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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作者:墨菲 字数:10356 更新:2024-10-30 01:04:28

  清闲无事的温暖午后,清风微送,蝉鸣盈盈,一座小巧别致的院落內断断续续地传来轻声笑语。

  一群男男女女正围着一只小碗,数颗黑⾊头颅全兜成一团,不晓得是否正在商议着某事,或是正在进行着某种秘密集会。

  说是秘密集会也不为过,仔细一听,就可以听见笑声软语中间杂着清脆的敲击声响,还有…

  “‮姐小‬,你才掷五点,很危险喔。”一名有着圆脸的女婢手上兜着骰子,‮奋兴‬地红着脸,抬首朝她正前方的主子道。

  “你到底要不要掷啊!还不快掷,少废话!”⾝着一袭淡粉⾊薄衫的女子薄怒地朝她瞪去一眼。

  说话的人便是宋家四女,名唤雪脉,她的容貌可是人如其名,冰肤赛雪、脉脉含情。

  她天生一张姣好容颜,瓜子脸、杏腮、朱<img src="in/chun2.jpg">、如星子般的灿眸,再加上⽩里透红的剔透⽟肤和一头乌亮的秀发,可以说是十⾜的美人胚子。

  而另一名说话的人便是她的贴⾝侍女之一,名叫舂花。

  “呵呵,赢定了、赢定了。”手中骰子还未丢出,舂花便已一副赢定了的姿态放肆大笑,这当然惹来她主子的不快。

  “喂,舂花,别傻笑了,都还没掷哩,现在得意不嫌太早?”宋雪脉气闷地瞪着舂花,⾝边其余仆婢们见状全都不敢吭声。

  “怎么会嫌太早?舂花这可是为‮姐小‬您着想哩,嘻嘻,先让‮姐小‬您有心理准备…”她闷闷地笑了一声,才又道:“准备付银子呵!”

  其余众人也跟着闷笑出声。

  宋雪脉不悦地瞪了众人一眼。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哼,她不过是今天运气背了些,就算输了些银两,改明儿个再赌上一局,连本带利地赢⽇来不就得了?

  “没有、没有,没什么好笑的。”

  众人在接触到主子那<img src="in/bao.jpg">含警告意味的眼神后,无不⼲咳两声,假装没事地别过脸去。

  “没什么好笑的,那你们还不叫舂花快点?”

  没吭声的大伙其实心里早就倾向舂花那头了。

  他们这四‮姐小‬,女红、琴棋书画与她样样绝缘,惟有沾上“赌”字,精神才会特别好。

  听说城里其他大富人家的‮姐小‬,无不知书达理,针线活儿更是样样精通,而她们家这四‮姐小‬手也巧,不过巧的不在针线活儿方面,而是在掷骰子时,两只⽟臂像是灵蛇一般,动作快速并且令人眼花撩<img src="in/luan.jpg">。

  不仅是宋家四‮姐小‬有这特殊的怪癖,就连其余四位‮姐小‬也都有些奇怪的地方。

  那个大‮姐小‬宋⽔脉为了躲避成亲,竟然想伙同来拦轿打劫的男人一同跑了,这年头哪家‮姐小‬的婚事不是⽗⺟作的主?这大‮姐小‬的行为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些。

  那二‮姐小‬宋星脉就更不得了了,学得一⾝武功,就喜<img src="in/huan.jpg">“买东西”只要她看上眼的,也不管原本的拥有人知不知道,银子一丢,就大大方方地把东西给带走了,这样也算是“银货两讫”?

