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吗?
必颍和元浩的婚事就毁在他们拍婚纱照的那天,这桩婚事几乎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了。当冗长的拍摄过程结束之后,李威、大⽑、燕平等人才踏出婚纱精品店,元浩就故态复萌了。
“喂!那不是老鼠吗?”元浩突然破口大骂“妈的,那就是以前我们家的那个会计嘛!靠!他偷了我们家几百万!”元浩说着就马上打电话给阿全,准备调人来收拾那个倒楣的家伙。
必颍生气地说:“元浩!你忘记你答应我的事了吗?”关颍声音里透露着委屈,元浩却只把这些话当作是耳边风,他自顾自的继续拨电话,<img src="in/gen.jpg">本不里关颍究竟在说什么。
必颍又气又灰心,她绝望地发现,无论元浩怎么保证、承诺,等事到临头,依然会把她丢到一边去“林元浩,我们的婚事就到此为止了,算了!”关颍转头离去,元浩却不去追她,仍只顾电话调人手,对关颍置之不理。
看着此等荒谬的画面,李威摇着头,随即往关颍离去的方向追,这时候的她,应该需要个朋友陪伴吧!
追上关颍时,她细致的脸上已经是泪痕<img src="in/jiao.jpg">错,刚刚穿着⽩纱的幸福模样早已成了天大的讽刺,李威柔声说:“你不用声那么大的气,就算元浩想为你改变,也不可能一蹴可及,你原谅他算了。”
“你⼲嘛帮他说话?”关颍问。
“因为我以前和我女朋友也是这样。”李威叹了一口气,关颍看着他,其实从刚开始认识李威,关颍就一直知道他心里有个叫做小薰的女生,但是却第一次听他自己主动提起。
“你知道吗?我也是在黑道世家里长大的,从小,我们就以为暴力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算你不用暴力,别人也会用,所以我们一直被教导着要去以暴制暴,力气大的人才是老大,这种是你可能不能理解,但是在江湖里,这是生存的定律。”李威缓缓地说,关颍则是半讶异、半疑惑地听着。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关颍问。
“相信我,在我们这个世界里,真的没有第二条路。”李威苦笑“元浩就算有心要离开这个环境,他从小到大的习惯和教育,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抛弃,不是吗?”
必颍若有所思地点头。
“如果你真的喜<img src="in/huan.jpg">元浩,不是更应该陪他一起度过这段转变期吗?”李威问,关颍虽然点点头,但又接着摇头摇;“李威,元浩他刚才的样子,我真的不相信他能做到。”关颍一边说,声音已经慢慢哽咽了起来,回想起刚才元浩对他视若无睹的样子,关颍不噤赶到一阵心灰意冷,李威只能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看着她哭:“喂!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我这里有面纸”
李威掏出面纸,递给关颍,关颍却突然笑出声来:“没想到你一个大男生居然随⾝带着这种东西!”李威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关颍接过面纸擦⼲眼泪。
李威正想趁关颍心情好转的时候,趁机帮元浩说些话,元浩却在这时开着车追了过来,李威原本以为他是来接走关颍的,没想到,大矛一停下车,元浩就冲过来扭住了李威的领口:“妈的!你又叼我的马子!大矛!过来教训他!”
必颍厉声对元浩:“林元浩,你敢?”
元浩看关颍站在李威那边,心里的怨气更升⾼了几分“大矛!动手啊!”大矛听元浩这么吩咐,一点也不敢怠慢,马上抓住李威,痛揍了起来,关颍想上前去阻止大矛,却被紧紧抓住。
“元浩,你真是暴力、过分、下流!”关颍不能动弹,只能不断<img src="in/luan.jpg">骂,元浩对眼看着关颍这么极力想保护李威,心里一阵难过,个<img src="in/xing.jpg">倔強好強的元浩,对李
威的怒火更加升⾼,偏偏这时阿全却赶来阻止大矛。
“大矛!你在做什么!威爷是我们林桑的客人你不知道吗?”阿全本来被元浩叫到这附近搜索仇家,却意外的撞见大矛正在殴打李威,马上出面喝止。
大矛憨憨地说:“威爷、全哥对不起”
阿全一转头,已经看见元浩就目露凶光的站在一旁,还掐着关颍的手臂,显然大矛是直接受了元浩的命令,才对李威动手的。
“小浩哥!”阿全不卑不亢地说:“威爷是林家的世<img src="in/jiao.jpg">,就算小浩哥有什么不⾼兴,也不应该这样对威爷,如果让林桑知道了这件事,我们怎么对林桑<img src="in/jiao.jpg">代?”阿全的这些话讲得很技巧,几乎每个字都命中了元浩得要害。
听阿全抬出林桑来庒自己,元浩的脸马上泛⽩,一半是因为心虚,一半是因为生气,但表面上元浩还是装做不在乎的样子:“你去讲啊!你有这个胆跟我做对吗?”元浩话讲得狠,但气势已经矮的一截。
阿全听了,只是不动声⾊地去扶起李威,完全不里元浩的恐吓。
必颍从元浩的手里挣脫了出来:“林元浩!我跟你一刀两断!”
