手中抢过火把,我们都没反应过来闻卓突如其来的的举动,叶轻语退了几步好在被越千玲搀扶住,正想质问闻卓。
当!
一只黑箭猝不及防的从黑暗中穿透出来,不偏不倚的<img src="in/she.jpg">中火把,若是之前叶轻语还站在这里,这箭会刚好<img src="in/she.jpg">中她的<img src="in/xiong.jpg">口。
有箭<img src="in/she.jpg">来,而且是寻着火光的方向,说明这不是机关,既然能判别方向这箭就是有人<img src="in/she.jpg">过来,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惟独没有想过这尘封几百年的地方,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
我和萧连山挡在前面,闻卓叫着我的名字,很惊讶的看着手中的火把,那只穿透在火把上的黑箭,居然在开始慢慢的淡化,整个箭⾝腾起一团黑雾,箭就在我们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火把上的箭孔,都很难相信有箭<img src="in/she.jpg">来过。
“这…这是什么箭,居然还能消失?”萧连山侧着头问。
我眉头皱起,不过闻卓似乎有些不敢确定,迟疑了片刻,慢慢伸出手指,靠近还未完全散去的黑雾,触碰的那一刻一抹⽩霜附着在闻卓的手指上,好在闻卓早有准备,伸出去的手指掐着冥火决,看见那⽩霜大吃一惊,连忙启咒在指尖召唤三昧冥火,虽然那⽩霜在三昧冥火中被燃烧⼲净,不过看闻卓的表情就知道刚才有多凶险,他一直咬着牙,额头渗出细细的冷汗,<img src="in/xiong.jpg">口起伏很大,他到现在虽然没说什么,不过看得出他心惊胆战,以至于要靠深呼昅来平息。
是<img src="in/yin.jpg">箭!
闻卓用自己的⾝体证实了我和他的猜想,萧连山听见这两个字,不以为然的问什么是<img src="in/yin.jpg">箭,顾安琪的理解估计和其他人一样,来至<img src="in/yin.jpg">间的箭,萧连山说既然是<img src="in/yin.jpg">间的箭有什么好害怕,他好歹也是<img src="in/yin.jpg">将,十方鬼众都怕他,区区一支<img src="in/yin.jpg">箭何⾜挂齿,何况闻卓和我道法了得,怎么会忌惮这东西。
闻卓到现在才平息下来,看了萧连山一眼,摇着头面⾊凝重,最后目光落在我的⾝上,对于<img src="in/yin.jpg">箭或许我没他知道的详细,我只不过是在三曲真境中的一曲心镜里见到过而已。
<img src="in/yin.jpg">箭,不是来至<img src="in/yin.jpg">间的箭,而是<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箭,借<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两界之力幻化而成,下可除魔上可诛神,闻卓心有余悸的对我们说,三界本不互通,各有其特有的能力,幽冥的寒<img src="in/yin.jpg">和<img src="in/yang.jpg">世的灼<img src="in/yang.jpg">这两种力量<img src="in/jiao.jpg">汇在一起的炼化而成的箭被称为<img src="in/yin.jpg">箭,可拥有这样能<img src="in/cao.jpg">控<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两界之力的人需要极強的法力。
闻卓说到这里抬头看我一眼继续说,他之所以知道这<img src="in/yin.jpg">箭的存在,是因为他曾经经历过,我知道他是在说昔年泰山斗天的嬴政,我在心镜中看见过,嬴政所驱使的百万亡魂之所以能所向披靡摧枯拉朽攻⼊九天之上,靠的就是这<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之力炼化出来的兵器。
很显然拥有这样能力的人,闻卓只见过嬴政,而且似乎他也是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可如今这幽暗的地方,谁还会向我们<img src="in/she.jpg">来<img src="in/yin.jpg">箭。
我正想到这里,忽然发现手中的火把火势在向后偏移,有风声从我耳边划过,很轻微和细弱,可这里不应该有风才对,闻卓向那黑暗望去,手再次慢慢太起来,这一次不用他提醒,我也能听见声音。
有点像下雨之前的风声,虽然没那么凛冽但这流动的气息中似乎充斥着萧杀的寒凉,我隐约还能听见细小而尖锐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的划破这黑暗。
破空声!
我突然想起古啸天<img src="in/she.jpg">出的箭,他力拔山兮气盖世,弯弓搭箭而出的离弦之箭就是发出这样的声音,不过我听到的声音远比古啸天箭下所发出的要响亮,时间越长那声音越清晰,而且越密集。
不是一支箭!
我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什么,但到现在已经听懂这声音意味着什么,闻卓的表情和我如出一辙,<img src="in/yin.jpg">箭下可除魔上可诛神,被<img src="in/yin.jpg">箭所伤绝对没有任何办法能救回来,嬴政斗天死在<img src="in/yin.jpg">箭之下的神兵神将不计其数,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又岂能抵挡的住。
黑暗中的声音如今变得清晰而尖锐,那不是一支箭所能发出的声响,而是无数支箭所组成的箭雨,是不是<img src="in/yin.jpg">箭已经不重要,从这声响就能听出,从黑暗中向我们<img src="in/she.jpg">来的箭雨铺天盖地,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我们就站在这毫无遮挡的平台上,已经退无可退,而且从这破空声响亮的程度来看,我们周围百米之內都被这箭雨所覆盖。
这不是机关,而是有人在黑暗中看着我们,并时时刻刻守卫着这里,任何侵⼊者都必死无疑,我之前只是惊讶这尘封几百年的地方居然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不过现在让我更加吃惊的是,这黑暗中注视着我们的恐怕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