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既不姓墨也不姓⾼,他竟然姓韩
姓韩啊姓韩
“你怎么会姓韩呢,我都没有想到。篮⾊,”阿紫哭丧着脸,还有比她正悲催的吗谈恋这么久了,她竟然刚刚知道人家姓什么。
墨子寒也觉得<img src="in/ting.jpg">对不起她的,对不起归对不起,如果阿紫今天不问,他仍然不会说出来。
“我是遗腹子,亦是私生子,⽗亲<img src="in/gen.jpg">本不知有我这条⾎脉,我生平唯一一次见他,是在刑场上,⺟亲告诉我,那个被砍头的人是我的亲生⽗亲。”
他每说一句,阿紫的嘴便张大一分,他说的事是离她很遥远的另一番人生。
在她眼中,不论是清傲出尘的墨子寒,还是<img src="in/yin.jpg">森冷峻的⾼天漠,都是贵气凌人的。他们是捉拿犯人审讯犯人的人,怎么会是死刑犯的儿子,而且还是没有⽗亲认可的孩子。
虽然阿紫失去了很多记忆,但她⾝上里流的是大成邱氏皇家的⾎<img src="in/ye.jpg">,这是她与生俱来的。
于是她说了一句让她后悔许久的一句话:“千万别告诉我⽗王。”
阿紫是这么想的,她爹嫌弃墨子寒是儿孤,没有出⾝,配不上女儿的皇室⾎统。
所以阿紫首先想到的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她爹知道,否则还不知又会如何。
但她不提还好,她提到她爹,墨子寒的脸⾊变了。
“你知道我⽗亲的罪名是什么”
阿紫不解,左右是杀人了,谋财害命之类的,小老百姓还能有什么大罪。
“是什么”
墨子寒的脸上罩上一层寒霜,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情:“谋害皇子。”
“谋害皇子”阿紫吃了一惊,无论哪个皇子,都是她的亲戚。
“是哪个皇子,我认识吗”她在心里已经把皇伯⽗的几位皇子全都过滤一遍,却又觉得年龄上好像不太吻合。
“你认识,是先帝的六皇子。今天的贺亲王。”
墨子寒的声音冷得像冰,阿紫甚至觉得他好像开始讨厌她了。
“不会,我⽗王活得好好的,<img src="in/gen.jpg">本没有被人谋害啊。”她爹好得不能再好。墨子寒一定是搞错了。
“昔⽇你⽗王曾经九死一生,害他的是乐平大长公主和三皇子宁王。但最终成了替罪羊的却是我⽗亲,他只是小小的七品县令,又有何能力谋害你⽗王”
阿紫呆呆地听着,这一切离她很遥远。她甚至没有听⽗⺟说起过,或许也说过,只是她忘了。
“不会不会,乐平公主和三伯⽗都被圈噤,现在还在广昭里关着,这是皇子皇女最⾼的惩罚,他们都已伏法,没有替罪羊,你肯定是记错了,不是。真的不是。”
如果可以,阿紫想跑出去,跑去哪里都好,她不想听到这些,不想听。
她一定是脑子进⽔了,好端端的,为何要问他姓什么。
他姓墨也好,姓⾼也罢,这不是问题,也不会影响他们的亲事。
待到他们返回京城。皇伯⽗会指婚,还要给她修建公主府,说不定这会儿公主府的图也有了,公主府一定是建在荣华街墨府旁边。一定会的。
她可怜巴巴看着墨子寒,眼泪打着转儿,她盼着墨子寒能够哄哄她,告诉她这都是他说着玩的。
“大长公主和宁王被圈噤并非是这个案子,大长公主的女婿吴奔举兵造反,宁王则是谋害先王。在此之前。他们曾经合谋,杀害你⽗王,而我⽗亲是大长公主驸马的门生,他便做了替罪羊。谋害皇脉,本应満门抄斩,但我祖⽗当年带我⽗亲同族里出来,早被除名,祖⽗去世,⽗亲孑然一⾝,因此最终处斩的只有⽗亲一人。“
阿紫忽然想到,墨子寒的⽗亲,是她的公爹,她的公爹因为杀她的⽗亲还被砍头
“墨大哥,你其实是不想娶我的,是吗”阿紫的声音很低很低,她心里也很怕很怕。
她从未想过,她和他竟是杀⽗仇人。
墨子寒静静地望着她,伸出手摸摸她的秀发,柔声道:”最初我知道你的⾝世时,也曾经纠结,甚至想过永远不再见你。但得知你去了五夷,我还是忍不住想陪在你⾝边,这些事,全都过去了,我今⽇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今天能把这些话说出来,是因为他已经放下了,那个案子他已经查清,他的⽗亲也并非完全清⽩,他也参于其中,但他只是最微不⾜道的一环。