“李威,你没事吧?”关颍惊慌地盯着李威,李威的脸上已经明显的瘀伤,看起来惨不忍睹,但李威赶紧站起来:“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
“真的?”关颍还追问,李威已经迅速的离开了,其实他全⾝得骨骼和肌⾁都格格做痛,头也很痛,不过为了让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李威不得不逞強忍耐。
李威喃喃地想,不管了,无论他们在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再管了,因为他直到现在才警觉过来,自己<img src="in/gen.jpg">本就不能和元浩走的那么近,这一连串的⿇烦表面上虽是由关颍而起,但主因还是元浩,李威不断地咒骂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明明答应过哥的,再也不和黑道的人来往了,但是却一直被他们拖了下去。
这一切,从一个月前那个下雨的晚上就开始了,要不是那天关颍在餐厅和元浩分手、要不是李威帮她垫钱、要不是那天下了雨、要不是她到关颍公司去讨债碰见林桑
李威的脸上⿇辣辣的,该死!头好痛,好像有一把隐形的铁锤正在敲打他脆弱的脑部,李威伸手摸了后脑勺一下,头发里已经渗出了细细的⾎。
李威独自往大⽑的车走去,大⽑正站在车子旁边菗烟,看来已经等了一段时间,李威整理一下⾝上的⾐服,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向大⽑走去。
大⽑看到李威,丢下指尖刚点上的一<img src="in/gen.jpg">烟:“威爷,关颍呢?她没跟你回来,是不是还在生气?”
李威不知该怎么说,只说:“上车吧,我们回去了。”
此时大⽑的机手却突然响起,大⽑接起电话,眉头越庒越低,脸⾊越来越沉。
李威楞了一下,才反问:“刚刚是阿全打电话来跟你讲的是不是?”李威息事宁人地说:“你不用气,刚刚的事不过是误会一场,元浩他以为”
大⽑却<img src="in/gen.jpg">本没耐心听下去:“什么误会!你被打了就是事实!”李威正想解释,大⽑却大吼:“好了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叫我不要管对不对?你要我看着你被打不还手对不对?”
李威默默不语,大⽑气上心头,咬牙切齿:“那个林元浩!我管他是什么角⾊?反正我大⽑一个人,没关系,你敢动威爷,我绝对要帮你讨回来!”
李威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大⽑!你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我们已经不走黑道了,你还想打打杀杀做什么?”
当天晚上,大⽑明显漠视李威的存在,而李威也不和大⽑<img src="in/jiao.jpg">谈,就算是两个人不得不独处,气氛也尴尬得让人不舒服,阿庞把这些事看在眼里,虽然想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哪里猜得到,关颍和元浩拍婚纱这件事,竟然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大⽑一个人运球上篮,虽然面前并没有对手,但大⽑仍像是在和隐形的对手争抢似的,不论是运球、跑步的动作都很<img src="in/ji.jpg">烈,仿佛在发着他无名的一股怨火似的,李威虽然知道他正在生气,但仍然假装若无其事盯着电视。
阿庞从<img src="in/chuang.jpg">上拿起夜间道路维修的萤光制服,一边穿一边说:“大⽑,我准备待会儿要去上夜班。”
大⽑随口“哦”了一声,<img src="in/gen.jpg">本没听进去似的,阿庞又试探地问:“你们今天去拍婚纱拍得怎么样?好不好玩?”
大⽑没理会,仍然不慡地上篮,手劲似乎更大了点,阿庞忍不住又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大⽑仍然没说话,但突然用力将球往地上一甩:“阿庞,如果你被别人扁了,我说要帮你讨回来,你会怎样?”
阿庞楞楞反问:“大⽑,你是在生谁的气?”
“我在生谁的气?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我气自己神经病、多管闲事!”说着,大⽑又去捡起篮球,继续打球,阿庞转而望着李威,发现李威仍默不作声看着电视,大⽑则绷着脸继续打球,两人很有默契地不理会对方在做些什么。
満头雾⽔的阿庞实在忍不住了,他问:“李威,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阿庞突然发现李威脸上得有些瘀青“李威,你受伤了!”
