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宮前我便和你讲过,万不可与帝王动真情。”
李鸾儿想清楚了,叹息一声说了一句话。
李凤儿冷笑连连:“姐姐说的自然是对的,只我才进宮人生地不<img src="in/shu.jpg">的,后宮中又没有别人,他就对我一个人好,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本来心里就有他,天长⽇久的,就对他更加实心实意起来。”
李鸾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了半晌才道:“你要如何都成,想要对官家好,就一心对他好,对他冷了心,就只管一门心思对自己好,这人啊,都得学会自己疼自己。”
说到这里,李鸾儿想起一事来,就和李凤儿说了。
李凤儿听了赶紧头摇,急的都站了起来:“不成,不成,绝对不成,我不能叫哥哥冒险,更何况,嫂子可还怀着孩子呢。”
“那你便叫哥哥背负傻子的名声一辈子?”李鸾儿一听冷下脸来:“哥哥如今也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他有自己老婆,以后还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他如果不建功立业弄出点名堂来,嫂子和侄儿以后也难免会被人瞧不起,更何况你在宮里也需要娘家助力,如果哥哥有了功业,我瞧哪个还敢给你脸子瞧,官家就是瞧在哥哥的面子上,也要对你好,就是太后,说不得也会对你更加好上几分。”
“可哥哥…要是有个万一,可叫我们如何是好?”李凤儿虽然明知道李鸾儿的话说的很对,可还有几分犹疑。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李鸾儿说出一句话来:“你可还记得那张道士,他不是说过我们姐妹都是天生富贵命么,可真是如此。哥哥又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正说话间,忽听外边一人问道:“什么危险?谁有危险了?”
却见官家穿了紫⾊盘龙常服,独自一人掀帘子进来。
李凤儿赶紧站起来:“陛下怎么来了?怎的一个服侍的人都没带?”
说话间,她赶紧帮德庆帝脫去外边的大⾐裳,服侍德庆帝坐下,又塞给他一杯热茶,德庆帝脸上带着笑。对已经起⾝见礼的李鸾儿点点头:“坐吧。”
李鸾儿也不客气。当下坐定笑道:“正和凤儿说哥哥的事呢,我原想着哥哥不通文墨,不过倒有一把子力气。就想着叫他参军,也给陛下出些力气,可凤儿怕哥哥有危险。”
德庆帝一听这话立刻笑道:“这是好事啊,大哥武艺不错。要是参军的话,说不得过上几年我大雍朝又有一位常胜将军呢。”
“正是呢。”李鸾儿也笑了:“说起来我都乐意去沙场上走一遭。也快意恩仇一番,只可惜我是个女儿⾝,不能去,若不然我也帮陛下南征北战。还大雍一个四海升平。”
李鸾儿这话刚说完德庆帝就站了起来,他绷了脸,一脸的肃然:“什么男儿女儿。朕可不论这个,大姐若是真有本事能建功业。朕封你个女将军又如何。”
李鸾儿倒是没想到德庆帝思想这样开放,心中竟然没有什么男女之别来,一时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问:“真的?”
“君无戏言。”德庆帝一拍手:“大姐若是想从军,朕可以下旨,依着大姐的功夫,说不得一年半载的便能平安北疆。”
李鸾儿听了这话便知北边又不安宁了,心说自己已经将鞑子那些个勇士全打下趴了,他们竟然还不服气,鞑子使臣才回去就又来犯边了。
“臣妇乐意从军。”李鸾儿也站了起来,一脸郑重的对德庆帝说道:“陛下若是叫臣妇从军,臣妇豁出命来也要帮陛下平定北疆,此生不能还北疆一个安宁,臣妇誓不还京。”
“好!”