“当年这个案子上报到大理寺,冯明一眼便看出內中另有乾坤,他不但没有点破,反而投在大长公主门下,从此平步青云。宁王早在十几年前便已圈噤,他的子女全都送到宁古塔终⾝为奴;大长公主夫妇因为吴奔的案子伏法,冯明终于也倒台了,但他的罪责不⾜以判处极刑,但却因为他的<img src="in/qi2.jpg">女谋害于你,他和<img src="in/qi2.jpg">子都被判了剐刑。”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因你⽗而死,然我却又因为你,而报了亲人之仇。”
阿紫又笑了,她不在乎墨子寒的⾝世,只要她爹不知道便行了,她只是担心墨子寒会因为这⾝世不想娶她
她好不容易才和李济他们一起把墨子寒的病治好了,好不容易才<img src="in/bi.jpg">着她爹和皇伯⽗默许了他们的事,做为一位公主,她容易吗
“墨大哥,其实吧,那些事早过去了,你别再想了。对了,你娘她还在吗还有鬼叔和平叔又是怎么回事”
“我娘独自在一个小村子里生下我,继⽗看她可怜,便娶了她。继⽗是个教书先生,他没有当我是拖油瓶,把我视如亲生。我六岁那年,也是亲生⽗亲去世的第二年,家里忽然来了一伙人,杀了继⽗和我娘,我当时蔵在柴草垛里,我听他们说找不到我没办法向冯大人<img src="in/jiao.jpg">待。要斩草除<img src="in/gen.jpg">。”
阿紫“啊”的一声,她忽然明⽩了,墨子寒所说的,杀了冯明是给亲人报仇。这个亲人不是他的亲生⽗亲,而是他的继⽗和生⺟。
“那后来呢”
“那些人走后,平叔和鬼叔来了,我以前从未见过他们,他们说是我⽗亲的仆人。得知有人要害我便赶来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再后来我便跟着他们,我的武功是他们教的,那些年里,总有人要杀我们,平叔和鬼叔带着我九死一生,躲过一次次追杀。最后一次,我们的船沉了,我和他们失散了,却幸运的被师傅和师兄所救。”
他说到这里。忽然止住话头,静静的看着阿紫。
阿紫正听得出神,见他忽然不说了,她又不安起来,冰冷的小手轻轻摇着他的袖子,眼巴巴看着他。
墨子寒伸出手,把她的小手揣进自己的怀里暖着,轻轻的说:“阿紫,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但你我既是要成亲。这件事我不能再瞒下去。我既决定娶你为<img src="in/qi2.jpg">,便要对你坦⽩。”
他还有事瞒着她,他究竟有多少瞒着她啊。
阿紫快要哭出来了,她认识墨子寒这么久。墨子寒和⾼天漠加在一起和她说过的话,也不如今天多。
可他告诉她的,每件事都令她吃惊不已。信息量来得太大,太多,她的小脑袋快要承受不住。
她不是正常人,她是失忆人士。这会儿脑袋已经有些疼了。
“你说吧。”阿紫有气无力,若不是这会是在墨子寒的怀里,她想她已经昏倒了。
“阿紫,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是真的死了。”
好吧,听到这句话,阿紫真的没有力气了,她靠在墨子寒的怀里,眼⽪都不想睁开了。
“你是鬼吗”
你丫的能不刺<img src="in/ji.jpg">我吗先是说你和我是杀⽗仇人,接着又告诉我,你是一只鬼
仇人好歹也是人来着,鬼可不是人啊,鬼能和我成亲吗,鬼能和我生孩子吗
你也太坑人了
墨子寒真没想到阿紫会这样问,他只是死后重生了,可是这不是鬼是什么
他发现他好像还真的是鬼,有⾎有⾁的鬼。
他本不是很会说话的人,这下子更是卡住了。
他不知该如何向阿紫解释。
好在阿紫已经头摇了:“你是鬼也好,是人也好,我都不要知道,对了,我们如果成亲,你不会昅我的<img src="in/yang.jpg">气吧”
这姑娘要多能联想,她已经想到这个了,这是很重要的,戏本子里都写过。
这下子轮到墨子寒头晕了,她怎么会这样想啊,她不是应该不停追问吗
“不会。”
阿紫松了一口气,还好啦,他这只鬼不昅<img src="in/yang.jpg">气,对她无害。
她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我们生出的孩子是人还是鬼呢”