李威没有回应,大⽑却马上停下来端详李威的脸:“八王蛋,真的太过分了!妈的!大家来玩嘛!”大⽑说着挽起袖子,神情活像是随时要冲去找元浩来痛打一顿似的。
李威瞪了过去,以十分严厉怒光的制住大⽑的怨气,大⽑只有忍气回避李威的眼光,他负气地转向阿庞问:“阿庞,你要不要喝酒?我们去喝两杯!”大⽑按捺着心里的怨气,穿上外套准备出门,阿庞却犹豫地说:“但是我等一下要值班。”
“安啦!苞我走,大不了我等一下陪你一起值班就好了。”大⽑说完,拉着阿庞就走,李威冷眼看着意气用事的大⽑和不知所措的阿庞一起离去,心里一阵烦闷,这时吐司跳上沙发抓着李威的肩头。
“吐司,难道我这样错了吗?”李威喃喃地问,吐司当然不懂得回答李威的话,它只是一阵<img src="in/luan.jpg">抓,想要求李威陪它玩,李威无奈地抓起一个抱枕逗它一下,吐司奋兴地吐着⾆头<img src="in/chuan.jpg">气,狂疯地<img src="in/luan.jpg">摇尾巴,两只大耳朵像扇子似的煽呀煽地,李威才伸手要把抱枕抢回来,吐司却紧咬着抱枕不肯放,还企图钻进<img src="in/chuang.jpg">下。
“吐司,不要跑!”李威追上去抱住吐司,但吐司已经钻进椅子底下,李威一低头,发现底下有一个尘封的鞋盒,李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纸盒从里面拖出来,去盒盖上的灰尘以后,李威小心翼翼将鞋盒打开,原来里面全是四年前的照片。
李威一张一张地抚过去,小薰、裴琳、大⽑、阿庞、李雄、咪咪将、Channel,每张灿烂的笑脸都如在眼前,没有改变,但是这些人已经没办法重聚在一块了,李威轻抚着小薰的照片,不知不觉逐渐睡去。
小薰:
最近的事全都荒谬得可以,我居然被打了一顿。
事情有点复杂,元浩误会我就算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为了这件事,我还和大⽑吵了一架,大⽑的个<img src="in/xing.jpg">和以前完全一样,倔強得像一头骡子一样,最近越来越严重了,动不动就拿以前的事来赌我。
不过你不用担心,只是⽪⾁伤,我很能挨打的,记得小时候我哥常打我,因为我喜<img src="in/huan.jpg">逃学,如果被他抓住了,免不了一场好打,我哥揍人的方法真不是盖的,单凭一双空手,就能打得我拼命掉眼泪。
直到我十八岁生⽇那天,我哥突然沉着脸对我说,我已经不小了,他决定不再打我了,他拿了一把<img src="in/qiang.jpg">出来,说我如果敢对不起我们李家,做出不好的事来,他只好亲自开<img src="in/qiang.jpg">来教训我。
靠!我哥真的很狠对不对?但是也涸漆。
我那时候<img src="in/gen.jpg">本想不到,连最疼我的哥哥也会离开我,如果我那时候就知道的话,就算被他打几次,也心甘情愿。可惜他已经不能再打我了
薰,你知道吗?我突然发现,我们这一生,似乎是由离开所组成的,每次的离开都在我们⾝上留下不同的伤痕,一旦分离,就算我们能再相逢,但伤口已经不能愈合了。
─我是不是老提一些煞风景的事?
最近台北非常冷,听说是近几年最冷的冬天,你呢?
你在哪里过冬?那里下不下雪?你居住的城市和台北有没有相像的地方?
虽然有点天真,但我真想和你分享这个冬天,一起喝一杯咖啡。
威
李威正准备骑车出门时,却发现元浩的车已停在路旁,大矛则站在车外,像是专程在等着李威似的,而大矛一发现李威下楼,就马上恭恭敬敬上前喊了一声:“威爷!”
李威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了什么葯,有点却步。
大矛很难启齿似的,呑呑吐吐地说:“威爷对不起,昨天我我实在是”一句话分成两三次说还说不完,元浩也下车,他醉得可以,手上还拿着半打啤酒,一脸通红,像是已经灌了整夜的酒。
“威爷,我来向你负荆请罪。”元浩大着⾆头更正道:“不对,应该说是负啤酒请罪。来,威爷我们⼲一杯。”元浩口齿不清胡说八道着,李威<img src="in/gen.jpg">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元浩咕噜咕噜地继续叨念,直到他醉得下趴来,大矛赶忙扶住他,元浩才略为清醒了一点,但是才抬起头来,他又开始指着李威胡说一通:“威爷,我决定,今天开始就住在这,大矛,你去帮我把家里的东西都搬来,我要和威爷同居,我要向关关证明,我也可能从黑道太子变成普通人!答应我!”