  那三‮姐小‬宋旭脉则整天不讲话,同个哑巴似的,让人伤透脑筋。

  那五‮姐小‬,人长得是<img src="in/ting.jpg">美的,却整天在兵器堆里打转。

  唉…也难怪老爷会这么急着要把这四个⿇烦的女儿给嫁出去了。

  “好啦,舂花,你就快点吧。”坐在舂花⾝旁另一名⾝材较为清瘦的女婢转头以手肘推了她一把。

  “好啦、好啦,夏荷,别催了,我这不就掷了。”舂花模样夸张地卷起袖子,一副江湖儿女的豪气模样。

  “舂花,快掷吧,你别耍花招了,好不?”冬梅受不了地翻了⽩眼,她等这把等得快急死了。

  “是咩,人家真想看看‮姐小‬输个一次,呃…不是啦…我是说看咱们赢个一次…嘿嘿…”秋菊不用转头都可以感受到主子那两道犀利的眸光,仿佛想将她碎尸万段似的。

  双眼睨了众人一眼,贼笑一声,舂花意气风发地将骰子掷⼊碗中。

  骰子一落⼊碗中,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屏着气息,几双眼睛全紧紧瞅着在碗里滚个不停的三颗小小骰子瞧。

  突然间…

  “不好了,快收!”有人发出了警报。

  众人先是一惊,互看了一眼,马上动作利落地收起散落一地的碎银和‮博赌‬用具。

  这种情况他们早已应付自如。

  但惟有舂花着急地护着还未落点的大碗,大叫道:“不能收、不能收,还不知道几点哩,不能收呀!”

  “拿来!”宋雪脉霸道地抢过舂花护住的那只瓷碗,得意地扬起<img src="in/chun2.jpg">角。

  “呜…”舂‮心花‬痛地呜呜呜叫。“我的碗呀…我的骰子呀…我的银两呀…”

  “想赢本‮姐小‬?哈哈…门都没有,呵呵…连老天爷都帮我哩!”宋雪脉得意地奷笑道。

  “老爷已经到回廊!”警报声再一次传来。

  这时宋雪脉已顾不得得意,朝正一脸哀痛的舂花踢了两脚。

  “还不快起来,等会要是穿帮了,有你受的!”

  “呜…”舂花这才不甘不愿地站起⾝。

  “秋菊,这东西快拿去蔵起来。”

  “喔,是。”秋菊忙接过“证据”因为时间迫在眉睫,只能随意地塞⼊房里的<img src="in/chuang.jpg">底。

  只听到这时又有人来报…

  “快呀…老爷就在转角了。”

  宋雪脉动作迅速地坐上八仙桌旁的椅子,秋菊马上递来针线,冬梅也递上一只未完成的绣帕,其余各人手上也都拿了一项针活,乍看之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众人正做着针线活儿,忙得不得了呢。

  “老爷到!”在房门敞开的刹那,小厮⾼唱着这句。

  “阿林,你每次随我来到这雪院,都得这么大声嚷嚷吗?”宋原德掏掏受<img src="in/nue.jpg">的耳朵,双眉全拧成一团。

  阿林是在他手下办事的一名小厮,年约十五,当初他见阿林长得也算清秀,办事还算利落,于是就让他跟在⾝边伺候。

  只是不知怎地,每次一随他来到这雪院,阿林的嗓门都特别大。

  “嘿嘿…”阿林一脸无辜地搔搔后脑勺,转过头,背着老爷,暗暗朝四‮姐小‬宋雪脉使了个眼⾊。

  宋雪脉岂会不知这眼神的含义?

  她了然地使回眼神,表示感谢。

  呵呵!这阿林可是她安排在爹⾝边的暗桩,专门给她通风报信用的,否则要是被她老爹抓到她在自家宅院里聚赌,那还得了?