德庆帝大声叫好,似是解决了一桩心事。
说起来,德庆帝对于文治武功这两样,更向往的是武功一途,他和先帝爷不一样,先帝爷以仁治国,手段显的很有些温呑平和,可德庆帝到底少年帝王,更向往的是快意恩仇,和做帝王比起来,德庆帝倒宁愿他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常胜将军,只是,到底他生在帝王家,不能随心所<img src="in/yu.jpg">。
不过,德庆帝还是想要将北疆平定,将那些鞑子赶到草原深处,叫北边百姓也能够和乐安宁,只是,他才登基不久,不说文臣,武将里边也没个心腹可用。
严老将军、⾼老将军和吴爵爷这三位倒是忠心的,可这三位已经老了,早就开始在家享起儿孙福来,他哪里放心叫这三位再披挂上阵。
年轻一辈中,德庆帝又没个信任的人执掌兵权。
近段时间,德庆帝已经开始务⾊人选从军了,他瞧了好几个人,不是不够忠心便是武艺不够⾼強,这不,正犯着愁呢,李鸾儿兄妹就送上门来。
对于李鸾儿兄妹,德庆帝倒是放心的,李凤儿可在宮中呢,他们兄妹感情极好,只要李凤儿在宮中一⽇,李鸾儿兄妹就会真心帮他,再者,李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也没几分<img src="in/gen.jpg">基,就算是以后他多恩宠几分,李家兄妹也没有能力做出什么辜负圣恩的事来。
正因为这一点,还有就是德庆帝深知李鸾儿武力值极⾼,所以才能不顾男女之别鼓励李鸾儿从军。
“如今鞑子犯边,北疆不宁,朕急需忠君之人定安北疆。”德庆帝再度坐下的时候,就和李鸾儿说起北边的形势。
李鸾儿听的直点头:“臣妇也明⽩,去冬雪大,鞑子死了不少的口牲,为了生存,自然会冒犯咱们大雍朝,舂天将至,在牛羊养成之前,说不得鞑子为了吃食,还不知道再犯边几次,陛下若不狠狠教训他们一通,北疆在秋临之前怕是不能安宁的。”
“朕又何尝不知。”德庆帝也叹了口气:“幸好朕有大姐这等忠君之人解忧。”
李鸾儿一笑,深觉德庆帝脸⽪之厚。
李凤儿不过是个嫔,又不是皇后,她李鸾儿又算个什么。德庆帝为了支使自己,竟然能叫出大姐来,且还能大拍她的马庇,怪道人常说帝王之心难测呢。
“臣妇从军倒是成,只臣妇有两个条件。”
李鸾儿盯着德庆帝,慢慢的说出她的想法。
“大姐只管说。”德庆帝一摆手。
李鸾儿笑笑:“臣妇唯凤儿一个妹子,臣妇就盼着她能好。臣妇和大哥去了北疆。也不知道几时能回还,就想请陛下对凤儿好一点,万不可叫她委屈了。”
德庆帝轻松一口气。笑道:“这个好办,凤儿是朕心爱这人,朕自然不会委屈了她。”
李鸾儿心道你几次三番叫凤儿噤⾜,这还不叫委屈:“臣妇自然是信陛下的。再有一个条件,臣妇新婚不久。再者,臣妇的相公腿脚不便,臣妇从军的话,对他可是很不放心的。所以请陛下下旨,叫他和臣妇一起从军。”
德庆帝听的直点头:“大姐武艺⾼超,严卿又素有智谋。若是能得二位相助,一文一武。一将才一帅才,朕又何愁四海不得定安。”
德庆帝说的这是实话,严承悦在京城素有智多近妖的名声,再加上通过火<img src="in/qiang.jpg">一事,德庆帝又瞧出严承悦<img src="in/xiong.jpg">有大才,可谓诗词歌赋,天文地理,兵法谋略无有不知的,如果严承悦能出来帮他镇守北疆,就是没有李鸾儿,德庆帝也相信北疆必然无事。
“那么,陛下愿意下旨了。”李鸾儿笑着问。
说实话,要真叫李舂独自从军,李鸾儿也不放心,不过,她和李舂一起从军,由她护着,她能确信没人能伤得着李舂。
只不过,李鸾儿新婚燕尔的,她要从军唯一舍不下的就是严承悦,为着不和严承悦分开,她才厚着脸⽪和德庆帝提条件的,她没想到,德庆帝竟然一口气答应下来,心头着实有几分<img src="in/huan.jpg">喜。
“朕如何不愿意。”德庆帝看李鸾儿的样子是真想着夫<img src="in/qi2.jpg">一起出来帮他的,心情也一时轻松起来,脸带笑容和李鸾儿玩笑几句:“大姐都愿意帮朕了,如此小小要求,朕又何敢不从。”
李鸾儿也笑道:“陛下厚爱,我等必竭力相报,只不知我们何时起程。”
德庆帝沉思一会儿:“且等过了上元节后吧,朕也需要准备一番。”
想了一会儿德庆帝又道:“这几⽇朕下旨将严卿调⼊兵部,等到调兵北上之时,也可叫严卿跟随而去,另外,朕还需调运一些粮草,大姐且侯着吧。”
德庆帝都<img src="in/jiao.jpg">了实底,李鸾儿也不好再问,又坐一时,便起⾝告辞。
德庆帝见李鸾儿要走,就叫了个小太监送李鸾儿出宮,不只叫人相送,还说什么天冷怕李鸾儿冻着,安排了暖轿送她。
李鸾儿⼊宮多次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等坐上暖轿后,李鸾儿不只不欣喜,反而对于德庆帝的功利喟叹几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多建功业,好叫李凤儿在宮里过的更加自在。
这暖轿没有从御花园那里出宮,而是绕过几个宮道,从一处荒凉地的偏门出宮。
先前的几个宮殿处处花团锦绣的,可等到荒凉的地方,就显的很是萧瑟,不只长长的宮道上寂瘳非常,就是宮墙上的漆都有些脫落,还有,许多地方都有着枯枝烂叶,和那些富丽堂皇的宮殿当真是对比分明。
暖轿从一处宮墙外经过的时候,就听到几声女子的惨叫,又有大笑声,诅骂声。
“这是什么地方?”
李鸾儿问了一声。
“回您的话,这是冷宮。”抬轿子的內侍大声回答着。
李鸾儿听了打开轿帘朝外开去,这时,轿子正好经过冷宮门口,李鸾儿就看到里边的情形,却见那淑妃一⾝单薄⿇⾐被几个人按庒着跪在院子当中,一个疯子似的女人拿了一盆冷⽔将将泼在淑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