她每说一个鬼字,墨子寒觉得头大了一圈儿。
“我听进寺庙,也不怕道士的符咒,对了,你看,我也有影子,所以我和鬼不太一样。咱们生的孩子是人,真真正正的人。”
阿紫彻底放心了,话说刚才她还在担心皇家每年在相国寺的祭典呢,她正在想以后每年要编什么借口才不让墨子寒去呢,免得他被相国寺的和尚们打得魂飞魄散。
原谅阿紫吧,她既非重生也非穿越,她只是个被五夷巫术<img src="in/mi2.jpg">信了的普通少女。
“那好,那好,吓死本公主了。我还以为你是普通的鬼呢,以后有我这个巫女罩着你,你不用怕的,真的不用。”
墨子寒苦笑,他也不用坦⽩了,他的小公主连他是鬼都不介意,她更不会介意别的。
“阿紫,你真不介意,也不想问啊。
阿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势姿,有气无力:“只要你别把我⽗王当成杀⽗仇人行了,你是人是鬼无所谓,又不影响别的。”
阿紫十五岁了,自从和墨子寒好了,她知道了很多事情,很多很羞人的事情。有的是墨子寒教的,有的是她从戏本子里看来的。
算他是鬼好了,也是只能推倒能啪啪的鬼,而且生下的孩子是人而不是鬼,所以阿紫姑娘毫不在意。
这姑娘的世界观是这样狭隘
墨子寒终于长抒一口气,埋在他心里这么久的事,终有一⽇全都说出来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可怀里的小人儿却已经打起瞌睡,他不善辞令,这么多惊心魂魄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平平无奇的,难怪她会打瞌睡。
“阿紫,我送你回去睡。”
今天是元宵节,阿紫给亲兵和丫鬟们都放了假,这会儿都在吃酒打小牌。
即使有人伺候,对准驸马和公主的这些事,也都假装没看到。
万岁爷让公主和墨子寒一起来北地,还不是想让小两口增进感情啊。
阿紫不肯,<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糊糊的,她又拽紧墨子寒的⾐袖:“外面好冷,我不想出去,今晚留在你屋里。”
噗
墨子寒一个头有两个大:“阿紫,咱们还没有成亲,这样不好。”
阿紫劲使睁开睡意朦胧的大眼睛,举起右手:”我保证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今天被你刺<img src="in/ji.jpg">得好累,没有别的想法了。“
墨子寒満头黑线,说的像他是被非礼的那个一样。
可你在这里,我对你有想法
阿紫的头晕沉沉的,还有点儿疼。自从失忆以后,她常会这样,这也是失忆后遗症吧。
她真的支撑不住,靠在墨子寒肩头睡着了。
墨子寒叹口气,她还是小孩子,可这个小孩子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
他把她抱到自己的<img src="in/chuang.jpg">上,脫下她⾝上的银红棉袄和玫红的夹棉裙子,今天过节,阿紫特意穿得喜兴,头上还戴了红⾊绉纱的宮花。
拉过锦被,墨子寒给阿紫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个小脑袋在外面。他合⾐半靠在<img src="in/ying.jpg">枕上,静静地看着⾝边<img src="in/shu.jpg">睡的小人。
等了两世,他终于可以和她诚坦相对。
他的小阿紫,这一世他不会再放手,他会用他得来不易的余生来宠她、她、保护她。
北地的夜是很冷的,阿紫房里有暖炉,被窝里也要放上几个汤婆子。墨子寒没有这么娇气,<img src="in/chuang.jpg">上除了一张被子别无他物。没过一会儿,阿紫便冷了,哼哼唧唧的,墨子寒苦笑,索<img src="in/xing.jpg">脫了躺下,紧紧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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