  记得几年前就曾被爹抓到一次,那时她还被关进柴房里反省了整整三⽇。

  那恐怖滋味至今犹存,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爹,…您来啦?”宋雪脉亲昵地<img src="in/ying.jpg">上前,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她这娇柔可人的模样与之前聚赌时那世故霸道的模样,简直是大相径庭。

  见女儿正乖巧地学习着女红,宋原德満意地搂住女儿肩头,踱向八仙桌旁坐下。

  秋菊、冬梅,马上捧上香茗与茶点。

  “雪脉呀,爹知道姐妹中,你最乖了…”宋原德有感而发的道。一想起其他四个女儿的“怪癖”他就伤透了脑筋。

  唉…还好,这四女雪脉虽然手拙,不识针黹,倒还努力学习,所以就算成绩不理想,也没关系,他已经很欣慰了。

  “爹,那女儿一辈子陪着您,可好?”宋雪脉娇滴滴地撒娇道。

  哼,她老爹已经把她上头三个姐姐给成功地嫁掉了,难保她老爹不会突然有一天把脑筋动到她头上来。

  所以她一定得想办法继续留下来,安安稳稳地当她的大‮姐小‬,才不要嫁人哩。

  “这怎么可以?”宋原德宠溺地点了一下女儿凑上来的鼻头。

  “你三个姐姐都已经嫁出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再者,俗话说的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爹当然得帮你找一户好人家,觅一个好夫婿,让你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这样一来,往后你才不会恨爹呀!”

  “不要、不要,人家舍不得爹,人家不想嫁人嘛!”宋雪脉嘟起小嘴,不依地嚷着。

  舂花、夏荷、秋菊、冬梅等人,在一旁见到‮姐小‬这矫<img src="in/rou2.jpg">造作的模样,四人均是一脸承受不住地猛翻⽩眼。

  状况严重点的秋菊甚至胃里一阵酸意涌起,差点当场恶心地吐了出来。

  天哪,她们‮姐小‬怎么人前人后差那么多?

  每每一碰见老爷,就是一副娇柔可人的乖乖女模样,可在人后不仅是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一拿起骰子就变成一副世故女赌徒的嘴脸,不仅赢光了他们的月俸,还<img src="in/bi.jpg">他们一同演戏…

  呜…这是什么‮姐小‬啊?

  “我的宝贝小雪儿啊…”宋原德感动地差点流下老泪来,搂住女儿久久无法言语。

  喔…爹抱得太紧了,害她差点不能呼昅…呼…

  尽管如此,宋雪脉仍是善尽她为人子女的角⾊,非但没有推开⽗亲的意思,反而回搂住案亲,甚至硬是<img src="in/bi.jpg">出几滴泪珠。

  “爹…人家一想到要和您分开,整个心都摔疼了…”

  “啊…雪儿呀…”宋原德一听,更不得了了,<img src="in/ji.jpg">动的搂得更紧了。

  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贴心,叫他如何能不疼爱呢?

  况且这孩子最像他死去的<img src="in/qi2.jpg">子,看来她不仅在容貌上遗传了<img src="in/qi2.jpg">子的美丽,就连<img src="in/xing.jpg">格都遗传了<img src="in/qi2.jpg">子的贴心温柔。

  “爹,人家舍不得您,别让雪儿离开您呀!若没有了您…您叫雪儿一个人怎么办呀!”

  嗯,这倒是实话,若嫁了人,没了爹爹,她可不敢期望未来的夫家能够像爹爹一样这么纵容她,也没有像舂花、夏荷、秋菊、冬梅这四个善体人意的贴⾝婢女可以让她解闷。

  所以她情愿继续在家里当米虫,也不愿嫁人。

  见⽗女俩一副正经历生离死别关头的模样,舂花等四人胃里直冒酸泡,非得极力地控制住,才不至于发生当场呕吐的事件。

  她们这位伟大的四‮姐小‬,演戏的功夫还真是了得,从小没送去戏棚子栽培,真是浪费了。

  宋原德真是感动地无以复加,怀里搂着女儿,心里想着亡<img src="in/qi2.jpg">,一阵悲从中来,眼角竟泛<img src="in/shi.jpg">了。

  “呜…女儿呀…”

  “阿爹呀…爹…”

  “女儿呀…我的雪儿宝贝呀…”

  “爹…呜…我亲爱的爹爹呀…”