李威听了,不知道该把他赶出去还是该先打醒他,只有盯着他发呆,幸好大矛的力气过人,双手拎着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元浩,却依然安安稳稳,像是拎小<img src="in/ji2.jpg">一样轻松。
“威爷,不知道方不方便让小浩哥进去打搅一下?”大矛客气地问,李威看着元浩宿醉不醒的样子,也没别的办法,只得领着他们上楼。
大矛轻松地扛着元浩,李威走在前面带路:“你先把他放在沙发上。”李威指着沙发说,大矛听了,轻巧地一甩,元浩就被放到沙发上了,依然一脸人事不知的模样,仿佛睡死了似的。
李威无奈地问大矛:“大矛,你什么时候会把元浩扛回去?我待会还要上班。”大矛听了,却还是无动于衷,他一脸恭敬站得笔直,好像一辈子都不打算离开那块落脚地似的:“威爷,不行,浩哥才<img src="in/jiao.jpg">代过,他要搬到这里住。”
李威又气又好笑:“喂!大矛,元浩他想住这里是他的事,这可是我的房子!”
大矛不好意思地赔罪道:“威爷,我不是故意找你的⿇烦,只是小浩哥吩咐了,我一定要照做。”说完,又安安静静地守在一旁,一步也不肯离开,而元浩也睡死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李威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正想放弃离开时,阿庞却背着大⽑进来了,大⽑酒气醺醺地,瘫在阿庞背上,手上还拎着一瓶喝剩的烈酒。
“天啊!又来一个醉鬼!”阿庞将大⽑往地上一放,大⽑连战都站不稳,摇摇晃晃地。
李威一拍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个醉鬼,偏偏大⽑醉眼<img src="in/mi2.jpg">离中,发现元浩大剌剌躺在沙发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抡起拳头就要揍人:“你们竟然还敢出现,今天看我不扁你们”
幸好阿庞和大矛赶紧抱住他,而大⽑却顺势倒在阿庞肩上,呼呼地睡着了,嘴里还咕哝着:“我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我不管现在你们有多<img src="in/diao.jpg">,威爷被打,我绝对、绝对”
李威皱眉:“阿庞,他为什么喝酒?”
“他说你被元浩打”
李威拖起大⽑:“这两个人都疯了,一个打了我就跑去喝酒,另外一个因为我被打才跑去喝酒,你们应该结拜才对!”
阿庞看着李威:“李威,你很幽默哦!”李威叹气:“阿庞,我现在去餐厅,你帮我看着他们两个,我不希望房子被他们拆了,帮个忙吧!看你要把大⽑绑起来,还是怎样的,我不管了!”
李威匆匆出门后,阿庞想了一想,当真去找了一条童军绳把大⽑固定在<img src="in/chuang.jpg">上,他一边捆一边喃喃自语:“大⽑,委屈你了,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揍元浩,统出娄子来,原谅我吧”
李威急急地骑车来到餐厅门口,他迅速下车,将单车推进大厅时,意外地却一眼就见到林桑和阿全等人正坐在里头。
李威来到林桑的桌前,林桑对李威笑了一笑,似乎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阿全在一旁说:“威爷,小浩哥对你动手的事,我已经都对林桑说了,所以林桑觉得他应该亲自来一趟。”
林桑听了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却仍然没说话,李威知道林桑觉得心有愧疚,急忙对林桑说:“没关系啦,元浩和我是误会,小事一桩,他现在人还在我家,因为喝醉了,我就让他先睡一下。”
林桑才感叹地说:“李威,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开口,我今天来,除了要替元浩跟你道歉,我还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李威奇怪地问是什么事,林桑却又有点难于启齿,过了不久才说:“我想叫小浩去住你家,就像当年你哥李雄为了要你好好读大学,不是也把你送到一个朋友家住,然后什么都不给你一样”
李威完全没想到林桑拜托他的,竟然会是这件事情,想起早上元浩说的那些醉话,李威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元浩是认真的,他真的想和李威一起住,但是如果就是为了想要“变好”这种理由,李威真的不觉得元浩住哪里会改变什么,李威很诚恳地说:“林桑,那不一样啦!你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叫元浩来跟我住”
林桑却着急地说:“我知道不一样啦!但是我想要元浩变好脫离黑道的心情,可是跟你哥完全一样!”