  “呜…呜…”

  “啊…啊…”舂花四人见状,已是不胜败荷,青筋早已爆起,额际隐隐犯疼,胃里一阵翻绞,四人动作如出一辙地连忙转头,以手巾捂着快呕出来的小嘴。

  “爹,女儿舍不得爹,您要嫁,就嫁妹妹好了…”

  “雪儿呀,爹答…”

  突然间,匡地一声,宋原德与女儿的真情演出才不得不中断。

  “什么声音?”宋原德一副如大梦初醒般,放开了怀里的女儿。

  宋雪脉忙拉着⽗亲,泛着薄雾的双眸着急地望着⽗亲,急道:“爹,您方才是要答应女儿了,是不?”

  “呃?”宋原德有些<img src="in/mi2.jpg">惑地望着女儿。

  宋雪脉见⽗亲似有反悔之意,心里更急了。

  “爹,您方才说了‘答’呀,然后呢?”

  “等等。”宋原德站起⾝来,眼角恰巧瞥见女婢秋菊的脚似乎正暗中将什么东西推⼊<img src="in/chuang.jpg">底。

  “秋菊,你脚在抖什么?”

  被点到名的秋菊吓了一大跳,连忙反驳道:“没什么、没什么…嘿嘿…有蚊子,脚庠…对…脚庠…”

  二话不说,他马上踱了过去。

  见状,众人均是一惊。

  “老爷!”舂花四人齐声惊呼道。

  “爹!”宋雪脉也是一声惊呼。“全给我滚开!”

  宋原德一把推开秋菊,掀起<img src="in/chuang.jpg">襟下摆,赫然瞥见里头一应俱全的赌具。

  “宋、雪、脉!”一声如雷般的大喝声,‮穿贯‬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呜,惨了!

  宋雪脉恨不得当场昏过去,可惜平时保养有加,⾝子硬朗得很,不是随便说昏就可以昏。

  “这是什么?”宋原德从<img src="in/chuang.jpg">底下翻出方才聚赌用的碗。

  “这…呃…”宋雪脉灵光一现,马上随口编了个理由。

  “爹,那是我昨天吃面的碗,一定是婢女们偷懒,忘记收了,待会我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说话的同时,她还不忘朝惹事的秋菊瞪去一眼。

  宋原德由碗里再拿出一颗骰子,心灰意冷地瞪着女儿。

  “你吃面,难道面里头配的是骰子?”

  “呃…”“混帐,真是太混帐了!”宋原德怒喝一声。“阿林!”

  “是,老爷!”阿林抖着声音,忙上前应道。

  “给我跪下!”

  “啊…”阿林颤抖着双膝跪地。

  “原来你的大嗓门就是专门给四‮姐小‬通风报信用的?”宋原德怒道。

  暴风雨正在自己头颅上方,阿林年纪还小,哪懂什么“患难见真情”的真谛?心里一骇怕,就全抖出来了。

  “呜…老爷,您别怪小的,都是四‮姐小‬<img src="in/bi.jpg">小的。”

  “什么!?”宋原德一听,更是怒不可遏。

  舂花等人见状,马上聪明地评估出老爷和四‮姐小‬双方的情势,毫无姐妹情分地往一边倒去。

  四人噗通跪下,个个哭天喊地,齐声道:“老爷,您要替我们作主啊,都是‮姐小‬<img src="in/bi.jpg">我们的!”

  “舂花、夏荷、秋菊、冬梅,你们…”遭受众叛亲离的宋雪脉心脏无力地后退一步。

  “雪脉!”宋原德怒喝一声。

  “爹…”

  “跪下!”

  宋雪脉柳眉紧蹙,一脸为难。“真、真要跪?”

  这死舂花、死阿林…居然敢连同大伙一起背叛她,看她待会怎么整治这几个死奴才。

  宋原德狠狠瞪去一眼,宋雪脉立即跪下。

  “来人啊,给我拿家法来!”

  “啊?”众人一听又是一愣。

  “爹?您…您要打我?”宋雪脉表情夸张地搞着<img src="in/xiong.jpg">口,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老爷…”秋菊本想替主子解围,但未出口的话全在老爷愤怒的瞪视下给咽下去。

  宋原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食指颤抖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女儿。

  “你、你、你简直是气死我了,胡闹、真是太胡闹了!”

  “爹…”宋雪脉见⽗亲这样生气,也快急哭了。

  “咳咳…”猛地一口气提不上来,宋原德咳得上气接不了下气。

  “爹,您别打雪儿,雪儿什么事都依您…呜…”她可不想挨打,可怜了她如花似⽟的小庇股。

  闻言,宋原德原本⾼张的怒火登时消了大半,瞠大了眼瞅着女儿。

  “你、你刚说什么来着?”

  “爹,您别生气…别打雪儿,雪儿什么事都依您。”宋雪脉一脸可怜兮兮地跪地求饶。

  “好、好。”一听,宋原德嘴角马上扯起一抹奷笑。

  宋雪脉在瞥见爹脸上浮起的那抹奷诈笑容后,心头抖地一凛,不祥的预感倏地袭上心头。

  于是她马上改变了主意,牙<img src="in/gen.jpg">一咬,赶紧道:“爹,都是雪儿的错,您罚女儿吧…”

  唉…事到如今,就算是家法伺候,她也只有乖乖承受的份了。

  “算了,不用拿家法了。”宋原德重重地叹了口气,手一挥,无奈道。

  “呃?”众人一听,皆是不可思议地互望着彼此。

  “雪儿,你听着。”宋原德一脸严肃。

  “雪儿在。”正在心里庆幸自己好运道的宋雪脉,心喜地答了一声。

  “方才有户人家来提亲,爹原本只是答应考虑对方的提议,但是爹现在已经决定,七⽇后就将你给嫁出去。”

  “啊!?”

  一阵青天霹雳,震得宋雪脉瞠目结⾆,忘了答话。

  “你趁这段时间快些准备,听见了没有?”

  彬在一旁的小林推推仍处在惊愕中的四‮姐小‬,宋雪脉这才回过神来。

  “爹,您真要把女儿嫁掉?”

  “爹刚说过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可是,爹,您方才不是答应要让女儿永远陪在您⾝边?”

  “哼!”宋原德责备地瞪去一眼。

  “你还有脸说?陪在我⾝边作啥?来气死我?真不晓得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净生些奇怪的女儿。”

  “可爹,您答应了雪儿,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您方才不是说了‘答’?答应的答?”

  “你听错了,我是说‘打’,打死你的打,被我在<img src="in/chuang.jpg">底下搜到这些东西,没打死你,你就该偷笑了。”

  “呜…”

  “舂花、冬梅。”宋原德站起⾝来,往房门走去。

  “老爷。”

  “好好替‮姐小‬准备,七⽇后过门,要是你们看管不周,让‮姐小‬给跑了,看我怎么治你们。”

  “是。”

  “哼,这孽女,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再数落几句,宋原德便忿忿地踏着大步离开了。

  宋雪脉缓缓地站起⾝来,一脸冷肃气息,双眸充満杀气的瞪视着众人。

  “好哇,你们这四个死浪蹄子,竟然敢背叛本‮姐小‬?嗯?”

  四个女婢和阿林⼲笑了两声,全挤成一团。

  “嘿嘿,‮姐小‬,我们上有老⽗老⺟,下有…呃…”“有什么?三岁稚儿?”她瞪着四个和她一样云英未嫁的婢女,看她们怎么自圆其说。

  “呃…虽然没有三岁稚儿,但是还有一群猫狗要养,‮姐小‬您大人大量,放过咱们吧。”四人齐声求饶道。

  “放过你们?”宋雪脉又恢复了她霸道的嘴脸。“放过你们也行,只要你们先放过我。”

  “呃?”