这句话让李威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林桑却继续说下去:“我们这种走了一辈子黑道的人啊,总是想为自己的小辈留个后路,本来以为元浩和关关结婚以后,我就可以把他们送到国外,离开湾台,离开这一切,但是现在被他这样一闹,婚也结不成了,我想他到你那里,你可以多看着他”
李威想了一会,终于点头,这让林桑喜出望外,<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huan.jpg">快喜地离开了,啊拳却有点忧心忡忡地对李威说:“威爷,这样好吗?毕竟林桑现在如⽇中天,收留元浩对你现在的⾝分来说,有点不方便,而且”阿全说到这顿了一下“我们对雄哥也很难<img src="in/jiao.jpg">代,当初我和大⽑都答应雄哥,不让你接触黑道的。”
李威低着头衡量了一会事情的状况,反过来安慰阿全:“你不用管这些了,我已经答应林桑,我自己会小心,去忙你的吧!”
阿全无奈地点头离开。
李威回到家里的时候,大⽑和元浩早就吵开了,阿庞用来绑大⽑的绳子早就被大⽑挣断,元浩面对火大的大⽑却还是一副有持无恐的模样:“喂!我跟你说哦,我这只大矛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他一分钟就可以把你摆平!”
元浩说着,就躲在大矛后面,而阿庞在后头硬拉着想冲过去的大⽑:“大⽑不能打人!不能打人!”阿庞虽然死命抱着大⽑,但仍被大⽑轻松挣脫,李威回到家的时候,大⽑和大矛已经扭打开来,大⽑几拳打在大矛⾝上,但是大矛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大矛反而轻松地将大⽑⾼举过头,明显地占了上风。
李威大吼:“把他放下来!”大矛犹豫了一会儿,呆呆地轮流望着李威和元浩,像是在考虑自己该不该照做,而当他在迟疑不决的时候,他竟然这样双手扛着大⽑停在半空中,李威不噤又担心地大叫:“喂!把他放下来,听到没有?”
大矛更犹豫了,他拿不定主意,两眼乞求似地望着元浩,元浩才懒洋洋地说:“大矛,把他放下来吧!”大矛一时从空中被放下来,显得有一点不知所措。
李威急忙问:“大⽑你没事吧?”大⽑却只是<img src="in/chuan.jpg">着气,一时讲不出话来,元浩则在旁边接口:“你再不回来他就会有事了!”
李威沉着脸问:“元浩,你是真的要到我这里住,就得听我的。”
元浩一脸懊丧地说:“我是为了讨关关<img src="in/huan.jpg">心才来你这里住的,还要听你的哦?倒是你先管管你的大⽑才对吧!”
说完,大⽑又气得往元浩⾝上冲,众人死命地拉住两人。
小薰:
今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实说,我已经答应让元浩住到家里来,我一直在想,这究竟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自从遇见关颍以后,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很不平静,不但遇到了林桑,认识了元浩,现在,我竟然又亲口答应让这个黑帮太子住到家里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元浩对关颍的那份执着,关颍对事情要求完美的那种固执,林桑闯<img src="in/dang.jpg">江湖这么多年,今天竟然在我面前萌生退意,这些事凑起来,太不寻常了,我隐约感到不安。
但是我却眼睁睁让自己淌进了这些泥⽔里,仿佛是自愿迈向眼前的厄运。说实话,林桑爱子心切的心情我很了解,但是我和大⽑两人,努力了四年,就是不想和黑道沾上边,而我却轻易地答应让元浩正大光明地住进家里,我反覆分析自己的决定,却只得到一个答案。
也许是对你的记忆在牵动着我吧?
当年,我哥也是硬押着我住进了你家,那时候我恨不得把你们家那栋老房子给拆了,好逃出去,不用再回那里住,谁知道,现在的我,几乎每一刻都在怀念那段住在老房子的时光。
小薰,我还不断地把信寄到老房子去给你,只因为我相信你还有一部分留在那儿,就像我也还有一部分留在那儿一样,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完整了,像是一个茶杯缺了一角一样,我想,我缺的那部分,一定还留在某个地方,而牯岭街的老屋,就象征着我们永远失去的一部分,就像我哥的蓝鹰球场一样。
我还记得你喜<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feng.jpg">扣子,你说鳔把所有破碎的、分离的事物,都用针线<img src="in/feng.jpg">补起来,但我忍不住要问,伤悲可以被<img src="in/feng.jpg">补吗?灵魂可以被<img src="in/feng.jpg">补吗?我跟你之间的空隙,也可以被<img src="in/feng.jpg">补吗?
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