  “爹刚说了,要你们看好我,这样吧,七⽇后就要嫁人了,你们若是能赶紧想办法,让本‮姐小‬逃过这一劫,本‮姐小‬就好心地放过你们一马,并且将之前赢你们的银子,全还给你们,还有阿林你也一样。”

  “这不行呀!”阿林首先‮头摇‬。

  “什么不行?嗯?”

  “啊…痛痛…快放手、快放手,耳朵快掉下来了…呜…”

  宋雪脉毫不留情地扭着阿林的耳朵。

  “你倒是说说看,方才是谁头一个背叛本‮姐小‬的?”

  吃痛的阿林为了解困,灵光乍现。

  “啊…呀…‮姐小‬、‮姐小‬,小的有一个主意了,你快放手,痛死我了!”

  宋雪脉这才不甘不愿地放了手。

  “说!”

  阿林<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rou2.jpg">疼痛不已的耳朵,道:“是这样子的啦,看来老爷心意已决,要想去求老爷打消念头,是不可能的了。”

  “这不是说废话吗?”宋雪脉一听,不甚満意答案,又要伸手捏上阿林的小耳朵。

  “‮姐小‬,您别急,小的还没说完呢。”阿林忙躲开去。

  “快说。”

  “是这样子的啦,如果咱们大伙帮助‮姐小‬您逃了出去,这天下之大,‮姐小‬您要上哪儿去?”

  “嗯,继续。”

  “所以,‮姐小‬不如将计就计,先上了花轿再说。”

  “什么?”

  “‮姐小‬,阿林话还没说完呢。”阿林凑到正<img src="in/yu.jpg">发怒的‮姐小‬⾝旁,一脸的奷笑。“嫁过去之后,你再让对方给‘休’回来,这不就得了?”

  “咦?”舂花四人一听,都觉此计甚好。

  而四人没说出口的是,她们‮姐小‬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的确极有可能遭到“休<img src="in/qi2.jpg">”的命运。

  “要我被休?这样不就很丢脸?”

  “不会、不会,丢脸的是如果你要再嫁人,如果‮姐小‬不再嫁,那有什么好丢脸的?老爷的财富可保你三辈子享受不尽了。”

  宋雪脉越听,越觉得此计可行。

  “嗯,说的也是。”

  “这样一来,‮姐小‬也不用为了逃婚,到外头餐风露宿,而且在老爷生气的这当头,还有降火的功用,只要‮姐小‬想办法,让这位未来的姑爷给休了,老爷还是不得不收留‮姐小‬,毕竟‮姐小‬是老爷的宝贝嘛,而且这样一来,老爷一定会舍不得‮姐小‬再受被休之苦,就不会再<img src="in/bi.jpg">‮姐小‬成亲了。”

  “对呀,说的极是!”宋雪脉一听,拍掌叫道。

  “依小的看,用不了多久,‮姐小‬就会再回到咱们这雪院里来,大伙就可以再聚在一块了,而且老爷心肠极软,说不定为了抚平‮姐小‬遭遇休<img src="in/qi2.jpg">的心灵创伤,便不会再⼲涉咱们掷骰子的事!”

  听到这里,宋雪脉极満意地哈哈大笑。

  “此计甚好、好计好计!”

  舂花、夏荷、秋菊、冬梅四人一听,心上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呼,总算是先度过眼前的难关了。

  “阿林,真有你的,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想得出这种绝计。”宋雪脉満意地赞赏道。

  “嘿嘿,还好啦。”

  “好吧,就这么办,你们赶紧去筹备喜服,本‮姐小‬要来好好想想,嫁过去后要怎么被休回来,呵呵…”众人互望一眼,眼神中无言地<img src="in/jiao.jpg">换了同样的讯息…

  她们相信,就算不事先计划,依她们‮姐小‬的“能力”也一定能轻易地达到被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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